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里特别紧张——跟性好像没关系 Y :我记得你当时特别盼望那个“信”…… A :是的,挺盼望信的。但是信里其实什么都没写,就是文学青年的那种言 不达意的抒情…… Y :当时黄刚在学校里搞文学社,我记得他是1998年搞的。 A :没错儿。我当时就是狂想他,狂觉得他是一个有出息和有势力的青年才 俊。我把他想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帅呆了的一个酷男。有一天晚上,中秋节, 她们都狂欢去了,我也狂欢,但是我心里一直揣着一件事。就是我那天晚上要给 他打一个电话……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他电话号码了,是他告诉我的,但是从来没 有打过,都是他打给我。那天紧张死了,给他打电话,但是他不在。(笑)他们 宿舍的人说,他去跑步了。我觉得真愚蠢。我觉得我喜欢的男人居然在操场上跑 步,这是什么一个概念……好土啊。我喜欢的人应该成天都做着一些神仙一样的 事情,没想到他还跑步!后来,他给我打过来了。说,“呵呵,我去跑步了,你 打电话给我了?”特别傻。但是当时就觉得,他的一切都笼罩着光环,让我激动、 想像。后来就见到他了。——我觉得怎么说着说着这个访谈像爱情访谈? Y :好好好,我们就不谈爱情,直接谈…… A :谈那个,谈那个……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并没有……但是别的都干了。 我没有看到过他的,但是他全都看了我的,而且我也没有摸到他——我没有想摸 他的意思,没有亲近男人的愿望;我只是希望被爱,被抚爱…… 我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觉得他好难看哪,就转身跑到楼上去了。呆了一会, 觉得他蛮可怜的。觉得自己切切等待的,也就是这样一个人,既然这样那就下去 吧,于是就下去了。他说我还没吃饭。我说那就去吃饭吧。我带他到校门口的早 点摊吃饭。那时候很早, 吃饭呢,就是喝豆浆吃油条。他的眼神含情脉脉,让我 惊慌失措。后来就吃完了,我说,“你吃饱了没有?”他说,“吃饱了。”我说, “那,你想干嘛?”他就微笑着说,“我们散散步吧。” 他使我很慌张,因为我是父亲很早就去世了,都没有接近过男人。更没有很 暧昧地跟男人说过话,几乎就没有跟男人离近到1 米说过话。有一次我大学里的 班长,是个男的,很近地跟我传达点事情;我当时心里特别紧张——跟性好像没 关系,但就是男女之间那样让我非常紧张。他也让我很紧张,而且他当时看不出 紧张,他很从容。 就到校园里走,后来他看到一个亭子,他说,“我们坐一会吧。”我就知道 要发生点什么,他要对我下手。我心里也未尝不是期待的。等来等去等的就是这 一刻——是我十数年的青春等待。(笑)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