第十九章 “良好祝愿” 1943年新年前夕,我回到柏林,打算和格尔达完婚。当时,斯大林格勒战役已 进入尾声,我却迎来了人生的快乐时刻。突击队的“年轻人”卡尔·特纳泽克担任 我的证婚人,赫尔穆特·贝尔曼从巴黎给我们带来结婚戒指和新娘婚纱。他经常与 卧车及餐车股份公司合作,并不时与他们做点生意。 总理府各部门送了我们40瓶酒作为贺礼,这些都是膳食总管费希纳精心挑选的 名酒。已届76岁高龄的费希纳是一位著名品酒师,曾给普鲁士国王吉约姆二世挑过 酒。为了祝贺我的新婚,他亲自去了位于波茨坦的帝国总理府酒窖和储藏室寻找好 酒,其中有7 瓶是1921年生产的。他还告诉我,“这可是稀世珍品。”伴随着礼品, 有一张小卡片,希特勒亲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良好祝愿”。签名是“阿道夫· 希特勒”。 我们当场干了两瓶,然后把其余的酒埋在家中的花园里。那个时候的谨慎做法 是,将易碎和有价值的物品埋藏在地下,以防在轰炸中被毁。不久后,我们搬进了 一套新居,并在附近的一块土地上重新埋了酒。婚后,我获得了由总理府机构颁发 的“住房证”。一位名叫弗里德里希的警察帮我们在柏林东部的卡尔斯霍斯特找到 一套住房,它位于特列波托夫和利希滕堡之间,当时这一住宅区仍远离空袭。我们 找到了一个三居室的住房,感到很满意,每月87马克的租金由总理府支付。 月中,我必须回到东普鲁士司令部。此后的日期我记不太清了,希特勒几乎一 直待在那里。他一动不动,甚少外出。由于大撤退,我感到希特勒在“狼穴”度过 了1943年的一整年和1944年的部分时间。除了在伯格霍夫小居、在乌克兰访问过几 次以及在柏林总理府偶尔待一小段时间外,希特勒的大部分时间都隐居在拉斯滕堡 附近的森林里。 在我们中间,在护卫突击队内部,人们已经有些烦躁不安,一些“老人”表达 了他们想上前线的愿望。他们想战斗,证明他们还能干活,能抗击敌人。他们不愿 在司令部里坐以待毙。希特勒没有挽留他们。“你们想让我怎么办?”他重复说, “我不能对他们说不!”至少有5 位同志就这样离开了突击队,加入了一支战斗部 队,其中包括布鲁诺·甘什。他们中有3 人很快战死沙场,老吕也在其中。奥托· 根舍则在1943年间加入了武装党卫军“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此前,他刚 被提升为希特勒的私人副官。然而,希特勒对他也从不说些什么。他想让武装党卫 军将军塞普·狄特里希明白,他要抽走部队里的精锐分子。几个月后,根舍最终还 是回来了,他是在“领袖”身边坚持到底的人员之一。 我没有注意到希特勒显得非常疲劳,身体衰老得很快。我不善于观察别人,我 花了不少时间才发现他左手颤抖。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和他太熟悉了,熟视无睹, 所以发现不了他的微妙变化。时间和亲近肯定会导致误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