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江油7 ?20洪灾 绵阳江油市是一座小城,与其他城市相比,没有大的区别,其声名远播,是因 为李白的缘故。车进江油城区,路边有一座李白塑像,是江油的标志性建筑。大地 震中,这位千古第一浪漫诗人也未能幸免,被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拦腰截断,轰然倒 地。 7 月20日,江油市城区突降特大暴雨。天空中厚重的雨幕后面像是有一只巨手, 端了一个巨大的水缸,朝着城市上空劈头盖脸地泼洒。没多久,城区街道多数下水 道被水涌堵;路面淹没,交通中断;惊慌失措的老鼠、蟑螂不顾一切地四处乱窜。 地处低洼位置的江油市李白大道西段灾民安置点一片泽国,最深处积水达3 米!很 快,流进灾民安置点板房内的水就已没及膝盖。 20日上午10点,没来得及带雨具的江油民生工委的干部们,不约而同地于第一 时间赶到管委会板房临时办公地点。在民生工委副书记、管委会副主任王剑锋调度 下,当即成立了三个抗洪救灾调查组。为了尽快赶往灾民安置点,民生工委的干部 们在雨幕中跑步寻找着街上少有的过往车辆。 下午4 点多,雨越下越大。 板房区内积水不断上涨;水面上漂浮着衣被、家什等居家物品。有人拼命从水 中打捞物品,也有人眼睁睁看着水面漂浮的物品却奈何不得,一些老弱妇女脸上开 始出现惊慌、无助的表情。“必须千方百计将群众的损失降到最低。”民生工委的 干部与进驻安置点的同志将板房划分成片,有序地帮助群众转移物资。他们挽起裤 腿,脱下鞋子,踩在泥水里,用扫帚驱走沟里的积水,用铲子铲开堵塞的排水渠, 用盆子舀起屋内的积水…… 2.新春乡的暴雨之夜 新春乡位于江油市东北部龙门山脉藏王寨地区。说起这藏王寨还颇有一番来历, 相传唐朝李隆基、明朝朱允炆(朱元璋的孙子)都曾来这儿躲过兵乱。至今山口有 黄立垭(喻指皇帝站立的地方),皇后山和御马池。新春乡全乡4700多户,2200多 户需要重建永久性住房,剩余的需要加固。目前动工的建房户700 多户,秋后动工 的一千余户,剩余500 多户要明年底才能动工。乡镇和村干部签订目标责任书,完 不成扣责任目标津贴。按建一户(3 人)100 平方算,需要资金八九万元,政府补 贴1.8 万元(其中2000元修建过渡房),可贷款3 万元(三年内享受低息),1.6 万+3万=4.6万元,资金缺口差一半,所差部分全靠自筹。 新春乡经济较为落后,全乡16000 人,有近7000人在外打工。不少村民反映, 除了资金不够,就是建筑材料不断涨价。地震前砖一块出厂价0.24>0.25 元,拉到 建房点0.30元,还不好卖。到了10月份,一下子涨到0.52>0.55 元,也有的去河南 援建方买,但不容易买到。如果从成都夹江(砖产地)拉砖还要贵些。统一价?有 啊,政府规定价为0.37元,根本买不到,建房的太多,供不应求啊。水泥价格也翻 了番。先前二百四五一吨,现在涨到四百八九、五百元一吨。为了保证重建,市政 府采取了些措施,比如,原先为了保护耕地不准生产黏土砖,只许用页岩砖代替, 现在允许没有砖厂的乡镇办一个砖厂,一年生产1000万块,一天生产3 万多块。还 有放宽了土地的审批政策,过去不能批的,现在可以批了。 重建住房刚刚起步,一场暴雨又冲刷了人们的希望。 2008年9 月23日深夜,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袭击了新春乡。突如其来的暴 雨降水量达274 毫米,乡场镇和沿河两岸水深达到1.7 米。 翌日凌晨1 时40分,市防洪指挥部紧急通知:下半夜有特大暴雨,迅速作好防 洪救灾准备。 接到通知后,乡党委书记文国波当即电话查询了其他两组的防洪进展情况,得 知场镇低洼处水深已达100 厘米,90% 的居民和中心小学的学生无法安全转移。由 于停电和电信公司的光纤电缆被水冲断,联通手机和座机电话信号中断,只有移动 电话可以使用。文国波当即决定留下一名乡干部和一名村党支部书记继续组织防洪, 要求他们千方百计分流泄洪,确保水库大坝安全。之后,文国波和原新春乡副乡长、 现任乡政府督查员、54岁的罗必宽迅速驱车赶往场镇。车进场镇上游的大松街,水 深已达30厘米,汽车无法行驶。二人只好原路返回,经大松街、东大街绕道文化街 去援救师生。 返回原路,水位又上涨了不少。罗必宽站立的地方,离自家住的帐篷不到5 米 远,跑过去抢救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罗必宽没有这样做。他只回头看了看逐渐被水 淹没的帐篷,然后,一咬牙,同书记文国波、乡长夏虎森一起涉水往文化街赶去。 事后罗必宽说,当时那一咬牙就让他损失了价值六七千元的物品。 一路上,在微弱的手电筒光亮下,罗必宽看见一顶顶帐篷在水中漂移。桌椅、 树木、床、商品顺流水而去。连五六百斤重的搅拌铁罐也在水中慢慢游动。当罗必 宽一行四人走到文化街中心小学大门口时,水深已达1.1 米,站在齐腰深的水中, 几个人奋力用手推大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学校的桌椅和学生的脸盆、衣物等漂 流物死死地挡住了大门。 文国波、夏虎森站在齐腰深的水中,边打电话向市里求救,边指示谌能常一组 到乱石山水库借船,边指挥到场人员用绳子搭索桥,由罗必宽召集从板房区撤出的 干部群众。这时,郎仕发老师电话联系后,得知除幼儿园十多名儿童被转移到楼上 外,其余280 多名学生和10多名教师全都被大水围困在学校活动板房宿舍的二层床 上。 暴雨还在继续。 水位不断上涨。 形势万分紧急! 借船的一组跑回来报告:乱石山水库的船沉入水底找不着了。 3 点50分。学校宿舍楼上传出告急信息:水深达到了1.7 米,差0.25厘米大水 就要封活动板房学生宿舍的门窗了!一旦大水封门则意味着近300 名师生不能生还, 情况十万火急! 胥洪、李平、罗嘉等市领导接到告急电话,从中雁公路赶来救援。车行至双河 红碑店村铁路立交桥下遇阻,武都方向水口庙地段无法通行,只好辗转从绵广高速 公路到小溪坝,再从红碑店到新春乡。 凌晨4 点多,胥市长一行赶到。 从乡下赶来的学生家长,眼巴巴地守在学校门口,一个劲地喊叫着自己孩子的 名字。喊叫声、哭泣声、抱怨声响成一片。 这时,乡政府司机刘祖华,找来一条近200 米的化纤绳子。 文国波、夏虎森一边指挥将绳子拴在东大街的电杆上,一边找了一名水性好的 群众游泳将绳子牵到了学校大门的铁栏杆上。 文国波、夏虎森带头顺着绳子慢慢向学校大门走去。紧接着,他们身后开始出 现一条由乡干部,村、社区干部和学生家长组成的长长的人墙。 “人墙”抵达校门后,两个身手敏捷的年轻人搭成人梯,腾地从校门上翻了进 去,从里面将堵塞着大门口的漂浮物一件一件掏了出来。之后,大家一起在外面用 力,“轰”地一声将大门推开。然后将绳子拉到板房宿舍门口,随着绳子朝前伸延, “人墙”链也不断往前伸延,终于搭起了一条长长的生命通道! 200 多人的救援队伍,开始把一年级的学生一个个从自己肩上往外传递,一直 传递到东大街的大卡车上。 水位下降后,又把学生双层铁床一张一张顺着绳子搭成“床桥”,让四、五、 六年级的学生踩着“床桥”晃动着走到校门口,再由救援人们一个个往外传送到卡 车上。 4 点50分,311 名学生全部获救! 3.不愿意重建的村民 在“512 ”汶川大地震中,江油市马角镇龙宫村958 户村民受到了不同程度的 摧毁,受损面占100%. 其中,660 户房屋受损严重,属于需要重建房,约占70%; 126 户全部倒塌,占重建房的20%.在660 户房屋受损的村民中,不愿重修的占了大 多数。村民们理由充足:震前建房的钱还没还清呢,又要重修,上哪儿找钱去?还 有的说,我的房子又没有完全垮塌,维修加固一下仍然可以将就住。 面对这些不愿意重修的村民,怎么办? 村支书程顺斌召集村民们开了三次重建住房的动员大会。他在会上反反复复讲 :“你们不愿意重修,我也不愿意,谁吃饱了撑的?但不修咋办?大家都知道建房 要打牢地基,现在的问题是,一楼一底的房子,上面一层垮了,下面一层还牢靠吗? 再要有余震,今晚住进去,明早能不能爬出来还说不准。乡亲们,房子塌了是灾难, 但人没遇难又是不幸中的万幸。打个不恰当比方,就像人被判了刑,有房没人是死 期,有人没房是活期,活期还有盼头,死期就彻底完蛋了。这次修建住房,国家要 给补助,说得再清楚些,江油农委办———就是管农村修建房这些事的部门——— 有份文件,其中谈到集中修建住房35户以上,每户再补助2.5 万元(江油市有关领 导在援建座谈会议上明确提出:目前国家规定住房损毁户每户补2 万,其中国家与 省里各出1 万。四川省规定省里的1 万省上出6000元,县、市出4000元。江油特殊, 省上出7000元,江油出3000元。这位领导说的2 万元针对的是一般建房户)。不包 括先前补助的1.6 万元。” 2.5 万+1.6万=4.1 万元。有了4.1 万,再贷一点,修建一套一楼一底就差不 多了。 对于需要重建房的村民来说,他们看重的不是什么动员会,而是有没有能力重 新修建,既然你这个村上的老大在大会上作了承诺:除了先前补助的1.6 万,还要 再补助2.5 万。那咱们就干!很快,在需要重建的660 户中,有468 户报了建房指 标,余下192 户,属确实缺钱的住户,他们说我们维修、加固一下就得了。 龙宫村属于政府灾后重建试点村,或许基于两方面原因,一是受灾程度严重, 一是整个村位于场镇两边,受过往路人注目。当地政府在上报了建房指标的农户中 规划出115 户集中建房户,目前这些建房户正在紧锣密鼓地抓紧修建,预计年底可 以全部搬进新房。另有近200 户散户,也在抓紧修建。这些散户曾经为没有上报集 中建房指标而后悔(当时说上报了就能拿到2.5 万元的补助),如今他们不再后悔, 原因是上报了集中建房指标的建房户没能拿到那2.5 万元。 比没拿到2.5 万的村民更难受的是村支部书记程顺斌。有些村民骂他是“骗子” :你在大会上当着全村人承诺过的都不兑现,不是骗子是啥子? 也有让程顺斌感觉欣慰的事。在第一批规划建房的115 户中,有35户是从山上 整体搬迁下来的10队。这个队住在海拔1500米的山上,行路难,吃水更难,得跑到 两公里以外的地方去背,来回一趟4.5 公里,耗时两个钟头。年轻的一辈受不了这 苦,跑到外面打工去了。社里的水泵坏了,得靠村上去人修。灾后重建,村里打算 将10队搬到5 队建房(10队的村民愿意用山地同对方交换),5 队不干。别说用山 地交换,即便按村里规定的由建房村民承担每亩地基费1.5 万元,对方也不愿意。 村上出面谈了不下20次,始终没有谈成。谈不成的主要原因是土地紧张,5 队总共 有200 多亩闲置地,先是被企业占用七八十亩,修建板房占去120 亩,还空余30多 亩,可修建30多套房。 久谈不成,村里便换了方法。村干部在调查摸底的基础上,对于不同意按村上 统一价出卖土地给10队的个别村民,采取村民自治一事一议的办法,按议定价(每 亩地一次性赔偿1.5 万元)执行。 4.河南卫生解放军 灾后重建工作压力之大,常人无法想象。在江油河南省援建指挥部,我所听到 的故事让我感动。 夏日里的一天清晨,太阳刚刚从云层中露出脸来,江油市二郎庙乡卫生院的一 间帐篷诊室里就忙碌开来。一位护士口噙着一根长约30厘米的吸管,正在对一名呼 吸道堵塞、出现严重缺氧现象的新生儿进行清理。一旁的儿科副主任医师余舒恩见 状,赶紧阻止了护士的这一举动。余舒恩迅即拿起一管20毫升的注射器,一头含进 自己嘴里,将另一头套有注射端的吸管轻轻插进新生儿嘴里,深吸一口气后,小心 翼翼地一点点地将分泌物从新生儿呼吸道里吸出;接着,又吸出了新生儿鼻腔里的 分泌物。 新生儿转危为安后,余舒恩告诉在场的医护人员,直接用吸管清理新生儿的呼 吸道,一是气流小,速度慢,不容易掌握,也容易造成感染,还可能因此危及护士 的健康和生命安全。 “为群众看病,向当地同行传经送宝是医疗队当前的两项具体任务,不可偏废。” 医疗总队副队长张建功说,“当我们完成援建任务离开江油时,我们的技术、经验 和作风留下了,这样,就等于我们留下了一支永远为当地老百姓服务的医疗队。” “河南卫生解放军来了,我们安逸了。”这简洁而朴素的赞语出自江油的灾区 群众。河南“卫生解放军”的称呼,源自河南抗震救灾卫生防疫应急队11名队员在 北川县城,以及禹里羌族自治乡工作时,那里的群众给予他们的褒奖。 河南抗震救灾卫生防疫医疗纵队共有9 个支队,3 个防疫支队,医护人员分别 来自郑州、洛阳、平顶山、焦作、安阳、濮阳、三门峡、许昌、漯河、信阳、商丘 等省辖市医院或市县疾控中心,都具有中高级技术职称。按照常规,这些专家们完 全可以留在江油市城区工作。为了尽快恢复江油的正常医疗秩序,保证乡镇群众的 生命健康和就医,医疗队的所有成员全部下沉到乡镇卫生院,住进了帐篷,建起了 帐篷诊室。 帐篷简陋,却干干净净;帐篷外面的地上见不到任何垃圾。河南医生说,我们 的卫生都是那位从二郎庙乡来的74岁老人在打扫。老人不收一分钱,完全是尽义务。 问老人名字,老人笑笑: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医生,只不过是一位乡村中医。 从乡卫生院长处得知,老人也有自己的诊所,“512 ”汶川大地震发生后第二 天,老人就关了诊所,来到乡卫生院帮助打扫卫生。 “我们这儿的尖嘴蚊子和饭蚊子凶得很哩!”去河南对口支援江油恢复重建前 线指挥部采访,宣教处长姚毅用刚刚学会的四川话,跟我学说江油九岭镇中学一位 老师的话。姚毅说,你们四川人说的“饭蚊子”就是苍蝇,而“尖嘴蚊子”就是叮 人吸血的蚊子。姚毅说,我们有个医疗队员一条小腿上就被尖嘴蚊子咬了400 多个 红疙瘩。这个队员叫胡家录,55岁的老胡是整个医疗队最大的。在他的笔记本里就 珍藏着两只尖嘴蚊子的标本,蚊子的体长约3 厘米,翼展能达到4 厘米。 胡家录所在的第13支队,担负着江油厚坝镇、敬元乡和枫顺乡等10个山区乡镇 的卫生防疫指导任务,这些乡镇的许多村落地处海拔800 米和2000米之间,经常发 生泥石流和山体滑坡。“苦和累没有啥,最让人头疼的是这里的蚊子太厉害。”胡 家录说,“这些蚊子和咱河南的蚊子不一样,叮人都是悄无声息地一下子就扑了上 来,等你感觉到时已经狠狠地吸了你一大口血。这些蚊子能叮透我们的防护服。” 胡家录习惯性地挽起裤腿给我看,先前的疙瘩虽然不见了,但腿上布满了被蚊子叮 咬过留下的明显疤痕,脚踝处的几个疤痕尤其显眼,有5 角钱硬币那么大小。 其实,让医疗队员们防不胜防的还有一种小飞虫。这是一种体积如跳蚤,能够 灵巧地钻过蚊帐空隙的虫子,人被叮咬后奇痒难忍,越挠越痒,症状会持续半个月 左右。防疫队员拽起裤腿,他们的小腿上都布满了密如痱子的红疙瘩,数不胜数。 5.为何有房不住? 那天,我去江油最大的西山灾民板房区采访。在板房区内,我发现还有很多空 余板房没有入住。这个小区大约有一半的空闲房子,实在是一种浪费。以一个平方 造价上千元计,一间20平方的板房价值2 万元,加上一套价值上万元的排水系统, 一间能够入住的板房价值3 万元。西山板房区据说有上万套板房,按一半空闲计算, 所浪费就达1.5 个亿。还有别的小区呢?还有其他市县的板房安置区呢? 绵阳常务副市长左代富,在河南省对口支援江油市恢复重建前线指挥部座谈会 上指出:板房占了很多土地,浪费严重,没多少人住。中办国办派人进行了调查, 当地农民反映,农民住板房离家太远,家禽和庄稼无法照顾,生活问题就不好解决。 其次是板房在盆地气候条件下无法保证群众过冬,特别是北川、平武的气候在冬天 很冷,板房没有暖气。再次是板房的管理难,有的地方一家几口住一间房,有的帐 篷几家人住一起,没有私密性,没有“家”的感觉。 左代富说板房占了很多土地,从某个角度上讲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既是占了, 何不一占到底?如今审批土地太难了,现在号召修建大量板房可是审批土地的大好 时机呀,又好又快又多又长久地建板房———打了水泥的地还能收回去作耕地吗? 建板房的钱由援建方出,当地政府筹建。一开始河南的公安、武警和医疗卫生 系统人员都住帐篷,后来板房大量闲置(相当一部分老百姓不愿搬迁也是原因之一), 才搬进了板房。 太多的空余板房涉及到心理重建,首当其冲的是地方政府官员的心理重建。 援建方说,当地一个县级干部听说河南来对口支援江油时并不欢迎,原因就是 嫌河南经济不发达,觉得河南比他们还穷,油水少,加上以前的一些“河南骗子” 的负面报道,他认为来援建的应该是更富裕的省份,比如广东、比如山东。地震后, 河南洛阳捐给灾区200 辆摩托。这边说,现在已经进入汽车时代,我们拿摩托车干 啥用?郑州那边捐了40台皮卡车。这边又说,我们不开出租车公司,要皮卡车干啥? 河南南阳捐了价值60万元的药品,这边嫌卸车麻烦,不要。 目前,河南对口援建江油的工程项目较大的有: 一、投资9800万元的涪江三桥(该大桥“512 ”地震前由被援建方江油贷款修 建,地震后改为援建方河南出,包括前期投资)。 二、投资1.3 亿的中原爱心小区经济适用房(可安置城市灾民1000户)。 三、投资7000万元的中原爱心医院(该医院在地震中损毁严重,将另选址重建)。 四、将近4000万元的中原爱心学校(一所中学,一所小学)。 几项工程项目于9 月底搞了开工仪式,到11中旬,还没有实质性进展。 援建方指出,以上几项工程是河南对口支援江油恢复重建的第一批项目中的一 部分。搞工程项目初期,河南准备带自己的施工队(早期修建板房带了施工队), 后来发现被援建方不乐意,只好作罢。最后改成“双方合作工程”,其实基本上是 援建方全权委托被援建方,除了给钱和建成后冠名外,一切权利、责任都归了被援 建方,施工进度却依然进展缓慢,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江油系国家领导人定点联系(科学发展观试点)地区。让人困惑不解的是,国 家领导定点联系的地方搞工程项目进展却如此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