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灾难延伸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联合国艾滋病中国专题组、世界卫生组织等单位联合 调查撰写的《中国艾滋病防治工作需求评估报告》中说:“在中国艾滋病的感染主 要与两类高危人群有关,即注射毒品和不安全性行为。” 吸食鸦片曾经在中国历史上酿成过国家灾难,人民政权诞生以后,这一旧社会 遗留下来的恶习曾在一段时间里被铲除。随着国门打开,渣滓又再度泛起,而且愈 演愈烈,吸毒方式也从口吸转为静脉注射。在吸毒者眼中,静脉注射比口吸似乎更 划算和有效。这样就给艾滋病的传播和流行,打开了方便之门。 据有关资料显示,中国目前登记在册的吸毒者有52万人;公安部门估计吸毒 者的实际数量是登记数量的几倍。在云南、新疆、广西及沿海城市有相当比例的人 群使用海洛因;在内蒙古、青海、宁夏和河北有更大比例的人群口吸鸦片。199 2—1994年云南德宏地区的吸毒人群中30%通过静脉注射吸毒,70%~1 00%的注射毒品者共用注射器!在新疆伊宁的调查发现,几乎所有的吸毒者都是 通过注射方式吸毒。这些靠注射方式进行吸毒的吸毒者一旦感染上HIV,他们一 般都由于无知而没有意识去防止HIV传染给他们的同伴。如此往复,HIV的传 播和流行便有了土壤和空间。 据该“评估报告”载:1993年以前,HIV感染的报告主要集中在云南省, 但1995年来自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的一份报告显示35%的注射毒品者的血检 呈阳性,截止1997年6月共报告171例HIV感染者,34%是彝族农民。 1996年新疆的国家级艾滋病哨点监测开始报告HIV感染者,伊宁和乌鲁木齐 注射毒品HIV感染率分别为76%和38%。1997年广西的凭祥、东兴和百 色亦发现血检呈阳性报告,来自百色的一份报告显示79份吸毒者的血液样品中, 有61份血液样品血检呈阳性。 面对云南等地区通过注射毒品传播HIV的现状,这份“评估报告”不无忧虑 地感叹道:“禁毒是一项长期的斗争,地理环境和毒品的巨大市场意味着彻底清除 毒品是十分困难的。使吸毒者戒毒和使毒品注射器清洁是同样困难的,艾滋病病毒 在吸毒者中传播十分迅速,主要危险来自共用注射器。” 性传播疾病的增加对艾滋病疫情的传播和流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中国,近20年来性病蔓延十分迅速。1977年全国报告的性病病人只有 13例,到了1990年猛增至15万例,而到1995年又剧增至36万多例。 1997年全国性病疫情报告病例461510人,比1996年上升了15.8 %,1998年性病病例又比1997年同期上升了40.5%,其中梅毒上升6 8.2%,1999年的报告为63万例! 卖淫嫖娼的沉渣再泛导致性病泛滥成灾,为艾滋病的传播与流行带来了极大的 空间。 据报道,在我国南方某城,有一家“异国情调”的夜总会,在这个夜总会里有 18名外籍性服务者,后来经有关部门检测,这18名外国女郎中竟然有16名H IV携带者!而这18名外国卖淫者在这家夜总会里已经不间断地干了两年! 事实证明,性与毒已经不折不扣地成了艾滋病传播的两大帮凶。 对于毒品与艾滋病合谋给人民生命财产带来的巨大灾难性后果,“缉毒局长” 有深刻的认识;对性乱这一艾滋病的帮凶,“缉毒局长”更是深恶痛绝。自己辖区 内发生非常情况,他更忧心似焚。林局长要宗山抓紧时间,通过现有的线索,理清 陈小瑛的性关系网,力争一个不漏地找到性与毒两张关系网中的所有成员,然后对 他们进行强制性血检,看他们是否感染了HIV,以防止HIV在更大范围内传播 和流行。 回到灵仙,宗山首先找来云梦、南国、沸点、圣地亚哥等陈小瑛曾经呆过的几 家娱乐城的老板,让他们仔细回忆陈小瑛接客的次数、时间、地点以及嫖客的姓名、 住址、联系方式。 有老板开始叫苦了:“宗所长,瑛子是在我那儿呆过一两个月,她接没接客我 不清楚啊!再说时间都过去一年多了,谁还记得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儿呀!” 宗山一脸严肃:“记得起也得记,记不起也得记,这是任务!你们应该明白。 艾滋病不是性病,今天我们不抓住它,难道还要它去危害更多的人吗?!我们云南, 是吸毒者静脉注射毒品的重灾区,1990年初在瑞丽发现了成批的艾滋病病毒感 染者,几乎全都是依靠静脉注射的吸毒者,这样的悲剧我们绝不能重演。性是传染 艾滋病的第二大通道,陈小瑛既是静脉注射的吸毒者,又是靠卖淫为生的三陪小姐, 这样我们灵仙地区就潜伏着爆发大规模艾滋病的可能性!面对这样一种极其严峻的 现实,难道我们能够无动于衷?!你们应该明白,艾滋病今天击倒的是陈小瑛,如 果我们再不行动起来,明天击倒的将是你、我、他!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大家仔细 想想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等着你们。” 宗山一席话,把在座的老板说得一个个哑口无言,会后大家心情沉重地表示, 一定好好回忆,尽快把名单交上来。 没几天,与陈小瑛有染的第一批名单出来了,计37名。经过血检,有12名 呈阳性,经过询问,其余25名未感染者均因与陈小瑛发生性关系时使用了安全套。 与陈小瑛共用针管注射毒品的名单随后也出来了,一共5人,5人血检均呈阳 性。 据张莉与红红回忆,陈小瑛还与几个外地客人有过性关系,其中两人是四川攀 枝花的毒贩,有一名是福建石狮来灵仙经营服装生意的老板,有一名是四川成都的 旅游者,有一名是贵阳市的个体司机。 宗山根据这些名单,分别向所在地区发出了寻找其人下落的紧急函件。 宗山把有关情况向局里做了汇报,林局长拍着宗山的肩膀说:“干得不错嘛, 以前我批评你打草惊蛇,下一步的查找工作我要你专门打草惊蛇!在全镇范围内广 泛出击,遍地开花,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宗山啊,查找这样的人,比我们平时查 找罪犯还难啊!你有没有信心,完成最后一个战役?” 宗山回答:“没有信心,我就不戴头上这枚国徽了。” 作为派出所所长,一般地讲,宗山还是熟悉自己辖区内人员情况的,但卖淫嫖 娼有其特殊的一面:它不像偷鸡摸狗那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拿嫖娼者来说吧, 此类人群中,既有风流成性者,也有社会闲杂人员;既有工商市民,又有机关干部, 甚至个别领导干部。特别是后几种人员家庭稳定,生活富裕,戴官帽,吃皇粮,最 不愿意把自己的丑行公之于众。这类人员偶涉风流,当然不能排除感染艾滋病的可 能性。 对于这类人员,宗山强调,不张扬隐私,不追究过去,一切手段和目的都是针 对HIV而不是人。 经过说服工作,全镇又有3人去做了血检,其中一名税务所干部血检呈阳性。 灵仙还有没有与陈小瑛有染的人? 宗山心里还是一团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