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富人效劳的国家 即使我们认同资本主义是惟一合理的经济组织形式(这是我的看法),也必须 承认这一体系由于某些基本的机能障碍而遭到破坏,包括对于富人。在这里我们试 图做到真正的公平。让我们忘记劳动者阶层和他们受到的工资压榨,也忘记由于全 球需求萎缩而导致受到侵害的大众利益。让我们试着从一个特权阶层者的视角,努 力把目光变得短浅一些,关注富人们的忧虑,也就是说关注他们的利润。 高收益率导致上层阶级收入的增加,但是这些膨胀的收入并不以任何形式反映 为现实的物质。利润的集合是一个抽象的总额,一个货币符号的总和,其拥有者当 然不能仅仅为了自己消费而使用它。他们可以增加人员开支,通过购买服务,向社 会底层重新分配所独揽的一部分的收入。在美国这一机制已经具有相当的规模,服 务业在美国的发展已经不再是当代第三产雇充当仆人和士兵的依附者。新兴的财阀 阶层雇用律师、会计和私人保镖。研究这些再分配体制的最好的分析家,可能就要 算斯密那样的早期英国经济学家了。斯密在18世纪末时,就观察到了通过侍佣阶层 向社会底层进行财富再分配的现象。“一个人通过雇用大群的工人而致富:他又由 于要维持大批的仆人而变穷。”(The Wealth of Nations, Penguin, 1979, p.430. 拓展斯密的经济意义,仆人的概念毫无疑问包括美国相当大一部分服务业的新经济。) 然而,今天抽取出来的资金总量的数目太庞大了。从前面我们可以看到,被20% 最富的人所独揽(或者可以说是被5%最富的人所独揽的)的那部分美国国民收入以 惊人的速度膨胀。“这种现象几乎是经济全球化的世界上所有国家都有的现象,只 不过其他国家程度轻一些。”没有用于雇用的那部分收入怎么办呢?怎样将这部分 收入保存起来呢?或者,如果我们从一个充满希望,而非担惊害怕的角度来替富人 着想的话,怎样才能使这些钱带来收益,自我再生,自我扩大呢? 金融投资是必需的;对于资本主义来说,一种利润透明化的、让人放心的机构 的存在是一种内在需要。以前这一机构就是国家。国家作为借债者,其作用被马克 思完美地描述过:公共收益很早以前就被资产阶级当作是一种金融安全工具。其后, 又出现了证券交易所,人们将赚得的利润投入到证券交易所中。几年之内,在世界 资本主义重又回到蛮荒状态的背景下,作为融资领域的领导国家和新经济体系的中 心,美国在吸收已经减速增长的世界利润(一方面是为了保值,另一方面是为了安 全)方面拥有相对优势。美国拥有所有的王牌:适宜的意识形态、最庞大的军事机 器、最高的证券总市值。1990年,除日本之外的所有西方国家的证券总市值与美国 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日本的民族主义经济处于保护之下,难懂的日语保证了日本 经济的不透明性,所以日本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可能成为美国的对手。 美国作为货币市场和军事领域的领导,从开始起就提供了最好的安全条件。华 尔街的股票指数似乎指导着整个世界的股票指数的涨跌,成为证券市场资金流动的 主要终点:1990年美国证券市值总额达30590 亿美元,1998年达134510亿美元。然 而,所有这些与经济效率,以及物质意义的即真实的生产力的概念都没有关系,即 使这一过程也出现了“新技术”这一值得研究的神奇因素。 证券总市值的增加,完全与美国经济的实际增长不成比例,实际上这种增加只 代表富人数量的增长。提取出来的利润使富人的收入大增,这些钱被投入股市,而 股市中可供采购的“商品”——股票——数量相对不足,于是其价格被抬到实际价 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