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子乳名“小六子” 张作霖称张学良“小六子”,并非张学良排行第六,他是长子,有手足同胞14 人,11人是同父异母所生。张学良生母赵氏是张作霖的元配夫人,生一女二子,长 女冠芳,字首芳,较张学良大5 岁。赵氏生下张学良的胞弟张学铭后,38岁便病逝 了,那时张学良才10岁,兄弟俩由庶母、张作霖的二太太卢夫人和大姐首芳照管。 张作霖先后娶了6 位夫人,除元配赵氏外,卢氏生二女,怀英、怀卿;许氏生二子 二女,学曾、学思、怀瞳、怀曦;寿氏生四子:学森、学俊、学英、学铨;马氏生 一女:怀敏。三太太戴氏因殴打使女被张作霖赶出府门,削发为尼。 张学良出生后,张作霖由土匪归顺官府,打了胜仗,真是双喜临门,遂给他起 乳名“双喜”,从此,对他宠爱有加。张学良小时体质孱弱,其父请了术士给他批 “八字”,算命人说:双喜的命态硬,会克父母,要拜寄给和尚,做“跳墙和尚”, 换个名字以消灾灭祸求康健。按当地习俗,跳出墙后听到有人呼叫的第一个名字, 就取来给双喜做名字。忽闻村里有人呼喊“小六子”,于是张作霖又为张学良改了 乳名,从此其父一直亲切地称呼他“小六子”。张作霖被日本关东军谋害临终前最 后一句话就是:“告诉小六子,以国家为重,好好干吧!我这个臭皮囊(”臭皮囊 “是张作霖常用的口头语)不算什么,叫小六子快回奉天!”他闭眼之前,还念念 不忘“小六子”。 “小六子”等到上学的年龄,张作霖请当地名流给他正式取名学良,字汉卿, 寓意长大成人要像汉高祖刘邦的谋士张良一样,成为国家的栋梁。号毅庵(收藏书 画多用别号)。别署同泽馆主,当时沈阳有同泽俱乐部(东北留日学生在东京亦有 此组织)和同泽男女中学,一提馆主,即知是张学良。在北平时,顺承王府客厅有 块“定远斋”篆额是他的手迹,也是他的斋名。寿石工曾给他刻过水晶宫主闲章, 是用水晶帘下看梳头故事,颇切合赵四小姐,因此也是他的别署。毅厂则是他的收 藏别署。至于他的两位夫人于凤至和赵一荻都称他为“小爷”。叫他“小六子”的 只张作霖一人。 张学良非常钦佩他的父亲,说父亲有非凡的才能,待人宽厚。晚年他在接见日 本NHK 记者专访时说:“有个人想杀我父亲,那个人很混,后来被抓住了。我父亲 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我?他回答说:听说你和张勋一起,企图复辟。我父亲说:你 弄错了。弄错了,牺牲了生命岂不太可惜了么?于是就把他放了。我父亲对他说:” 如果我真要和张勋一起,企图复辟,你再回来把我杀死也没关系。‘我父亲就是这 样的人,因此我非常尊敬我的父亲。“原来他父子俩反对帝制的观点完全一致。那 时张作霖也给他请了一位英文教师,是奉天交涉署英文科长徐启东。他上课时先奉 茶,然后向张学良一鞠躬。张学良说:这样的英文怎能教好? 张作霖出身绿林,常悔恨自己年轻时没上几年学,决心让子女多读书,成为文 武双全的人。他被收编当了中将师长后,就请来家庭教师,在家中办起私塾馆,张 学良因此自幼就有了旧文学的基础。 辛亥革命后,张学良随父从新民进入东三省的军政和文化中心奉天城(今沈阳), 这里有日本、英国、法国、美国、俄国的租界及领事馆和商务代办机构。当时张学 良的中文,已有相当根底,需再学外国语文。他没有学日语,而是首先学的是英文, 当地基督教青年会总干事美国人普赖德就是他的英文教师。 青年会是当时奉天最时髦的地方,是少年张学良最早与社会的接触,他用不纯 正的英语,结识了不少外国友人。他还在那里学会了跳舞、打球、开汽车,还经常 参加青年会组织的德育讲演、科学讲演和辩论讲演,逐渐接受西方文化的熏陶,看 到西方国家的富强,深感祖国的贫弱。1916年,著名爱国教育家南开大学校长张伯 苓在奉天青年会做了《中国之希望》的演讲,使张学良受到强烈震动,爱国思想开 始萌生,他说:“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在我父亲大力庇护下的有钱的纨绔子弟。但 是我不能总是扮演这种有钱的纨绔子弟的角色,我必须为国家为社会做点什么。”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