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把椅子 故事发生在1927 年的苏联,那时距十月革命成功才几个年头,社会上乱糟糟 的。 当年的首席贵族基萨,眼下早失去了当年的威风,只担任县户籍登记处的一名 办事员。他身高1 米85,两肋犹如搓板一般,手长脚长像是蜘蛛精投胎似的。他早 年丧妻,只与岳母住在一起。 4 月里的一天,他的岳母佩图霍娃太大突然弃世。临死前,这位过去的贵族太 太回光返照。她将她的女婿叫到床前,低着嗓门道:“基萨,您可记得咱们客厅里 的那套家具吗?”基萨平日虽然一百二十个的讨厌这位丈母娘,可在这节骨眼上却 表现出少有的殷勤。他点点头道:“记得,记得一清二楚……有1 张沙发,12 把 椅子,外加1 张六腿的小圆桌。……您怎么想起这个来啦?”这老妇人吃吃地说: “我……我把钻石缝到其中的一张椅子中去了……”这句话恰如一个晴天霹雳,害 得基萨的百脉沸涌,心施摇摇,忍不住喘起气来。因为这笔财主包括珍珠3 大串, 合110 颗,钻石坠子、钻石戒指、耳坠、宝石手镯、珍珠项链、冠状头饰……总共 价值15 万卢布,这可是笔巨款啊。他还以为这个老太婆早已将它们上交给苏维 埃政府了呢,他还想进一步问个清楚,不料这时这个老太突然抽噎了一声,整个躯 体一下子滚到床边,一只手划了个半圆,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下葬了岳母,他家已空无一人,基萨决心去找回这笔巨富,让自己的后半辈子 快快活活地享受一番,他携带了他仅有的一点小积蓄,染好了头发和胡子,弃家动 身上老家老城去了。 且说还在基萨知道这个重大秘密之前,本区的神父费加也知道了有这么一笔藏 金。这是这位老太在临死忏悔时不慎漏出的口风。这位道貌岸然的神父马上动了凡 心。他毫不犹豫地剪掉自己的胡子,换上俗人穿的衣服,也动身上老城去先说基萨 来到他离开多年的老家,老屋子早变成了老城省保险公司社会保障第二院,只有管 门的门房还未曾掉换。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老爷,他还当他是从国外偷渡回来干 反革命勾当的呢。这时,门房里正好有一位于正事一无所能、干歪门邪道百样精通 的年轻人奥夏在那里宿夜。这人二十七八年纪,长得墩实粗壮。凭着他的嗅觉,他 马上就知道基萨此番回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用他的那张如簧巧舌,不出1 个小 时,已将基萨藏金的秘密和盘弄到手了。但这并不能说明基萨是个头号大傻瓜,而 是他才一出门就发觉自己口拙手笨,脑筋也大大的有欠灵活,要完成这么一件艰巨 的任务实在不是他力所能及。他本能地觉得他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正适合做他的助 手。 于是,奥夏就开始与他谈到正题上来了。他郑重其事道:“老兄,咱们有话在 先,一旦珠宝到手,作为合同的直接参加者和技术指导,我可要六成的呀。”基萨 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话?这简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奥夏问:“那您打算 给我多少呢?”基萨说:“二成。”奥夏坚持道:“二一添作五,你一半,我一半。” 他俩就这样讨价还价了半天,最终以基萨六成,奥夏四成成交。随即,他们的追宝 行动就开始了。 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向看门老头打听这12 把椅子的下落。奥夏在这些事上 是一位能手,他东扯西拉,没聊几句,已得到了确凿消息: 1919 年全部家具都被运到住宅管理科,只留下1 把客厅用椅,先由管门老头 坐了一阵,后被社会保障第二院的事务主任拿走了。在一旁的基萨大气也不敢喘一 口地问:“那么,老伙计,这是说,有1 把还在这栋楼里?这很好……这把椅子, 你们没……修理过吧?”管门老头道:“用不着修理。这椅子的手艺好着呢,即便 再用上30 年也不用修。”哥儿俩马上动手,奥夏冒充消防队里的检查员去找老城 社会保障第二院的事务主任,说要检查工作。他神气活现地走遍了这座养老院,企 图找到留下的那把椅子,可是踪影全无。他趁事务主任走开的当儿,又查问了老太 太们,老太太们气愤地告诉他,就在今天,事务主任将这把椅子卖掉了,这家伙常 常偷东西出去卖。 奥夏走近事务主任,一字一顿地悄声问道:“老伙计,我告诉你一件事,我有 一个熟人,他也曾经盗卖过国家家具,现在正蹲在拘留所里。你把椅子卖给谁了?” 事务主任预感到他有可能要挨揍了,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卖……卖给了倒卖贩子。”奥夏追问道:“那贩子住哪儿?”事务所主任说 :“我…… 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他。”然而时来运转,正当基萨在一条小弄里瞎闯时,猛然 间,他感到手掌心一股热气,肚子里一阵冰凉。原来,迎面正好走来一个慈眉善目 的公民,像拎着大提琴似的拎着一把椅子。 他定睛细看,这不是他家的椅子又是什么?基萨俨如一头豹子似的一纵而起, 扑到这可恶的陌生人跟前,将椅子一把拽了过来,陌生人也一把拽了回去。基萨咬 咬牙,死攥住椅子,咕噜道:“你倒想得好!”这陌生人把椅子抓得更紧了,嘴里 喃喃说:“还抢上了。”两个人默默地争夺,你夺过来,我夺过去,终于,椅子在 两人的争夺下咔嚓一声折断。两位对手无暇相顾,一齐动手,撕拆椅子的座垫,将 手探进毛绒填料里去。5 分钟后,烂毛绒四处飞扬,弹簧四散滚去,然而,椅子里 面什么也没有。直到这时,基萨才认出对手,这人正是神父,不过这时他已剪掉了 胡子。于是,一对冤家又分道扬镳,去各自寻找他们的财宝。 其余的11 把椅子到底落入谁人之手?奥夏亲自出马,上已经退休了的老城公 用事业局档案室主任那里去。他自称自己是革命前的首席贵族之子,“想找到家父 的几件家具,以作为对他老人家的纪念”。这个骗局很成功,他了解到了分配的详 情:有1 把分配给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残废军人格里查楚耶夫同志,其余10 把则全 送进了莫斯科家具工艺博物馆。但他在听后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连一文钱劳务费 都不给,气得这个老头籁簌发抖。 奥夏前脚才走神父费加后脚也进了门,他也是来问这11 把椅子的下落的。老 头马上从他手里捞回了报酬:他撒谎说,12 把椅子一把不缺地在葡萄街34 号的 勃伦斯同志处,并在费加手里骗到了5 枚金币和12 个银币。 且说奥夏和基萨两人商量着决定首先解决这孤零零的那一把。他们先打听到了 这个地址,一问,残废军人已经过世,他的未亡人正在待嫁。奥夏马上寻上门去, 说要与她结婚。他们马上打得火热,等奥夏将寡妇家门的钥匙骗到手之后,连夜就 将寡妇家的那把椅子,连带1 枚胸针、1 只金镯、6 把镀金小羹匙和:个茶滤子: 一古脑儿偷了出来,溜之大吉。可惜这把椅子中同样空空如也。 于是,基萨和奥夏就只好动身上莫斯科去了,当他们千辛万苦不远千里来到莫 斯科,人家告诉他们,这些家具在仓库里一存7 年,直到昨天才送到拍卖所去出售, 明天将公开拍卖。这时基萨和奥夏的口袋里还各有200 卢布,估计足可以将这10 把椅子买到手。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拍卖前一天的晚上,基萨觉得郁闷难解,就独自一个 外出去寻欢作乐。他在街上遇到一个与丈夫吵架出走的女人,就同她一起去舞厅跳 舞,不料舞厅里狠狠斩了他一刀,他的200 卢布花得一文不剩。 第二天,拍卖开始,奥夏和基萨双双来到拍卖所。好不容易等到拍卖这10 把 椅子了,拍卖员叫道:“10 把宫廷椅子。胡桃木的。亚历山大二世时期的。完好 无损。 80 卢布。”全大厅的人都活跃异常,手一只接着一只地举了起来。拍卖员在 叫:“120 卢布,后面。 135 卢布,也是后面。140 卢布。”当价抬到145 卢布时,拍卖员举起了他的 漆木槌,奥夏猛的把手往上一扬,声音不高但十分沉着地叫道:“200 卢布!”所 有的人都转过身来看这两位。价格太高了,没有人再要,拍卖员的木槌终于敲了下 来。服务员小姐过来了,说:“请付230 卢布,因为其中你们还得付百分之十五的 代售税。”奥夏掏出了200 卢布,对基萨说:“亲爱的,掏30 卢布,快点,您没 看见吗,这位小姐等着呢。”可是基萨含糊其词地喃喃道:“我……我没钱。”奥 夏问:“您那200 卢布呢?”基萨搔搔头皮:“我……我……我弄丢了。”拍卖员 气坏了,大声说:“根据拍卖行商场的规矩,凡拒绝交付购物品全价者,应立即退 出大厅。椅子交易就此取消。”人们恶意地哈哈大笑,朋友俩被人们轰出了大厅。 一到大门外,奥夏狠狠地给了基萨的腰眼一拳,骂了他一个狗血喷头。 大厅里面在将椅子分批拍卖,10 把椅子分成4 批卖了出去:一批4 把,一批 2 把,一批3 把,最后一批1 把。机灵的奥夏即打发流浪儿去跟踪查访买主的住址, 谁查实了可以得到1 个卢布,果然他把买主的地址全弄到了手。2 把为一女子买去, 在瓦尔索诺弗耶夫胡同17 号;1 把系民族宫《车床》编辑部的庶务主任买下;4 把落在哥伦布剧院里;3 把则由买主拿着走进了十月车站的货运处。这两位冒险家 只好重新分头出击。 话说买下2 把椅子的那个女子名叫爱乐奇卡。她说话仅会使用30 个单词,在 奥夏拜访她之前,她正跟她的丈夫吵了一架,她的夫君一气之下搬到别处住去了, 走时将这两把椅子中的一把也带走了。爱乐奇卡是个爱时髦、没头脑的轻佻女人。 奥夏与她交谈不到几句就摸到了她的脾性。他一口咬定眼下欧洲的阔绰人家都已恢 复了倒茶用滤嘴的这个古老习惯,他随即用从寡妇家里偷来的那只滤嘴换了她的一 把椅子。这件事做得干净利索。奥夏不待这个女人醒悟过来,便将茶滤子搁在桌上, 向这女人问明了她丈夫的住址,背起椅子,彬彬有礼地告辞而去。遗憾的是这第三 把椅子也像前两把一样,并无珠宝。 基萨是被派到民族宫《车床》编辑部的庶务主任处去取另一把椅子的,给他的 经费是25 个卢布。基萨找到那里,忘了敲门就把门推开了。他像个梦游病患者, 三脚两步走进了室中央,一眼看见了这把椅子,而室内竟空无一人。他魂不附体地 拖了椅子就走,就在这时,主人在门口出现了。他一见有人从他房间里往外拿椅子, 便挥舞着手里的裤子,跳将过来,叫道:“您疯了!我抗议!您没有权利这么做!” 他因为没付房租,家具被查封。他还以为是提前来搬走家具呢。基萨顺从地放下了 椅子,嘟嘟哝哝道:“对不起,误会了,因为这是任务。”然后,他只好傻头傻脑 地空着双手走了。当然,他回去之后少不得要遭到他的同伴奥夏的一顿辛辣的讥讽 和嘲笑。 且说奥夏来到了那个轻佻女人的丈夫那里,正值这位工程师洗澡时没了水,他 跑出浴室来看是怎么一回事,不料一阵风刮来将门关上了,他赤条条地躲在外面, 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奥夏走近门旁,将大拇指又长又黄的指甲探进暗锁缝隙,开始 上下左右轻轻拨弄了一阵,门竟悄然开了。工程师对他的帮忙感激得不得了。奥夏 趁热打铁,说:“只是小事一桩,不谢。您夫人让我到您这里来取这把椅子。她说 她要将两把椅子配对成双,准备以后给您送来一把圈椅。”工程师大方地说:“请 便。不过何必劳您大驾?”奥夏谢过了,扛起第四把椅子就走。叫人糟心的是这把 椅子中还是什么也没有。 编辑部庶务主任的那把椅子还得奥夏出马。他一去就冒充自己是政府官员。他 声色俱厉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同志?您竟敢逼走国家机关的专差,这未免太不 成体统了吧。我非要将家具运走不可!”这位主任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说: “不成,你没有权利运走!”奥夏一把抓住椅子,吼道:“关于权利的问题,公民, 您最好少说废话,应当知趣点。请您把家具腾出来! 要遵守法律!”他不顾主任再三的抗议,提了椅子扬长而去。只是这把椅子还 是像前4 把椅子一样,里面连一点财宝的影子都见不着,甚至让人怀疑,基萨的岳 母是不是在临死前开了一个恶毒的玩笑。 余下来的七把椅子可不太好办,奥夏和基萨研究的结果是先着落在哥伦布剧团 上。正好这个剧团外出演出,他们登上了一艘轮船,沿着伏尔加河一路演过去,4 把椅子正是他们随身带走的。这一对寻宝的家伙上不了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 般。恰逢剧团里的画家病了,要招个广告画画家代替,奥夏就冒充画家,带上助手 基萨一齐也上了这条船。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上船的目的是找椅子中的财 宝。 深夜一时许,这位无所不能的伟大骗子手奥夏走出了自己的船舱,尾随在他后 面的是忠心耿耿的同盟者基萨。他们登上了甲板,悄没声儿地走近用胶合板遮盖的 椅子。奥夏掀掉遮盖,拿起下面的一把椅子,继而用平嘴钳撕开包面,将一只手探 进了椅座。风儿在甲板上吹拂,黑色的江水汨汨溅起浪花。突然,奥夏语声喑哑地 说:“有了!”瘦长的基萨激动得浑身颤抖,差点儿晕厥过去。他伸出他那双战战 兢兢的手,接过一个扁平的小木匣。他俩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匣,小匣底放着一枚发 绿的黄铜片。铜片上有下列字样: “加姆勃斯技师制作,1865 年,莫斯科”。气得他们将这把破椅子一下扔进 了江水。 他们原来还想找机会相继偷出其余的3 把椅子来,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这 位“大画家”的面目暴露了:他画的宣传画上的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子画 得像一段木头,脑袋像一块牛皮糖,两条胳膊犹如两条细长的藤蔓。于是他俩被双 双轰下了船,只好眼巴巴地望着3 把椅子随船而去。 且说费加神父自从得到那老头提供的地址后,就着手寻访葡萄街34 号的勃伦 斯工程师。这位工程师眼下正在罗斯托夫的新罗斯托夫水泥厂供职。这天,勃伦斯 工程师正坐在自己别墅的凉台上等待开饭,忽然从昏暗的绿竹丛中转出一个人来。 这人上身穿一件褴楼的蓝色斜领衫,下身穿一条又脏又破的条纹裤。这位陌生人默 默地过来,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工程师跳了起来,高声惊呼:“您疯了?干什么? 快起来!”神父一面故意不住地磕头,一面固执地说:“我不起来,除非您答应我 的请求。”工程师扶着他起来,听他嘀咕了半天才弄清,他要求工程师开恩,无论 如何将他家的12 把椅子转让给他。为了这12 把椅子,他已经倾家荡产,是一路 行乞着才来到这里的。他说这些椅子对他将死的妻子极为重要,他是履行他妻子的 意愿,才四处查访椅子的下落的。他又是乞讨,又是纠缠,又是讨价还价。最后, 工程师终于缠不过他,答应以200 卢布的代价卖给他,当然,工程师家确实是有十 二把椅子,但这与基萨家的椅子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但财迷心窍的神父高兴得嘴也 合不上了。他拍了一个电报回家,要妻子变卖掉家里的一切东西,汇200 卢布来。 第三天,钱汇到了,并附有一段凄楚欲绝的电文:“变卖一空,家里已分文不名。” 椅子到手了,他雇了辆马车将它们运到海边一处没人的地方,然后,他取出一把斧 子来,一把又一把地劈。等他劈完12 把椅子后,他得到的是一大堆弹簧和碎布片。 现在,离家500 公里,口袋里仅有20 个卢布。神父回到城里一头钻进了人群。 再说另外两位椅子追寻者基萨和奥夏终于又骗到了一笔钱。他们乘火车,追上 了哥伦布剧团,用20 卢布一把的代价,收买了剧团安装工,将3 把椅子偷了出来, 然而椅子里还是什么也没有。这时他们也已身无分文,只好步行着,打道回府。 冤家路窄,正当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在一条山路上走时,迎面碰上了这个一身晦 气的费加神父。半疯的神父一把抓住基萨的喉结,嘶声喊道:“你快说,你这个骗 子,凶手,你将被你谋害了的岳母的财宝藏到哪里去了?”基萨的两只眼球凸了出 来,眼看要丧命了。这时,奥夏赶了上来。费加自知不可能以一敌二,他不敢怠慢, 一把抓过他们两人的香肠和面包,拔腿就跑。 两人拼命地追。神父奇迹般逃上了高高的山顶。两人上不去,只好作罢。然而, 三天后,费加神父终于完全疯了,他被上山砍柴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以后的一些日子,对基萨他们这两个追寻财宝的亡命之徒来说,是十分难挨的。 他们已经过着行乞的生活,幸而他们终于打听到了最后3 把椅子中的2 把的下落。 他们决定施展最后的一着棋——偷。 这天深夜12 时14 分,当他俩爬进屋子去偷窃椅子的当儿,正碰上了大地震。 9 级的强烈地震,给克里米亚造成了一场空前的大灾难。但他们还是不顾死活地将 2 把椅子拖了出来。然而椅子里还是一无所有。 等知道这最后一把椅子在铁路员工俱乐部时,他们心花怒放,奥夏还为此喝了 十大杯啤酒。就在这天夜间,无穷的贪欲使基萨成了野兽。他深知自己不是奥夏的 对手,与其到时吃亏,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他像一只猫一般轻步走到奥夏的身边, 尽平生之力,一下子把剃刀的整个刀锋戳进了他的喉咙……。当天后半夜,他爬进 了俱乐部,偷偷掀开了最后一把椅子的布面,然而,里面依然空无一物。基萨的双 腿牢牢夹住椅子不放,坐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口中不断地唠叨:“这里面怎么会什 么也没有?这不可能!不可能!”最后,他爬出了俱乐部,在俱乐部的窗下踱来又 踱去。 天亮后,一个看门人出来扫地,他向一位来打听的外地人讲述一个故事: 有一次,他爬上这把椅子去拧一个灯泡,脚下一滑,椅子上的布面破了,滚出 许许多多珍宝来。他将这些珍宝交了公,政府就用这些珍宝造起了这座俱乐部。 基萨听了这话,高声号叫起来,声音如疯似狂,强烈而嚣张……他,也疯了。 (张彦)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