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们与沙特不再有任何官方联系。 恐慌开始了,我不禁想到,如果我们不是沙特人,我们又是谁呢?我们的曾祖 父母籍贯也门,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现在是也门人,母亲出生在叙利亚,那我可能 是叙利亚人吗? 父亲将全家人聚在一起,告诉我们从那时起,我们是苏丹人!父亲说:“苏丹 政府慷慨地给了我们苏丹公民身份。” 我感到一切都毁掉了。虽然苏丹很多东西我都喜欢,但我是个沙特人,对此我 深信不疑。在我心中,我永远是沙特人,即使官方文件上已经不是了。让我觉得可 怕的是,苏丹护照上我的名字都被改了,现在我成了奥玛·穆罕默德- 阿瓦德- 阿 鲍德!我的姓不再是本·拉登!连我的出生年份也从1981年变成了1979年,至于为 了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 我们的小世界每天都还在缩小。那次暗杀事件后,父亲因为焦虑变得越来越暴 躁,好像世上除了苏丹政府,其他所有政府都是他仇恨的敌人。那时我已经14岁了, 得知父亲深陷于比我想的危险得多的政治事件中,我感到极难受。我多么希望他只 是忙于种植世上最大的向日葵!但我知道我那是在做梦:他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上他对圣战的激情越发高涨。 许多不利之兆开始出现。父亲开始更频繁地公开会见他在阿富汗认识的好战分 子。其中一些组织受到了反对不同的中东政府和西方政府的护教运动的感召。那时 我父亲的基地组织最热衷的就是,把外来影响从穆斯林国家中清除出去。 另外,还有艾曼·穆罕默德·阿尔扎瓦希里领导的阿尔一圣战组织,该组织主 要目标是推翻埃及政府。我很高兴我不用常常见到他。第一次见到这人就把我搅得 心神不宁,而父亲却十分尊敬他。 我承认艾曼·阿尔扎瓦希里很聪明。他于1951年出生于埃及一个富裕家庭。他 父亲是受人尊敬的教授和药理学家,母亲也出身豪门。父亲告诉我艾曼年轻时学习 极有天赋。他年轻时有点像个梦想家,喜欢诗歌,讨厌杀戮。几乎没人能相信这样 一个爱好和平的青年会投入暴力伊斯兰运动的怀抱。他是受了一个叔叔的影响,他 这位叔叔是最激进的伊斯兰信念的追随者。于是艾曼·阿尔扎瓦希里联合其他学生, 成立了地下组织,号召建立伊斯兰国家。从此他找到了人生的目标,踏上了反对世 俗政府的征程。 当时埃及学生正处于躁动不安中;许多被禁止的组织纷纷合并,形成了更大的 组织,称作埃及圣战组织,或阿尔一圣战组织。艾曼·阿尔扎瓦希里就是成员之一, 在密谋推翻埃及政府的同时,他也没有放弃学习。他的门门功课成绩都很优异,毕 业时拿到医学学位,主攻外科。 艾曼- 阿尔扎瓦希里的妻子也同样虔诚,很支持她丈夫的理想。她叫阿扎·诺 瓦里。 艾曼已经不可自拔地陷入伊斯兰运动中。1981年10月埃及总统安瓦尔·萨达特 遭遇暗杀时,他就被逮捕了。经过审判,他被判入狱3 年。1984年出狱后,他前往 吉达,在那儿呆了一年。预感到一场重大的伊斯兰教运动即将在巴基斯坦发生,他 又去了白沙瓦。靠着他的医学学位,他开始在红新月会的一家医疗中心工作,治疗 受伤的阿富汗难民。 这段时期,他和其他埃及伊斯兰圣战组织成员重新取得了联系,他的革命热情 又熊熊燃起了。很快他就成了该组织正式的领导人。在白沙瓦的时候,他与巴勒斯 坦的活动分子阿卜杜拉·阿扎姆联盟。阿卜杜拉·阿扎姆是我父亲的良师益友,正 是通过他,艾曼认识了父亲。 我确定也是在这个时候,艾曼·阿尔扎瓦希里开始觊觎父亲的财富。事实上, 他和阿扎姆一直在争夺父亲对伊斯兰事业的财力支持。 阿战结束后,父亲回到沙特,而艾曼也回到埃及。但是他一直麻烦不断,才回 去就又企图推翻当时胡斯尼- 穆巴拉克领导的埃及政府。他们对政府官员的几次暗 杀都失败了,而且还使不少埃及平民无辜遇害。从那时起,埃及民众开始讨厌曾经 受欢迎的伊斯兰激进分子。 在埃及不受欢迎,艾曼便去了美国,和许多穆斯林激进主义者一起巡回演讲, 为他们的组织筹集资金。据说艾曼假称这些捐款会用来帮助阿富汗的伤病儿童,但 是因为募集捐款的穆斯林激进分子太多,艾曼没有筹到期望的巨额捐款。那时他听 说父亲离开了沙特,住到了对激进组织友好的伊斯兰政权底下——苏丹。 艾曼·阿尔扎瓦希里追踪着父亲也到了苏丹,再次找到了父亲。于是他的组织 和父亲的圣战组织又搭上了。我觉得这种组合肯定要出事。 最后,还有那个埃及盲人牧师奥玛·阿卜德勒·拉赫曼带领的组织,叫做阿尔 一加玛阿一伊斯兰米亚。自从奥玛·阿卜德勒·拉赫曼在美国被捕入狱,他的儿子 便成了喀土穆这儿的首领。但这位老人的精神还在激励着他的追随者。 我听说过很多他的事。阿卜德勒·拉赫曼1938年出生在埃及,幼时因为患有糖 尿病,很小就失明了。他得到了一本盲文版的《古兰经》,自此便狂热地迷上了伊 斯兰教义。虽然双目失明,他仍然坚持不懈,从开罗著名的艾扎哈尔大学毕业,获 得了研究《古兰经))的学位。 上大学的时候,阿卜德勒·拉赫曼就对阿尔一加玛阿一伊斯兰米亚组织产生了 兴趣,成为了其中一员。很快,他就脱颖而出,成为了首领。他号召成立一个完全 的伊斯兰教政府,公然谴责埃及政府。他甚至还发出法特瓦(伊斯兰教中的裁决), 要求推翻安瓦尔- 萨达特总统。安瓦尔·萨达特遇刺后,阿卜德勒·拉赫曼因为该 法特瓦被逮捕,在埃及监狱中呆了三年。等待审判。那段时间,他饱受折磨。虽然 最后他被判无罪,埃及政府还是将他驱逐出境。他到了激进分子的聚集地——阿富 汗。在那他遇见了曾经的老师阿卜杜拉- 阿扎姆,也是通过此人,他认识了我父亲。 1989年阿l-杜拉·阿扎姆的遇刺是个悲刮,因为此人常常能够平息激进派之间 酝酿的暴力冲突。之后盲人阿卜德勒·拉赫曼到了纽约,成了珂l 、杜拉·阿扎姆 的组织的首领。虽然美国恐怖分子名单上赫然写着阿卜德勒·拉赫曼的名字,他还 是拿到了签证,获准进入美国。 他游遍了美国和加拿大,为他的伊斯兰事业——推翻世俗政府——到处寻求支 持。他肆无忌惮地号召支持者藐视美国法律,屠杀美国的犹太人。他充满挑衅地命 令穆斯林对西方社会发起攻击,“让它分崩离析,毁掉他们的经济,烧尽他们的企 业,除掉他们的利益根基,沉他们的船,击下他们的飞机,不管是海上、空中还是 陆地,都赶尽杀绝。” 事实上,1993年世贸中心的爆炸正是他的追随者所为。 在我们抵达苏丹大概一年以后,也就是1993年6 月,阿l-德勒·拉赫曼被捕了。 因此他的组织才会由他儿子打理,而这位盲人牧师的监禁却将全世界的伊斯兰激进 分子集结起来。 简单地说,所有这三个组织侧重恢复伊斯兰圣战的不同方面,而其中两个埃及 组织比较极端,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推翻埃及政府,让伊斯兰教政府掌权。 阿尔一圣战和阿尔一加玛阿一伊斯兰米亚两个组织成员的冢属也住在苏丹。一 开始,除了家庭成员,父亲不许我们和任何人接触。渐渐地,父亲允许我们和那些 组织领导人十几岁的儿子们一块玩。其中有个男孩和我同岁,而且我们喜欢干的事 也差不多。他的父亲穆罕默德·沙拉夫,是阿尔一加玛阿一伊斯兰米亚组织的重要 人物。 当我的朋友毫无防备地去拜访阿尔一圣战组织的几个成员,准备聊聊天时,发 生了一件令人恶心的事。他是一个人去的,因为相信这些人都是他父亲的朋友,觉 得很安全。但是当天晚上,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营里两三个男人强奸了我的朋 友。在强奸过程中及其后,他们还拍下了我朋友的照片,严重地侮辱和伤害了他。 那天我的朋友逃离了那里,回到他父亲身边。 悲惨的事发生了,那些照片很快传播开来,对那些人来说是个好笑的玩笑,但 是照片不小心落入了艾曼- 阿尔扎瓦希里的手中。他被激怒了,认为犯错的是我年 轻的朋友。有证据为证!在我们的世界里,男性之间发生性行为要判死刑。所以又 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我的朋友被组织领袖抓了起来,受审,被判死刑。 奇怪的是父亲拒绝卷入这件事,称这件令人厌恶的事与我们无关,是那两个组 织的事。但他提醒我们小心我们的朋友,这表示他也相信那些谎言。 父亲居然相信艾曼·阿尔扎瓦希里,丽不是他的儿子,这让我很愤怒。那个埃 及医生似乎对父亲有种邪恶的影响力。 穆罕默德·沙拉夫知道真相。这位好父亲极力保护他的儿子,告诉艾曼·阿尔 扎瓦希里他的儿子是无辜的受害者。然而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错判了刑。当然那些 强奸他的人根本不敢出来承认真相,挽救他的性命。于是艾曼。阿尔扎瓦希里命令 将我可怜的朋友押送到他办公室。他被拖进那间房,艾曼- 阿尔扎瓦希里枪毙了他。 好几天我陷在震惊和悲痛中,一个无辜的人会死在那些他以为能保护他的人手 里。想到我的朋友在他年轻的生命终结前几天感受到的恐怖,我就满心苦痛:先是 被残忍地群奸,接着又被指控犯法,他的世界就那样变成漆黑一片,生命终结前最 后看到的是一支枪抵在他头上。 这种叫人毛骨悚然的回忆提醒我,我也可能遭遇同样的命运。在以前吉达和麦 地那的学校,那些欺小凌弱的人最爱用的恐吓手段,就是强奸。我从来没有和任何 人说过这些威胁,因为被这样威胁让我觉得羞辱难堪。但现在我忍不住猜想,倘若 这种事真的发生了,我会不会因为别人的罪行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呢? 我也第一次认识到父亲周围的一些人很危险,即使是对奥萨玛·本·拉登的儿 子也不例外。这些人年轻的时候就与残暴同行,现在他们的血液中都流淌着敌意。 我以前就已经觉察到了这点,但是觉得自己不会遭其毒手。可是这一次不同,穆罕 默德·沙拉夫是重要领导人之一。如果连他的儿子都会被强奸,然后被杀,那么我 们兄弟几个也可能成为下个目标。从那时起,我们便十分警惕,不再轻易相信别人, 也头一回有点明白为什么父亲坚持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 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为什么受过高等教育,说话和气的父亲要和这些恶棍 混在一起呢?就算他们忠于他的事业又怎么样,我真的不明白。 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怪异和难以忍受,但是作为一个孩子,我无能为力,我像 是在仇恨的洪流之中,如此之猛烈,我挣扎着想要拯救自己。让我更加不安的是, 自从大哥哥阿卜杜拉离开家后,我发现父亲热切的眼光越来越频繁地盯着我。难道 我被选中了吗? 很快有传言说我们可能不能呆在喀土穆了,沙特和其他政府不希望奥萨玛·本 - 拉登留在苏丹。我们得知甚至美国总统克林顿和他的政府也想把我们赶出这里。 为什么?我猜不到为什么美国总统坐在华盛顿的办公室里会想到我父亲。 当然,我并不知道阿尔一圣战组织,还有和父亲的组织紧密联合的另两个激进 组织正在酝酿的计划。 奇怪的是,一开始父亲对那些将化驱逐的要求毫不关心。他和伊斯兰民族阵线 带领的苏丹政府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跟总统奥玛·哈桑·艾哈迈德·巴希尔关系 也不错,和另一位权要关系更好——那人叫哈桑·图拉比。父亲的生意带来了如此 丰厚的利润,他相信不管压力是来自沙特、埃及甚至是美国,苏丹政府也绝不会驱 逐他。 但是他错了:即使是一个合法政府,它所能承受的压力也是有限的。离开苏丹 的前一年,我们在苏丹无忧无虑的日子最终被一件事画上了句号。1995年6 月26日, 埃及总统胡斯尼·穆巴拉克的车队正前往参加一场非洲峰会,他们从机场出发,前 往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时,一群枪手挡住了车队,向埃及总统的豪华坐骑 开火。总统的两位保镖被杀;幸好司机车技高超,把车转了个圈,迅速开往机场安 全地带,才救了总统的命。 六个杀手中的两人当场毙命。接下来的调查花了一段时间,最终通过追踪那些 刺杀者,调查人员直接找到奥玛·阿f 、德勒·拉赫曼。这些人也住在苏丹,所属 的阿尔一加玛阿一伊斯兰米亚组织和父亲的基地组织联系密切。这个组织密谋推翻 埃及政府已经很多年了。198 1 年埃及总统萨达特遇刺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事实 上,刺杀穆巴拉克的其中一人,叫铄齐·伊斯兰布里,他的哥哥哈里德- 俨斯兰布 里正是谋杀总统萨达特的人。哈里德之后受审,并被行刑队枪毙,而铄齐还未被捕 获。 这次暗杀行动之后,几乎该地区所有的政府都齐喊“处置奥萨玛·本·拉登”。 这样过了一年,压力不断上升,最后只剩苏丹政府独自面对所有邻国的声讨声。 尽管不了解所有细节,我们仍感到压力重重。我们离开苏丹的最后几个月里, 父亲明显变得很消沉。他并没有向我们吐露遇到的麻烦,但看着表情阴郁的苏丹政 府官员进进出出,傻子也明白大事不妙了。 我们兄弟几个觉得全家可能要离开苏丹了。几个月前,父亲吓了我们一跳:他 给了较大的儿子一些法律文件,说阿卜杜拉、阿卜杜勒·拉赫曼和萨阿德将成为他 的签名人,也就是说,如果父亲遭遇不测,无法做主时,这三个儿子有权代表他行 事。 但是我却被排除在外,这让我很生气,我问父亲:“我为什么不是你的签名人?” 他严厉地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烦心事。 1996年春末的一天,一切走到了尽头。我记得那天特别无聊,我们都心情沮丧 地坐在母亲房里。我觉得牢笼的铁链把我捆得太紧了,连喘口气都很困难。生活的 方方面面都让我越来越看不惯。我们的警卫像鹰一样,瞪大眼睛关注我们的每个举 动,好像我们是要被他们吞食的小鸟。这些时候我会想,要是从来就没尝过自由的 滋味,我们现在的生活可能不会显得那么悲惨。失去的自由才会被强烈地怀念,这 话一点没错。 父亲进来的时候,我们正一个个绝望地坐在那儿。他神情忧郁,竟然我生平第 一次为他感到难过。他示意让我们挪一挪让他坐下,我们眼看着地板坐在那。在我 的文化里,为了表示尊敬,我们不能直视长者的眼睛。 他犹豫着,然后轻声说道:“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们,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 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往我的方向看过来,于是我马上转移视线。他宣布: “奥玛会和我一起走。” 我们都吃了一惊,迷惑地看着父亲,脑中都闪过同样的问题:离开?去哪儿? 为什么?带奥玛去? 他们抗议道:“为什么是奥玛?为什么不是我们?” 因为父亲不许我们对他的决定发问,我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但是这一次他没 有举起藤条。他板起脸,说了句:“不要问为什么。” 说实话我什么都没想,种种约束已经让我无聊至极,我根本不在乎父亲要带我 去哪儿。重点是旅行,而不是目的地。 父亲传达命令的时候,哥哥们都一言不发。“奥玛,不用收拾,连牙刷梳子也 别带,你一个人走就行。”他站起来,转过身,示意母亲跟他进卧室。 找坐在那儿,口干舌燥,脑袋晕晕的,像全身麻痹了一般。我被选上了!我要 和父亲一起走!作者注:奥萨玛·本·拉登从事的政治军事活动 当纳伊瓦在苏丹养育子女,奥玛和他的兄弟进入青春期时,奥萨玛的军事活动 增加了很多。他不得不永远离开沙特,这让他极为气愤,把一切归咎于美国和沙特 王室。这种愤怒坚定了他对美国和沙特发起恐怖袭击的决心。 苏丹给他提供了安身之所,出于感激,他制订计划来改善苏丹的经济。很快他 就开始造厂、开公司、修路。 流放期间,他对美国和沙特满心仇恨,很快就着手加强基地组织的军事力量。 在苏丹政府的同意下,他逐渐在苏丹各地区建立起自己的军事训练营,广招圣战战 士。他的名声吸引了很多战士,很快训练营就饱和了。 奥萨玛把活动基地转移到苏丹后,埃及组织也紧随其后。艾曼·阿尔扎瓦希里 和他的圣战组织,阿i 、杜勒·拉赫曼和他的加玛阿·伊斯兰米亚组织,都将队伍 带到喀土穆,还和奥萨玛恢复了关系。这三个组织联手,滋长了激进主义。 奥萨玛才到苏丹不久,就有迹象表明,对美国的攻击已经开始了。先是也门首 都亚丁出现袭击事件。美军当时将亚丁作为去索马里的中途基地,他们要去索马里 执行人道主义任务。1992年12月29日,亚丁两家宾馆友生爆炸,美军是袭击目标, 不过无人身亡,而两名无辜的奥地利游客却不幸遇难。 不到一年,1993年10月4 日,他们与索马里民兵联手,击落两架美国黑鹰直升 机,18名美国军人身亡。小说和电影《黑鹰计划》就是基于这次悲剧事件。 虽然基地组织的一些计划被西方军队及时制止,有一些还是成功了。1995年6 月26日,恐怖计划出了岔子,苏丹驱逐了奥萨玛和基地组织。讽刺的是,奥萨玛· 本·拉登并没有参与那次袭击。 阿卜杜勒- 拉赫曼带领的加玛阿·伊斯兰米亚组织刺杀埃及总统穆巴拉克未遂, 接着该地区的各国政府,连同美国都向苏丹政府施压,要求驱逐这三个臭名昭著的 激进组织。 一开始,苏丹政府提出将奥萨玛·本·拉登交给沙特政府。但是沙特统治者深 知奥萨玛仍被视为战争英雄,受人推崇。对于审判一个战争英雄,他们并不热衷。 然后苏丹政府提出把奥萨玛交给美国。但是因为不明确美国法律制度允不允许 审判奥萨玛,所以美国放弃了这个逮捕奥萨玛·本·拉登的机会,留他逍遥法外, 继续密谋之后的袭击事件。 然后苏丹政府告诉奥萨玛他必须离开。不清楚哪里会欢迎他,奥萨玛到处寻找 庇护所,终于收到阿富汗某些掌权集团的邀请。 于是1996年5 月,奥萨玛、他的儿子奥玛和几个奥萨玛信任的顾问离开喀土穆, 到了世上最无法纪的地方——阿富汗。在这儿,奥萨玛不会受到国内国际法的束缚, 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