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三败惧伤 钟奋正在为刘敏的事烦恼之时,王振威又跑来找钟奋要钱:“老大,下面的人 没有吃住了,快拿点钱去支撑一下……” “钱,又是钱,你以为我是银行吗?你叫他们自己想点办法吧,别的体系不都 是自己解决的吗?”钟奋不奈烦地说,王振威听了也没有好气地说:“我的钱不是 早就用光了吗?有很多人叫家里汇钱了,可是还没汇到嘛。如果你真的不想管了, 那么我也不管了。”钟奋语气低了下来:“好,我管,我想办法还不行吗?”他也 明白许多还没有发展下线的业务员是没有收入的,还得不断的向家人或亲戚朋友骗 钱,有些人由于失去了信任,就很难筹到钱,总不能让他们流浪街头吧。 正在钟奋心烦意乱之际,却接到了郝燕打来的电话,他不由一阵高兴,以为郝 燕原谅了他,不想电话那头传来了她低沉的声音:“我怀孕了,你看着办吧?”便 挂掉了电话。 “轰!”的一声,钟奋的脑一片空白,久久的呆在那里没有了反应,周围的一 切好象都停止了下来…… 很久狠久,钟奋无意识地拖着双腿走着走着,不觉中走到了刘敏那里。刘敏看 见他脸色凝滞失魂落魄一般,便捂着他的脸说:“钟奋,你怎么了?”钟奋喃喃地 说:“你表姐郝燕她……她也怀孕了……”“怎么可能?”刘敏简直就不敢相信, 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怎么办?”她问钟奋也像在问自己。“怎么办?你 告诉我该怎么办?”怀孕的人是表姐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都是他的亲骨肉,无论 怎么做,都会有一方深受伤害,都会失去一个亲骨肉…… 刘敏眼见心爱的人如此伤心,于心不忍便柔声说:“奋,你放心吧,孩子我生 下,什么我都不要……好吗?” “这怎么行呢?怎么能拿你的一辈子开玩笑?况且郝燕也知道我们的关系,凭 她的个性她绝对不允许我们这么做的。”钟奋悲痛得不住地摇头。 “那你意思是要我退出?要我放弃你?要我打掉孩子?你真的那么残忍吗?” 刘敏心痛地眼泪汩汩而下。钟奋也泪水盈眶:“那难道要你表姐这么做吗?” 刘敏忍住悲伤,颤抖着声音说:“好吧,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现在的下场也是 我自找的!我成全你们,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发疯一般跑 了出去…… 钟奋像掉进冰窟一样,全身都凝固了,只要泪水像溶解的冰水一样汩汩而下… … 一夜钟奋都没有合眼,他的心在痛,头在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舒服的。 他挣扎着发了一条短信给郝燕:我处理好这边的事,过两天就回去。刚发完信息, 就接到刘敏的密友小凡打来电话,着急的说:“钟大哥,快!快去市妇幼医院,刘 敏要把孩子打掉了……” “你快帮我劝住她,我马上赶过去!”钟奋条件反射道。 “我昨晚都劝了一整晚了,要能劝住早就劝好了。你还是快点赶过来吧。”小 凡匆匆挂了电话,钟奋穿上鞋子,就想往外跑,但他突然又停止了脚步:自己赶过 去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叫刘敏不要打掉孩子,和她结婚生子?可是好燕呢?悲剧不 是一样上演?他就像一个无头苍蝇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时之间竟没了主意。他来 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镜子中的自己竟十分陌生,这就是他自己吗? 怎么那么可恨可憎…… 突然,他好象噩梦醒来一般,发疯般冲了出去:生命城可贵,孩子是无辜的, 不能让刘敏打掉孩子…… 可是,有些东西等你懂地去珍惜的时候,你却永远的失去了!当钟奋心急火燎 地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小凡已经扶着疲惫而憔悴的刘敏从手术室走出来 …… 钟奋只觉得一阵眩晕,心口一阵绞痛。这时,刘敏已走到他目前,她死死盯住 钟奋那目光好象能把他杀死,然后竭斯底里的大叫:“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走!给 我走!”随即泪水夺眶而出,原来她说得是那么轻松,而经历过之后,却是那么的 痛。 钟奋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凭旁人投来异样的眼光……直到小凡把刘敏扶进了病 房,他也浑然不动,天地间的一切好象都与他无关…… 一天后,刘敏还是不肯见钟奋,为了不让悲剧重演,他拜托小凡和王振威照顾 刘敏,便匆匆的搭上了回家的快轮…… 次日清晨,钟奋便见到了郝燕,她办的业余学校虽然刚起步,可是每一步都很 踏实,许多布置挺周到的,可见她成熟了很多,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女孩,再也 没有从前的温情,大家都陌生了许多,一时之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良久,钟奋打破了沉没:“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放弃海南岛那边的一切,回到我的身边来!”郝燕的态度不容置疑。 钟奋经过一翻思想斗争后,好似下决心地说:“好吧,我也厌烦了那边的生活。 不过,我还要去处理好那边的事情。” “随便你!不回来也没关系。”郝燕冷冷的说,好象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我知道怎么做的,你放心吧。”钟奋若有所思,“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 吧。” “你回来就是为了孩子吗?” “为了你,也为了孩子,都负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