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过三载 高职何艰难 6 月15日 我的中级职称已满五年,按照文件规定,可以申报高级职称了。但按文件规定, 必须过了外语,方有资格申报;按时下的说法,外语是解决职称的敲门砖,拿不到 这块万能的砖头,即便你搞出个洲际导弹出来,也休想进得门去。想来,中国这样 的国度,整日里讲马克思,讲唯物辩证法,可做起事情来,总记不得还有个马克思, 大多形而上学猖獗,绝对化;而且变幻莫测,孙悟空似的:一阵子轻如鸿毛,一阵 子重如泰山;一阵子九霄云外,一阵子十八层地狱;一阵子苦得要死,一阵子甜得 要命;一阵子饿死了,一阵子撑死了;一阵子哭死了,一阵子笑死了…… 再来说外语,文革期间,不曾学过外语,洋人的鬼话,安能学得?可现在不同 了,洋人香了,那话也自然香了,大凡吃“皇粮”的和准备着吃“皇粮”的,均以 会外语为荣,有的国人,不仅疯了似地学外语,甚至恨不得也长出蓝眼睛黄头发出 来。 按说,鼓励人们学外语原本无可厚非,但无论什么情况,评职称一律以外语化 线,似乎就有失偏颇。可问题是,这么些年,有失偏颇的事情多了,到了后来,我 似乎觉得,有失偏颇才是正常的,无失偏颇倒反而不那么正常了。 由此,为了那职称,我便也疯了似地学起英语来,过去就懂一点,是自学的。 报中职时考的就是英语,但那点水平离高职的要求相距甚远。不曾想到,我接 连考了三年,才过了,而且还做了点小动作,否则还不知道要考几年呢!想来真的 好可怜,每次考下来,竟紧张得右脸的肌肉跳个不停! 拿到了敲门砖,我敲了两年的门也没能敲开,到了今年,又到了敲门的时候, 可我却病得整日卧床,脑子里乱哄哄的,难受得写不成文字;每逢病重,我都是这 样。只好把敲门的业务全然交给了妻子,打草稿,填表,上报,走关系(其实,只 是给评委们打了电话,请人家关照,没有送礼)。好在我的成果还比较多,且年龄 也偏大,单位的领导也给说了不少好话,一下还真的过了。学校的评委会一过,单 位的领导就马上打电话给我,说:过了。其时已是夜晚,我躺在床上,混沌的脑袋 竟高兴得一下清爽起来,大约延续了六七个小时,才又混沌过去。我知道,这短暂 的清爽是强刺激的结果,毕竟病得太重了。 想来我这人的命真的不好,同样的事情,别人都顺利的,到了我这儿,总是出 问题。学校通过的人员,到了自治区评委会,除了我之外全都过了,惟独剩下了我 一人,你说怪不怪? 原因是,我的职称属于工程技术系列,西藏没有这方面的评委会,被迫转到了 陕西高职评委会。陕西?那可都是些一流的专家,他们的标准,怎么过得了呀?原 本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起来。我又病着,也没法去走关系呀。 结果是,我过了,很意外的。 后来知道,负责给我进行论文鉴定的专家,恰好是西安电化教育协会的Z 秘书 长,我刚好是该协会的理事。一看是我的论文,那秘书长给理事长一说,理事长说 :咱们自己人,这有什么可说的。“评委们一看是西藏的,自然生发了照顾的心理, 西藏的事情不一直受照顾吗,怎能在我们这儿挡住?大笔一挥,过!”我后来想象 着。 哈哈,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命运乎?至今说不清楚。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