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病 我给别人平时的感觉是个憨厚的人,不精明,干事也不干脆利落,有人都管我 叫“马大哈”。因为家庭条件比较优越,父母都是老革命,在“文化大革命”前后 的时间注定我是干政工的料子(指未开展“文化大革命”和未落实干部政策前,因 怀疑父亲是“516 ”反革命集团的成员和母亲被打成叛徒下放劳动及打杂)。当时 我负责职工的政审工作,一干就干了近二十年。由于工作性质和多年的工作经验的 积累,培养了一种特殊的“警惕性。”这种“警惕性”在今天突然发挥了作用。儿 子的异常反映,像闪电一样触动了我的大脑精神,让我一时间被恐怖笼罩住了。一 种不祥的念头在脑海里蔓延开来…… 最近天气很冷,外面地上盖了一层雪,白天融化的雪水也结了薄冰,真可以说 是冰冻三尺。儿子即一点都不感到冷,尤其到了晚上,说走就走,劝说已经起不到 任何作用。 时间那么长了,事情不会那么奇巧。我猛然间醒悟过来了,情况不妙,天哪, 儿子肯定是为了分房的事情,想不通得了病。我对爱人说:“高俊,毛毛生病了, 你有没有发现啊?”我爱人无语。 “你没发现毛毛现在的思想和行为都不做主吗?”我接着对爱人说。 “赶快,带他去脑科医院检查一下。”我爱人听了我的提醒,好像从梦中醒来, 思索了片刻说:“好,我带他去。” “不要怕花钱,来回都打的。叫医生开药,回来抓紧时间吃,早吃早好。南京 脑科医院治疗精神方面疾病是很有名气的。”我接着说。 我爱人说:“好,多带点钱。” 我爱人接着说:“带一千元,你身体吃不消,我带他去就行了。” 我说:“好。” 夜深人静,外面只能听到寒风呼啸的声音。到了脑科医院,只有一个值班医生, 我爱人把病情给医生祥细地阵述了一遍。医生问了情况,开了镇定睡觉的药,并叮 嘱效果不明显的话,过二天挂专家诊号。 儿子吃了两天的药,感觉没有什么效果,和往常差不多。我们顿时心里紧张开 来,我和我爱人决定2002年1 月6 号上午继续带儿子到脑科医院看病。通往南京脑 科医院的公交车很多,我们那时还是选择了出租车。出租车跑得比公交车要快,就 如同我们当时的心情一样。 因为昨天晚上,我爱人一夜没睡,加上天气寒冷,又感冒,早上又爬不起来了。 只有我拖着病体,带着儿子去脑科医院挂了专家门诊。接待我们的是一个五十 开外的女医生,她个子不高、短发、脸瘦瘦的、人很精干。听同来看病的人说,她 是脑科医院资深的一名专家。我们坐在1 号诊室外面的长凳子上等候,一位年轻的 小护士安排就诊。当喊到12号时,我立即站了起来,无精打采地拖着沉重的脚步, 一步一步地艰难走了进去。前面一位患者,还没有看完,我们站在一旁等候着。正 在就诊的是一位50多岁的男患者,是他爱人陪同他来的。他家属慢条斯理地向薛医 生(专家)阵述病情。听得出来,他是一位知识分子,在一家省级科研单位从事设 计工作。由于单位内设计工作量分摊到个人,工作量大、压力大;加之精减科室, 人员分流。患者担心自己的去向,思想紧张,晚上睡不着觉,白天精神恍忽,恶性 循环,导致无法进行正常工作,主动提出内退。但由于他不到内退年龄,让他处于 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薛医生先是耐心地开导他,要他思想放轻,随后开了一些 药。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