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与敌周旋穿插跳 历经艰辛苦累难
诗曰:
千里跃进大江边,钢刀直插敌胸前。
一路威风惊敌胆,九团围追难占先。
地主老财齐逃尽,贫苦乡亲笑开颜。
黎明之前千丈雾,难掩光芒万里天。
1847年11月初,南下干部团从惠民出发,途经德州、平原、高唐、聊城,从寿
张过了黄河。一路行军。只在聊城休息了三天。在这里,同志们洗了澡,还看了一
场豫戏。这是卜正才第一次开了眼界。他的家乡过去演唱的是洪山戏。别的戏他从
未看过。在这里还进行了一次轻装活动。卜正才忍痛扔掉了两件半新半旧的衣服和
两双旧鞋。在鲁西南荷泽、定陶、曹县一带转了几天,由三野派了一个团护送过了
陇海路。路南也有一个团在接应。过了铁路就进入了河南省,不久进了黄泛区。此
时的黄泛区水已落,但水淹的痕迹,在住房上、树木上,历历在目,十分惊人。可
以想象,刘邓大军过黄泛区所历经的艰难。此时,卜正才一行人走在上面,地干路
平,反觉自在,并不劳累。可是所经之处,十室九空,渺无人烟,显得格外凄凉。
卜正才他们一路由民权、杞县,到达鄢陵、扶沟一带。12月中旬在临颖县境内听了
粟裕副司令员的讲话,才了解当前全国的战局,以及我军今后的作战任务。报告是
在野外一个树林里进行的。
1948年元旦,又是在战斗中度过的。当时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我军冒着零下
十几度的严寒展开了平汉路破袭战。华野攻克了许昌、长葛一线,陈谢兵团攻克了
漯河、周口镇一带。铁路被拦腰斩断,逼着蒋介石军队也要象我军一样,用两条腿
来运动。同一时期,很多地方的公路也被地方政府发动的群众破坏了,汽车也难以
开动。敌人少量的机械化部队也受到了限制。这对扭转中原战局是至关重要的。
为了扭转中原战局,中央还决定了让三野抽几个纵队渡江,开辟江南战场,威
胁南京、上海、杭州地区,以调动中原的敌人。根据这个精神,三野首长决定先组
建一个先遣纵队,先到江南,既摸敌情,又要支援江南游击队建立根据地,准备迎
接主力纵队渡江作战。先遣纵队司令员,原34旅旅长陈庆先率部转战在沿江一带。
副司令员梁从学是原伤员归队处处长,副政委孙仲德,原新四军七师参谋长,又从
四纵队11师调出33团归先遣纵队领导,一并南下。同时又新组建一个警卫连,保卫
纵队首长和机关的安全。为了简化警卫连,一排全是骑兵,担负侦察任务。二、三
排才是步兵,专门保卫机关和首长的安全。卜正才被调到这个连任副指导员。
1948年1 月,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先遣纵队冒雪从河南临颖出发,走的是
一条曲线,因新区还有国民党的地方武装和还乡团的活动。途经漯河、周口、顶城、
沈邱,进入安徽界首。又从太和、涡阳、蒙城、固镇北到达淮北。在这里挥师南下,
再过津浦线,来到了定远池河。
先遣纵队一个团的主力南下,开始敌人摸不到底细。传说是几万解放军主力南
下,一路敌人望风披靡,根本不敢和我军正面接触,只是还乡团在晚上从地主围子
里打打黑枪。如遇到山区又是白天,敌人就远远地躲在山上向我军偷袭。只要我军
一还击,敌人就逃跑了。因是新区,我军给养无法保障,需要自己筹粮筹款。
卜正才奉首长命令经常带一个班执行筹粮任务。此时,部队装备已大改善,每
个班都有一挺机枪、一支冲锋枪。通常是班长使用机枪,副班长使用冲锋枪。这样
配备,无论是打仗或者执行其他任务都非常有利。如果一个班要一分为二,无论上
半班还是下半班,都有自动武器,火力是一样的。对付几十个人的还乡团真是不在
话下。卜正才筹粮的点子越来越多。每到一地先了解一下保甲长的情况。有保长的
找保长,无保长的找甲长,无甲长的就开群众大会,进行动员,向群众征借,然后
打个条子讲明今后向我人民政府抵交公粮。当时国民党的保甲长多数是大地主或者
富裕户。如遇大地主这样的保长,又逃亡了,就直接到他家取用。我军筹足粮款后,
就开仓济贫,分给当地贫苦百姓。如地主保长没有逃亡,那更好,卜正才就带上一
班人住在他家,吃在他家。卜正才根据事先了解的情况,如果是守法保长开明士绅,
就请他出面帮助筹粮筹款。如果是劣迹斑斑的地主,就直接言明向他家借粮款。这
些办法都是行之有效的。多数地主保长还是识相的,对我军不敢怠慢,总是要弄些
好吃的,搞三四个菜进行招待。也遇到过不识相的肉头地主。有一次,卜正才来到
一个保长家,中午招待竟是一大锅煮青菜,无半点荤腥。卜正才看在眼里,脑子一
动,找来保长,告诉他,说群众举报你家里藏有坏人和武器弹药,赶快交出来,否
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保长连连叫屈,说没有这回事,不信请检查。卜正才要的就是
这最后一句话,于是不客气地进行了检查。检查结果,不但发现了他家的一个粮仓,
竟存稻谷近万斤,光大米白面就有一千多斤,还发现在一个暗室里,挂满了一屋子
鸡鱼鸭肉。卜正才立刻写了借条,不仅借500 斤大米,还要买200 斤咸猪肉、10只
咸鹅、10只咸鸭,作为对我军的慰劳。那个肉头保长要求少买一点,讨价还价。卜
正才眼一瞪,我们又不是白要你的,掏出一把金元券来向桌子上一放说,这些票子
全给你了。地主保长无话可讲。那时金元券并不值钱,这都是从战场上缴获的。本
来是上缴的。上级说你们连带着,以后到新区还可以用。这下可用上了。但卜正才
他们并不会用,往往一给一大把,也不心疼。就是这一次,部队生活得到了一次难
得的改善,受到机关上下的表扬。说实话,部队天天行军作战,体力消耗很大,已
经几个月没有见到过荤菜了,确实也馋得很。百把人的连队再加上机关二百多人,
这些东西只是打打牙祭而已,还谈不上美美的一餐。
安徽寿县、肥东一带,地主圩子较多。这是我军筹粮筹款的主要对象。有的圩
子地主跑光,只留下一些看家的。部队取足了粮饷,就开仓济贫。有一次遇到一家
大地主,家里咸肉也多,肥猪也多,粮油也多。部队受用不了,不但分粮分咸肉给
群众,还杀了两口肥猪,分鲜肉给群众。部队也趁机自己动手宰了几只鸭子和猪肉
烧了几个菜,大大地改善了一下。那时部队生活很苦,经常吃不上,穿不上。一冬
天,卜正才没有被子,始终就一件大衣是万能的。白天当衣,晚上作被。那时部队
也没有后方,断了供给,全靠打地主。所以有人开玩笑说:“我们是属羊的,撞到
什么吃什么。”的确是这样,有时什么也撞不到,那就要饿上一两顿,甚至一两天,
也是不足为怪的。
部队的任务是过江,不能老在江北转,必须要到江边去寻船,探听一下敌人的
虚实。于是,部队就向南开拔,直插到和、含二县。途中部队又和34旅会师了。第
一次见到34旅就发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误会。那次,我军第二次越过津浦铁路来到
路西的定远池河。当晚,我军把住在池河的还乡团和伪区、乡政府收拾 了。谁知
次日天还没亮,34旅也过来了。他们不知道池河已经进住我军,把池河包围了。我
军哨兵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报告连长,连长一面向上级报告,一面迅速指挥各班进
入阵地。34旅发动攻击,结果被自己人的强大火力杀伤二十多人。幸亏我军在出击
的时候,抓到一个伤兵,才知道发生误会。34旅牺牲了一位机枪射手,是一名战斗
英雄,着实令人痛心。还亏发现得早,否则34旅偷袭不成,正准备组织大部队反击,
那样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我军到达和县、含山一带活动,大大震动了南京的蒋家小朝廷。这时敌人已查
明我军番号和兵力,立刻调来了三个师九个团的兵力,对我进行围攻。我军仅一个
主力团,面临着严峻的考验。首先敌人从背后杀来,我军前临大江,后有三路敌军,
必须跳出敌人的包围圈,才能扩大活动范围。于是我军在马厂和敌人打了半天,天
一黑我军来不及吃晚饭,即从敌人夹缝中跳了出来,随即挥师向北。一路上都是急
行军,不敢停留。因大一点的城镇,都住有国民党军队。晚上他们不敢出来,我军
就利用黑夜尽快向大别山靠拢。夜幕沉沉,还常常遇到阴雨天气。为了保密,大路
又不敢走,即使走小路,遇到镇上有敌人的,还得绕着走,因为不能因小失大。一
打起来,我军就会暴露,马上就会引来四面八方的敌人。我军随时可能陷入敌人的
包围圈。就这样,我军大路不走走小路,直路不走走弯路,一夜奔波劳累到天亮,
一打听,只不过走了五六十里,仍然在敌人重兵鼻子底下。这里是新区,人民群众
受国民党的欺骗宣传,对我军还有疑虑,我军怎敢随便宿营呢?所以大白天还得走。
那时我军有一个有利条件,就是我军的军装颜色是黄色的,和国民党军队穿的军装
颜色差不多。有时,我军也冒充“国军”,还真的骗过不少“鱼儿”上钩。有的是
国民党的地方人员,有的是还乡团,也碰到两个是我党的叛徒。这些叛徒真瞎了眼,
为了表示对蒋介石的忠诚,当着我军的面大骂共匪。我军怎么能宽大他们呢?卜正
才奉纵队组织部长兼保卫部长的命令,在寿县向淮南进军的途中,处决过一个叛徒。
那个叛徒自报原是我党干部,投敌后任国民党“谍报组长”。在路东从来安向天长
进军途中,卜正才又奉纵队政治部的命令处决过一个叛徒。他自称原是我淮南大众
剧团演员,投敌后出卖我许多地下党员,血债累累。这些叛徒都是把我军当作真正
的“国军”,为了表功而自我暴露的。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落了个可耻的下
场。
老话说:“任何伪装只能蒙蔽一时。”敌人上过几次当后,提高了警惕,后来
只要大白天一出现可疑的部队,马上就有附近的驻军跟踪而至。有一次,我军正从
和含地区向滁定全一带前进时,突然发现左前方有一股部队向我迎头而来。我军一
面调头向东避开,同时又怕是自己人发生误会。梁副司令员正在用望远镜仔细观察。
卜正才怕耽误时机,影响首长安全,建议道:“我带一个班去联系一下,判明是哪
一部分的。你们先走。”梁副司令员同意了,嘱咐卜正才要提高警惕,然后上马先
走了。卜正才带一个班马上跑步迎上前去。正好水田尽头有一小村,村后有一条土
岗。卜正才立刻带着战士先占了那条土岗,吹哨联络。敌人诡得很,并不回答,只
是加快了脚步。卜正才当即鸣枪警告。敌人也马上散开,跑步冲来。卜正才赶紧叫
机枪先撤到来路几个大坟堆处掩护。这时下半班几个人全部开枪射击。冲锋枪扫射
但压不住敌人。卜正才眼看敌人从两侧抄上来了,只好下令:“撤!”后面全是水
稻田,副班长带三个战士从上一条水田埂向回跑,卜正才带通信员和一个战士从下
一条水田埂向回跑。这时,卜正才预先布置的机枪发挥了威力,把扑上来的敌人一
下子打死打伤好多。敌人这才被迫赶紧散开、卧倒、还击。只有少数几个还在追击。
敌人看到卜正才拿着手枪,知道是个干部,便有三个人死命追过来。这时,通信员
和那个战士都已牺牲,只剩卜正才一个人。敌人边追边喊:“,是个当官的。抓活
的!”卜正才手枪子弹已经打光,又来不及压子弹盒,不能还击,只好拼命跑。敌
人也不开枪,只是拼命追。卜正才听到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敌人正要伸手抓卜正
才身上背的小包袱皮时,卜正才一下子跳下了旁边的深水田。这个深水田的田埂有
一人多高。敌人被卜正才这个意外的动作吓得一呆。正在此时,一串子弹飞过来。
三个敌人全被打倒。原来,卜正才布置的机枪早就瞄准了这三个敌人,怕伤了自己
人,一直没敢开枪。卜正才跳下水田后,机会来了,岂能放过?后面的敌人想再上
来,又被机枪撂倒几个,终于把卜正才掩护回来。然后边打边退,直到追上大部队
为止。敌人怕中我军埋伏,未敢再追。
提起卜正才肩上的小包袱,还有个故事。当时,营级以上干部可以骑马,连级
干部是每四个人配一个挑夫。这个挑夫是炊事员兼的。为了照顾挑夫的体力,规定
每个连干部只能给六斤行李让挑夫挑。早晨由通信员送去,晚上宿营的时候再取回
来。超过六斤的打成包袱自己背。这样,不影响炊事员再做炊事工作。卜正才的被
子虽丢了,但他的大衣、鞋子、书籍之类早已超过六斤。只好把一件新衣和两条新
毛巾自己背着。回来后,大家听说卜正才的历险记,都笑话他是“财迷”,紧急关
头还不把包袱扔掉,差点做了敌人的俘虏。
我军摆脱了这股敌人以后,一口气走了约三十里。人困马乏。准备停下来做点
饭吃过再走。于是在一个大村里停下,找来甲长请他帮忙弄些米来做饭。还好,这
甲长东家一升、西家二升,很快弄来了三斗米。就借用老百姓家的锅来烧。饭未做
熟,敌人把这个村子围住了。门前架着好几挺机枪,不停地扫射过来。为减少伤亡,
部队只好从后门翻墙冲出去。冲出村子,我军就和敌人开始了激战。警卫连首要任
务是保护首长冲出重围。等首长走了约一百多米远,才边打边退。终于突破重围,
转危为安。这次战斗,出乎我军意料,损失惨重。不仅牺牲了许多老兵,首长的文
件也全部丢失。所幸首长安全脱险。我军本想狠狠教训一下敌人,又怕引火烧身,
招致敌人包围。好在我军对运动战战术早已深入人心,连战士们都懂得,“不打无
准备之仗”、“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我能吃掉你就吃掉你,吃不掉你,
也不能让你吃掉我”。因此我军边打边退,运用得非常自如,把敌人当作牛我们牵
着就走。反正天黑了,敌人是不敢再跟踪的。就这样,我军又把敌人拖了十多里。
天已黄昏,敌人终于停止了追击。敌人停,我军不敢停,还得抛开这帮敌人。又走
了十多里,黑夜茫茫,敌情不明,到哪里宿营好呢?到小村小户,我军一天没吃饭,
怕连一顿饭也供不起;大一点的村庄,可能会有还乡团。我军刚来时,敌人不了解
虚实,统统吓跑了。现在摸了我军的底细,加上国民党军一下调来这么多,形成九
比一的态势,还乡团自恃有了靠山,又耀武扬威起来,纷纷返回参加对我军的围攻。
这些“土顽”虽不足挂齿,但他们地形熟,人事熟,一听到我军动静就会向国民党
正规军报告。枪声一响,就等于报信了。虽说敌人不敢夜战,但他们人多。他们认
为我军是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未免胆壮了一点。有时也在夜间调兵埋伏在我
军必经之路企图吃掉我军。这对我军来说的确增加了很多困难。特别是我军要去大
别山和刘邓大军会合,敌人已经察觉,在我军西去的道路上,布下了层层重兵。尾
追的敌人,虽不敢夜战,但在南京国防部直接命令下,又不敢按兵不动。天亮还是
顺着我军足迹追上来,力图造成对我前后夹击,四面围攻之势。我军好几次刚要埋
锅造饭,就遭到敌人攻击。大白天几乎全在敌人的追击之下,处境十分艰难。有一
次,遇到连天阴雨,我军又冻又饿又累,在泥泞的道路上一步一跌,几乎都在水田
里行走。记得有一次在肥东和定远的交界处,我军一夜只走了十五里,人人跌得象
泥猴子,一个个面目全非。由于这些天不能吃饭,不能睡觉,甚至休息一下也不可
能,结果这一夜光跌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就有五人。他们都是坚强的战士,只要
有一点点体力都会坚持到底的。卜正才这个本来壮实的青年,因负伤出院时被定为
二等甲级残废,这一夜,连跌十八跤。自己勉强爬起来。真是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天亮后,还乡团也来欺负我军,连连打黑枪,向国民党军报信。我军整天就是和敌
人绕圈子,迷惑敌人。暂时放弃到大别山的打算。战士困极了,有的边走边睡,常
常撞到前面的人,不时还有掉进水田里的。有时进了村庄,还撞在墙上,撞在大树
上,碰得鼻青眼肿,甚至头破血流。有时在夜里,倒在地上就立刻一片呼噜声。白
天碰到了老乡吃中饭时,这些饿极了的战士们象讨饭一样,拿出碗来,向群众要一
点,边走边吃。卜正才也跟战士们学会了这一手,一天,遇到一个老百姓端着饭碗,
在门口看热闹,卜正才来不及拿碗,脱下帽子向那个老乡要饭。老乡只得把一碗大
米饭倒在卜正才的帽子里。事后,卜正才写了一首诗记下了这一段历史。附录于此,
可见一斑。
《难忘的五昼夜》由于情况紧张,我们五天五夜和敌人捉迷藏。
五昼夜我们走了五百里;五昼夜我们打了五仗;五昼夜我们只吃了五餐饭;五
昼夜我们成了叫花郎。
五昼夜跨过了五座县界;五昼夜只有五小时盹入梦乡。
不管它荆棘无路,不管它山高水长,不管它风狂雨骤,不管它烈日严霜。
两只脚象自动机器,不停地日夜奔忙。
啊!
机器还有加油的时刻,我们两只脚只有草鞋一双。
许多人成了“赤脚大仙”,许多人象“铁拐李”一样。
更糟的是连天阴雨,外面湿透里面汗水汪汪。
人员弹药在逐渐减少,伤病员的队伍却越来越长。
队列里出现了担架,肩膀上增多了步枪。
一住下就会遭敌包围,行军中也多次和敌碰上。
疲劳在折磨着我们身躯,饥饿在煎熬着我们肚肠。
敌人在威胁着我们的生命,困难在逼我们死亡。
啊!
我们是人民子弟兵!
我们是中国共产党!
我们有英明的将帅,我们有毛泽东思想。
革命战士毅力强,豪情壮志满胸膛,我们在冲破黎明前的黑暗,迎接那即将升
起的万丈光芒!
三野首长知道先遣纵队处境艰难,压力很大。立刻派一纵靠过来支援。一 纵
攻打寿州才把敌人的主力拉了过去,使先遣纵队松了一口气,趁此时机,到达了大
别山的外围,六安地区霍山县包家河进行休整,补充给养和武器弹药。人员也得到
了一些补充。有自动参军的,也有一些解放战士。缺额基本补齐,连队又满员了。
这时纵队还进行了调整,为适应今后活动,化整为零,纵队一分为二。3 团也一分
为二,孙副政委带纵队部随团部和一二营进行活动,梁副司令员随三营活动。重武
器全部埋在山里,以便今后行军作战更轻便。这时,卜正才从警卫连调任33团三营
七连任政治指导员。三营是全团主力,七连又是三营主力,把卜正才调在七连以示
重用。在这里休整了约半个月,部队基本恢复了元气。给养充足,兵强马壮,又要
分头出山活动了。
正是:化整为零避顽敌,或聚或散得自由。
欲知出山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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