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一天是这样开始的。 早晨,一曲轻柔的音乐悠然响起,将我从睡梦中唤醒,这是我为自己设定的电 子闹钟“叫醒服务”。 揉揉惺忪的睡眼,穿衣起床,直奔卫生间。 新的一天开始了,这是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 坐抽水马桶不但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且是一件快事:身体放松,肌肉放松, 神经放松,精神放松……马桶旁放一本书,一支笔,书是经常换的,每次如厕时浏 览几个章节。也许是心无旁骛,坐马桶时的记忆非常清晰。笔是用来记录灵感火花 的,身心愉快和彻底放松的时候很容易来灵感,可灵感的火花又是瞬间即逝的,每 每此时,用笔记下即刻的所想所思所悟,于我来说,很多文章的构思和策划是在马 桶上完成的。淋漓痛快地打扫完体内的垃圾,顿觉浑身轻松。这是笔者如厕的感受 和体验。 市场上有一种吉祥物叫“貔貅”,据说它“只进不出”,是个“聚宝盆”。可 人不是“貔貅”,人是一种最能制造垃圾的动物,不但要吃,而且要拉,吃多少, 拉多少。因为不能只吃不拉,于是,厕所就成了人们生活中的重要场所,或者说, 上厕所是人们生活中一个不可缺少的段落。因为厕所和人的生活密不可分,人们对 厕所的关注也就理所当然了。 在城市,厕所分两类,一类是家用的,另一类是公共的。近年来开发建造的商 品房、公寓房、商厦、写字楼,充分体现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厕所已经考虑得十 分周全了。可那些一直还住在小平房、四合院和旧式建筑的城市居民们,他们大多 数还在使用“公厕”。用“公厕”自然不如用“家厕”那么如意了,如果赶上拉肚 子,那真的是苦不堪言了。公厕也大致分两种,一种是建在单位院内的,非本单位 人员莫入。另一类是建在街道胡同里的,除了男女有别外,出入不受限制。单位内 的公厕大都有人管理或清扫,一般能保持卫生和清洁,而建在胡同里的公厕就不同 了,常常是有人建没人管,缺水少电。更有甚者,厕内屎尿横流,蚊蝇肆虐,蛆虫 满地,让人难以入内。 笔者最难忘的一次如厕是在拉萨的八廓街。八廓街是拉萨市的繁华地段,可在 这里找厕所实在是件不易的事,也许是语言交流障碍,也许是当地人缺乏如厕这个 概念,找厕所的确是费了一番周折。那天去八廓街逛街,突然感到内急,却找不到 厕所,几经打听,幸而遇上一个曾有过相同际遇的内地人,他苦涩地笑笑说:厕所 有,恐怕你进不去。这就怪了,有厕所干吗进不去?再说了,再难进也要去啊!我 按照那位内地人的指点匆匆奔厕所而去。那的确是一段艰难的行程。从车水马龙的 街道到厕所的距离不到100 米,可去厕所的路上布满了“地雷”,越是接近厕所, “地雷”的密度就越大,那是我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什么叫“寸步难行”。我的确是 缺乏前去踩“雷”的勇气了,只好原路退了回来。厕所是为现代文明人建造的,可 现代文明人无法入内,这厕所还有何用?没有厕所,随地便溺,何谈现代文明人? 人在一个地方呆了一段时间后就需要找厕所,特别是出门在外到了一个陌生的 地方,找厕所便成了当务之急了。按说,北京是一个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了,可北 京的公厕问题依然不能尽如人意,京城如厕难的问题依然突出。说起北京的公厕, 一位走南闯北的朋友感慨说,我衣兜里有两种东西是不离身的,一是烟,要经常抽。 二是硬币,为的是上厕所。政府修建的公厕大都是免费的,个人或企业建造的厕所 大都是收费的。所以,出门在外寻找厕所,兜里要有零钱才方便,你身上虽有百元 大票,可人家找不开,你同样不能如厕,等得着急,等人找零这工夫,说不定人体 阀门失灵了。这位朋友将自己找厕所的经验进行整理发表,公示于众。对于出门在 外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份难得的宝贵财富。奇文共赏,让我们一起共赏这位朋友 的寻厕经验吧:北京寻厕。北京城区胡同多,所以找厕所相对容易,胡同里一般都 有公厕。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在东城和西城区一些知名度较高的胡同里,公厕也 不好找,原因是,这里都是深宅大院,住的大都是达官贵人,百姓们住的少。崇文 区和宣武区老房子多,公厕相对好找,不过,这些公厕是不提供厕纸和洗手液的, 请自己准备。 车站寻厕。在北京或中国大小火车站大都有公厕,这种公厕一般是有人值守的, 如厕是需要交费的。我曾发现,很多火车站的收费厕所,有人进去不是“方便”, 而是进去洗漱。到了夏天,还有人进去乘凉,因为里面有空调。 党政机关寻厕。党政机关和部队大院里面肯定有厕所,可这些单位大多有门卫 和警卫,没有介绍信和正当公务很难进去。最好不要去,免得费口舌,问题没解决, 还憋了一肚子气。 快餐店寻厕。在北京,肯德基和麦当劳是很多的,这些快餐店都有洗手间,就 不就餐都可以进。这一类快餐店大都在主干道上,有明显的标志,很容易找到。 学校寻厕。学校肯定会有厕所,一般来讲,小学和中学的门不好进,有校卫值 守。可大学就方便多了,大学的教学楼和宿舍楼都会有厕所。 居民区寻厕。新开发的小区很少有公厕,可老区的筒子楼里肯定有,如果遇到 人,最好打声招呼,别让人把你当坏蛋,因如厕再闹出不必要的麻烦就更让人憋气 了。 如果是外出旅行,最好是带一把折叠伞,既可以遮阳遮雨,实在是内急找不到 厕所了,也可以用来遮身,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这位堪称厕所专家的朋友,不但积累了寻厕的经验,而且对如厕也有切肤的体 验。他说:厕所,不用它的时候谁也不会在意它,甚至路过它时想快速离开它,可 当你急用的时候,当你突然发觉世界上的厕所都不知道哪里去的时候,你就知道这 厕所的用场了。如果在乡村野外,或许可以就地解决,只要是没有人就行,可是当 你处在都市的繁华街道上时,你会怎么样?你是否像猴子似的,满街上蹿下跳,见 人就问:厕所在哪里?厕所在哪里?那急切之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对厕所的重要 性有新的认识。 最令人尴尬的是那些没有门板的厕所,你蹲在那里“方便”,每个从你面前经 过的人都要看你一眼,那一刻,你肯定会产生一种被人窥探了隐私的感觉,由于有 了心理障碍,草草结束之,那屎尿憋在肚里一半,心里能畅快吗? 南方农村的有些公厕是搭建在鱼塘或小河边上的,倒也省事,一劳永逸,用不 着每天去打扫和冲洗了。这种厕所透气功能很好,臭气散发得快,又有天然的大水 箱,很值得称道。更有趣的是,你一边如厕,还可以一边浏览下面的风景。潺潺的 流水,青青的水草,游动的鱼儿,如果是夏天,河面的风还会免费送你一丝爽快的 清凉。 在大学校园里如厕,别有一番风景。这里是文化人居住的地方,文化人用的厕 所是否也有文化的味道?不进不知道,进去吓一跳。那墙上、门上涂画得一塌糊涂, 文字下流之极,图形不堪入目,赤裸裸地展示青春的骚动,哪有一点文化人的高雅 和含蓄?这也许是另外一种排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