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姐”于凤至 在张学良的一生中,被他称为“大姐”的于凤至和“小妹”的赵一荻同样聪明 贤慧、通晓大义、决事果断,是一对极富传奇色彩的女性,都是热爱国家、追求爱 情的巾帼女英。不幸的是后来她俩都罹患癌症,但两人和张学良一样皆高寿,于凤 至终年92岁,赵一荻终年近90岁。 结发夫人于凤至比张学良大3 岁,正合当地风俗“女大三,抱金砖”。于凤至 生于吉林怀德县大泉眼村,其父于文斗是个富商,做过怀德县商会会长。据说,张 作霖在绿林时代一次被官军追剿时,逃到于家,受到于文斗的掩护而免于难。所以 张作霖曾誓言:一旦得意,誓报再生之恩。后来张作霖当了奉天督军,果不食言, 一天张作霖来访,见于文斗正请了占卦先生给子女算命,给每人写了一份帖卦,闲 谈时他无意中翻阅卦帖,并指着其中之一问:“这可是凤至的?”未等于文斗回答, 他又说:“我手下有个人,对阴阳八卦、麻衣神相无所不通,让他再核对一下。” 原来于凤至卦帖的“凤命”引起他的注意。张作霖很迷信,认为“将门虎子”与 “凤命千金”乃天作之合,回去后又找属下认真推算,遂提出联姻,托人提亲。 张学良当时正结交一些与奉天做传教士的洋朋友,受西方文化影响,脑子里已 装入“自由恋爱”之类的“新观念”,对尚未见过面的于凤至,先天上存着排斥心 理,但张作霖一言九鼎谁也不敢违抗。不过他还是采取折中办法,对张学良说: “你的正室元配,非听我的不可,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你如果不同意这婚事。你 在外面再找别的女人,我可以不管,这总行了吧!”张学良敬畏父亲,只得从命。 于凤至是奉天女子师范成绩优异的学生,1916年8 月8 日(农历七月初一)19 岁的于凤至与16岁的张学良正式完婚。她的陪嫁是在奉城和锦州的两座银行。于凤 至是中国传统型的妇女,进帅府后人称少奶奶,对张学良以“小爷”相待,张学良 也以“大姐”相敬,婚后并未出现张作霖预料分居的情况,便生下3 子1 女。那时, 张作霖家教很严,于凤至每天要为公公按时奉茶、装烟,还要规规矩矩站在一边听 训。随着张学良参与父亲的军机大事,她又以长媳身份留守帅府,统管内务,协调 张作霖几个夫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家政大事,后来她还拿出私房钱,在东北大学办 了家政系。 自张学良结识了赵四小姐,起初于凤至不愿意,进门后,她也非常大度和有教 养,以宽宏的态度表示容纳,将她视为小妹,两人从来没有交恶的传闻。 于凤至是中国传统型妇女,虽是贤淑贞静的主妇,不像张学良的大姐首芳那样 认为自己的母亲是父亲天地配的无配夫人,自己和两个胞弟是元配所生,才是“正 统”,小老婆就是妾侍,妾侍所生子女自然要低一等。于凤至和张学良对后母和弟 妹们都是一视同仁,深受帅府上下好评。但在交际场合,她不免过于矜持,落落寡 言,也不援汲娘家的人,扶植自己的势力,她的家属亲戚无一进入东北官场。张学 良晋升陆军少将后,进入东北各项事务的决策圈,曾想聘请于凤至的父亲出任富裕 银行总裁,于凤至对丈夫说:“你让我父亲来做官,我当女儿的怎会不高兴,可是 汉卿你想过吗?若有人说:”这老头凭什么来管银行?还不是靠张家的势力!‘你 该做何解释呢?如果我父亲当了官,帅府内外议论纷纷,这岂不给你和公公脸上抹 黑!“于凤至将父亲送回家乡,张学良对她不攀裙带关系的美德从心底敬佩。 张学良当了全国陆海空军副司令,去南京参加国民党三届四中全会,于凤至在 会议闭幕日也来到南京,宋美龄设家宴为她洗尘,并陪她去上海拜见其母倪桂珍, 倪当即认她作干女儿,宋美龄和于凤至成了干姐妹,选择吉日,交换兰谱,宋大一 岁为姐,于小一岁为妹。同时,蒋介石和张学良也拜盟兄弟。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