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男人(2) 对于这类老人来说,他们对暮年晚景心存恐惧。他们通过与年轻女性身心的交 往,努力寻找已经逝去的岁月。在人生黄昏中,“老藤缠嫩枝”,做一次最后的奋 斗,极力证明自己不枉白活一场。还是叫个案来现身说法吧! ( 二) 3 月12日夜里1点,我去菜场那家四川麻辣烫小店消夜。这个地方,是隔壁芳 邻阿艳和我常来的地方。她回老家已经半个多月了,我常会想起她那动人的笑容, 即便落泪也依然妩媚的面庞,还有与她的美丽极不相称的命运。 麻辣烫铺的路口支起了三四张小方桌,坐满了前来消夜的女孩子。瘦精精的老 板和漂亮的老板娘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将串好的食物伸进盛满红油与麻辣油的大铁 皮桶内一一烫好。空气中轻漾着四川辣子令人兴奋的气味和女孩子们烫麻的嘴唇所 发出的“啧啧”声。 我点了几串蔬菜,在隔壁士多店要了瓶酸奶过来。在等待食物烫好的间隙中,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是阿艳的男人王瑶。 他点了一大串肉丸与海带,找了一张小桌子坐下来准备大快朵颐。 “嗨!”我拿着酸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阿瑶,还记得我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王瑶仿佛他乡遇故知,开心得脸部肌肉都舞蹈起来, “你还住在我原住的隔壁?找到老公没有?” 我岔开话题,问他:“阿艳呢?你们还有来往吗?” 他摇了摇头,脸色忽然黯淡下来:“不知她去了哪里?她总说要离开我,依家 总算离开我了。” “好喽,请慢用。”老板娘将我点的麻辣烫放在我面前。 “一起用吧!不过,我是个素食动物。”我请王瑶共同消夜。王瑶也不客气, “我点的东西好多,大家一块儿吃吧!” “你会不会想念阿艳?”从面相上看,王瑶不是个薄情之人,他面善,耳朵很 大,人说这往往是有福的象征。 “这样讲吧……”就在小方桌前,在晚风轻飏中,他对我一吐心事。 王瑶的老婆是他的中学同窗,夫妻感情原本很好。生了3个孩子后,王瑶忽然 发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越来越低,低到无人关注,甚至觉得自己只是一只薪水袋。 第三个儿子出生不久,王瑶公司裁员,王瑶首当其冲被裁减。经亲戚介绍,他 到地铁站当售票员。当然,他的薪水袋越来越轻,老婆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就在跟同事一块儿北上深圳游玩时,在迪厅与一大堆美色斡旋当中,王瑶忽然 觉得自己找回了做男人的“尊严”。 陪酒的女孩长得很妩媚,极像他年轻时曾追求过的一位校花。他定睛猛看,看 得那位“身经百战”的女孩也低下了头。同事替他打圆场说:“中意吗?中意就带 回家去养!” “养!”一句话将他的骨头也震麻了。同事替他算账说,养一个靓女并不要天 文数字,运气好的话,只需花4000元,一切便都搞掂。他觉得这个数目太少,靓女 铁定不肯,说不定还将他轰出门去。 没想到,靓女的回答让他们大跌眼镜:“好嘛,我这就跟你回家。” 靓女叫阿艳,湖南常德妹。据她自己介绍,才出来赚钱不久。 3天后,王瑶再次北上深圳,带着阿艳来到海湾村租房,买齐了家用电器与部 分家具,开始了“纳妾”的“豪举”。 阿艳待他很好,令他心旌摇曳。从此,王瑶不管遇上何种困难,都会一周赶到 深圳一两次。如此一来,轮到他老婆紧张起来。风闻许多港人在内地包养“二奶”, 老婆也怕他一去不复返。她不再逼男人拿钱,宁肯用私房钱补贴家用。王瑶也就乐 得逍遥。 王瑶在深圳包“二奶”,老婆虽有怀疑,却没有抓到把柄,这就让他的贼胆大 了许多。他想就这样过下去,在港深两地之间,在婚姻的钢丝绳上走下去,走一步 算一步,和阿艳好好地过上几年。不料,听同事说,阿艳原来是只千人踩万人踏的 “鸡”,干这行已有好些年头,还被人贩子送到香港去做,两个月前被抓获遣送回 深。听到这些议论,王瑶觉得阿艳恶心,对她的态度也就慢慢地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