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用烟,坚持到了开学。这期间,我还去小莎家里偷了点儿烟。我爹没逮住过 我抽烟,他的注意力,全在我的人身自由上,根本不注意屋里有什么味儿。后院儿 小勇,逮住过我一次。 有一天,我正在抽烟,小勇进来了;我眼睛始终在盯着窗户,提防我爹,小勇 开了门我都不知道。我的手下在桌子底下,他没看见我抽,他一进门就说怎么这么 大烟味儿;我骗他,说屋里有发霉的味道,点支烟去去味儿。他没怀疑,也没和我 爹说。 终于开学了,这个该死的假期怎么这么长?在学校我还能找点儿乐子,天天上 学,别回家多好。回家这个词儿,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开了学,我就不抽烟了;老师先检查作业,我一个字儿也没写,挨了顿揍,但 没让我叫家长,老师打的一点儿都不疼。 这个假期,让我更厌倦生活了。开了学,我天天去游戏厅,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先找点儿快乐吧。我虽然没钱,但在里边看,也觉得快乐多了,我只玩儿过几次, 游戏币太贵了。 我们村儿里,大部分人都姓邵,进了城,我几乎没发现有人姓这个姓儿;但我 们班还是有另外一个姓邵的,叫邵丰丰。邵丰丰对我说:“咱俩是老乡,我家也是 西河村搬出来的。”最初,因为是老乡,我俩关系不错;后来,这小子借了我几毛 钱,死皮赖脸,硬是不还。我得到几毛钱,也是相当不容易的事儿,平时测验,数 学考不了满分儿,我就很难得到钱,这些都钱是我用满分儿挣来的,一次满分儿才 能挣2 毛。我很心疼,硬逼着他还,最终,他也没还,我俩成了仇人。 我不爱搭理邵丰丰这个人,这个人太不要脸了,他干的坏事儿,我也懒的知道。 可是,他却算计了我。班上学生都知道我天天中午去游戏厅,只有老师不知道。一 天中午,我从游戏厅赶回教室,当时还不到上课时间。邵丰丰径直走到讲台,对班 主任说:“邵小林中午去了游戏厅。”贱嘴!下贱!一个男生怎么能这么下贱? 我担心班主任会不会让我叫家长,一下午过去了,她什么也没说。她也听说过 我挨揍的事儿,一定是可怜我,看来她没我想的那么坏。 放了学,班主任当着我的面儿,告诉王宁:“你帮我通知邵小林家长,明天来 学校一趟。”太毒了!这女人比我想像的还要坏。看来,她根本没可怜过我,并且 依然痛恨我,她就是希望我挨揍。还有这个王宁,她也住在我家附近;我,李伟刚, 赵兴,夏永辉,无论谁叫家长,都是这个王宁通知,她通知其他人的家长好几次了。 我们都痛恨王宁,她留着四十多岁女人的头发,非常显老,难看得要命,只要 跟她沾上边儿,就绝对没好下场。并且,这个王宁,就是冒领那个奖的人,她心安 理得地领了不属于自己的奖;我们都认为,如果是自己的名字被调了,那个奖绝对 不会领,不属于自己,白给都不能要,即便名字不对,也应该还给人家,人家受害 者都伤心成什么样儿了!可她硬是恬不知耻,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把奖带回了 家。 老师通知王宁时,我赌着气,没露出害怕的表情,保护着自己的自尊。我爹揍 我的方式,已经很出名了,同学都猜出了我晚上会有什么待遇,出教室时,他们都 同情地看我。这次坏了!这个王宁一旦和我挂靠上,我就掉进深渊了。别急,别管 她多坏,她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心软,她没准儿会可怜我,不去通知我爹,明天 回了学校,欺骗老师说通知了。 尽管我有点儿侥幸的心理,但依然担心得要命。回家的路上,我什么场景也看 不进眼里,夏永辉给了我一支香蕉,我都没吃出味儿;水果里,我可是最爱吃香蕉。 到了家,我发现我爹还不知道这件事儿;或许王宁真会可怜我,她必须得可怜 我!假定王宁是好人的想法也救不了我,一会儿她就来了,她一眼也不看我,径直 走到我爹跟前,说:“老师让你明天去一趟。”扭头就走了。 我爹疑惑地看着我,脸已经相当阴沉了。我实话实说:“中午我去游戏厅了。” 至于邵丰丰对我干的坏事儿,还有欠我的血泪钱,我一个字儿也没提,我爹绝对不 会同情我的遭遇。 我爹和我娘又开始一块揍我,摸着什么,就用什么在我脸上砸,并且满嘴污言 秽语。我不知道自己的抗击打能力是从哪儿得来的,我怎么就打不晕呢?他俩打了 我好几个小时,我都没晕过去。我真希望被打死,可到最后,我连晕也没晕过去。 我已经被打疲了,说实话,挨一顿打,对我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并且,我娘天 天骂我死皮不要脸,他们说什么,对我也没用。多一顿打,只会让我更恨我爹,我 也多少恨我娘了。 打完了之后,我感觉和上次被重击后不一样。我的左眼肿了,我没照镜子,也 能感觉到,又疼又肿;东西也看不清了。千万别挂了彩,那样明天就没脸进校门儿 了。尽管行动不自由,我还是想尽办法照了一下镜子,嘴唇肿了,这我不怕;左眼 四周,有苹果那么大块儿淤黑。挨顿揍,我已经不太在乎了;可明天怎么去学校? 第二天,我照例和李伟刚结伴儿去学校。他看到我的脸,非常吃惊,但他什么 也没说,他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进了校门,我对他说:“我怎么进教室?这不丢 人吗?”他突然急促地说:“你爹来了。”我一回头,发现我爹就在紧后头,原来 他一直在跟着我们,我俩都不知道。我俩一声不敢吭,进了教室。 进教室时,我低着头,没敢用手捂着眼,捂着眼就是明摆着招引人来围观,但 愿他们别注意我。再没人注意,也会有人发现。邻桌的同学们立刻就围了过来, “你爹怎么这么狠?”这类话说个没完,我尴尬极了。 昨天,邵丰丰只陷害了我一个人,但老师知道,有好几个学生天天去游戏厅, 他们都被通知家长了,李伟刚也是其中一个,但李伟刚没挂彩。我希望别人脸上也 挂上点儿彩,那样,我就不会太难堪了。我扭头望了望,谁也没挂彩。但他们都声 称,昨晚确实挨了顿揍。真他娘的,连个伴儿也没有,丢死人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上课时,我老低着头,不愿看黑板,偶尔看黑板时,还用 手捂着我的眼。数学老师不知道我挂了彩,她的眼神有些责备:你怎么不听课?不 行,再这么下去,我喜欢的人就误会我,我不能让她认为我不听话。 我把手拿开,抬了一下头,老师看到我以后,我又立刻低下了头。老师正在讲 一道题,看到我的脸,立刻停下了。她诧异:这孩子怎么被打成了这样?我最不愿 意让她知道我又挨揍了,要是班主任,我会明摆着让她看,看你她娘害得我!我就 是不愿意让数学老师看见,她一直都是既喜欢我,又可怜我,我爱这个人。 第二节是语文课,班主任看到了我的脸,想掩盖自己得意的表情,但根本掩盖 不住。我一直以为,女人都是好人,那些坏人肯定都是男人,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 坏?怎么这么毒?她绝对不是为了我好,才让我叫家长,她就是希望我挨顿揍。这 个人,心眼儿已经坏透了。 还没放学,正上着课,数学老师就把我叫出了教室,说:“跟我走。”她肯定 是怕我继续挨揍。我已经看到我爹在校门口了,我跟着老师从后门溜了。我们回了 数学老师家,她去做饭,让我打游戏机。吃饭时,她不停地问我,喜不喜欢吃。我 要跟着你,天天吃屎也喜欢。但我只能跟你一顿,晚上我不可能来你家睡觉;但我 仍然感激她。我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后来我也没能知道。90-95 年,她在番禾 向阳小学教数学,和一个叫张芬的语文老师搭伙,教过一个班儿,班儿上有一个叫 张蝶的女生,永远占年级第一;有一个漂亮的女校花儿,叫侯玉萧;有一个特别聪 明而又调皮的男生,他爹天天狠揍他,叫邵小林,那就是我。如果数学老师能看到 这本书,她一定会明白我是谁,她一定要知道,她是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她是真 正的好人,她值得任何男人娶。我要是知道她的名字,一定写出来,让她明白我的 心意;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愿她能看到这本书。 下午,老师又偷偷把我带回了学校。同学们告诉我,数学老师因为这事儿,指 责了班主任一顿。我感激她,但我晚上仍然要回家。 傍晚放学,我爹没来接我。到了家,我一进屋,就见小莎坐在我家桌子旁看书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她娘一定是怕我继续挨打,派她过来当电灯泡 儿的。但我只觉得丢人,我知道我的黑眼圈有多大,我硬着头皮和她坐在一块儿看 书。她还在我家吃了饭,9 点钟才走。小莎刚走,我爹就来一句:“在学校我跟着 你,你还说怕丢人,你还知道丢人啊?”他没揍我,让我看书看到了2 点。 眼肿着的那几天,我只在教室呆着,我连上厕所都不愿意去,实在憋不住了, 我才冲去厕所,操场上到处都是人。 我就这样过着日子,了无生趣;在家里,一点儿玩耍的时间都没有。快要夏天 了,8 点来钟,天才会黑;于是,从5 点半放学,我就和李伟刚、夏永辉、赵兴, 一起在游戏厅耗着,找点儿快乐。 刚开始,我不敢呆太长时间,怕我爹发觉;后来,我也像同学一样,天快黑了 才回家。我虽然没钱玩儿,但总比回家要好过。一天傍晚,我正在游戏厅里看别人 打游戏,李伟刚突然跑到我身边,说:“你爹在门口,坐着个凳子候着你呢!”我 一听就吓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我得赶紧跑!我东跑西蹿,钻到了游戏厅后院儿, 游戏厅老板的老娘正在院子里;我不管她,直奔她家卧室。她嚷了一句:“你干嘛 的?”我边跑边急促地说:“让我躲一躲。”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没管我;这 种事儿,她一定见得多了。 我在屋里呆了二十多分钟,我爹始终没出现,估计老太太没把实话告诉他。我 出了屋,飞奔至院门口儿。我不敢回头看,撒腿就跑,见缝就钻;最终,没人追上 我。 我不敢回家了。我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别管通过什么途径,他确实知道 了。我开始满世界乱转,天差不多黑了,但并不太冷。我没吃饭,身上也没钱,但 饥饿的感觉并不让我难受。我只担心一件事儿:最终我被找到了,会怎样地挨揍。 我转悠麻烦了,就又找了一家游戏厅呆着。呆着呆着,游戏厅就剩几个人了, 我知道天很晚了;但我没地方去。先这么呆着吧,一会儿再说。这是我第一次不回 家。 正在看别人打游戏,我突然就被抱了出去,原来是我爹的同事刘路海。他比我 爹还高,有二百来斤,抓起我,像抓一只小鸡那么轻松。不只他一个人,和他一起 的,还有后院小勇媳妇小娜。小娜说:“你真让人操心,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满世界 找你吗?”是吗?我绝对知道。可你知道有多少巴掌和皮鞋在满屋子等着我吗?你 也绝对知道这个情况。那你为什么还找我?你她娘的吃饱了撑的找我?你都三十多 岁了,还没生个孩子,赶紧和小勇交配去吧!管我家这闲事儿干嘛? 我不想回去,往回缩,但路海硬把我按在了车子上,载我回家。一路上,我都 在打哆嗦;家里边凡是能拿在手里的东西,都得落在我身上!快出个车祸吧!路海, 你快往汽车上撞,咱俩别活着回去了! 路海和我毫发无损地到了家,我爹娘正坐在床上。邻居们和几个同事也进了屋, 先说了我一顿,又劝我爹娘,说孩子都吓得不敢回家了,别再打了;我爹一再保证, 绝对不打了,他们才走。我知道,这些邻居和同事们,都在装蛋玩儿;他们必然知 道,只要他们一走,我依然会挨打,但他们依然滚了,并且,我敢说:绝对没人会 再回来。 果不其然,他们刚一出门,铝盆就飞到了我腰上,我半天没喘上气来。接着, 家里的所有物品,都争先恐后地往我身上蹿,我爹娘的爪子猪蹄以及吠叫声也围绕 着我。 就像我预料的一样,邻居们谁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记得到最后,自己一身土,衣服凌乱不堪。 这之后,我不敢进游戏厅了;当天的事儿,也惊动了李伟刚他们家长,他们也 多少收敛了些。从这时候起,我天天承受打骂,每天都发生好几次。中午吃饭时, 我爹边训骂我,边用筷子打我脑袋;晚饭时也一样。吃了晚饭之后,仍然会有好戏 上演。只要我娘在家,吠叫声就不会停。除了挨打之外,其他时间,我就在桌子上 摆本书,熬到12点。看一会书,我爹就会考我一次,接着揍我一顿;揍得心情好点 儿了,他让我接着看书,一会儿再揍。 晚上,我爹并不是绝对在家,他有时候9 点才回家,仍然会找个理由揍我。一 天,我爹回来晚了,他把我的书包拿过来乱翻,他找出了两个数学作业本,指着旧 的问:“这个数学本子用完了吗?”我说:“没有。”他又问:“那这个新本子是 什么本子?”我说:“数学本儿。”他又说:“旧本子没用完,你就用新本子,你 以为家里的钱是捡来的?”他就用我的书和本子砸我脑袋,又连搧带踹的揍了我一 顿;为了让我挨揍挨得更狠一点,我娘在旁边添油加醋。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娘和我爹成了一路货;我爹揍我,她就在旁边儿火上浇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事实上,任何事情,我都会挨揍。我经过我爹办公室时,他那些同事们会和我 开玩笑,我也和他们开,我虽然天天挨打挨骂,但表现还很正常。晚上,我爹嫌我 和他同事开的玩笑不漂亮,让他在单位丢了脸,仍然会借这个理由揍我一顿。他还 告诉我,他故意不当着同事的面儿揍我,怕人家会拦开,所以,晚上才算账。并且, 有的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他仍然能想起来,追加我一顿揍;我娘也经常把他 不知道的事儿告诉他,鼓励他揍我一顿。 我上完厕所,路上遇见小莎,会打招呼说上两句话儿,我爹嫌我耽误了时间, 也会揍我一顿。任何时候揍我,我娘都会在旁边煽风点火;并且,我爹这次揍我, 我娘会把上次的事儿抖搂出来,鼓励我爹多揍我两下儿。 我和我娘也说不出心里话儿了。一天早上,我娘不舒服,没做饭,她给了我两 毛钱,让我买两块炸糕吃,一分钱也没多给我。我挤在同学中,一起买炸糕,他们 都说要买两个;可我一看他们手里拿的钱,不是一块,就是五毛,有的拿着四张一 毛的,我就问一个学生:“几毛钱一个炸糕?”他告诉我说:“两毛一个。”我娘 还以为炸糕是一毛钱一个,给了我两毛,让我买两个炸糕吃,我只买了一个吃了。 要在以前,我回了家,一定会告诉我娘:炸糕已经两毛一个了,我根本没吃饱。可 现在,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已经习惯冤枉我了,我也习惯在脑袋上顶着个屎盆 子。无论多么冤枉,我都一句话不解释,专心挨揍;反正解释了,也一样会挨揍, 没准儿挨的更重。我娘很少单独找茬儿揍我,我依然不怎么恨她。 我爹已经不单纯用巴掌和皮鞋揍我了,他花样儿也越来越多。我家东屋,不知 怎么放着一捆竹棍儿,有一搂粗那么一捆儿。一天,我爹脑门开窍儿,他用我的背 当沙袋,把竹棍全部敲碎了。他抽出一根竹棍,在我背上敲碎,紧接着,又抽出一 根,继续敲碎;一口气打碎十几根儿,看到我在地上打滚儿,他才停手;等我站起 来,他接着用刚才的办法,再打一轮儿。这些竹棍儿,每根直径都有3 公分,每根 棍子都是一下就打碎;并且,这种击打频率实在是太高了,我还没把第一下的疼痛 忍过去,第十五下就已经打完了。我只能在地上打一会儿滚儿,才能继续承受下一 轮击打。我爹就这样,将那一捆竹棍全在我背上敲碎了,一根儿都没剩。 我爹打我,还会用另外一招儿:先一记重脚踹我后腰,把我踹得喘不上气来, 他就不动手了,单等着我缓劲儿;等我能喘上气儿来的时候,他再慢慢打。 他还有更绝的一招儿:打我之前,不给我信号,我都不知道自己将要挨打,还 在干着别的什么事儿,身体就已经飞出去了。 有时候,他就想看我哭,我忍着不哭,他就越打越来气,直到我的眼泪流下来 ;一会儿,我又不哭了,他就再接着把我打哭,这样一波接一波地打。有时候,他 不愿看我哭,我被打哭了,他会说:“止住!”等我止住了,他会接着打我,再把 我打哭,然后再威胁我,不准我哭,这样一轮接一轮地揍。 我爹在单位上,依然没有得罪过一个人,依然最有人缘儿,每个人都喜欢他。 单位上的人全都认为是我不对,以为我太调皮,才会挨打。他们甚至说:“要说你 是邵志恒的儿子,谁会相信?你爹成绩又好,人缘又佳,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没 用的儿子来?” 我爹在单位已经是骨干了。小莎娘也是会计,但老算不对账,每次都是我爹在 月底帮她纠正;据说,我爹一次也没算错过账。单位上的人,已经开始崇拜他了; 甚至日杂公司的总经理郑江舟,也对我爹佩服得五体投地,经常单独和我爹商量事 情。 我爹不爱我娘,不但我知道,而且我爹全单位的人都知道。我娘竟然拿我爹到 处炫耀,逢人就说:“我们家志恒一次账也没算错过,他要是不干了,江舟干着也 就没劲儿了。”我听着她在那儿瞎显摆,心里特别难受。谁不知道你男人天天跟你 闹离婚?你炫耀这个不嫌丢人?拿着爱自己的人显摆,叫做风风光光;拿着不爱自 己的人显摆,叫做不知廉耻。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你没看见人家上次听了你 的话儿,是什么表情吗?人家简直就是既可怜你,又看不起你。你怎么还接着卖弄? 就算你拿着自己的愚蠢当聪明炫耀,人家也不会这么笑话你,你真是可怜又可笑。 最近,我爹不怎么把离婚的事儿闹大,单位上的人以为,风头差不多要过去了。 但是,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他俩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俩仍然天天在打架。让我感到 不可思议的是,他俩10点钟闹完了离婚,12点多钟,还会同房;我听到过很多次。 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怎么定义这种人?变态?狗男女?显然都不太准确; 把这两个词儿综合到一块儿,来描述这个现象,准确度仍然不高。世界上任何一门 语言当中,都绝对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个现象。无论是正式的词语,还是 乡野土话,绝对都找不着合适的词儿。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