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与动物 9 月21日,考察组抵达三营营部。刚好碰到陈理明三十岁生日。由于近两个月 没有理发,生活条件又差,消瘦的他,络腮胡子和头发连在一起,盖住了耳朵、嘴 巴、额头,仅剩下眼睛、鼻子周围很小的一块脸,全然一毛人。营部的战士提出要 给他修理一下,他说不用,等走出墨脱再说。热情的官兵们一下做了十几个菜,拿 出几瓶四川江津白酒,给这位“毛人”过了一个奢侈的生日。陈理明本是四川江津 人士,在营部又碰到几个江津的老乡,同是天涯苦旅,喝着家乡的酒,自有一番滋 味在心头。喝到后来,大家都泪汪汪的。 闯过老虎口,到达汗密兵站。途中,当我们快到阿尼桥时,一条两米多长的花 蛇从我脚下经过。“蛇!!”随着我的叫喊声,大家吓得乱成一团。我的腿都软了, 于老师和陈理明拿着木棍,向着摇摆爬行的花蛇死命地打去。在乱棍抽打中,花蛇 停止了最后的挣扎。陈理明随手抓住蛇尾,一直举过头顶,蛇的上半身还拖在地上。 我们为他拍照留念。过了阿尼桥不久,几只猴子在树枝间跳跃着。平静的绿海, 泛起波澜。我贪婪地伫观,不忍离去。 因在文朗村时得过恶性虐疾,虽然吃麝香好了,但我的身体一直没太复原。到 了汗密兵站,就又病倒了。主要是拉肚子,浑身酸软,没有劲儿,不想吃东西。因 没有药,只好躺着。第二天下午,我正休息。一只松鼠从隔壁木板缝下的洞里伸出 头来,机灵地扫描着。大概觉得很安全,突然爬了进来,飞快地跑到对面的床下, 不见了。一会儿,它又跳上床去,来回跳跃着,一下跳到黑皮包上,站立起来,前 爪摸着黑黑的嘴唇,眼睛很灵地转悠着。见没有动静,它趴了下去,用前爪去拉皮 包上的拉锁,企图找点吃的,却怎么也拉不开,只好无可奈何地跳下来。一直连口 大气都不敢出的我,猛然跳下床去,堵住了它进来时的洞口,喊同伴们来捉,松鼠 早已不见了踪影。看来这小小的动物,满精灵的,进来的同时,大概就想好了退路。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