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缺盐:心之沧桑品出了“红月亮”的滋味(1)
我一直被称作“问题女孩”,一直追求有盐的爱情。犹如一道菜,如果没有盐,
无论多么好的原料,做出来的菜也会索然寡味。
我和王肯第一次约会是在靠海的一个酒吧,海风吹过来,你一吸气就会闻到一
股淡淡的盐味。是一个挺适合谈恋爱的地方。那气氛,你没喝酒就醉了。
“烈焰红唇”是一种鸡尾酒,初入口挺甜、挺怪的味道,两杯之后,头脑发晕,
把面前的人当成最亲密的人,掏肝倾肺地说一些心里话,愚蠢得有些可爱。
后来,我不知不觉地伏到王肯的怀里哭了,他身上有一股香水和汗水交缠在一
起的味道,非常好闻,熏得我鼻子痒痒的,一时忍不住吐了他一身。他的一套宝石
兰的名牌西装被弄脏了,我的酒劲醒了一大半,慌手慌脚地用手帕一劲儿替他擦。
不过,他并没有怪我,只轻轻地掸了掸衣襟,说:没事,大不了明天干洗一下。
我觉得王肯特理解我。
当天晚上,我睡到了王肯的家里。
早晨醒来,看看身边的王肯,我惊恐地大叫,完了,这回我真成了一个坏女孩
了。可他搂住我说,不是,你不是坏女孩儿,到什么时候都不是。我才看到,我身
上的衣物一如昨日,完整无损。
不久,我准备出来租房子住,过一种真正的自由人生活。但王肯说服我住到他
家。真没想到,同他住了三四夜,王肯连手都没碰我,还在我俩之间放了一把宝剑
作为楚河汉界。
正因为此,我相信了他。然而,第五天早晨醒来,我发觉自己已经不是原先的
我了,我还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甜蜜而又凶恶的梦呢,可身上一丝未着的事实告诉
我,这不是梦,是真的不可能再真的事情。我大哭了一场。
但事已至此,我能怎样?只希望王肯对我好,然后跟定他一辈子。
有一天,王肯从山东济南出差回来,显得很疲劳的样子,他的眉头紧皱着,不
用问我就知道,他这单生意又没“对上”。我当然没有直通通地问什么。同王肯同
居了三个多月,他的脾气我一清二楚。直接问既显得失去了女人的温柔婉转,又什
么都不会问到。
王肯闭着眼睛抽烟,什么话都不说。第二天早晨,还没起床。王肯亲了亲我的
眼睛,我知道他要说了。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要告诉我的竟是那样的一个消息。
他说:我妻子要回来了。她去山东进修学习一年,下周结业。
妻子?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从来没有说他是结了婚的,我一直认为我就是他
的妻子!我的头脑片刻空白,之后,赤着脚跳到地上,横手把柜橱上精心挑选的小
摆设扫到地上,又顺手抄起了他的手机,用力把它砸到了地上。
原本认为分手挺简单。他骗了我,我不深究什么,不就没事了么?
可感情这东西跟道理总是满拧。烟就是那时学会的,抽得嘴里苦苦的。
后来,我妥协下来,打算安于我现在这个情人的位置。既然无法躲开这段感情,
就努力去适应吧。我以王肯小时玩伴的身份出现在王肯的朋友们中间,其中包括他
的妻子。
可是,我真的无法忍受,大庭广众之下,他对他妻子的那种好。
冬天的时候,朋友们聚到一处,他妻子忽然想吃葡萄。外面下着大雪,王肯二
话没说,就冲了出去。他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过?他要对我有对他妻子的一半我也
满足了!王肯的理由是她的妻子怀孕了。
有一天晚上,我寂寞得要死,给王肯打了传呼,让他过来看看我。半个小时之
后他才回电话。说妻子孕期反应,我连忙打车跑到市医院,楼上楼下跑着挂号,找
医生,我都被自己感动了,可他的妻子似乎知道了什么,扭头就走。
事后,王肯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尽量少气他妻子。放下电话,我觉得自己就像
路边的野草,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将我的眼泪催化得像雨珠子一样的下个不停。
爱情竟是这样的乏味和苦涩!我当即立断,与王肯了结。我给他最后的电话是
:“我再也不会惹你和你的妻子生气了。天高地远,人生难料,咱们就此诀别!”
放下电话,我独自一人跑到酒吧,又用“烈焰红唇”将自己灌醉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男人站在我的身边,手里正端着一碗生姜汤。见我睁
开眼睛,他一脸的惊喜。我无力地问:“你是谁?我在哪里?”
“我是程路。这是我的家里。”回答简单而清晰,像一个好学生回答老师的提
问。
就这样,我跟程路认识了。跟他交往了很久,我都没有问他是干什么的,又是
怎样将我从酒吧里弄回来的。但我从他的眼神里知道,这种男人是值得信任的。尽
管如此,有了王肯的教训后,我不再轻易相信人。我单独租了一间房子,与曾在大
学同班的好姐妹梅子同住。
有一天,和程路从街上回来,我闷闷不乐。他也在一旁默不做声。直到送我至
宿舍楼下,程路才站在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问:“还在记着那块红玛瑙?”
我躲开他的目光,轻声说:“它实在很美。”
原来,在与程路逛街时,在珠宝店的一个柜台里,一块名叫“红月亮”的玛瑙,
静静卧在一片黑丝绒上。我看它第一眼,便有一种前生拥有的感觉。
也真是奇怪,我和程路从未有勇气逛过珠宝店,这一次偏无缘无故地推门而入,
几乎是直接走向了“红月亮”。
“啊——”我一声惊叹,手忙脚乱指给程路看,程路看一眼“红月亮”,又转
过头来看我。
“人民币9958元。”他平静地读出了标价。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流露
出来的失望,近一万元,对我们而言不啻于一个天文数字。回来的路上我心里一直
念念不忘。这一定是我前生的饰物。否则,一向不爱珠宝的我为何刹那间亮了眼睛
呢?可是,我买不起!
然而,一想到那油浸浸半透明的红,我便一种按捺不住要占有它的冲动。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梅子悄悄钻入我的蚊帐。
“知道你还未入梦,赶紧来完成信使的职责。”梅子递给我一封信。
梅子向来关心我的终身大事,许多男孩给我的情书都由她中转,这一次又是谁?
拆开信一看,竟是高凌。
我不由吃惊,高凌也是我的大学同学,有款有型,且出身豪门,财势两盛,是
大学里诸多女孩倾心的白马王子。记得有一次参加汇演,我们还一同演唱了一首《
请跟我来》,那之后见了面,我也仅是淡淡的一个招 呼。
高凌的信很简短,仅写了一个日期,然后便是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请跟我
来。”
这个人,倒是不俗。梅子一脸诡笑:“哇,鸿运当头啊!嫁给他,立刻超过‘
小康’水平啦!何况人又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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