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年轻改革家的地位已被彻底动摇,在这个时刻罢免不止一次在危机时刻救过我 的、值得信赖的总理真是完全丧失理智。但是,情况就是这样,我必须在这个时刻 和他分手! 许多人撰文,谈及我对切尔诺梅尔金的“醋意”似乎越来越重。 我对在身边工作的强者从来没有醋意。相反,我总是在寻找他们,寻找有进取 心的、个性鲜明的刚毅之士,并且多次找到。 事实上确实恰恰相反。如果我确信切尔诺梅尔金能够成为未来的总统,能够在 社会范围内进行艰难而不受欢迎的改革,取得经济上的突破,我一定会把总统权力 交到他的手中,竭尽全力帮助他准备竞选。 但是我看到,切尔诺梅尔金不可能赢得竞选的胜利。 我一步一步地、精心地做着解除切尔诺梅尔金职务的准备工作。我在寻找新的 总理人选,在此之前三个月的时间内以各种不同的借口( 通常是讨论某个具体的问 题) 会见那些能够使改革有所新发展的强有力的人物———仅就他们的精力和思维 方式而言。 我先将亚夫林斯基、卢日科夫这两位熟悉的著名政治家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 这就意味着,总理将是,就像现在人们所说的那样,“技术型的”,或者说得 更准确一点,是技术统治型的、纯粹的管理人才,经济学家。究竟我看中了谁呢? 在政府里有两位很强的经济部门领导人。 尼古拉。阿克谢年科,交通部长。他是“国家垄断者”中在自己的部门进行坚 决改革的第一人,能够有力地跃向市场关系。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他在整个集体处于 最困难的社会处境中时采取了最重要、最正确的措施———从资产负债表上去掉了 所有过去的铁路医院、卫生所、疗养院,这就立即卸下了铁路公司巨额债务的负担, 开始按时给人员支付实际工资。第二件事情是他拒绝相互记账,至少他强硬地要求 他的公司用活钱操作,正常发展,从而不让任何人冒充注销债务而把挣得的资金放 入口袋。 弗拉基米尔。布尔加克,他的工作是通信。在这个领域有一些真正高科技的、 实力很强的、迈向了世界市场的公司。从经济角度来看,这个部门最为成功。也许, 他就是人选? 但是,对于这些人,我还有一些疑虑。这些“坚实的经济部门领导人”工作在 政府总理的位置上,会不会只偏向自己的部门,同时钳制其他部门? 台灯下面一圈亮光,办公室里一片昏暗,已经很迟了,似乎大家都已安睡,而 我无论如何也拿不定主意。我拿起钢笔,画出两个姓氏———阿克谢年科和布尔加 克。 竞争者中究竟谁会留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