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言病情 惨惨又凄凄 9 月5 日 开学,上班,于我便是无可奈何的,无以选择的选择。工作依旧,生活依旧, 人物依旧,抑郁的鬼魂依旧不愿轻言离去,时不时地前来光顾,搅得我难以安宁。 尽管如此,我依然感觉病情好转,起码我能勉强上班,而不是整日躺在床上, 惶惶不可终日。 今天,怀着十分痛苦的心情,我将自己的病情简略地告诉了我的顶头上司,是 在不得不说、不说憋得实在无以忍受的情况下说的,而且做了好长时间的思想斗争。 那上司是一女士,人们都叫她G 处长,在我心中属于很敬业的那种领导,按说 原本对我不错的,初期共事,彼此很谈得来,别人告诉我说,有一次,学院派人来 考察干部的时候,她推荐让我当副处长的,这是后来朋友转告我的,她至今不曾说 起。 可自从我染上抑郁症之后,整个的情况自然已远不如夕,毋容置疑,许多对我 十分不利的信息,改变了我在上级领导心目中的形象,当然也包括她。多次的处务 会、党员民主生活会上,包括私下,我受到了愈来愈多的指责与非难,平心而论, 这些指责与非难尽管与实际情况有些出入,起码我的为人、我的内心(虽则是混乱 的) 并不像指责的那么个样子,但并非都毫无道理,譬如工作,我的确是大大的不 如从前了。十分委屈的是,这一切的错误与缺点,大都是因了抑郁症的缘故,一个 精神不正常的人,焉能作出正常的事情?可谁能理解我?谁又能宽容我、帮助我、 拯救我?“嗷,嗷……原来是神经病!怎么神经的?想当官想疯了不是……既然神 经了,为什么不辞职?为什么不病退?为什么……”我反复地想象着人们可能的反 映。想来,说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可如果不说, 我的病可能很难再好了,只能是死路一条。我绝望地想了许久,终于豁出去了。但 也只言了病情,自是不敢涉及病因。 她很专注地听着,并不时地点头,很关切的样子,且说了一些很温暖的话语。 随之我紧绷的神经有所放松,但她话语中的字里行间,却明白无误地传递出这 样的信息:我的政治生命已船进了码头,车到了站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