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外表上声名赫赫 内里头苦难重重
诗曰:
身逢盛世命不佳,满腹愁思乱如麻。
能斩北海蛟前爪,敢拔南山虎口牙。
痴痴病儿频闹事,堂堂男子难治家。
人世多少颠倒事,何罕乌云掩彩霞。
上回说到物质建设是立竿见影的,容易看出成绩来,而思想建设却要有一个过
程,才能显出它的威力来。经过几年来的艰苦创业,涌现出大量的好人好事。第一
年入伍的战士,当时因吃不惯高梁米而闹情绪哭鼻子的,现在一个个成了连队建设
的骨干,许多人当了班、排长,个别的已当了连长。这都是在施工中涌现出来的拔
尖人物。我们在头两年施工中,因无工作服,战士的新军装穿不了一个月就破损不
堪了,又无时间缝补,只好在夏天脱掉军装有的穿背心、汉衫,有的就干脆赤膊来
干,烈日当空,又未发草帽,战士们就用柳条编成伪装帽,带在头上借以遮阳。鞋
子破了,有的就赤脚干,因此,戳破了脚擦破了背小的工伤事故不断发生。战士们
有的自己包扎一下,有的互相包扎,流血不止的才去找卫生员、医生包扎,接着又
投入施工 领导劝他们休息一会,他们那里肯听,非坚持干到收工为止。一次军机
关领导来视察,看到战士们光背赤脚,脚上裹着纱布,血都渗出来了,还坚持大干,
深受感动,回去后向军首长汇报,军首长指示后勤部把从下面收上来的旧解放鞋、
旧衣服拨一部分发给北山机场作战士当工作服之用,大大改善了施工条件。当然两
年后有了节余,才每年正式买工作服、工作鞋发给全体施工人员,又进一步改善施
工条件,才减少了工伤小事故的发生。在这样大规模地连续五年施工中没有发生一
起大的伤亡事故,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
干部当中也涌现不少先进人物,原来场务连连长,调来时愁眉苦脸,是有名的
老胃病。常期吃病号饭,这时因生活条件好了,他的病也好了,红光满面,精神愉
快,干劲十足,带领战士们一次又一次地园满完成施工任务和临时交给的突击任务。
他还抓紧利用业余时间和难得的假日,开荒种了几十亩高梁、玉米,养了二十多头
猪和几十只鸡,还养了头十只羊,自己节省伙食费买了一台粉碎机加工猪饲料。为
了连队的文体活动,他们自己动手建起了一个小型灯光球场。连队士气旺盛,各项
工作都完成的很出色。其他连队也都大同小异,都建了自己的小家底,可以说连连
养猪禽,队队搞生产,几乎形成了无声的竞赛。但生产搞得最好的还是场务连,因
他有独特的优越条件,一是远离场站营区,单独住在跑道边,背靠山坡,有大量空
地可以开荒利用;二是他们负责施工经过两年施工锻练不少人学会了泥瓦工的活,
可以自建猪羊圈和鸡舍;三是他们用水泥修了一个所谓“灯光球场”。就是在这个
问题上,党委班子又掀起了一场风波。这个球场是动用施工水泥,虽然是散落在地
而被收集起来的,终归是公家的,后来还缺一点经机营股批准又给几袋。动用了二
根小水泥杆,拉了一根电线,中间拉一个1000支光的大灯泡。因东北冬季下午4 时
就天黑了,部队远离营区,没有活动余地,有个灯光球场,到底可以吸引一部分战
士在玩球,同时住地一片漆黑,有个大灯泡照明也起到路灯的作用,既可防止坏人
和小偷,也可以使战士散步、上厕所提供方便。因此,他得到了政治处主任的同意。
卜正才后来知道此事,说是主任同意的,也就默认了,未再说什么。可是参谋长知
道后大发雷霆,严肃批评此事,非要场务连拆掉电杆电线不可,场务连连长是个老
同志,不吃他这一套,考虑到说是主任同意的压不倒参谋长,只好说是卜政委同意
的。老勾正在气头上随口答道,谁同意也不行。整个场站还未修一个灯光球场呢。
你们无组织、无纪律,搞本位主义,擅自利用工作方便,偷拿公家水泥为自己连队
服务,如果每个连队都象这样干,建筑材料不被偷光了,还能建营房吗?限你们立
即动手拆掉。这位老连长没有买他的帐,和他大吵了一顿。气得参谋长回来扬言说
:“这件事如得不到党委支持,我这个参谋长就不干了。”
事情首先反映到储站长那里,从工作性质上来说,司令部就是站首长的指挥所,
因为对部队的指挥调度、命令下达、任务分配、组织实施等等日常一切工作的上呈
下达都需要通过司令部来完成,所以站领导义不容辞地要支持参谋长的工作,所以
储站长不得不把场务连连长找来,和老勾一道找他谈话。
“报告”那个连长敬个礼走了进来。他一看参谋长也在坐,马上产生抵触情绪。
“上午参谋长批评为什么要当面对抗,不能事后好好说吗?”储站长让他坐下
后严肃地说。
“我没有那个修养”,连长强硬地回答。
“乱弹琴,你们利用工作之便,可以修一个灯光球场,别的连队也可以修吗?
大家都来搞自己的连队建设,我们场站建设还要不要搞?”站长严厉地批评。
“怎么不建,场站不也修好一个大礼堂,又准备修建大灯光球场吗?我们连队
因为离的远,享受不到这里的设施,所以才自己搞一个。”连长也毫无顾忌地说。
“你们一个小小连队能和我们场站比吗?何况我们还是经上级批准的,你们是
经谁批准的?”储站长大声训斥地说。
“先是主任批准,以后政委知道也同意的。”连长理直气壮地说。
“你把政委同意的事向参谋长说了吗?”站长问。
“说了,参谋长说政委一个人无权批准。”连长指着老勾说。
“就是一个人没有权批准,不然还要这个党委干什么,你这个副书记不知道,
我这个常委也不知道,还讲什么集体领导。”参谋长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们都是领导,难道还要我一个一个去请示吗?”连长也带着情绪反驳说。
站长毕竟要老练一些,到此他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再讲就脱离原则了,不能
把班子矛盾暴露在下级面前。于是改口说:“看来你今天的气还不小呢,我还要开
会,你先回去考虑考虑,我们改日再谈。”就这样结束了谈话。摆脱了尴尬的局面。
连长走了以后,储站长看着参谋长说:“老勾,你这就不对了,政委既然同意
了,你还那样说就违背组织原则了,你有不同意见可以回来和政委当面说,或在党
委会上提出来,怎能在下级面前暴露呢?”储站长态度温和和口气严肃,体现了既
是同志式的批评,也是同志式帮助。
“反正我对政委这样做有意见,他处处做好人,把得罪人的事让我们去做,我
这个受气的参谋长干不了。”说着手一甩站起来就走了。
“老勾,老勾……”储站长连喊二声他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参谋长到家以后就写了一张请假报告:称身体有病,需要休息治疗。站长把报
告带给政委看,并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自报奋勇坐镇司令部处理日常事务。
接着卜正才把政治处雷主任找来,又把情况说了一遍,然后笑着说:“事情是
因为我们两人引起的,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俩登门去做工作吧!”
“我不去,一个参谋长有什么了不起的,司令部本身问题就很多,那么多副参
谋长闲着没有事,他一天到晚东转转西转转,看到什么抓什么,一点计划也没有,
到处乱训人,对下级一点感情也没有,从不为连队建设着想,政委,我不是冲着你
来的,我实在看不惯他这个作风。”主任生气地说。
“老雷,我们是做人的思想工作的,这个事情弄不好要影响党委团结的。我们
看问题总要看深一点、远一点,为了党的团结,即使受了委屈也在所不辞,决不能
把我们降低到和他们一条水平上,这不是自我标榜,而是党把我们放在这个位子上,
我们就要珍重自己肩负的使命,什么时候都不能感情用事。”卜正才说完,一把抓
住雷主任的手说:“走,我们到他家看看去。”
雷主任无可奈何,只得说声:“遵命”,和政委一道向参谋长宿舍走去。“老
勾呢,听说你不舒服我和主任来看看你”。卜正才一进门大声地说。参谋长只好从
屋里迎了出来,边走边说:“工作没法干,请党委考虑免掉我这个不称职的参谋长
吧。”从语气里卜正才听出还是带着情绪说的。
“参谋长,我来向你作检讨,是我多的嘴,闯的祸,我马上亲自去,叫他们把
灯光球场拆掉。”雷主任爽朗地作了自我批评。
“这不是你多嘴的问题,可以看出我们部队组织纪律性是个什么样子,反正我
这个常委也是个挂名,什么事不知道,所以下面也不把我参谋长放在眼里。”
卜正才知道这段话是说给他听的,他正准备解释。雷主任抢先解释说:“这事
归根结底是怪我,因政委去时,杨连长汇报说是主任同意的,他怎么能当场不给我
面子呢,当时他不好表态被下面钻了空子,认为政委默认了。回来后政委就批评我
考虑不周,还有其他连队,如果都照此办理怎么办?我只好以他们住地远、孤独这
一特殊情况作辩护。”
“……”
“杨连长意识也有问题,他看你参谋长认真去查,知道我这个主任的牌子压不
到你的,就打出政委旗号,客观上起到了制造党委内部矛盾,我要好好批评他。”
雷主任看参谋长不作声又抢在政委之前补充说。
参谋长一听很有道理,才说道:“连长杨策意识就是有问题,应该给他处分。”
这时他的态度和口气才缓和下来。
“老勾,今后无论碰到什么事,先不要急,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它个水
落石出,不要被下面牵着鼻子走。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问题弄清才能抓住要
害,这时再处理就会事半功倍了。所以毛主席说:‘一切结论产生于调查研究的末
尾,而不是在它的前头。’又告诉我们:‘情况明,决心大,方法对’,你想如果
按毛主席教导去做,这个误会是不是可以避免。”卜正才因势利导诚恳地说。
“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个毛病,沉不住气,看到下面违犯规定、胡来,就生气,
一生气什么方法、态度都不讲了,所以弄得下面不服。这是我的水平问题,我刚才
讲了免掉我这个不称职的参谋长,另选高明来干,不要把这个要求当作气话来看,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过去也向站长提过,不信你可以问问。”老勾这时态度已温和
了,思想急转弯,又有点不好意思,故又把牢骚话重提。
“你工作一贯积极热情,苦干实干精神好,处处严格要求自己,注意以身作则,
在思想革命化上,你是我们大家应该学习的榜样。人嘛,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
就拿我卜正才来说,也是心直口快,看到不良倾向,也容易发火。‘人非圣贤,熟
能无过’。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不能碰一
个钉子就打退堂鼓,就不想干了试想人人都抱这个态度,还有谁来工作,谁来革命
呢?党把我们培养多年,我们这些老同志不干,叫谁来干?你活学活用毛选比较好,
毛主席不是说过:‘我们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要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
我们到这里虽然扎了根,但还未开花,更未结果。任重道远,艰巨的任务在等着我
们,党和人民在期待着我们,你想我们怎能不干呢!”卜正才有表扬、有启发、有
说服力的讲话,终于打动了参谋长,他说:“政委讲得很对,我接受批评,让我干,
我就先干着再说,不过我并不像政委表扬的那样,我有自知之明,毛病缺点很多,
希望政委今后多多帮助。”
谈话终于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参谋长送出门外,卜正才说:“你好好休息两
天,把病治好,不要急着上班。”
卜正才经过几年的艰苦创业,不仅在部队建设上做了出色的成绩,树立了很高
的威信,受到全站官兵的尊敬和热爱;在外交、人事方面也取得了突出的成就;客
观上洞库机场在东北还是首屈一指的。洞库之大,数量之多,设备之先进,都是前
所未有的。不仅在空军享有盛名,而且在陆军也是早已闻名的。到此先后参观的访
问的,不仅有当地住军首长,而且有外地首长,不仅有空军各级领导,还有陆军老
大哥机械化部队的领导。总计从少将、中将到上将,先后有近百人来此参观视察。
可见工程之宏伟,地位之重要。光大军区首长就多次来此视察。每次卜正才都是亲
自陪同,热情接待,一一详加介绍。不少高级首长对卜正才留有良好的印象。
在地方工作上,无论军政关系、军民关系,早已打开局面,不再赘述。仅举一
例,可见一斑,一次军司令部一位处长带工作组到北山机场,从沈阳一上车,列车
员听说是去北山机场,列车员马上向列车长汇报,车长亲自把工作组请到软席卧铺
车厢,车长对工作组说:“北山机场卜政委和我们铁路分局亲如家人,对我们帮助
很大,我们没有什么报答,只能在车上略表心意。只要是空军同志是到卜政委那里
去的,我们都是如此。”真是优礼有加,中午吃饭,酒菜丰盛,价格便宜。工作组
一到北山就称赞说:“你们和地方关系搞得真好。”
卜正才从出关以来,在公事方面可以说十分得手,步步顺利,可是在私事方面,
他的麻烦又来了。他和杜珠在分开四年之后,于一九七三年秋天调到一起来了,除
了女儿卜萍自愿留在南方外,岳母、儿子都随杜珠一块调来东北。杜珠被安排在北
山市人民医院工作。因离家十多里,在市里工作家属又多,部队设有专车天天接送。
杜珠怕麻烦,中午不回来,自带饭菜。这样就早出晚归。卜忠开始到北山来,一切
感到新鲜,东转转西看看倒也平安无事。来时杜珠帮他办好了调动手续,只要卜正
才讲一声政治处马上就可以联系工作。因卜正才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他自知儿子
病态人格,处不好人际关系,眼又不好,脑子又笨,不能耽负一个正常人的工作,
他觉得自己工资完全可以养活儿子、岳母,何必增加国家负担呢?他现在正在发育
时期,等几年身体好转再说。就这样被压下来了。卜忠毕竟是有病,时间长了,就
会出事。因他无工作,天天乱闯,办公室里都认识他,他老资老味只要有空位坐下
拿报纸就看,别人一般都由着他,因摸到他的底,坐不到十分钟他就会走的,临走
还会礼貌地打个招呼。遇到开会只要好好和他说,他也会听话的。一次他闯到总机
房,总机机房是不能随便进去的,他脚一抬就进去了,里面人都不认识他,立刻叫
他出去,由于态度生硬一点,他哪里买账,于是里面往外推,他就往里挤,两人动
手打了起来。幸亏他们连长来了,认识卜忠,赶快制止,把卜忠带走了事。
卜忠到北山机场当年冬季,睡到半夜,杜珠突然听到后面房子卜忠大叫一声又
听到鼓咚一下就无声息了,女同志心细,她不放心一个人走到后面一看,卜忠倒在
地上,口中流血,杜珠一下哭起来了,说儿子死了,卜正才和外婆一听都赶快跑到
后面来,把卜忠抬到床上,毕竟老年人有经验,外婆猛掐人中穴,一会儿终于醒过
来了,到医院一检查说是癫痫,就这样不断住院治疗,时好时坏,从未根除。卜正
才通过各种关系把儿子送到大连、沈阳,都先后治疗,都未能根本治愈。最后结论
是癫痫性精神障碍。弄得神经病院不收,精神病院也不收,都说不是神经病,也不
是精神病。后来连住院都需要卜正才找关系走后门,否则别人不收。一次卜正才通
过老战友把卜忠送到东汤空军疗养院治疗,开始表现很好,一次疗养院政委开饭前
动员大家先帮厨,后就餐,任务是每人摘一把菜。要卜忠把门,不帮厨不准进饭堂,
卜忠最喜欢出头露面,他像得了圣旨一样,真的什么人也不准进,有的工作人员因
值班要打饭回去吃也不准进,残废人员他也不准进,搞得关系紧张,大吵起来。一
次摘毛栗,院政委又要他看着不准装腰包,正好有两个战士向口袋装,被卜忠发现,
非要人家掏出来不可,直到争夺打了起来,才被拉开。表面看起来,似乎卜忠没错,
实际他一点灵活性没有,像机械人一样,只能机械执行任务,一有特殊情况就处理
不了。他和别人打架,从来也未打赢过,都是他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有两条妙计
借以自卫,一是我有精神病,打死人不抵命;二是威胁不行,挨了打,吃了亏,就
倒地装死,来逃避惩罚。他能在地上一躺十几个小时,直到好心人扶起他问明地址
送回来。也有熟人送信到家由家人去接回来。
卜忠回到家里杜珠又管不了,一闹事就找卜正才,一次卜正才正开党的常委会,
杜珠打电话说儿子又闹事,非要卜正才立即回去不可。卜正才那肯回去,只得打电
话给警卫连请他们帮忙。卜忠也怪,就服警卫连战士,因警卫连战士都学过擒拿格
斗技巧,多次制服卜忠,所以卜忠一见他们反而老实,带到警卫连后他们往往优待
他,一起吃一起住,卜忠最高兴,他就是想当兵。有时让他在连里混个十天八天的,
反正伙食费卜正才照付。
正在这时军后勤部一个电话要卜正才去金州干校学习,时间半年。也是杜珠刚
调到北山市卜正才又要离家远走了。杜珠当然不高兴,卜正才一听比什么都高兴,
他为了不叫杜珠拉后腿,就亲自到当地精神病院,通过部队转业的一个干部在那里
当院长,把卜忠送了进去,言明卜正才学习不回,不能让他出院。临走时又向在家
主持工作的站长作了交待,平时不能接回来。当然对杜珠也是少不了要这样交待的。
卜正才到金州学习,自是高兴,学的又是“反杜林论”一本书,对他来讲等于
是复习哲学和政治经济学。一到学校又被指定为学习组长,并参加学员支部任支部
委员。学习中卜正才一贯刻苦,每次辅导他都详加记录,回来还要再整理一遍,偶
有遗漏非找到别人笔记补上不可。这些笔记他一直保存,每隔年把就看上一遍,起
到复习作用。
由于卜正才有深厚的理论基础,每次学校召集学习骨干座谈会,都少不了他,
多次被指定在大会上中心发言。有时是理论讲座,有时是交流学习心得,每次发言
卜正才都是加班加点,开夜车认真准备,从不辜负大家对他的期望。
学习期间,杜珠利用出差之便趁机到卜正才那里住了两天,卜正才陪她到大连
玩了一次,她才买了船票乘海船南下。
半年的学习生活很快过去了,卜正才以学习优异的成绩满载而归。可是当他回
到部队后,大家对卜归来先是客套一番,接着就把卜走后家中发生的事情向他介绍
一番。原来“八一”建军节,杜珠想儿子,非闹着把卜忠接回过节不可。谁知接回
当晚就闹事,杜珠半夜三更又去找站长非要马上派车把儿子送回病院。储站长回答,
等天亮再说,杜珠大吵大闹,说要死人了,你们还不管。卜忠也以疯作邪,用爷子
砍站长草帘和门头,边砍边说:“我叫你不派车”,吓得站长女儿哭了起来,站长
无奈才打电话叫警卫连来两个人,又打电话叫汽车连小车来,只得连夜把卜忠送走。
从此后,杜珠和站长家就闹矛盾,每天坐班车上班和下班,就和站长女儿吵起
来,一吵就带上站长,骂骂咧咧,弄得站长受不了只得举家出移,搬到十里外去住,
每天坐小车上下班。因原来为了工作之便,站长、政委两家是门挨门住的,为了家
庭小菜园,杜珠又和两位副站长家属常吵架,以致发展到你把我家鸡打死,我也把
你家鸡打死,经常吵骂,影响很坏。
卜正才怀着满腔热情回来,本想再大干一场,以报答党的栽培,谁知一回来听
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犹如三九寒冬,一桶冰水浇在头上透心彻骨,把火热的心、
奔放的热血,几乎凝固起来。他羞愧难容,连赔不是,尽管说了许多好话,终是难
有回天之力,就这样七个常委被杜珠一人得罪了三个,加上老勾原来对卜正才就有
意见,这样七个常委,倒有四个和卜正才产生了裂痕。班子不协调了,许多事情意
见不一致了,卜正才有好多事越来越不知道了。除政治处外,司令部几乎没有什么
事再向卜正才请示汇报了,站长虽然被卜正才登门请了回来,又住在一起了,但是
从此不进政委家门。只有卜正才全力俯就,勉强维持党委班子的运转。正是:“只
因家庭琐碎事,闹得党委竟翻颜。”
要知卜正才会后处境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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