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莫名其妙地死去 李子霖与苏耀东谈话的时候,成名发现苏耀东神态有些不正常,赶快摇了摇 他的肩,喊道:“苏市长,苏市长。” 苏耀东这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噢!是你们呀!我累了,回家 吧。”说完起身就往外走,也不跟李子霖打招呼。一行人都认为没有事了,才跟 在后面往外走。 走出舞厅,余地对李子霖说,人找到了,我走了,有什么事你再找我,说完 带着人走了。李子霖叹了口气,对成名说,看来我们判断错了,不应该怀疑甜甜, 没有她,我们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苏耀东呢?话未说完,距他三米远的苏耀东拿 在手里的手机响了,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喂,喂。”刚喊两声,就眼睛翻白, 瘫在了地上。 李子霖一看,赶忙喊道:“救护车,喊救护车。” 杨林、华丽迅速赶到,拿出速效救心丸,往他嘴里塞,但没有任何效果,他 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几个人顾不得许多,赶忙拦了一辆车,把他送进了东华 医院。 李子霖像头猎豹,在医院门口走来走去。 “局长。”成名走到他身边,低沉地说,可以肯定地说,郑达昌、蔡尚文也 是这样死的。唉!原来我不相信他们会莫名其妙地死去,今天亲眼看见,简直让 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阴谋,幕后策划者就是要我们亲眼看见他死,来证明他不 是被人害死的,而是心脏病猝死的。 李子霖牙关咬得紧紧的,嘴角流出丝丝血痕,一言不发。他内心很难平静下 来,他调查郑达昌,郑达昌在他到香港时突然死亡;他找蔡尚文谈话,蔡尚文在 与他谈话后突然死亡;他找苏耀东,而苏耀东跟他见完面就死去,难道这一切都 是巧合?……不,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肯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李子霖感到 一张巨大的网正慢慢地向他袭来,想把他紧紧地裹在里面,让他无法解脱,无法 挣扎…… 一阵阴风冷透了李子霖的骨髓。 杨林萎靡地走到他面前,相对无言。李子霖眼睛血红,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嚷道:“快说,苏市长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 成名拉住他:“局长,你冷静些,冷静些。” 华丽漂亮的眸子中滚出一滴晶莹的泪,上前剥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 她哽咽道,局长,我们碰上对手了,他死了,和前两人一样,心脏破裂而死。李 子霖伤心极了,痴痴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回到饭店的李子霖来到浴室,裸身站在刺骨的冷水中,他要让冷水清醒他的 头脑,他要冷静地面对这个从未见面的对手。从浴室出来,他恢复了原来的神态, 拨通了林秋的电话。林秋听完事情经过,半天没吭声。 李子霖重复着自己的意见:“厅长,我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虽然我现 在无法判断对方的真实意图,但我可以肯定,这三个人的死,完全是他杀。” 林秋声音低沉,口气严厉:凭什么,就凭你的判断?那证据呢,证据在哪里? 子霖同志,我知道你这次去香港很辛苦,但让我失望,你已经发现郑达昌不测, 就应该预料到会有第二、第三个人,为什么不注意这些呢?你应该知道,这三个 人,都是我们省重点培养的跨世纪人才,他们的死,不但对我省工业来说是个巨 大的打击,对我省的党政班子也是个危险的信号,我们如果不能找出他们致死的 原因,就无法向组织交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子霖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你为什么不说话?”林秋有些急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省厅把这个案子 交给你,不是我定的,是陈一良书记定的,是对你的信任,你说,让我如何向陈 书记讲? “厅长。”李子霖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这件事的责任,我把事情看得简单 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下这样的毒手,我觉得毛…… “不要说他。”林秋打断了他的话,毛柏顺还在拘留所呆着,他供出的任宏 伟证据确凿,没有丝毫偏差,其他的人,虽然他提供的证据只是一张表格。但是, 我们不能排除他们在得知毛柏顺回归后,断然采取手段,以阻止这些人被我们抓 了以后,供出问题的可能性。 “不,绝不会是这样。”李子霖认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可以把他们保 护起来,用不着采取这些非法手段,而且,也不会有那么巧,我走到哪里,那个 人就死,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而这些问题,肯定与毛柏顺有关。林秋考虑到保 密问题,不愿在电话里和他争执,只冷冷地说,你先回来,回来了再说。反正香 港也没有案件的嫌疑人。对了,告诉你,侯教授一事已经使我们非常被动。那些 照片,可能是有人陷害。省政府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 侯教授已经提出出国的书面申请。如果我们不能在短时间里查明原因,我们将非 常尴尬。李子霖接到过南兰的电话,知道侯家之一事,一听林秋的话,马上就说, 我可以肯定,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跟毛柏顺有关,是他们整个计划的一部分。 厅长,我们千万不要上他们的当。 “子霖。”林秋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说:“原先我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 现在我感觉到可能我们判断错了。毛柏顺的回归,肯定搅乱了他们的步骤,采取 一些过激行动也是可能的。你不要争,你怎么解释苏耀东之死?难道是叶炳南杀 害的吗?子霖,我们没有证据,决不可以感情用事。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赶 快回来,回来了我们再研究。” 李子霖放下电话,把杨林、华丽叫到了房间,让他们押送苏耀东的尸体一块 回东昌。然后,他又给余地打电话,说了事情经过,余地一听苏耀东死了,惊讶 的语气不亚于李子霖,也觉得这里面有鬼,答应帮助杨林,把苏耀东尸体运回东 昌市。李子霖又让成名订了下午回G 省的机票,看看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决定再 找一下周天浩和周燕,他想详细了解一下郑达昌死前到底说了什么。 李子霖和成名来到周天浩公司。 周天浩回台湾去了,周燕接待了他们。李子霖为郑达昌之死,曾经见过她一 面,这个漂亮的女人,热情奔放,谈吐大方,给李子霖留下了良好的影响。她一 见是李子霖,连忙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娇嗔地说:“局长,事情办好了吗?也 不来找找我,在香港,我总比你熟悉吧,有什么跑腿的事,我还可以帮帮忙嘛。 唉!郑总多好的一个人呀!说走就走了。过两天我还要到东昌去呢,我答应了郑 总的项目,一定要办妥,否则,我对不起他呀!”周燕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 “周小姐,我们是来告辞的。”李子霖等她平静些才说,“香港的事情我们 办得差不多了,谢谢你对东昌市经济的支持。我这次来是想再问问你,那次和郑 达昌吃饭时,他真的喝了小一瓶白酒?真的没有什么语言或其他方面的变化?” 周燕瞪大眼睛,仍然不解地说,李局长,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难道不相信 我说的话?那你应该问水虹呀!她是你们的人,总不会说假话吧。没错,那天, 郑达昌大概喝了六七两白酒吧,也怪我,我们是熟人,见了面非常高兴,就强迫 他多喝了几杯,不过……也不至于死呀!李子霖觉得自己没话找话有点尴尬,是 啊!人家劝劝酒也是正常的,如果郑达昌的死跟人家沾不上什么,我们又有什么 证据证明人家有问题? “周小姐,我们局长只是随便问问。”成名看到这个样子,连忙插话,笑着 说,去了东昌,一定与我们联系一下,到时候我们好尽地主之谊,带你到处看看。 “对。”李子霖连忙接过话,兴奋地说,“让你尝尝我们东昌的盐泡鸡,很 好吃的。” 周燕笑颜如花:“说到吃,我就流口水了,到时候一定让局长大人掏腰包。” 李子霖没有再说什么,寒暄两句就起身告辞,周燕亲自把他们送到楼下。 回到饭店,李子霖问成名,你觉得周燕有什么不对劲儿?成名嘴角露出笑容, 很神秘地说,你看她那双手,说话总是交叠在一起,大拇指老是抚摸着另一个拇 指,跟甜甜的动作一模一样。李子霖惊诧,成名一提醒,他想起来了,可不是吗, 她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相同,好像对我们问什么她早已胸有成竹,难道?…… “没有什么难道。”成名冷静地说,“如果周燕和甜甜是一个人,那她就是 这起案件的中心人物。” 李子霖同意成名的分析。他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说,眼下,我们还无法解 释蔡尚文和苏耀东的死。他叮嘱成名,这起案件,错综复杂,我们要特别注意周 燕到东昌的动作,只要她活动,总能发现狐狸的尾巴。李子霖说完又给余地打电 话,让他帮助调查一下周天浩和周燕的情况,余地答应了。 李子霖和成名登上了香港到G 省的飞机。满怀希望去,空着双手归,没有谁 知道他内心的恼火和懊丧。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刻,闻着家乡熟悉的空气,看着 万家灯火的城市,他发誓,一定要抓住犯罪分子,给祖国和人民一个交待,对得 起自己头上的警徽。 “局长,这东西怎么处理?”回到局里,成名拿着高清的东西问。 李子霖想都没想,说,先把东西交到技术处检查一下,再转交毛柏顺。成名 把那条围巾给李子霖留下了。李子霖摇着头说,不要不要,成名说,这是人家一 份心意,你就留下吧。李子霖也没在意,把它塞进了保险柜。 南兰进来了,欧阳程瑞也进来了。他们都坐在那里默默无言。李子霖受不了 这样的沉默,询问南兰处里的情况,她把近阶段的情况说了一遍,还讲了林秋的 忧虑。欧阳程瑞一字一句地说,局长,我看毛柏顺还有话说,我看这件事还没有 完。弄得不好,会使你的工作十分被动,你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李子霖看了 欧阳程瑞一眼,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他们还一步一步把我勒死,他们不会让我 好好活着。哼,我也不会让他们活舒服的。 ---------- 中文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