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 经过半年时光的磨砺,女儿淡漠了和高中同学的情缘,终于全身心地投入到紧 张的复习生活中,成绩也在不断上升。这一事实证明,当大学生确实是女儿的目标, 我的心也从不安转变成欣慰,重新感受到和女儿共同奋斗的神圣和踏实。 第一学期的我是在煎熬中度过,显得时间特别漫长。第二学期不知不觉就临近 了高考的日子。我的母亲是一位佛教信徒,临去小妹那儿时一再叮咛让我和女儿去 庙里许个愿,求神佛保佑强强顺利地考上理想的大学。第一学期的遭遇搞得我一点 心思也没有,到了第二学期又不想干扰女儿的学习,考试前的最后几天,为了寻求 一点慰藉,借着让女儿放松的机会,我们母女带着一片求佛祖保佑的赤诚从劳动南 路跋涉去了大南郊的兴善寺。 那天是个大晴天,七月的炎阳一大早就火辣辣的,为了表示对神的虔诚,我俩 一大早空着肚子就出发,一心想着到了庙里拜了佛再享受一顿午斋饭,借此多沐浴 一些神的恩惠。谁知道我那和我共同奋斗了三十三年的车子竟和我们开起了玩笑。 一出村口车胎先爆了,周围的修车人还都没有出摊,女儿推着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 修摩托的铺子,给人家说了好多好话,才算磨磨蹭蹭地帮我补好了车胎。又走了一 点,车子压根不动了。女儿不耐烦地说:“算了,不去了!”我这人有一个习惯, 就是只要想干的事再艰难都要坚持到底,对这次的现象更认为是神对我们娘儿俩意 志的考验,当然也希望女儿能和我有一个共同的意识。便对女儿说:“既然有了这 份心,我们就一定得去,要把这看成是对我们毅力的一次考验。如果半途而废,考 试时你我的心都会感到不踏实。”女儿还算听话,又推着我走到西工大门口,那儿 有一位修车师傅是大工厂的下岗钳工,态度好、干活认真、收费也合理,以前我经 常在那儿修车。到了那儿正好看到师傅刚开始摆摊。经查看是车轴的问题,要把车 子拆开检修,得让我下车等着。我只好背对着太阳坐在我的小板凳上,做好了持久 战的思想准备。 车子打开后,发现那车子的轴承和自行车不同,珠架已经彻底断裂,得按自行 车的装置重新配备。女儿一看还得等好长时间,只喊肚子饿。也是,这才出门拐了 个弯,后面的路还不知道磨蹭到何时,让她空着肚子还得骑着车子帮我推车确实难 坚持到目的地,便允许她去吃点素食。 师傅在他的工具箱里寻寻觅觅,修好已经快到中午。虽说已无大碍,凑合在一 起的配件显得总不顺利,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庙里连和尚也都开始午休,等到我 们拜完佛爷和菩萨,到后院的膳房去觅食,只剩下几个常住在庙里的居士在打扫卫 生。旁边寓室里有几个和尚看到女儿对着水管解渴,端出了一碗菜汤和两个馒头, 使我感到万分荣幸。 回家后我和女儿换洗了衣服,整理好环境,一切事情就绪,准备和女儿一鼓作 气,心安理得地去迎接又一次战斗的洗礼。 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那不知愁也不操心的女儿睡得特别香甜,给我也添了几 分安慰。正在我们酣睡的凌晨,室内发出一声巨响,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拉开灯 一看,原来是挂在墙上的钟表意外地掉了下来,经查看是表后的板纸因为长期受潮 破损从挂它的钉子上脱了下来。本来不是什么事,但是它正好掉在考试的凌晨,却 让我感到很不吉利。傻乎乎的女儿对此却并不在意。 第二天早上考数学,女儿回来无精打采地说:“这回考砸了!”我听了心里咯 噔一下。问她为啥?她说:“里面有一道占分数很多的题,让我给做错了。”为了 稳定她的情绪,我劝她先吃完饭再说,可她说啥也吃不下去。一味不让她想是不可 能的,便采取了让她彻底想透的办法,让她把那道题回忆一下,看看到底错在那里, 也好心里有个数。听了我的话,她把那道算式写了出来,经过分析,原来只错了后 面几步,扣除的分数并不像她想像的那么多。我说:“考试有错是很正常的事,错 了的地方已经不能再去修改,现在才只考了三门,下午的物理又是你的强项,只要 你的心态好,能正常发挥,还可以把早上的损失补上。”听了我的话,她终于开始 吃饭,但是却耽误了午休时间。下午的物理还得靠计算,我担心她头晕、泛困,临 走时让她服了一片去痛片,希望能给她提提精神。想不到她这一走,我自己倒紧张 得肚子整整痛了一个下午,直到女儿回来说她感觉物理还发挥的可以,我的心才终 于落到实处。 高考成绩出来之前,我和女儿住在霞姐家,姐姐家有电话,便于联络。补习班 的班主任早就做了提前给学生查分的承诺,听说已经有了消息,女儿迫不及待地打 电话问老师,老师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说:“你的分数使我感到很意外,要按你平 时的成绩,我咋也想不通你为什么只考了474 分!”女儿听了老师的话用颤抖的声 音对我说:“妈,老师说我才考了400 多分,我觉得咋也不可能。”这时我的承受 力已经到了极限,感到浑身瘫软,说不出一句话。姐姐和姐夫看到我们痛苦的神态, 一边安慰,一边让强强再拨查分热线。强强不好意思地说:“查分热线收费特别高, 老师既然查了我想着就不会错,不用再浪费话费了。”姐姐诚恳地把强强推到电话 旁,催她赶紧打。电话一直都占线,等了好长时间才打通。听到的分数竟然是625 分,比强强所估的分还高出了许多,又使我们几个人感到纳闷。姐夫为了解除我们 的疑虑,不动声色地拿起了电话,按强强的报考号又查了一遍,还是625 分。经过 两次核对,强强又打电话和老师核实,在核对时才发现学校把强强报考号的5 误抄 成了3 。我们几个人总算舒了一口气。那几天因为各方亲友的关心,姐姐家的电话 也变成了我们的咨询热线。 也许真的是好事多磨,依她的成绩,女儿无疑可以考取她所报考的一本的第一 志愿——陕西师范大学,从网上也看到她已经被该校录取,但却是一等再等总也不 见通知。这给我们又增加了新的心理负担。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