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巴族舞蹈 门巴族的舞会,既没有优美的交谊舞,也没有狂放的迪斯科。有的尽是乡亲们 喜闻乐见的宗教舞蹈和习俗舞蹈。宗教舞蹈,门巴语叫“巴羌”,意为跳神舞。 “巴羌“历史悠久。早在门巴族本教兴起之时,“巴羌”就已作为本教巫师媚 神慑鬼的舞蹈而广为传播。藏传佛教传入门隅以后,在佛事法会和其他宗教活动场 合,“巴羌”又作为仪式性舞蹈,用来表演佛教的神话、经变和护法故事等。“巴 羌” 内容极为丰富,表达了浓厚的宗教情感。通过跳“巴羌”,可获得神灵感应, 实现人与神的对话,人与神的融合。使人的灵魂得到净化,得到升华。 在门巴族“巴羌”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模拟鸟兽形象的舞蹈。譬如“谢羌”、 “角包羌”、“东金羌”、“甲穷羌”、“麦荣羌”等。 “谢羌”,意为鸟舞。表演时,二人化装成一公一母两只雉鸟,公雉鸟有红冠 和双翅,围着母雉鸟作腾飞状;母雉鸟无冠,翅膀也小。双鸡嬉戏显欢爱之情。跳 “谢羌”,用来祭祀天神和佛祖。 “角包羌”,意为牛舞。用竹木、氆氇、牛角、牛尾等原料扎制一个硕大的牛。 三人表演,一人操牛头,一人摇牛尾,一人支撑躯干,并用一根上端带有人头 模形的长木棍,从牛的肩胛部位伸出去。演出“角包羌”,是为祈求农业丰收。 “东金羌”,意为猪、牛舞。二人表演,一人戴猪面具,化装成猪的形象,一 人戴牛面具,化装成牛的形象。表演时,二人均手持长刀,头顶红发,作与魔鬼搏 斗之状。门巴族神话中说,最初,有魔鬼兴风作浪,降灾于大地。后来猪、牛诞生, 与魔鬼激战,将魔鬼驱入地域,确保了人类安宁。 “甲穷羌”,意为大鹏舞。二人表演。一人戴骷髅面具,扮恶魔,一人扮大鹏, 红羽,鹰嘴,头有两角,披散无数长辫。表演时,大鹏与恶魔作搏战之状,旋即, 恶魔倒地,大鹏叼食恶魔,取得胜利。大鹏形象,在本教和佛教中均被神化,称作 吉祥神鸟,“甲穷羌”既为祈愿吉祥如意。 “麦荣羌”,意为犬舞。六人表演,均戴神犬面具,穿红衣,腰系海贝腰带和 围兜,装狗尾或小熊猫尾。舞者双手叉腰,俯身跳跃,争相吞食恶魔。 门巴族扮以鸟兽形象的“巴羌”,可能发源于古老而久远的图腾崇拜时期。那 时的图腾祖先被先民们赋于超自然的力量,同时,赋于超自然的形象。先民们把人 世间所能见到的,死心塌地为人类服务的大型动物祖先,以及想象中的神奇动物祖 先,进行神化,和开天辟地的人类始祖相互混合,相互融合,在半现实半幻想的脑 海里,创造出半人半兽的超现实的神物;以此作为想象中图腾祖先的光辉形象。图 腾部族成员即按幻想中的祖先的样子打扮自己,祈求得到图腾祖先的导引和保护。 随着本教的产生,原始的图腾舞蹈中加进了苯教教义,使之情节化和叙事化, 改造成了跳神的“巴羌”。这是自然崇拜的象征性表现。 在门巴族“巴羌”中,还有许多表现鬼魂内容的舞蹈,通过人体造型,使虚幻 的魂灵变成运动的实体。以此展示“拉”界的美好,“赞”界的幽灵飘动,“鲁” 界的恐怖。令人神魂摇荡,幻入神灵的境界。 除此之外,还有反映巫术活动神灵感应的内容。巫术活动不仅为“巴羌”提供 了宗教题材,而且其本身的形体动作,就具有了感天地泣鬼神的功能,满足了人们 的宗教信仰要求。门巴族“巴羌”的诸多作品,如“东德羌”、“潘羌”、“枕羌”、 “阿羌”、“喷任羌”等,实乃巫术舞蹈的艺术再现。 “巴羌”的基本动作粗犷豪放,舞蹈队形变化较多。 西藏民主改革以前,演出“巴羌”有规定的地点和时间。地点一般在寺庙广场 ;时间选在藏历十二月二十九日开始,年后元月二十五日才结束。民主改革后, “巴羌”已成为群众性的娱乐活动,在新年、节庆、婚礼、联欢等场合都要表演。 除宗教舞蹈外,自然少不了反映门巴族风俗的大量习俗舞蹈。如“旺久钦波”, 前边曾经介绍过,它最初是在新房竣工,祝贺新房时跳的一种生殖舞。后来发展到 在其他娱乐场合,同样跳“旺久钦波”。 牦牛舞,因常用来表演叙事诗《太波嘎列》,所以又将牦牛舞直称为“太波嘎 列”。在墨脱县委大院,我曾亲眼欣赏过益西平措老人表演的牦牛舞:一人化装成 牧人形象,手拿牧鞭,扮演牧业始祖太波嘎列;另一人披黑色牦牛皮,装扮牦牛。 在乐器的伴奏下,模拟各种牧业劳动动作,挑逗、牵拉、跳跃、扬鞭,形象逼 真。 据说,门隅达旺地区还流行着一种嬉戏舞,无固定程式,即兴编排,随情绪变 化而尽兴表演,动作夸张欢快,常引得观赏者捧腹大笑。 门巴族的习俗舞蹈,表现着劳动的节奏,宣泄着生活的困苦和喜悦,粗犷豪放, 动人心魄。这是门巴族人民从内心深处生发出来的炙热的情感;是爱与恨的呐喊; 死与生的争鸣。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