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碗装不下他对我的爱
是不是我们都在每天的匆忙之中,遗忘了什么?
忽略一个愿意关心你的人,冷淡对待过一段可能发生的感情,久未联络一起玩
耍长大的朋友,在拥挤的街上想起初恋情人,有多久没有放声大哭,有多久没有听
那首对你影响很大的歌……
静静想一想,现在的你需要什么?
今天,室友从街上买了两个塑料碗回来,不禁让我想起了两年前的事,一个关
于两个碗的故事,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语言来诉说这个故事,本以为已经忘
记了,可却在这样的不经意间又想起了曾经的伤痛。
的确很伤感,对于感情我不太懂,那大概也是至今为止,最让我难以忘怀的一
个人。手边也有他的电话,可我没有勇气拔通。我不知道他对我是否有些许怨恨还
是有些无奈,更不敢打破他沉静的生活。
或许他现在过得并不太好,但我没有理由去破坏他。
那还是我19岁的那年,同事给我介绍的一个男孩,人长得还可以,怎么说呢,
是让人看了不讨厌的那种,他对我好像也有点意思,顺其自然地我们开始了接触,
也就是在第三天,他打电话约我出去坐坐。
说老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见他,因为我不知道见面后会是什么样子,该说
些什么。我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到了约定的地点,看到他正在四处张望。因为
室友说了,女孩去赴约不必去得太早,迟一点也可以理解的。看到他有点焦急的样
子,我觉得不应该这么做,这样会显出我有些做作。不过,他并没有见怪,我们互
相问声好。然后他说你喜欢玩什么,平时有什么爱好。
我低着头说,我不太喜欢在外面玩。通常,下班后我会在宿舍里看看书,听听
音乐,他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他说,那我们到哪儿转转吧。我说也好,这样吧,
我的皮衣上差个毛领,我们到皮装城看看。
就这样,我们步行着去商城,转了一会儿,感觉他挺沉稳的,他也会说些他以
前的事。他说他以前曾被拘留过,我一听,这还了得,太可怕了,顿时对他的印象
分大打折扣,买东西的心情也被破坏了。
我没有心情再看我要买的东西,倒是他挺关心的,一会儿叫我看看这个,一会
儿叫我看看那个。我都推说我没看中,可他还是坚持让我试了一条,本来卖主要帮
我扣钮扣的,可他说让我来吧。站在他的面前,我不敢看他,我害怕我的眼睛会告
诉他我对他有偏见,直到他帮我扣好,他说抬起头,让我看看,肯定不错。我不敢
抬起头来,他站在我后面,看着镜中的我,的确不错。一问价格,出乎我意料,挺
贵的,我说算了吧,到别的地方看看。他说挺不错的,我来付吧,我一下急了,哪
能让他付钱呢。我叫他快点拿下来,我不喜欢,他帮我拿下来,看出来他有些失望,
他说没事的,这点钱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我急了,冲他大叫,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要买你自己留着吧。
他看到我真的发火了,只好作罢。
本来就不太开心,被这么一搞,脸上简直是乌云密布。他好像也看出了,我说
你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事吗,如果你不愿说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
他说,既然已经把这事告诉你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怕你知道吗。
我说,那好,我洗耳恭听。
接着,他就把他的故事告诉了我,当然讲的比较笼统,但大概的原由我也清楚
了。我没有多问他什么,只是觉得我得趁早高开这样的人,没有安全感。
回去路上,我们没有多说什么,刚好看到一个挑夫挑着一些塑料制品在卖,那
些可爱的小动物图样印在碗上、杯子上,看上去可爱极了。我顿时来了兴趣,拿在
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很是不舍。
他问挑夫,多少钱。挑夫说,三块钱一个。我说我来付吧,怎么好意思要你付
钱呢。他说,别这么说,这算不了什么。他问我要几个,我说就要两个吧,我挑了
两个不一样的图案,一个是猫,一个是狗,挺好玩的,心情也因此好多了。
他问我,他像不像这碗上的哈巴狗,我打了个冷颤,我说你怎么这么问啊,我
只是不愿意花人家的钱而已。他说,这有什么,我乐意啊。
我无言以对,默默地往前走着,只是心中多了些许感叹。我忘了,人都是敏感
的动物,我忽略了他的感受。他既然已经对我说了,说明他这人还是比较坦诚的,
当然这也是我后来的感觉。
第一次就是这样不欢而散的。
我在想,他可能不会再跟我联系了,因为我的表情很难让人再去接近。出乎我
的意料,第二天他打电话过来,说从同事那儿借了些小说要递过来给我看,还有随
身听,不知道我喜欢谁的歌,还是把家里觉得还可以的带子都拿过来让我自己挑吧。
听他的言语,我觉得心里湿湿的,很想哭,为自己的小肚鸡肠、为自己的无知
而感到愧疚。
我说谢谢你了。
可我哪知道,这一句谢谢怎么可能概括得了他对我的情意?
一会儿,他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带着一包的带子和书,那沉甸甸的感情叫我
受之有愧。因为我曾对他的过去而歧视过他,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我只想哭。
再见他时,觉得他变了许多,上次老实稳重的他,变得油滑多了。见他这样,
本来就不善言谈的我,更是没有话说了,但这丝毫没有使他的兴趣减退。他告诉我,
看得出来我的性格有些冷谈,如果他再不活泼些,我们还有什么交往的意思呢?
听了他的话,我甚是感动。可惜那时我太过倔强了,对一些事的看法又有些偏
激,始终没能消除他在我心里的那些坏印象。
当时,我的心情跟外面的寒风一样的冷。我说坐三轮车吧,到外面转转。他说,
天这么冷,还坐三轮车,打的吧。我说算了吧,一样的。他说怎么一样呢,三轮车
多冷啊。他伸手拦了辆车,没办法,我只好坐进去。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反驳他。
路上我们没说什么话,只是看着窗外的人群在寒风中使劲地登着自行车,我感
觉我幸福多了,最起码比他们幸福。
到了快餐店,他叫我点了几个菜。我说你点吧,不一定我喜欢的菜,你也喜欢
吃。他说没事的,我对吃不太挑剔。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了,因为我说过我怕冷,
他又叫车把我送回去。
我说你的书着不着急要,不着急的话,我就细细看;人家着急要,你有时间就
过来拿去还给人家。
他说没事,你看吧,什么时候还都行。
几天后我看完了书,就打电话告诉他过来拿。他过来跟我聊了会儿,因为要工
作,就走了,说明天再打电话给我。
可是,第二天我在宿舍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电话,本来对他印象就不太好,
现在又在骗我,实在是没办法接受他。
中午,我打电话告诉他不要再来找我了,没容他问个究竟,我挂断了电话。
以后的日子里,我把跟他有关的东西都藏了起来,只是两个碗没有藏,因为每
天还得吃饭。就是这样,每天三顿饭,都是用他送我的碗来吃饭。面对两个不同寻
常的碗里的饭菜,我却难以下咽,也是那段时间我的体重开始慢慢下降的原因。
这样一个纯朴的男孩,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偏激呢,为什么不对他多些谅解,多
些关心,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中。
因为在我的心灵深处,两个碗已经装不下他对我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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