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库尔斯克突出部粉碎法西斯军队 如前所述,斯大林格勒会战是1942年冬和1943年春季战局中最重大的、具有重 大国际意义的事件。在西北战线,我军肃清杰米扬斯克地域的敌人后,挺进洛瓦季 河。曾经占领杜霍夫希纳、斯帕斯杰缅斯克地区的敌人被西方方面军部队赶出了勒 热夫、维亚济马地域。 1943年3 月中旬,各条战线的局势都开始对苏联有利。伏尔加河、顿河、北高 加索等地的德国、罗马尼亚、意大利和匈牙利部队被粉碎后,遭受了重大伤亡,于 3 月中旬前退到了谢夫斯克、雷利斯克、苏梅、阿赫特尔卡、克拉斯锘格勒、斯拉 维扬斯克、利西昌斯克、塔干罗格一线。 从1942年11月在斯大林格勒近郊转入反攻到1943年3 月,苏军共歼灭敌军100 多个师。当然,苏军和苏联人民取得这些重大胜利并非轻而易举。我军也同样蒙受 了巨大损失。 各条战线都暂时沉寂了,只有沃罗涅日方面军、西南方面军、南方方面军地段 和库班仍在进行激烈的交战。 为了防止自己苏德战场部队的南翼处境进一步恶化,德军统帅部调集补充兵力, 组织了对我西南方面军的反攻,其目的是把我南方方面军赶到北顿涅茨河对岸,然 后以此处的防御为掩护,打击我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占领哈尔科夫和别尔格罗德。 后来从缴获的文件中得知,德军统帅部打算在局势有利时扩大其部队的行动, 肃清库尔斯克突出部上的我方军队。 3 月初,敌人从柳博京地域向我沃罗涅日方面军发动了猛烈的反突击。我军受 挫后撤。3 月16日,敌人再次占领了哈尔科夫,并开始对别尔格罗德方向展开突击。 我当时作为最高统帅部代表在苏联元帅铁木辛哥指挥的西北方面军军中。该方 面军部队开到洛瓦季河边,准备强渡该河。 大约3 月13日或14日,斯大林给西北方面军指挥所打来电话。 我向最高统帅介绍了洛瓦季河的情况时报告说,该河因过早解冻难以通行,看 来西北方面军此处的进攻行动不得不暂时停止。 最高统帅对此表示同意。他又问了我几个关于西北战线战事今后发展的问题。 谈话快结束时,他说,已经委派索科洛夫斯基指挥西方方面军。 我建议派原西方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领导西北方面军,而将铁木辛哥派往南方 担任最高统帅部代表,帮助南方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司令员。他非常熟悉那些地区, 而且,那里的局势最近又变得于我军不利了。 斯大林说:“好吧,我让波斯克列贝舍夫通知科涅夫给你打电话,由你给他下 达所有指示。你自己明天要到最高统帅部来。有关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 情况需要讨论。”他又补充说:“你可能要到哈尔科夫地域去。” 不久,科涅夫给我来了电话。 我说:“最高统帅命令任命您接任西北方面军司令员,替下铁木辛哥。他将被 派往我战线的南翼担任最高统帅部代表。” 科涅夫表示感谢,说他明天早晨就动身到新的工作岗位来。次日晨我动身去最 高统帅部。 我于当夜到了莫斯科。 波斯克列贝舍夫打电话通知我说,斯大林召集很多同志讨论有关冶金和电力的 燃料问题、飞机和坦克制造厂的问题。命我马上去参加会议。我路上稍微吃了点东 西,就到克里姆林宫去了。 最高统帅召开的这次会议于夜间3 点多结束。 会后,斯大林走近我问:“你吃饭了吗?” “没有。” “那就一起去我那儿吃,顺便谈谈哈尔科夫地区的情况。” 吃饭时,总参谋部送来了标有西南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地段情况的地图。那位负 责沃罗涅日战线情况的方向参谋报告说,到3 月16日,那里的情况极端恶化。自从 进攻克拉马托尔斯克地域的敌装甲和摩托化部队把西南方面军逼过顿涅茨河后,哈 尔科夫西南就形成了困难的局面。 敌军从波尔塔瓦和克拉斯诺格勒地区同时转入进攻。瓦杜了将向前突出的坦克 第3 集团军和第69集团军的部队后撤,并在哈尔科夫以西和西南组织了较密集的战 斗队形。当时由戈利科夫上将指挥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没有进行这种撤离。 最高统帅问:“为什么总参谋部不提醒?” 参谋回答说:“我们提过建议。” 斯大林坚持说:“总参谋部应该干预方面军的指挥。”接着,他稍经思考后对 我说:“你天亮后必须到前线去。” 最高统帅立即给沃罗涅日方面军军事委员赫鲁晓夫打电话,严厉斥责方面军军 事委员会没有采取措施对付敌人的反突击。 饭后,我请求到国防人民委员部去一趟,作飞往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准备。早7 点从中央机场出发,飞往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部。 当天,我用高频电话向斯大林报告了情况。情况比早晨总参谋部方向参谋汇报 的还要糟。敌军占领了哈尔科夫后,没有遭到特别的抵抗,就向别尔格罗德方向前 进,又占领了卡扎奇亚洛潘。 我向最高统帅报告说:“必须紧急把最高统帅部预备队中可以调动的部队都调 到这里来,否则德军会占领别尔格罗德,进而向库尔斯克方向展开突击。” 1 小时后,从和华西列夫斯基通话中得知,最高统帅已定下决心并下达了第21 集团军、坦克第1 集团军和第64集团军向别尔格罗德地区进发的命令。坦克集团军 作我的预备队。 3 月18日,德国党卫军的坦克军占领了别尔格罗德。但是,要继续向北突进, 敌人已无法办到了。 近卫第52师师长科津将军的个人报告使我明了了下述情况。 根据第21集团军司令员奇斯佳科夫将军的命令,以近卫第155 步兵团团长潘秋 霍夫中校为首的集团军先遣支队被派往别尔格罗德,任务是与敌军接战并捕捉俘虏。 先遣支队向别尔格罗德前进时,发现了敌人,并在别尔格罗德以北的沙皮诺地区打 了个伏击。在战斗中捉到了敌“骷髅”坦克师的俘虏。查明敌人正向奥博扬前进。 3 月18日日终前,第52师主力占领了别尔格罗德以北的防御并向前派出战斗警 戒。后来,敌人尽管力图打退我近卫战士,但未能得逞。在第52师右面占领防御的 是近卫第67步兵师,左面是步兵第375 师。 3 月20日到21日,第21集团军的主力在别尔格罗德以北组织了十分坚固的防御, 在奥博扬以南集中的是坦克第1 集团军的部队。 3 月底法西斯德军多次妄图在别尔格罗德地区和北顿涅茨河(该处当时由第64 集团军防守)的防御,但均未得逞。敌人在遭受重大伤亡后,开始加固已夺得的筑 垒地域。 从这时起,库尔斯克突出部的态势趋于稳定。双方都在准备决战。 为了加强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领导,最高统帅任命瓦杜了上将为方面军司令员。 瓦杜丁担任司令员后以其固有的毅力着手加强方面军部队的领导和建立纵深梯次防 御。 3 月底和4 月初,我和瓦杜了几乎走遍了方面军的所有部队,与部队和兵团指 挥员共同判断形势,明确敌人一旦转入进攻时他们的任务和各项必要措施。我对近 卫步兵第52师的地段特别担心,所以去了两次。我认为,该师必将承受敌人的主要 突击。方面军和集团军司令员也持同样见解,所以我们决定全力用炮兵加强这一极 端重要的地段。 根据库尔斯克会战计划预定方案,准备时刻到来了。 按照我和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及各方面军司令员的商定,我们在中央、沃罗 涅日和西南方面军地段上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组织周密的对敌侦察。 华西列夫斯基给情报部和游击运动总司令部下达了任务:查清敌军纵深中预备 队的数量及其配置情况,查明由法国、德国及其他国家调来的部队的部署和集中情 况。 各方面军部队也在自己行动的地带内加强了航空侦察和部队侦察。所以,4 月 初我们就有了关于奥廖尔。苏梅、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地区敌军情况的全面情报。 经过对上述情报以及由更广大的战区所获情报进行分析,同沃罗涅日和中央方面军 司令员以及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讨论后,我向最高统帅提交了如下报告:“瓦西 里耶夫同志(1943年4 月8 日5 时30分) 我现在报告我对1943年春、夏季敌人可能的行动的见解及近期我军的防御战斗 设想。 1 .敌人在1942年底至1943年初的战局中伤亡惨重,在开春前组建大量预备队, 发动夺取高加索和进抵伏尔加河地域,以便纵深迂回莫斯科的新的进攻,显然是不 可能的。 由于预备队数量有限,1943年春季和夏初敌人将被迫在较窄的正面上展开进攻, 并严格按阶段完成任务,其会战的主要目的是占领莫斯科。 根据敌人目前在我中央、沃罗涅日和西南方面军正面的部署情况,我认为,敌 人将对这三个方面军展开主攻战役,以粉碎该方向的我军部队,获得沿最近路线迂 回莫斯科的机动自由。 2 .看来,敌人第一阶段将最大限度地集中其兵力(其中包括13—15个坦克师), 在大量航空兵支援下,以其奥廖尔一克罗梅集团发动从东北迂回库尔斯克的进攻, 以其别尔哥罗德一哈尔科夫集团发动从东南迂回库尔斯克的进攻。 敌人预计会由西自沃罗涅日地区(谢伊姆河和普肖尔河之间)以及由西南向库 尔斯克发动辅助突击,其目的是切断我防线。敌人将指望以此次冲击粉碎并合围我 第13、70、65、38、40、21各集团军。敌人此阶段的最终目的可能是进抵科罗恰河 —科罗恰—季姆—季姆河—德罗斯科沃一线。 3 .第二阶段,敌人将迅速在瓦卢伊基一乌拉佐沃总方向上前出到西南方面军 的侧翼和后方。 与此同时,敌人可能在北部由利西昌斯克地域向斯瓦托沃、乌拉佐沃施行相向 突击。 在其余地段上,敌人将会冲击利夫内、卡斯托尔诺耶、旧奥斯科尔和新奥斯科 尔一线。 4 .第三阶段,敌人可能相应变更部署,然后力抵利斯基、沃罗涅日、耶列茨 一线,然后借东南方向的掩护,可能经拉年堡、里亚日斯克、梁赞组织从东南面对 莫斯科的迂回突击。 5 .应预见到敌人今年的进攻将主要依靠坦克师和航空兵,因为其步兵目前实 施进攻行动的准备比去年差远了。 当前,中央和沃罗涅日方面军面临的敌人大约有12个坦克师,再加上其它地段 调来的3 —4 个坦克师,则对我库尔斯克集团投入的敌坦克师可达15—16个,坦克 总数达2500辆。 6 .为在我防御中挫败敌人,除了加强中央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反坦克防御, 我们还必须尽快从次要地段抽调30个反坦克歼击炮兵团,作为统帅部预备队配置在 受威胁的方向上;将所有的自行火炮团集中到利夫内、卡斯托尔诺耶。旧奥斯科尔 地段。最好现在就能将这些自行火炮团中的一部分加强给罗科索夫斯基和瓦杜丁, 并尽量多集中最高统帅部预备队中的航空兵,以便用航空兵的密集突击与坦克和步 兵兵团协同,粉碎敌突击集团并打破敌人的进攻计划。 我不了解我方战役预备队的最后配置情况,所以我认为将其配置在叶夫列莫夫、 利夫内、卡斯托尔诺耶、新奥斯科尔、瓦卢伊基、罗索什、利斯基、沃罗涅日、耶 列茨地域比较合适。同时预备队的主力应配置在耶列茨、沃罗涅日地区。纵深内的 预备队则应部署在里亚日斯克、拉年堡、米丘林斯克、坦波夫地区。 图拉、斯大林诺戈尔斯克地区,必须设一个预备队集团军。 我军为先敌行动于近日转入进攻我认为是不合适。最好等我军在防御中消耗疲 惫敌人、打掉敌坦克后再投入新预备队,转入全面反攻,彻底粉碎敌人的主要集团。 康斯坦丁诺夫。 第 256号。“ 我们的预测与法西斯德国统帅部的实际意图基本相符。 由于正确地分析了情况,苏军统帅部在德军进攻前已准确地判断出德国法西斯 军队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域行动的机率和方向。 我记不清是4 月9 日还是10日,华西列夫斯基来到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部。我 再次和他详细讨论了我的报告、局势、有关战役战略预备队部署的构思和面临的作 战行动的特点。我和华西列夫斯基对所有问题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我们拟定了最高统帅部关于最高统帅部预备队的部署和建立草原方面军的训令 草案后,在草案上签了我们两人的名宇,就送呈最高统帅了。 这份文件规定了各集团军的部署和方面军加强兵器的部署。规定草原方面军应 在新奥斯科尔展开,方面军指挥所设在科罗恰,辅助指挥所在大布尔卢克。方面军 首长和司令部奉命像通常准备较大战役时一样,将有关自己作战特点的设想和建议 呈送总参谋部。 下面是中央方面军参谋长马利宁中将根据总参的要求于4 月10日送交的一份书 面报告:“自中央方面军,1943年4 月10日红军总参谋部作战部长安东诺夫上将据 第11990 号文件规定,报告如下:……4 .”敌人1943年春夏季进攻的目标及可能 的方向:1 )根据敌人现有兵力、兵器,特别是1941—1942两年进攻战役的结果, 预计 1943 年春夏季敌人将只能在库尔斯克一沃罗涅日战役方向发动进攻。 其他方向敌人未必有进攻的可能。 从战争本阶段总的战略情况看,确保克里木、顿巴斯和乌克兰于德军有利,但 为此要将战线拉到什捷罗夫卡—旧别利斯克—罗韦尼基—利斯基—沃罗涅日—利夫 内—诺沃西利一线。 敌人要想完成这一任务,至少要有60个步兵师并相应加强航空兵、坦克兵和炮 兵。 在该方向集中这一数量的兵力兵器敌人可以做到。 因此库尔斯克一沃罗涅日战役方向具有头等重要的意义。 2 )根据这一战役预测,敌军主力将同时沿内半径和外半径主攻。 内半径为:由奥廖尔地区经克罗梅向库尔斯克进攻,以及由别尔哥罗德地区经 奥博扬向库尔斯克进攻。 外半径为:从奥廖尔地区经利夫内以及从别尔哥罗德地区经旧奥斯科尔向卡斯 托尔诺耶进攻。 3 )我方如果不对敌人的上述企图采取对抗措施,那么敌人在上述方向的顺利 作战就会击败我中央和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夺取奥廖尔一库尔斯克一哈尔科夫这 条最重要的铁路干线,敌军就会推进到确保可靠控制克里木、顿巴斯和乌克兰的有 利地区。 4 )春季泥泞和春汛后,敌人就会着手在可能发动进攻的方向变更部署、集结 部队并建立必要的储备。 因此,初步预计,敌人转入决定性进攻的时间是1943年5 月下半月。 5 .我认为,在这种战役情况下采取下列措施较为适宜:1 )由西方方面军、 布良斯克方面军和中央方面军部队共同努力消灭敌奥廖尔集团,令敌人无法从奥廖 尔地区经利夫内向卡斯托尔诺耶展开突击去夺取对我方极端重要的姆岑斯克一奥廖 尔一库尔斯克铁路干线,令敌人无法利用布良斯克作为陆路交通枢纽。 2 )为粉碎敌人的进攻行动,必须加强中央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航空兵,主要 是歼击航空兵,而且每个方面军至少加强10个反坦克炮兵团。 3 )为此,利夫内、卡斯托尔诺耶、利斯基、沃罗涅日、耶列茨地区最好有最 高统帅部的强大预备队。 中央方面军参谋长、马利宁中将。 第 4203 号。“ 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员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红军总参谋长据第11990 号规定,1943年4 月12日特报告如下:目前沃罗涅 日方面军正面之敌为:1 .前线有9 个步兵师(第26、68、323 、75、255 、57、 332 、167 和1 个番号不明的师)。这些师盘踞在红十月村、大切尔涅特奇纳、克 拉斯诺波利耶、卡扎茨科耶一线。据俘虏交待,番号不明的师调往索尔达茨科耶地 区,与步兵第332 师换班。 这些情报正在核实。有未经核实的情报说敌第2 梯队有6 个步兵师。这些师的 位置尚未查明,此情报也正在核实。 据无线电侦察情报,发现哈尔科夫地区有一个匈牙利师司令部。该师可能是调 往次要方向的。 2 .敌人目前共有6 个坦克师(‘大日耳曼’、啊道夫·希特勒‘、’骷髅‘、 ’帝国‘、第6 及11坦克师,其中3 个在第一线,另3 个’大日耳曼‘、第6 和11 坦克师在第二线)。据无线电侦察情报,敌第17坦克师司令部已由阿列克谢耶夫斯 基迁往塔夏戈夫卡,这说明第17坦克师正向北移动。据现有兵力看,敌人有可能由 西南方面军地段向别尔哥罗德地区增调3 个坦克师。 3 .这样,敌人在沃罗涅日当面预计能够组建兵力多达10个坦克师、至少6 个 步兵师的突击集群。该集群共有1500辆坦克,预计会集中在鲍里索夫卡、别尔哥罗 德、穆罗姆、卡扎奇亚洛潘地区。该集群可能获得500 辆左右的轰炸机和至少300 架歼击机的强大航空兵支援。 敌人是打算从别尔哥罗德地区向东北、从奥廖尔地区向东南进行向心突击,合 围别尔哥罗德、库尔斯克一线以西的我军部队。 此后,预计敌人会在东南方向向我西南方面军的侧翼和后方发动突击,以便随 后在东北方向作战。 但是不排除敌人今年内会放弃向东南进攻的计划而实施另一计划的可能,即从 别尔哥罗德和奥廖尔地区实施向心突击后再向东北进攻,向莫斯科迂回。 应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并相机准备预备队。 所以,敌人极有可能在沃罗涅日方面军正面从鲍里索夫卡、别尔哥罗德地区向 旧奥斯科尔方向发动主要突击并以部分兵力向奥博扬及库尔斯克实施突击。预计辅 助突击应在沃尔昌斯克一新奥斯科尔方向及苏贾一奥博扬一库尔斯克方向实施。 目前敌人尚未做好大规模进攻的准备。预计进攻发起的时间不会早于今年4 月 20日,极有可能在5 月初。 但是,预计局部进攻随时可能发生,所以要求我军必须长期做好高度战斗准备。 费多罗夫、尼基京、费多托夫。“ 第(K )55号。“ (费多罗夫为瓦杜丁,尼基金为赫鲁晓夫,费多托夫为科尔热涅维奇。) 由此可见,最高统帅部4 月12日前尚未作出关于我军1943年春夏季在库尔斯克 突出部作战方法的具体规定。 当时尚未打算在库尔斯克地区发动任何进攻,而且即使想发动进攻也办不到, 因为我战略预备队还在组建,在前一段作战中蒙受损失的沃罗涅日和中央方面军也 需补充人员、战斗技术装备和物资。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各方面军司令员收到了最高统帅部关于各方面军全部转入 防御的指示。 最高统帅派我就地担任中央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总指挥,监督最高统帅部指示 的贯彻执行。 4 月10日,最高统帅打电话到博布雷舍沃找我,命我4 月11日回莫斯科讨论1943 年夏季会战计划,特别是库尔斯克突出部的会战计划。 4 月11日夜间我回到了莫斯科。 4 月12日一整天,我和华西列夫斯基以及他的助手安东诺夫都在为向最高统帅 汇报准备必要的资料。 我们一致认为,希特勒匪徒出于政治、经济和军事战略上的考虑,将会不惜一 切代价竭力守住芬兰湾到亚速海这条战线。他们有能力装备某一战略方向的部队, 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区准备一次大规模进攻战役,试图以此粉碎我中央和沃罗涅日 方面军该处的部队。这可能使整个战略态势向有利于德军的方向转变。至于此役会 大大缩短德军的整个战线、提高其防御的战役总密度就更不用说了。 由奥廖尔以南地区和别尔哥罗德地区向库尔斯克总方向实施两个相向的突击是 该地区的情况允许的。预计德军统帅部将会在其余地段进行防御,因为据总参计算, 敌人没有展开进攻战役必需的兵力。 4 月12日晚我和华西列夫斯基、安东诺夫来到最高统帅部。 最高统帅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听取了我们的建议。他同意主力集中在库尔斯 克地区,但对莫斯科方向仍然放心不下。 经在最高统帅部讨论我军行动计划,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必须在所有重要方向, 首先是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区建立牢固的、纵深梯次配置的防御。就此给各方面军 司令员下达了相应指示。部队开始挖掘更深的工事。决定把正在组训的最高统帅部 战略预备队集结到更靠近受威胁的地区备用。 可见,早在4 月中旬最高统帅部就对预定的防御预先作出决策。当然,对这个 问题我们曾多次反复讨论,最高统帅部对预定防御最终作出决定已是1943年6 月初 的事了。当时对敌人投入最大坦克集团,使用新式的“虎式”、“豹”式坦克和 “费迪南”式强击火炮向我沃罗涅日和中央方面军发动猛列进攻的企图,我方实际 上已经明了。 最高统帅部认为沃罗涅日、中央、西南和布良斯克4 个方面军是夏季战局第一 阶段的主要作战部队。据我们分析,主要战事当在此处爆发。我们希望以强有力的 防御手段抗击德军的进攻,消耗敌人,首先击溃敌坦克集团,然后再转入反攻,彻 底粉碎敌人。在计划预期的防御和反攻的同时决定拟制我军的进攻行动计划,如果 预期的敌军进攻时间推迟,我军不待敌军进攻就开始行动。 可见,我军的防御无疑不是被迫的,而是严格计划的。转入进攻的时机也是最 高统帅部根据情况选择的,即不失之过早,也不过迟。 最高统帅部预备队主力的集中地也是那时研究决定的。为防备敌人在库尔斯克 突出部地区可能的突破,预备队主力预计在利夫内一旧奥斯科尔一科罗恰地区展开, 以便在该处组织防御。剩余的预备队则决定在布良斯克方面军右翼外侧展开,即卡 卢加一图拉一叶夫列莫夫地区。近卫坦克第5 集团军和最高统帅部预备队的其他一 些兵团应在沃罗涅日和西南方面军接合部后面的利斯基地区作好战斗准备。 华西列夫斯基和安东诺夫奉命拟制已定计划的全套文件,以备5 月初再次讨论。 我则奉命于4 月18日飞抵北高加索方面军。该方面军正在为歼灭以装备精良的 德军第17集团军为基本核心的敌塔曼集团激战。 歼灭塔曼半岛的敌人对苏军统帅部具有重要意义。我们除粉碎敌军这一由14— 16个师、18—20万人组成的庞大集团外,经过此役还解放了诺沃罗西斯克。第18集 团军和黑海舰队的水兵组成的一支英雄支队就在此处一个不大的登陆场内作战。 我和海军人民委员库兹涅佐夫、空军司令员诺维科夫、总参工作人员什捷缅科 将军一起来到列谢利泽将军指挥的第18集团军。 了解了该集团军和黑海舰队海军的情况、兵力和兵器后,我们一致认为当时不 能采取任何重大措施来扩大部队中当时称为“小地”的诺沃罗西斯克登陆场。 事实上,这是一块总面积只有30平方公里的登陆场。当时,一个最令我们大家 担心的问题是,在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中苏联军人能否经受住落在他们身上的考验。 敌人日夜不停地对这个小登陆场的保卫者们进行空袭和炮击。 我们想和多次去过那里、非常了解情况的第18集团军政治部主任勃列日涅夫商 量一下这个问题,可是他这时又到正在进行着艰苦战斗的“小地”去了。 经列谢利泽司令员讲述,我们才知道,我军指战员正满怀信心与敌人厮杀,直 至彻底粉碎敌人,而决不让敌人把自己赶下海。 我向斯大林汇报完自己的意见后就和什捷缅科到北高加索方面军第56集团军去 了,当时指挥该集团军的是格列奇科将军。 当时计划在克里木斯卡亚镇地区实施必要的进攻,但集团军首长认为准备不够 充分。于是决定推迟进攻,从方面军的各次要地段调集弹药和炮兵,规定如何更好 地使用航空兵、更好地利用最高统帅部预备队所属内务部人民委员会特种师。 与此同时我们还有要和第18集团军首长一起进行的工作。必须派舰队和航空兵 对在梅斯哈科英雄登陆兵正面占领防御的敌军进行突击,援助该集团军在梅斯哈科 的登陆兵。 第56集团军进行过许多辉煌的会战,解放了库班。目前面临的是粉碎克里木斯 卡亚镇地区敌第17集团军的防御,进抵敌诺沃罗西斯克集群的后方。以后要说的就 是方面军各部队共同努力铲除敌人的塔曼登陆场。 在通往克里木斯卡亚镇的接近地粉碎敌人并攻克克里木斯卡亚镇的任务由第56 集团军独力承担。该集团军的兵力极其有限,而最高统帅部和方面军都没有给予大 量加强的能力。该集团军必须克服敌人在克里木斯卡亚镇接近地上构筑的坚固筑垒 防御。战役的计划和准备是由有熟练业务知识和卓越预见能力的格列奇科进行的。 第56集团军对克里木斯卡亚的进攻是4 月29日发起的。尽管兵力、特别是航空 兵、坦克和炮兵数量有限,集团军首长还是巧妙地机动现有的兵力装备,摧毁了敌 人的顽强抵抗。第56集团军的部队攻克了该镇,夺取了重要的铁路枢纽,并把敌人 赶出了克里木斯卡亚。 像方面军的其他集团军一样,由于缺乏兵力、兵器,第56集团军停止了进攻。 最高统帅部也被迫将北高加索方面军部队在那个地区的进攻行动推迟到更加有利的 时间进行。 为了使红军做好夏季战局的准备,1943年春天党中央委员会、国防委员会、最 高统帅部和总参做了大量工作。党动员全国坚决粉碎敌人。 前线广泛积极地行动起来,要求采取一系列措施改进部队组织编制和更新技术 装备。 到1943年夏季,除了独立机械化军和坦克军外,组建了5 个采用新编制的、装 备精良的坦克集团军,每个集团军通常都编有2 个坦克军和1 个机械化军。此外, 为保障突破敌人的防御、加强各集团军,还建立了18个重型坦克团。 空军改组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装备了像拉一5 、雅克一9 、佩—2 、图——、 伊尔—4 那样的新的改进型飞机。到夏天时几乎所有空军部队都更换了新装备,而 且组建了一系列最高统帅部预备队的补充航空兵部队和兵团,其中有8 个远程航空 兵军。 在数量方面我空军已经超过德军。每个方面军都配备了1 个拥有700 —800 架 飞机的空军集团军。 大量炮兵改为摩托化牵引。工程兵和通迅部队装备了国产汽车和美国“斯图贝 克”汽车。 各最重要方面军的后勤部门都得到了大批汽车。几千个新的汽车营和汽车团加 入后勤系统,极大提高了整个后勤的机动能力和工作效率。 后备兵员的培训也受到多方重视。1943年有几十万人在各种训练中心接受训练, 组建了大规模的战略预备队。7 月1 日时最高统帅部预备队中有数个诸兵种合成集 团军、2 个坦克集团军和1 个空军集团军。 到1943年7 月我作战部队共有660 多万人,105000门火炮和迫击炮,约2200台 野战火箭炮发射架,10000 多辆坦克和自行火炮,近10300 架作战飞机。“总之, 到1943年夏天库尔斯克会战前,我武装力量无论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超过了德军。 敌人准备为斯大林格勒附近的失败复仇。 希特勒军政首脑很清楚其武装力量已丧失了以往对红军的优势,因而竭力采取 一切措施向苏德战场输送最好的部队。 在苏德战场作战的敌军共有德国及其同盟国的232 个师,530 多万人、54000 多17火炮和迫击炮、5850辆坦克和强击火炮、约3000架战斗机。各级司令部都在加 强计划即将展开的进攻行动。 德军为实施精心策划的进攻库尔斯克的战役集中了50个最好的师,其中包括16 个坦克和摩托化师、11个坦克加强营和强击火炮营,坦克和强击火炮达2700辆,2000 多架飞机(几乎占德军东部全部战斗机的60%)。准备投入战斗的人数超过90万… … 5 月上半月我从北高加索方面军回到最高统帅部。当时总参基本结束了夏季战 局的计划工作。最高统帅部组织了周密可靠的谍报侦察和空中侦察,查明敌大量部 队和军事物资正运往奥廖尔一克罗梅一布良斯克一哈尔科夫一克拉斯诺格勒一波尔 塔瓦地区。这就证实了我们4 月份的推断。最高统帅部和总参中认为德军可能于近 日转入进攻的意见占了上风。 最高统帅要求提醒中央、布良斯克、沃罗涅日和西南方面军动员部队做好迎击 敌人进攻的充分准备。根据他的指示,最高统帅部下达了预示敌人可能于近日积极 行动的第30123 号指令。为了粉碎预期的进攻,准备进行航空火力和炮兵火力反击 准备。 各方面军指挥员接到最高统帅部预报后,采取了一系列新措施来加强防御的火 力配系、反坦克防御和工程障碍。 对正在形成的局势,瓦杜丁大将的看法有所不同。他虽然不反对采取防御措施, 但建议最高统帅抢先对敌别尔哥罗德一哈尔科夫集团进行突击。方面军军事委员赫 鲁晓夫完全支持他的意见。 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安东诺夫及总参其他工作人员不同意沃罗涅日方面军 军事委员会这一建议。我完全赞成总参的看法,并向斯大林作了报告。 是以我军的防御迎击敌人还是先敌突击,最高统帅自己也犹豫不决。 经过多次讨论,斯大林决定以纵深梯次防御的各种火力、航空兵迅猛突击及战 役和战略预备队的反突击迎击德军的进攻,消耗和疲惫进攻之敌。然后在别尔哥罗 德一哈尔科夫方向和奥廖尔方向以猛烈反攻粉碎敌人,随后在各最重要方向上发动 纵深进攻战役。 最高统帅部打算在粉碎库尔斯克突出部地区的敌人后解放顿巴斯和整个第聂伯 河左岸乌克兰地区,肃清塔曼半岛上的敌登陆场,解放白俄罗斯东部地区,为把敌 人从我国领土上彻底赶走创造条件。 最高统帅部计划用下列手段消灭敌军主力。一旦查明敌主要集团在进攻出发地 域集结完毕,即以各种火炮和迫击炮的猛烈炮火将其覆盖,同时将全部航空兵投入 突击。在整个防御交战中航空兵要连续不断地进行突击,为此各友邻方面军航空兵 和最高统帅部预备队远程航空兵都将调来参战。 沃罗涅日和中央方面军部队在敌人转入进攻时应以火力、反冲击和发自纵深的 反突击固守第一块阵地和每一道防线。为此需要预先从战役纵深向受威胁的各地段 调来预备队,其中包括坦克军和坦克集团军。 当敌人筋疲力尽、停止进攻时,沃罗涅日、中央、草原和布良斯克方面军及西 方方面军的左翼、西南方面军的右翼应立即转入反攻。 最高统帅部根据作出的决定给部队下达指示,规定了下列任务。 中央方面军要防守库尔斯克突出部北部,在防御战役中削弱和疲惫敌人后转入 进攻,与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方方面军协同作战粉碎奥廖尔地区的德军集团。 防守库尔斯克突出部南部的沃罗涅日方面军也同样削弱和疲惫敌人,随后与草 原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右翼部队协同转入反攻并消灭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地区的 敌人。沃罗涅日方面军主力应在左翼近卫第6 和第7 集团军地段上。 部署在中央和沃罗涅日后的伊兹马尔利沃一利夫内一克申河一白科洛杰济防线 上的草原方面军,接受了在上述防线做好防御准备、保证顶住可能在中央和沃罗涅 日方面军方向突击的敌人、随时做好转入进攻的准备等任务。 布良斯克方面军及西方方面军左翼部队应与中央方面军协同粉碎敌人的进攻, 随时准备转入奥廖尔方向的进攻。 游击运动总司令部面临的任务是在敌后组织对奥廖尔州、哈尔科夫州和其他各 州内敌人最重要的交通线进行大规模破坏活动,收集最重要的敌情资料并送交最高 统帅部。 决定在我国南部一系列方向和西北方向实施局部进攻战役,以此牵制敌部队, 不让敌人机动预备队。 5 、6 月份苏军为在库尔斯克地区即将进行的交战做了准备。这两个月我是在 沃罗涅日方面军和中央方面军部队中度过的,亲自研究情况和我军对即将实施的行 动的准备过程。 下面是当时送交给最高统帅部的典型书面报告之一。 “1943年5 月22日4 时48分伊万诺夫同志(斯大林的化名):谨对1943年5 月 21日中央方面军的情况做如下报告:1.5 月21日,各种侦察证明中央方面军当面之 敌防御的第一线有15个步兵师,二线和预备队有13个师,其中有3 个坦克师。 此外,有消息说敌坦克第2 师和摩托化第36师在奥廖尔以南集中。关于这两个 师的情报有待核实。 原在谢夫斯克以西的敌坦克第4 师正向某地调动。另外,布良斯克和卡拉切夫 地区有3 个师,其中有2 个坦克师。 所以,5 月21日中央方面军当面之敌有33个师可以动用,其中有6 个坦克师。 方面军仪器侦察和国视侦查发现敌800 门火炮,主要是105 毫米和150 毫米口 径。 敌炮兵大部分集中在第13集团军、第48集团军左翼和第70集团军右翼的正面, 也就是特罗斯诺、佩尔沃耶波兹杰耶沃地段。这个主要炮兵集团的后面、兹梅耶夫 卡—红罗谢一线部署着600 —700 辆坦克,而且大多集中在奥卡河以东。 敌人在奥廖尔一布良斯克一斯摩棱斯克地区集中了600 一650 架飞机。奥廖尔 地区有敌航空兵主要集团。 敌人近日在地面和空中都很消极,只限于小规模的空中侦察和稀疏的火力袭击 活动。 敌人正在前沿和战役纵深内挖掘堑壕,特别加强了第13集团军当面红斯洛博达、 先科沃地段防御阵地的扩充,该地涅鲁奇河对岸已出现第二道防线。据观察,敌人 正在该方向的涅鲁奇河以北3 —4 公里处建立第三道防线。 俘虏交待说德军当局清楚我军在奥廖尔以南的部署和我军正在准备的进攻,关 于这些也对德军各部队预示了。敌被俘飞行员交待,据说德军当局自己也正为准备 进攻调集航空兵。 我亲自到第13集团军前沿,从各个地点研究了敌人的防御、观察敌人的行动, 和第70、13集团军各师师长以及加拉宁、普霍夫、罗曼年科三位司令员谈了话。根 据观察和交谈,我认为敌人尚未在前沿直接准备进攻。 也许是我搞错了,也许是敌人对进攻准备进行了巧妙伪装。可是经对敌坦克部 队的部署、步兵兵团密度不够、没有重型炮兵集团以及预备队分散等情况进行分析, 我认为敌人5 月底以前不可能转入进攻。 2 .我第13和70集团军正确地组织了防御,它是纵深梯次部署的。第48集团军 的防御薄弱,炮兵密度也严重不足。若敌人对罗曼年科集团军实施突击并从东侧绕 过小阿尔汉格尔斯克去包抄科斯京“主力集团,罗曼年科会无法阻止敌人的突击。 而方面军预备队主要部署在普霍夫集团军和加拉宁集团军之后,不能及时援助罗曼 年科。 我认为应用最高统帅部预备队的2 个步兵师、3 个T —34坦克团、2 个反坦克 歼击炮兵团和迫击炮兵团或炮兵团加强罗曼年科集团军。罗曼年科若能得到上述加 强,他就能够组织牢固的防御,而且如果需要,还能以密集的集团转入反攻。 普霍夫、加拉宁和方面军其他集团军防御中的主要缺陷是没有反坦克歼击炮兵 团。当天,方面军总共只有4 个反坦克歼击炮兵团,其中2 个团因没有牵引车,还 在方面军的后方。 由于营、团中45毫米火炮数量严重不足,第一梯队和前沿组织的反坦克防御十 分薄弱。 我认为,应尽快拨给科斯京4 个反坦克歼击炮兵团(加上拨给罗曼年科的共6 个)、3 个152 毫米自行火炮团。 3 ·科斯京的进攻准备尚未结束。经与科斯京和普霍夫就地对这个问题研究后, 我们一致认为,原来划定给科斯京的突破地段应向西推进2 —3 公里,也就是应包 含阿尔汉格尔斯克,而且应把第一梯队的1 个加强军、1 个坦克军部署在铁路以西。 科斯京以现有炮兵集团不能够完成计划的突破,因为敌人在该方向大力加强了 防御的纵深梯次部署。 为了突破确有十分把握,还应再给科斯京增调1 个炮兵军。 方面军平均有1 个半基数的弹药。 清责成雅科夫列夫在两周之内给方面军运到3 个基数的各种弹药。 4 .目前普霍夫有12个师,其中6 个师并为2 个军,6 个师由普霍夫亲自指挥。 为方便工作,请您下令加紧给普霍夫派两个军的指挥机构来,给加拉宁组建派遣1 个军的指挥机构。目前加拉宁除了1 个步兵师,还有5 个独立师。 等候您的决定。 尤里耶夫(朱可夫的化名)。 第2069号。“ 在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中我按同样程序研究了情况并及时将结果报告了最高统 帅部。各方面军首长和司令部也密切注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综合情况,迅速上报 总参和最高统帅部。 会战前,我军的基本兵力是如何部署的呢? 别尔哥罗德地区最危险的防区由奇斯加科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6 集团军和舒米 洛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7 集团军把守,卡图科夫将军指挥的第1 坦克集团军作为方 面军第二梯队将在第6 集团军的正后方、奥博扬方向展开。第69集团军守卫在第6 和第7 集团军接合部的后方,负责掩护科罗恰和普罗霍罗夫卡方向。方面军预备队 近卫步兵第35军和近卫坦克第2 军部署在科罗恰地区,近卫坦克第5 军则把守奥博 扬以南地区。 第1 坦克集团军为各部队准备了防御线和坚固的工事,以备必要时以坦克和其 他火器的火力就地迎击敌军。 各部队以创造性的工作精神与友邻部队进行了前沿和纵深火力协同的周密演练 及与航空兵协同行动的演练。 普霍夫将军指挥的第13集团军占据了中央方面军最危险的防御地段——波内里 地区。罗金将军指挥的第2 坦克集团军部署在第13集团军和加拉宁指挥的第70集团 军接合部后的战役纵深内。 坦克第9 军、坦克第19军和几支反坦克歼击炮兵部队担任方面军预备队。鲁坚 科将军指挥的空军第16集团军担任方面军部队的空中支援任务。 我想谈谈我军预备队的情况。在准备库尔斯克战役之时,最高统帅部为使自己 掌握一支强大的预备队花了很大力量。 草原方面军部队集中在利夫内、旧奥斯科尔阵线,任务是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同时在转入全面反攻时充当一个强有力的方面军集团。草原方面军由扎多夫将军的 近卫诸兵种合成第5 集团军,诸兵种合成第27、53、47集团军,近卫坦克第5 集团 军,近卫机械化第1 军,近卫坦克第4 军和坦克第10军,骑兵第3 、5 、7 军组成。 空军第5 集团军担任草原方面军的空中支援。方面军司令员是科涅夫上将,军事委 员为苏塞科夫中将,扎哈罗夫中将任参谋长。 草原方面军担负了十分重要的任务。它应阻止进攻之敌向纵深突破,而当我军 转入反攻时,它的任务还包括增强我纵深部队的突击威力。将该方面军部队部署在 距敌很远的地方,就能保证它以全部或部分兵力自由机动。 就编成和所担负的使命而言,草原方面军与1941年秋在莫斯科近郊行动的预备 队方面军有着重大差别。当时的预备队方面军实质上是战役第二梯队,其主力部署 于西方方面军的后方防线。 6 月底,情况终于明朗了,我们开始清楚敌人近日转入进攻的地点就是库尔斯 克地区这里,而不会是其他什么地方。 6 月30日斯大林给我打了电话。他命我留在奥廖尔方向负责协调中央、布良斯 克和西方方面军的行动。 最高统帅说:“沃罗涅日方面军由华西列夫斯基指挥。” 在中央方面军的那几天,我和罗科索夫斯基一起到第13集团军部队、坦克第2 集团军和预备队各军去工作。在预计敌人将实施主要突击的第13集团军地段上组织 异常密集的炮火。在波内里地区展开了编有700 门火炮和迫击炮的最高统帅部预备 队炮兵第4 军。方面军炮兵部队和最高统帅部预备队的全部主力也都部署在该地。 每公里正面火炮密度达92门火炮和迫击炮。 为抗击敌坦克的密集突击,两个方面军都在整个防御纵深建立了反坦克防御, 最大限度地配备了炮兵、坦克、工程设施和地雷。 中央方面军最强有力的反坦克防御部署在第13集团军及其侧翼的第48和70集团 军的防御地带。中央方面军第13集团军地带内每公里正面的反坦克火炮有30多门。 沃罗涅日方面军的近卫第6 和第7 集团军地带内,每公里正面的反坦克火炮密 度为15.6 门,如果加上方面军第二梯队中的火炮,那么每公里正面达30门。此外, 该地段反坦克防御还加强有2 个坦克团和1 个坦克旅。 所有受坦克威胁方向的防御都由反坦克支撑点和防坦克地域构成。除了炮兵和 坦克,还广泛采取布雷、挖掘防坦克壕、防坦克崖壁和设置工程障碍等措施。快速 障碍设置队和防坦克预备队得到广泛运用。 以往大量苦战的经验证明所有这些防坦克措施都特别行之有效,它可保障杀伤 敌坦克部队。而这种杀伤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导致敌人被全面粉碎。 据缴获的文件和侦察情报表明,在中央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当面活动的敌航空兵 部队由航空兵第二、4 和8 军组成,共有2000多架作战飞机,由里希特霍芬元帅统 一指挥。 从3 月份起敌航空兵对铁路枢纽、干线、城市及最重要的后方目标逐渐加强了 攻击,从6 月份以来又日益频繁地骚扰我军部队和后方。 我空军第2 、5 和16集团军及国土防空军的2 个歼击航空兵师担任部队和整个 库尔斯克突出部的掩护。考虑到敌人即将进攻,给各方面军加强了高射武器,使之 能够以两层、三层、四层甚至五层火力来掩护大量目标。 高射炮兵和歼击航空兵及所有观察、报知、引导勤务密切协作。各方面军和整 个库尔斯克突出部的对空防御组织周密完善,为掩护我军、重创敌航空兵创造了有 利条件。 各方面军工程设施的纵深达150 多公里,如果加上草原方面军,则整个纵深达 250 —300 公里。 各方面军在工程方面做了大量工作。这就为部队既不受敌炮火杀伤,又有效地 消灭进攻之敌提供了条件。 为保障最高统帅部计划好的各方面军行动,需要在物质技术保障方面进行大量 工作。大家知道,仅就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而言,参加作战的就有133 . 6 万人、3444辆坦克和自行火炮、19000 门火炮和迫击炮、2900架飞机(加上远程 航空兵和西南方面军第17空军集团在内)。 总之,5 、6 月份所有地面部队和空军部队都在紧张地进行战斗准备,每名指 战员都准备着与敌会战。 这一会战不久就打响了…… 最高统帅部和各方面军动用所有侦察手段,查明了敌人转入进攻的时间。7 月 2 日最高统帅部向各方面军司令员预报说,敌人转入进攻的时间可能在7 月3 —6 日之间。 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是以猛烈的炮火和航空兵火力实施苏军的反准备。 7 月4 日晚我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我和正在瓦杜丁司令部的华西列夫斯 基通话后,得知了别尔哥罗德地区与敌先遣支队交战的结果。我开始得悉,据当天 俘虏的敌步兵第168 师士兵交待,敌人于7 月5 日拂晓转入进攻的消息是确凿的, 而且沃罗涅日方面军将根据最高统帅部计划进行炮兵和航空兵火力反准备。 我立即把这些消息转告了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 凌晨2 点,第13集团军司令员普霍夫将军打电话给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据被 俘的敌步兵第6 师工兵交待,德军已作好转入进攻的准备,进攻的时间初步定于7 月5 日晨3 时。 罗科索夫斯基问我:“我们怎么办?报告最高统帅部,还是下达进行反准备的 命令?” “咱们不要浪费时间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来按方面军和最高统帅部的计 划下命令,我马上给最高统帅打电话报告咱们接到的情报和做出的决定。” 我立即和最高统帅接通了电话。斯大林同意我们的决定,命我们随时向他报告 情况。 他说:“我在最高统帅部听候情况的发展。” 2 点20分,开始反准备的命令下达了。惊心动魄的隆隆爆炸声四起,周围的一 切都被震动了。库尔斯克地区最大的会战打响了。在这震耳欲聋的“交响乐”中, 重炮的呼啸声,炸弹、M 一31火箭弹、“喀秋莎”的爆炸声和飞机马达不断的轰鸣 声汇成了一片。 2 点30分,反准备全面展开时,最高统帅来了电话。 “怎么样?开始啦?” “开始了。” “敌人有什么举动?” 我报告说,敌人企图用单独的炮兵连回击我反准备,但很快就悄无声息了。 “好,我过会打电话。” 当时我方反准备的效果难以立时判断,不过敌人5 时30分发起的进攻组织不充 分,而且并非同时进行,这说明敌人伤亡惨重。 战斗时捉到的俘虏交待说,我方的突击完全出敌意外。根据他们提供的情报, 敌炮兵受到重创,各处通迅联络、观察指挥系统均遭破坏。 但应当指出,敌人进攻前我军反准备的计划在细节方面未臻完善。到7 月4 日 夜尚未进一步准确查明敌人在出发地位上的集结地和目标的具体位置。虽说就当时 我们拥有的侦察设备而言要查明目标的准确位置的确不易,但我们还是可以做得更 多。 因此,反准备的时候我们在很多场合只能进行面积射而不是对准具体目标射击。 这就使敌人可以避免重大伤亡。所以在两个到两个半小时后敌人仍能转入进攻,而 且在我们防御火力异常密集的第一天就向前推进了3 —6 公里。如果反准备组织得 出色、能更大量地杀伤敌人,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了。 虽说不能不考虑反准备是在夜间实施的,参加反突击的航空兵数量有限,但坦 白地讲收效甚微。拂晓对敌机场的突击没有完全达到预期目的,因为当时德军统帅 部已命敌机起飞协同地面部队进攻了。 航空兵对敌人战术战斗队形和他们战斗中变更部署的纵队采取的行动收到了显 著效果。 当然,炮兵火力反准备给敌人以重创,打乱了敌人的进攻指挥,但我们还希望 它能取得更大战果。我通过观察交战进程和审问俘虏得出的结论是,无论中央方面 军还是沃罗涅日方面军的炮火反准备都开始过早:当时德军士兵还躺在掩体、掩蔽 所及深沟里,坦克部队尚在待机地域隐蔽。如果反准备能再晚大约30—40分钟开始 就更好了。 7 月5 日清晨4 点30分到5 点,随着敌航空兵在上空出现,敌炮兵开始对中央 方面军的防御炮击,对第13集团军的炮火尤为猛烈。半小时后德军发起了进攻。 敌人投入冲击的第一梯队中有3 个坦克师和5 个步兵师。第13集团军及相邻的 第48集团军左翼和第70集团军右翼的部队遭到突击。我整个防御系统以猛烈的火力 给敌人的冲击以迎头痛击,重创并打退了法西斯德军。 7 月5 日一天之中敌人发动了五次猛攻,妄图突破我军防御,但未取得实际战 果。我方面军所有地段上的部队几乎都固守着自己的阵地,好像没有什么力量能让 他们退离一步。直到日终前,敌军才在奥利霍瓦特卡地区及其他某地楔入我防御纵 深3 ——6 公里。 当晚决定,次日晨,即7 月6 日晨坦克第2 集团军和预备队坦克第19军进入交 战。他们与第13集团军各部队密切协作实施了反突击,将敌人赶回出发地位,恢复 了第13集团军地段的整体防御配系。 近卫步兵第17军各部队作战特别英勇。近卫第70师所属近卫步兵第203 团在科 诺瓦连科少校指挥下于7 月6 日击退敌人16次冲锋,使敌人遭到惨重伤亡。 可是尽管我军防御组织得好,我军具有大无畏的英雄主义精神,敌人还是在7 月5 、6 日以重大伤亡为代价,在个别地段推进了近10公里。两天中,敌航空兵不 顾惨重损失,横施暴虐。尽管如此,敌军未能突破我战术防御。 敌人变更了坦克突击部队的部署,自7 月7 日早晨起向波内里发起猛攻。在延 申少将指挥下,由炮兵第5 师、反坦克炮兵第13旅、迫击炮第11和12旅加强的步兵 第307 师在此把守。 波内里地区地面和空中的激战一整天都没停,炮声隆隆不绝。敌人源源不断地 将新的坦克部队投入战斗,但仍无法突破此处的防御。 7 月8 日,敌人加强了奥利霍瓦特卡方向的冲锋。敌军在此不止一次领教了苏 联军人英勇顽强的作战精神。 敌人随后几次突破苏军防御的企图也都未见成效。 就这样,到7 月10日止,德军损失了希特勒寄托厚望的大量坦克仍未能前进。 7 月9 日凌晨,还在上述交战进行时,斯大林往中央方面军指挥所打电话找我 了解了情况,之后他问:“现在到不到将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方方面军左翼按预定 计划投入战斗的时候?” 我答道:“在中央方面军地段这里,敌军已没有力量突破我军防御。为了不给 敌人组织被迫转人防御的时间,应立即以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全部兵力和西方方面军 的左翼迅速转入进攻,否则中央方面军不能顺利实施预计的反攻。” “我同意。你去找波波夫,让布良斯克方面军开始行动……布良斯克方面军何 时能发起进攻?” “12日。” “行。” 我没有向最高统帅询问沃罗涅日地段的战况,因为我和华西列夫斯基及总参一 直保持着直接联系,知道那里也和中央方面军地段一样,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 下面我简略谈谈库尔斯克会战第一天沃罗涅日方面军地段的情况。这是我从该 方面军首长送交最高统帅部的报告中得知的。 7 月4 日16点40分,敌人以先遣部队发起进攻。这些行动显然具有侦察性质。 7 月5 日,敌人在炮轰和航空突击之后自斯特列列茨基、托马罗夫卡、济比诺、特 列菲洛夫卡地区转入进攻,参战坦克至少有450 辆。 第一次冲锋被打退。 午后,敌人投入“虎式”重型坦克再次猛攻。这次敌人突破了涅克拉索夫上校 指挥的近卫步兵第52师的抵抗,占领了一些居民点,其中包括别列佐夫、格列穆奇、 贝科沃、科济马杰米亚诺夫卡、沃兹涅先斯基。友邻巴克索夫上校的近卫步兵第67 师遭到猛烈突击后放弃了切尔卡斯科耶,退往红波奇诺克防线。 法西斯德军在这个战斗日中伤亡惨重,但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也损失了约60辆 坦克、78架飞机和大量人员。 通过分析敌军行动,看得出指挥别尔哥罗德地区敌军的是比较富于主动精神、 经验丰富的将领。事实正是如此。这个敌军集团的首领是曼施泰因元帅。 布良斯克方面军的情况进展如何呢? 按照最高统帅指示,7 月9 日晚我来到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部,会见了司令员 波波夫、军事委员梅赫利斯和参谋长桑达洛夫。他们已接到最高统帅部关于方面军 部队转入进攻的指示。 预定与布良斯克方面军同时发起进攻的西方方面军近卫第11集团军巴格拉米扬 将军指挥。 我对巴格拉米扬集团军的工作抓得极为细致。 在讨论近卫第11集团军炮兵司令员谢苗诺夫将军提出的炮兵射击方法时,产生 了采取某种敌人不了解的新方法的思想。 经过长时间的探讨,我们一致决定冲锋不像以往那样在炮火准备后发起,因为 那样会有助于敌人确定我军转入进攻的时间,而是冲锋在自己的炮火准备过程中、 在炮兵射击加强速度和威力之时发起,就使敌人难以确定了。实践证明,这种方法 很好。 7 月12日,布良斯克方面军和加强西方方面军的第11集团军转入进攻,尽管敌 人的防御是纵深梯次配置的,工事完备,抵抗顽强,我军还是将其突破并开始向奥 廖尔总方向推进。 不出所料,奥廖尔地区的敌人一片混乱,开始从中央方面军正面的敌军集团抽 调部队投入对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方方面军所属近卫第*集团军的交战。 中央方面军马上借此良机,于7 月15日转入反攻。 就这样,在奥廖尔地区这里,希特勒长期准备的总攻彻底垮台了。德军尝到了 惨重失败的滋味,感受到了全力射向仇敌的苏联武器的威势。 但是,敌人在别尔哥罗德地区实施了更加强大的突击。7 月6 日奥博扬战线上 爆发了一场浴血的战斗。双方的数百架飞机、大量坦克和自行火炮同时参战。不过, 敌人没能打破我军钢铁般的防御。坦克兵、炮兵以及从前沿后撤的部队英勇地打退 了敌人的多次冲锋。仅7 月6 日一天敌人在此就损失了200 多辆坦克、数万名士兵 和近100 架战斗机。 敌人调来预备队,变更部队部署,7 月7 日拂晓将新的强大坦克集团投入战斗。 其主力用以进攻奥博扬、普罗霍罗夫卡方向的近卫第6 集团军和坦克第1 集团军, 200 多辆坦克进攻科罗恰方向的舒米洛夫的近卫第7 集团军。 我近卫第6 集团军和坦克第1 集团军已于7 月6 日夜及时得到方面军预备队加 强。 7 月7 日晨,敌人再次发起猛攻。天上地下隆隆炮声,夹杂着坦克和马达的轰 鸣,不绝于耳。 在航空兵强有力的支援下西方方面军顽强战斗,没让敌人突破第二道防御带, 但敌人还是在一些地方楔入了防御。 于是,方面军首长把近卫坦克第2 军和第5 军及从其他方向抽调来的一些步兵 师和炮兵部队,投入到这一当时变得危急的地段进入战斗。 敌人在两天内又损失了200 多辆坦克和许多其他技术装备。其步兵人数已不足 原来的一半。7 月10日,敌人调整部署,将主力集中在狭窄的地段上,再次向普罗 霍罗夫卡方向进攻,妄图在此打垮已被削弱的我军部队。7 月11日,激烈的战斗在 普罗霍罗夫卡战线上继续进行。 日终前,沃罗涅日方面军地段上出现了危机。最高统帅部按预定计划从预备队 中调近卫诸兵种合成第5 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 集团军前往普罗霍罗夫卡地区,于 7 月12日投入战斗。 近卫坦克第5 集团军有800 辆坦克和自行火炮。敌人在奥博扬和普罗霍罗夫卡 方向上的全部坦克也不少于此数,但经过先前与我近卫第6 集团军、坦克第1 集团 军和近卫第7 集团军的交战,其部队士气已经低落。 7 月12日,在沃罗涅日方面军地段上进行了极为激烈的战斗,在普罗霍罗夫卡 方向战斗尤为激烈,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指挥的近卫坦克第5 集团军行动最为顺利。 这天最高统帅往布良斯克方面军指挥所打电话找我,命我立即飞往普罗霍罗夫 卡地区去协调沃罗涅日和草原方面军的行动。 我7 月13日赶到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所,草原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将军也在。 当晚,在第69集团军指挥所我又见到了华西列夫斯基。最高统帅委派他去西南方面 军处组织进攻。该进攻应在沃罗涅日和草原方面军转入反攻时发起。 我了解了敌情和敌我双方的行动后,我们一致决定更坚决地继续已进行的反突 击,夺回被敌人占据的我别尔哥罗德地区防线。之后,部队进行短期准备,再以两 个方面军的全部兵力转入决定性反攻。 血战在方面军的所有地段上进行着,数百辆坦克和自行火炮在燃烧。战场上空 硝烟弥漫。这是别尔哥罗德方向交战的转折时刻。伤亡惨重、丧失了信心的希特勒 匪军逐渐转入了防御。7 月16日敌人彻底停止了冲锋,后勤部队开始撤向别尔哥罗 德。7 月17日又发现敌部队撤退,只有与我军交战的部队仍在顽抗。 7 月18日,我和华西列夫斯基来到克留琼金中将指挥的第69集团军、扎多夫中 将指挥的近卫第5 集团军和罗特米斯特罗夫指挥的近卫坦克第5 集团军部队作战的 地段。 我们亲眼目睹了“共青团员”国营农场和伊万诺夫新村地区的坦克第29和18军 的激烈战斗。敌人在此进行了猛烈的火力抵抗,甚至还转入反冲锋。7 月18日这一 天,罗特米斯特罗夫和扎多夫两个集团军总共只将敌人打退4 —5 公里,奇斯佳科 夫集团军的部队已极度疲劳。他们从7 月4 日起就不曾睡觉、歇息。要打乱德军部 队有计划的撤退必须补充兵力。为此只好将巴哈罗夫少将的坦克第18军和基里琴科 少将的坦克第29军、甚至马纳加罗夫的第53集团军的部分部队投入战斗。 有一种说法是,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员不一样,没能准确判断敌人实施主要突 击的方向,所以将兵力分散于宽至164 公里的地带,而不是将兵力兵器集中在敌人 主要突击的方向。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同样另一种说法也不对。有人说,遭到从南 面进攻库尔斯克的敌主要集团突击的近卫第6 集团军的防御带宽于友邻集团军(64 公里),友邻集团军的防御带宽50公里。该集团军地段炮兵密度平均为每公里正面 25.4 门火炮和2 .4 辆坦克,而方面军整个防御带的密度是 35 .6 门火炮和 6 .9 辆坦克。“ 最高统帅部、总参以及沃罗涅日方面军首长分析了情况,认为敌人不只要对近 卫第6 集团军一个集团军,而是要对近卫第6 和第7 两个集团军发动主要突击。关 于防御带宽度的规定,预计受德军主要突击的第6 和第7 集团军的防御正面为114 公里,而方面军其他两个集团军的防御正面为130 公里。对炮兵和坦克平均密度的 计算也不准确,实际上第38和40集团军地段上的炮兵密度不大,而坦克也只有少数 几辆。 而在当时近卫第6 和第7 集团军地带内几乎集中了最高统帅部预备队的全部炮 兵部队和兵团、方面军的全部坦克部队和兵团以及方面军的所有预备队。而且,近 卫第6 集团军防御“背后”战役纵深内部署了坦克第1 集团军(出色地构筑了防御 阵地),近卫第6 和第7 集团军接合部后纵深内也部署有构筑了防御阵地的第69集 团军。此外,近卫第6 和第7 集团军后方的战役地带内还部署有方面军预备队近卫 步兵第35军、近卫坦克第2 和第5 军。 所以说,对沃罗涅日方面军首长的批评,是因为对战役和战略情况的独特条件 下兵力兵器密度计算不准确,只计算了各集团军的兵力兵器战术密度,却没有把部 署在近卫第6 集团军地带内的最高统帅部预备队炮兵包括在内。至于坦克的密度, 方面军首长在此主要是依靠坦克第1 集团军、近卫坦克第2 和第5 军。 要想正确判断大规模战役中的防御抵抗力,不仅应统计战术防御的兵力兵器, 还应统计战役纵深内的兵力兵器,这样才不至于算错。 说到几个方面军的防御结果,则不应忘记,第1 天敌人对沃罗涅日方面军近卫 第6 和第7 集团军是以几乎5 个军的兵力(党卫军坦克第2 军、坦克第3 军、坦克 第48军、第52军及“劳斯”军的部分部队)进行突击的,而当时对中央方面军的防 御突击的是3 个军。德军从奥廖尔方向和别尔哥罗德地区进行突击的力量差别是显 而易见的。 我应十分客观地说,就个人在战役和战略问题方面的能力而言,沃罗涅日方面 军司令员瓦杜丁是一位学识渊博、英勇果敢的军事指挥员。 正如前面讲过的,库尔斯克地区的反攻在敌人转入进攻前很久就已经准备了。 还在5 月份,最高统帅部就拟订了在奥廖尔方向实施代号“库图佐夫”的反攻计划。 其目的是由中央、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方方面军的左翼部队从三面对敌奥廖尔集团 进行钳形突击。 前面说过,7 月12日布良斯克和西方方面军转入进攻,而7 月15日中央方面军 也转入进攻,这样,三个方面军在奥廖尔地区展开了猛攻,主要目标均为粉碎敌奥 廖尔集团。 我国在此发起的反攻和敌军在别尔哥罗德地区的巨大消耗,使希特勒当局被迫 承认,他们经过广泛周密筹划的“堡垒”计划已经破产了。敌人为避免全军覆没, 敌统帅部决定将曼施泰因元帅的部队撤回到进攻发起时的防御阵地。 由于我坦克第1 集团军、近卫第6 和第7 集团军极度疲惫,7 月23日敌人得以 完成将主力撤回别尔哥罗德防线的行动。 沃罗涅日和草原方面军于7 月23日挺进到敌防御前沿,但未能按最高统帅要求 立即转入反攻。因为需要补充燃料和弹药储备及其他物质技术装备,组织各兵种的 协同行动、周密侦察,部队部署作某些变更,尤其是炮兵和坦克,根据最起码的计 算,为此至少需要8 昼夜。 最高统帅在多次谈话后勉强批准了我们的决定,因为已没有其他途径了。 大家知道,此次战役按计划规定是大纵深的,所以必需有周密准备和全面保障, 否则我们就可能遭受失败。一次计划严谨、准备完善的进攻战役,应保证不仅能顺 利突破敌人防御的战术和战役纵深,还应保证实施的进攻能为随后的进攻行动创造 有利的条件。 可是最高统帅催促我们开战。我和华西列夫斯基下了很大功夫向他证明,只有 到全面做好准备、在物质上得到保障时才能发起进攻,不能仓促开始行动的必要性。 最高统帅同意了我们的意见。 斯大林去世后,出现了一种说法,说他作出军事战略决定时是一言堂。对此我 不敢苟同。我前面已讲过,如果向最高统帅汇报的问题具有充分理由,他是十分认 真听取的。关于很多次战役发起的期限尤其如此。 为什么敌人决定在库尔斯克地区实施总攻呢? 这是因为苏军在库尔斯克突出部的战役布势凸向敌方。这使德军当局产生了很 大希望。在此能一举合围两大方面军,从而造成一个重要的缺口,使之能在南方和 西北方进行大规模战役。 最高统帅部、总参谋部和方面军首长在对自己的情况和敌人可能采取的方案判 断时,正是从这一后来得到证实的前提出发的。 值得注意的是,所有苏军战役和战略领导人对敌人当前行动判断的意见是基本 一致的。根据对各种条件深入分析而达成的一致观点,充分体现了我战役战略规模 的司令部和首长的指挥艺术大大提高了。 而德军统帅部却谈不上这些,那里对情况不能做出正确深入的推断,对当前行 动的计划和方法意见也不一致。丧失战略主动权以后,德军统帅部不能克服新出现 的困难,加速了部队士气的急剧低落。 正如我已经说过的,在库尔斯克会战中,中央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各部队在兵力 和兵器上都略占优势。具体表现在:兵力超过敌人40%,火炮和迫击炮超过90%, 坦克超过20%,飞机超过 40 %。但是,德军统帅部主要依靠坦克和摩托化部队, 把它们集中在狭窄的地段使用,所以在会战的最初几天,对占据战术防御地带的苏 军造成了很大优势。 当展开在战役纵深内的我军部队加入交战后,优势才转到红军手中。 德军统帅部在这次会战中又一次过高地估计了自己部队的战斗力,低估了苏军 的力量。 总之,希特勒之流输掉了这场他们竭尽全力准备,妄图替1941年莫斯科、1942 年冬到1943年初伏尔加河附近及列宁格勒被歼之敌报仇的大会战。 会战的这一阶段(防御战),我中央方面军部队是7 月12日结束的,沃罗涅日 方面军部队则是7 月23日结束的。结束防御行动的时间不同是因为战役的规模和遭 受损失的程度不同。 会战的第二阶段(反攻)也不是同时开始的。 在准备和实施反攻的过程中,我不得不主要在沃罗涅日和草原方面军部队工作。 7 月30—31日,我奉最高统帅之命飞往西方方面军所属的坦克第4 集团军地段。 按照代号为“鲁缅采夫”的沃罗涅日和草原方面军战役计划,应以这两个方面 军在博戈杜霍夫、瓦尔基、新沃多拉加总方向的相邻侧翼部队从别尔哥罗德实施主 要突击,自西迂回哈尔科夫。在我军临近哈尔科夫地区时,西南方面军应转入进攻。 加根将军指挥的该方面军第57集团军应从西南发动迂回哈尔科夫的突击。 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是在比奥廖尔地区更复杂的条件下转入反攻的。在防御战 阶段,他们的人员、技术装备和物资装备都遭受很大损失。退往预先构筑好的防御 阵地的敌人及时占领了防御,做了抗击我军进攻的较好准备。据侦察表明,敌人为 了加强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集团,由其他方向紧急调来了坦克和摩托化师。 所有这一切说明此处面临的作战是艰苦的,对于被迫勉强进攻别尔哥罗德坚固 筑垒地域的草原方面军部队尤其如此。 最高统帅部正确使用了草原方面军。如果防御战中没有从该方面军抽调兵力加 强沃罗涅日方面军,那后者会陷入极端危急的处境。 至于说到草原方面军用全部兵力同时在别尔哥罗德方向实施反攻的问题,应当 记住,抽调草原方面军部分兵力加强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时候,草原方面军以全部兵 力进行反攻的条件尚未完全成熟。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方向转入反攻是7 月20 日才确定的,而实际上尚须待两个方面军都做好充分准备后才转入反攻,这又需要 很多时间。 7 月23日,追击敌人的苏军部队推进到别尔哥罗德以北防线并基本夺回了7 月 15日前沃罗涅日方面军占领的防御阵地。 同方面军首长、总参和最高统帅研究了情况后,我们决定部队停止前进,进行 转入担负重大使命的反攻的周密准备。 因为在转入反攻之前两个方面军必须:变更兵力和兵器的部署;为航空兵和炮 兵进攻进行周密的目标侦察;补充遭受伤亡的部队,这对于近卫第6 和第7 集团军、 坦克第1 集团军及不少炮兵部队更是重要;补充储备燃料、弹药和实施重大进攻战 役必需的一切物资。 此外,草原方面军还必须制订详细的反攻计划并对其全面保障。 别尔哥罗德附近反攻的总思路是这样的:沃罗涅日方面军以近卫第5 和第6 集 团军、近卫坦克第5 集团军和坦克第1 集团军的兵力向瓦尔基和新沃多拉加总方向 发动主要突击。近卫第5 和第6 集团军突破地段上的炮兵密度达到每公里正面230 门火炮和迫击炮,坦克70辆。各师分配的突破地带宽3 公里。 突破兵器如此大量集中是因为计划让两个坦克集团军在反攻的第一天从此处进 入突破口。右邻第40和38集团军在格赖沃龙和特罗斯佳涅茨总方向转入进攻。克拉 索夫斯基将军的空军第2 集团军负责进行空中支援。 科涅夫上将指挥的草原方面军由第53、69和近卫第7 集团军及机械化第1 军组 成,其主要任务是攻克别尔哥罗德,进而协同沃罗涅日方面军主力进攻哈尔科夫。 由戈留诺夫将军的空军第5 集团军支援草原方面军部队的行动。 在草原方面军部队进行战役准备时,我有机会结识了第53集团军司令员马纳加 罗夫将军,早先我对他不是很了解。 别尔哥罗德地区的反攻于8 月3 日早晨发起。沃罗涅日方面军发动了十分猛烈 的炮兵和航空兵火力突击。所以转入进攻并加强了大量坦克的近卫第5 和第6 集团 军部队迅速突破了敌人主要防御地带。下午,坦克第1 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5 集团 军进入突破口,日终前其先遣兵团推进了30—35公里,从而摧毁了该地段敌人的整 个战术防御。 草原方面军没有沃罗涅日方面军那样强有力的突破装备,因此进攻发展稍慢。 日终前其先头部队推进了15公里。但我们认为这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因为草原方 面军各集团军所遇到的敌防御更加坚固,纵深更大。 第二天,敌人加强了抵抗,所以8 月4 日草原方面军的进攻发展极为缓慢。但 对此我们并不特别着急,因为沃罗涅日方面军的突击集群已成功挫败了敌别尔哥罗 德集团的侧翼,顺利前进。德军统帅部觉察到此处有被围的危险,于8 月4 日结束 之前开始将其部队撤离,这就使草原方面军得以加速前进。 8 月5 日早6 点,近卫步兵第89师所属近卫步兵第270 团和步兵第305 、375 师的部队最先冲入别尔哥罗德。近卫步兵第93、94师和步兵第111 师作战也十分英 勇。近卫步兵第89师和步兵第305 师荣获“别尔哥罗德师”的光荣称号。 草原方面军各集团军部队在肃清别尔哥罗德市内的残敌之后,协同沃罗涅日方 面军部队迅猛前进。 1943年8 月5 日晚,为祝贺英勇的布良斯克、西方和中央方面军部队占领奥廖 尔,草原和沃罗涅日方面军部队占领别尔哥罗德,我国首都莫斯科鸣放了礼炮。这 是伟大卫国战争期间首次为庆贺苏军战功鸣放的礼炮。 8 月6 日,我和草原方面军首长根据战争的进程联名向最高统帅呈交了关于别 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方向战役进一步发展的意见。 “1943年8 月6 日于作战部队伊万诺夫同志(斯大林的化名),我们现做如下 报告:因故防线已被顺利突破且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方向展开了进攻,我们将 按下述计划实施今后的战役:1 .配有索洛马京一军的第53集团军沿别尔哥罗德一 哈尔科夫公路进攻,在杰尔加奇方向实施主要突击。 该集团军应进抵奥利沙内、杰尔加奇一线,与该地的扎多夫部队轮换。 第69集团军在第53集团军左面向切列莫什诺耶方向进攻。攻占切列莫什诺耶后, 第69集团军应把几个最好的师转给马纳加罗夫。该集团军留作方面军预备队,在米 高扬诺夫卡、切列莫什耶、格里亚兹诺耶地域进行补充。 第69集团军应尽快补充2 万人。 近卫第7 集团军目前将从普什卡尔诺耶地区向布罗多克、进而向博奇科夫卡进 攻,从北至南压缩敌人防线。 近卫第7 集团军将由切列莫什诺耶、济博罗夫卡阵线向齐尔库内实施主要突击, 并挺进切尔卡斯科耶—洛佐沃耶—齐尔库内—克柳奇金一线。 该集团军同时将以部分兵力自齐博罗夫卡地区先进攻穆罗姆、再进攻捷尔诺瓦 亚,支援第57集团军于鲁别日诺耶和旧萨尔托夫地区强渡北顿涅茨河。 2 .西南方面军的第57集团军最好转归草原方面军并立即准备从鲁别日诺耶、 旧萨尔托夫一线向涅波克雷塔亚总方向进攻,尔后应向伏龙芝国营农场进行突击。 第57集团军必须拉到库图佐夫国营农场、伏龙芝国营农场、(北)罗甘一线。 如果第57集团军继续隶属西南方面军,就必须在舒米洛夫“临近穆罗姆地区时 在上述方向转入进攻。 3 .为进行战役第二阶段,即哈尔科夫战役,近卫坦克第5 集团军必须编入草 原方面军进入奥列沙内、旧梅尔奇克、奥古利齐地区。 我们建议哈尔科夫战役按下述计划进行:1 )第53集团军协同罗特米斯特罗夫 集团军从西和西南夺取哈尔科夫。 2 )舒米洛夫集团军从齐尔库内、杰尔加奇一线自北向南进攻。 3 )第57集团军从伏龙芝国营农场、罗甘一线自东向西进攻,从南面攻克哈尔 科夫。 4 )第69集团军(如届时已得到补充)于扎多夫和马纳加罗夫集团军的接合部 奥利沙内地区展开,向南进攻,从南面保。舒米洛夫中将是近卫第7 集团军司令员。 障哈尔科夫战役的实施。 第69集团军将前出至斯涅日科夫库特—明科夫卡—普罗夏诺耶—诺沃谢洛夫卡 一线。 5 )沃罗涅日方面军左翼必须撤到奥特拉达—科洛马克—斯涅日科夫库特一线。 这项任务应由扎多夫集团军和第27集团军左翼完成。 进入科维亚基一阿列克谢耶夫卡一梅列法地区的最好有卡图科夫“集团。 西南方面军必须由扎莫斯季耶地域向梅列法总方向实施突击,沿姆扎河两岸进 攻;以部分兵力经丘古耶进攻奥斯诺瓦,部分兵力肃清扎莫斯季耶夫以南森林中的 敌人并挺进诺沃谢洛夫卡一奥霍恰耶一上比什金一格耶夫卡阵线。 4 .为进行哈尔科夫战役,除补充2 万名兵员外,必须给53集团军和近卫第7 集团军各师补充15000 人;给方面军各坦克部队补充200 辆T —34坦克、100 辆T —70坦克、35辆KB坦克。必须调4 个自行火炮团和2 个工程兵旅来。 应给方面军空军部队补充下列数量的强击机、攻击机和轰炸机:歼击机——90 架、佩一2 ——40架、伊尔一2 ——60架。 请审批。 朱可夫、科涅夫、扎哈罗夫。 第 64 号“ 当时交战仍在继续展开。8 月7 日,沃罗涅日方面军坦克第1 集团军和近卫第 6 集团军的先遣部队占领了博戈杜霍夫市。敌人已没有完整的防线了。其第4 集团 军已远离“战斗”集群,所形成的缺口德军已无力堵塞。 由3 个步兵师和坦克第19师组成的敌军集群自格赖沃龙向酉退却,遭到我空军 第2 集团军大批飞机的歼击,后来又被我特罗菲缅科将军的第27集团军歼灭,致使 敌第4 集团军的处境更加恶化。 8 月11日坦克第1 集团军部队跨过了哈尔科夫一波尔塔瓦铁路。 为了挽救第4 集团军不可避免的灾难,德国“南方”集团军群在阿赫特尔卡地 区仓促集结了最后的预备队。 敌人因惧怕其哈尔科夫集团陷入合围,拼凑了一支由3 个坦克师(“骷髅”、 “维金”和“帝国”坦克师)组成的部队并于8 月11日向我坦克第二集团军和近卫 第6 集团军部队发动了反突击。已被削弱的我坦克第1 集团军和近卫第6 集团军部 队没能顶住敌人的突击,开始向更有利的防区撤退。 当时,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5 集团军前往支援。激烈的战斗持续 了数日。经过共同努力,到8 月16日将尽之时拦住了敌人。 8 月18日敌人从阿赫特尔卡地区发动了反突击。被增派的最高统帅部预备队中 的近卫第4 集团军为歼灭这股敌人赶来投入了交战。该集团军由库利克将军指挥。 可惜他因未能胜任自己的职责不久即被解职。 草原方面军各集团军逼近了哈尔科夫,在城郊展开了交战。马纳加罗夫的第53 集团军作战有力,其中谢柳金上校指挥的近卫步兵第89师和瓦西里耶夫上校指挥的 步兵第105 师表现尤为突出。 第53集团军部队日夜奋战,力图尽快突破敌人设在通往城市要冲的防御。保卫 “二零一·七”高地的激战在波列沃耶地区展开了。步兵第299 师的彼得里谢夫上 尉指挥的由16人组成的混合连占据着该高地。 他们没有后退。英勇的战士们坚守着高地,直至师的其他部队赶到。 到8 月22日,苏军在哈尔科夫地区的进攻越来越猛。为避免部队陷入合围,敌 人自8 月22日开始从哈尔科夫撤退。第二天早晨,其最后的后卫部队撤出。我草原 方面军部队进入哈尔科夫市,受到居民的热烈欢迎。 莫斯科为解放了乌克兰大城市的英勇的苏军战士鸣放了礼炮。 草原方面军的部队当时正在哈尔科夫以南进行进攻梅列法地区的战斗。 在博戈杜霍夫和阿赫特尔卡地区打退敌反突击集团后,沃罗涅日方面军于8 月 25日在苏梅—加佳奇—阿赫特尔卡—康斯坦丁诺夫卡一线设防固守,着手准备挺进 第聂伯河中游的进攻。草原方面军也接受了类似任务。 奥廖尔方向上的反攻计划志在粉碎德军第9 集团军和坦克第2 集团军并在布良 斯克总方向展开突击。 交给西方方面军左翼部队的任务是协同布良斯克方面军部队粉碎敌博尔霍夫集 群,然后进攻霍特涅茨,切断敌奥廖尔地区的退路。 西方方面军最先由加强了1 个坦克军和4 个坦克旅的巴格拉米扬将军的近卫第 11集团军发起进攻。该集团军部队的行动由格罗莫夫将军指挥的空军第1 集团军负 责支援。几天后他们又得到了费久宁斯基将军的第11集团军和巴达诺夫将军的坦克 第4 集团军的加强。 布良斯克方面军由第61、3 和63集团军组成,当时还包括雷巴尔科指挥的、在 戈尔巴切沃车站地区补充完毕的近卫坦克第3 集团军。方面军部队的进攻行动由纳 乌缅科将军的空军第15集团军支援。 中央方面军进攻时拥有:第48、13集团军和第70集团军的右翼,坦克第2 集团 军及参加防御和反突击的所有兵团。 当时,敌人为阻挠布良斯克和西方方面军的突破,从中央方面军地段撤走了几 个坦克师和步兵师,从而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其奥廖尔以南的防御。中央方面军获 得了比较有利的进功机会。 西方方面军和布良斯克方面军发起的进攻进展比预期缓慢。西方方面军左翼情 况稍好一些。中央方面军7 月15日发起的反攻亦未能加快整体进攻的速度。 后来经分析进攻发展缓慢的原因,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主要错误在于最高统帅 部要求转入反攻稍微急了一些,西方方面军左翼没能集结成比较强大的集团,因此 在交战过程中被迫大量补充。布良斯克方面军部队被迫以正面突击去突破敌人纵深 梯次部署的防御。 我想,如果我们不是把雷巴尔科的集团军投入布良斯克方面军地带作战,而是 让其与巴格拉米扬的集团军一起行动可能更好。最高统帅部将费久宁斯基将军的第 *集团军和巴达诺夫将军的坦克第4 集团军投入交战的时间也晚了些。 中央方面军发起反攻的地点在其结束反突击的地点,且是以宽阔的正面面对敌 主要集团推进。中央方面军的主要突击本应稍偏西一些,绕过克罗姆。 遗憾的是当时并未这样做,而受了急躁情绪的干扰。当时我们都认为应乘敌人 尚未建立牢固防御之时尽快打击敌人。然而这种论断是错误的。总的说来,这一切 都是因为对敌人的防御能力估计不够。 随后的奥廖尔方向的反攻进展也很缓慢。 8 月5 日,布良斯克方面军部队解放了奥廖尔。在这些战斗中,步兵第5 、129 和380 师表现尤为突出。 当我与安东诺夫及华西列夫斯基向最高统帅汇报说有可能合围奥廖尔地区敌军 集团,但必须为此大大加强西方方面军左翼时,斯大林说:“我们的任务是尽快把 德寇赶出我国领土,待敌人将来更加削弱时,我们会包围他们的……” 很可惜我们没能坚持自己的意见!本来应该坚定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当时我军 就已能够进行围歼战役了。 因全部3 个方面军的反攻进展缓慢,给了敌人变更兵力部署,从其他地区调来 精锐部队并有组织地将其部队撤出奥廖尔地域的机会。 这些方面军后来的进攻进展依然很缓慢,每昼夜平均不超过4 公里。8 月18日, 反攻战役在柳季诺沃以东、布良斯克东25公里处、德米特罗夫斯克—奥尔洛夫斯基 一线结束了。 1943年8 月23日,伟大卫国战争中这次最大的会战以夺取哈尔科夫而宣告结束。 这次会战粉碎了希特勒在军事和政治上都寄予厚望的德军主要集团。 库尔斯克会战的结局如何? 我军与法西斯德国这次最大会战持续了50天,会战以红军胜利击溃德军30个精 锐师(其中有7 个坦克师)而告终,这些师均伤亡过半。 在此期间敌军共损失约50万人、1500辆坦克,其中有大量“虎式”和“豹式” 坦克、3000门火炮和3700多架飞机。这些损失法西斯当局无论采取什么重大措施都 无法弥补。 在库尔斯克附近粉碎德国法西斯部队具有极其重大的世界意义,进一步提高了 苏联的威望。 德国法西斯面临不可避免的惨败。德军的失败迫使希特勒匪徒于1943年夏季由 其他战场向苏德战场调来14个师及大量加强部队,从而削弱了其在欧洲战场上的部 队。 希特勒从苏军统帅部手中夺取战略主动权的企图以彻底失败告终。这说明德国 衰弱已极。现在任何力量也挽救不了它,失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苏联的战略和战役战术指挥人员成长起来了,在作战艺术方面也成熟了。 库尔斯克突出部的反攻不同于莫斯科附近和斯大林格勒地区的反攻,是谋划在 先、有良好保障的纵深突击。 参加这次反攻战役的兵力多于以往任何一次大规模反攻战役的兵力。 在库尔斯克会战的反攻阶段首次广泛使用了坦克和机械化兵团与军团。 各方面军拥有的坦克集团军、炮兵师和军、强大的空军集团军切实改变了我们 的条件,因而也改变了方面军战役规模、目的的性质。 1943年8 月25日我被召回最高统帅部讨论苏军的状况及其在库尔斯克突出部粉 碎德军后正在全线展开的总攻的后续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