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妻子发的成绩单(3)
更大份,更冷的冰块
我比以前花更大的心事处理好简和丹的事情,把家里整得干干净净,好让他在
家里的时候过得更开心一些。我努力把家里弄得十分安逸。哪怕我知道,从迈阿密
的那些日子以来,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我还是上街去购买时髦的东西,尝试新式
发型,为的是要让自己在艾尔眼里更漂亮一些。我甚至都给他倒更大份、更多冰的
马爹利酒。
慢慢地,我开始感觉到,我们婚姻最重要的核心部分已经悄悄溜走了。
我永远无法理解艾尔为什么那么容易变化。他会因为某件事情大发雷霆,之后
像一阵暴风雨过后又来天真地问:“出了什么事?”因为此时他注意到,我已经沉
闷起来,不太爱出声。
在婚姻的最后一年,丹准备考大学,简跟她自己的一帮高中朋友一起在自己的
世界里生活。我在一次插花比赛活动中得了蓝丝带奖,而且还接受了一位记者的采
访。那天晚上,我跟他们三个人念报纸专栏里面关于我的一篇文章:“洛莱塔·纽
哈斯爱家庭,爱园艺和艺术。”那个标题把一切都总结出来了,让我感觉十分特别,
但是,艾尔、丹和简只是对我获奖的事情说了一般性的赞扬话。
这个家庭的啦啦队员发现很难吸引别人为自己当啦啦队长了。
我知道,1972年1 月在夏威夷开出版人大会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极糟糕的事情。
我和艾尔原来计划会后去夏威夷各岛看看的。我觉得那是放松自己的机会,两个人
可以一起欣赏天堂之美。但是,各个岛屿当时都下雨,天色阴沉,结果,艾尔在我
身旁更是出神,更没有多少话说了。
我们回家的时候就跟陌生人一样。两个人之间的交流隔阂更大了。我经常会提
出一个问题,得到一个简短的回答,之后就是沉默。有一天晚上,我感觉绝望,最
后终于爆发出来:“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又不愿意告诉我。两个人这么
生活下去不是个办法。也许只有离婚才能解决问题。”
他一下子抓住我,拥抱我,然后激动地问:“你是说真的吧?”他的反应让我
的心凉透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我问,“我尽一切努力想让你告诉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想离婚吗?”
“想啊,我想得到自由。”他说,“我会永远喜欢你,爱你,但是,我想自由,
想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听到他的这些话,我的心死了。我16岁的时候十分尊敬的一个男人现在想要下
车了,他想走远去。
文明的离婚
我们的离婚过程十分文明。艾尔拿出来的离婚方案十分公平,最后还十分慷慨。
我们是在佛罗里达提出离婚案的,因为我们的第二个家在那里,也因为那里有
“无过错”离婚法。
等待最后的离婚判决的那个晚上,我们在迪兰德县城见面。两个人一起吃晚饭,
作为丈夫和妻子最后住了一回饭店,最后十分敏感和热情地做了一回爱。
第二天,两个人都没有流泪,至少在拿到最后文件并彼此说再见的时候没有流
泪。
26年以来,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没有身份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伤害感、绝望感
和对自己未来的焦虑感压倒一切。离婚几个月后,我还在自己上课的画室里摆放着
自己的一幅自画像。那幅自画像是惨白和黑色的基调,到今天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离婚以后的几年里,一种崭新的、更强烈的身份感慢慢出现了,假如我
和艾尔仍然保持结婚状态,那种感觉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
自从离婚以后,艾尔一直在帮忙,在支持我,还在业务方面帮助我。他在丹和
简的事情上很费心,跟他们保持密切关系,也很关照他们。我有时候会在加内特公
司的社交活动中分享“纽哈斯之家”的荣誉。
今天,艾尔看起来像是个老朋友。我们经常通一通电话,商量在社交场所彼此
见面的事情,我仍然喜欢他的幽默感和智慧。
有时候,我会感觉到一丝伤感,但大多数时候,我为彼此在一起的时光感到庆
幸,为两个人自从相识以来差不多50年里得到的一切感到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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