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给看好的马下药 除了偷钻石珠宝,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弄钱。四十年代后期,五十年代早期,我 曾学到不少行骗的办法和手段。 最佳办法之一是操纵赛马。那个年代,常发生狗被下药,马被下药的事情。我 跟着一个家伙干,但最终他进了监狱。这一次我算是幸运的,我没有被逮住。 我这个哥们几名叫乔伊·洛雷,他是伦敦东区森林们的人,他是他那个帮派里 的主要经营者,是他把我介绍进去的。我曾经非常喜欢他。 通过他,我结识了这班人马中的智囊比尔·罗珀。还有一个人名叫查理·米歇 尔,他最终在西班牙一家夜总会门外的一次纠纷中被人杀死。我们与通常的药狗队 不同,我们是到全国各地的赛马场去药马。这活干了很长时间。五十年代曾被曝光 为一大丑闻。我们从这里边赚了不少钱。事实上,有一次我们几乎把全国性的德尔 比大赛马中最受人看好的那匹名叫“平特里斯乔”的常胜马差一点儿给药死,因为 我下的药太多了。 我们通常是挠挠马的脖子,掰开它的嘴,把药片扔下去。“下药人再次来袭” ——报纸大标题如此惊呼。我们给看好的马下药,以支持不大可能获胜的马或骑师。 我们干这活的时代,马厩还未配备安全人员。 有个法国姑娘,她上马厩去,同马主人攀谈,说些猥琐的、寻开心的话,以便 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开,然后我们从后门跳墙进去,找到要下药的马。 我们于这种事情,都要戴一个包着头、耳、颈,只露出眼睛、嘴巴的大绒帽, 以防被马夫看见。 马在绕场一圈时,已经脚步踉跄,就像人喝醉了酒,我不知道是什么药,一位 药剂师掌握着配方。这位药剂师提供大量的迷药,最终使他自己也从刘易斯监狱的 顶层跌了下来。他姓史密斯。丑闻传开,他感到十分羞耻便自杀了。他情愿死掉, 也不愿意上法庭。 还有两个人涉及此案的,如今都已去世:米歇尔和洛雷。还有第三个人至今仍 在赛马场工作。我不知道其余人的下场如何,现在都已经是老头了。我估计他们因 这次投药案每人至少判两年徒刑。 我是处在边缘上,他们还需要一个把人们注意力吸引开的人时,就把我找了去。 他们除了药马,还药狗,在温布尔顿就干过。 比尔·罗珀是投药行动的中心人物。他非常聪明,总比其他人的点子来得快。 他赛马有天才,绝顶聪明,也许是全英国参与赛马的人中最聪明的。他有许许多多 的诈骗花招,你做梦都想不到的。他利用我是个挺像样的年轻人,帮助他取信于赌 注登记商。他总是棋高一着,简直就是个男巫,是一台计算机。他在搞到许多钱后, 就离开英国,去了南非或牙买加。 我还记得他的头脑真是鬼精灵,他在指挥这帮人时,就像一个乐队指挥。他可 以花上数个小时来策划骗马。一天我们在海多克公园,时间大约是下午四点钟。 “快点儿,我们该走了。” “为什么?”我问,“还有两场赛马呢。” “别担心。我们走。” 我们上了火车。 “您能告诉我,我们去哪儿吗?” “好的。亨顿赛狗场。” 当时,亨顿非常红火,坐落在北环路的角上。许多犹太纺织品商人与各式各样 的生意人都去那里玩,进去的钱多如流水。 “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要离开海多克公园,到这里来?” “过一会儿我再告诉你,”他对我说,“跟着我。” 我的身上大约有五百或六百英镑,在五十年代可是一笔大数目。 “我们要在一场比赛中押在两条狗身上,”“他告诉我,”我们不能把钱输掉。 “ “OK” 这样,我们就把五百或六百英镑分别押在两只狗上。狗被领进闸口,他带我坐 在最后一排观众席,所谓的“便宜座”。我出汗了,因为所有的钱都押上了。那天 是跑650 码,是长距离赛跑。闸门开了,我们押的两只狗跑在最后。一共六只狗, 我们押的两只,一只是第五名,一只是第六名。我面有忧色,而他则不动声色。 “不必担心”。 “你又要让我倒霉一次了。” “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你是什么意思,老说‘不必担心’?” “你瞧那儿。” 我望过去,看有个家伙跑到跑道上去挥舞一对剪成免形的纸卷,当作引狗奔跑 的野兔。野兔飞上天了,工作人员宣布“比赛不算”,于是,我们的钱便回到了手。 他是头一天就安排好的。他在全国各地的赛跑场都干过这一手。甚至我也于过一次。 一次我带一个朋友去普茨茅斯赛狗场,我身上连一个先令也没有。 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只怀疑能否获胜的狗的名字叫“老虎蒂姆”。 “你听到我说:‘十比一栏老虎蒂姆’,你就马上松开弹簧,”这个朋友对我 说。 我拿着一节弹簧床拆下来的弹簧,上面绑一些毛。一放出去,狗就去会追它的。 我真下作。我站在茶水罐的旁边,那天晚上是漆黑的、阴沉沉的可怕的夜晚。 “十比一栏老虎蒂姆!” 我一听到这句话,立即将弹簧抛出。好像它不愿意离开我的手,我真着急。弹 簧一扔出去,狗都追它去了。于是,“比赛不算数”。我们取回了我们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