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 卡是幸运的,在最危机的关头,还有这么一帮哥们在帮他,没有让他死在外面, 这已经是上苍对卡最大的恩赐了,的确。就在卡绝望的时候,国宝送来了轻声的问 候,鬼怪也是,但他的问候“迟到”了一年,不免留下一些遗憾。 卡在太原上的火车,在买了火车票之后,就只剩下十五块钱,从太原到杭州, 卡不敢去花那些钱,一路上,没进一点东西。我无法相信我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只能说那是一个奇迹,一个生存的奇迹,也是一个极限挑战,这么久不吃不喝, 人究竟能活多久?好不容易熬到了杭州,打电话问他在那里,他却告诉卡还要坐火 车去绍兴上虞。哦,见鬼了!问了火车票只后,只说了一句:“完了?”从杭州到 绍兴上虞,要十七块钱,不管怎么算,都还差钱,不得以,只有一个办法:爬火车! 在查明了火车路线后,就准备出发了,先是混进站,在站里等候火车的到来。 当火车来的时候,人群涌动,趁着人多的时候,手里拿一张过期的票,当然,不能 让剪票的人给发现,不然,就完了。就这样,顺利的进站了,上了我要去的地方。 在绍兴站的时候,我被赶下了火车,我没的票。出站的时候,剪票的问我有没票, 我说没,他就叫我去补票,我就说我刚进来,钱不够,不让我上火车,那我只有出 来了。 他居然也信?我到绍兴站问去上虞要多少钱,最便宜的4 。5 元,最快的要12 块,见鬼了,在杭州的时候,打电话,几乎花掉了我十块钱,没办法,我就买了最 便宜的,是零晨3 点的,我哭笑不得!身上还有一块五毛钱,到上虞站,已是凌晨, 在那里,我睡到早上8 点,花一块钱,打电话让同学来接我。我看见他们的时候, 多少心里是失望的,前辈没有来,来的是在校一般不怎么打交道的一个同学,我很 感激他,或许那时起,我对前辈就有一种莫名的感概吧!对于前辈,我也很感激他, 在那里的时间,都是他在照顾我,但我也看出了他的不愿意、耐烦。记得有次他问 我能不能从我弟弟那里弄些钱来时,我就在想,我应该走了。若果,我能从他年按 理弄来钱的话,我有必要来你这里吗?况且,我也一只不想让家里知道我变成这个 样,我就告诉前辈:“过两天,我就走!”在上虞,我呆了半个月,我只用了一只 烧伤止痛膏,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地儿,我在上虞认识了一个学校的校友 -- 蒋, 习惯和他谈天论地,宗教、生意、时尚。我没无所不谈,在这里,我和蒋成了好友, 有的时候,我们都会忽略身边的人。也是一次去理发,我找不到理发店,叫前辈陪 我去,也不知他怎么呢?平常老实的他也发火了:“那边这么多店,自己不会去找 啊?”我灰溜溜的走开了,的确,在这里这么久了,一直在用他的、吃他的,是我 的话,我也会这样!我无语。我在那里也找事做了,但前辈说在那里没什么钱,做 的话,要花好多的钱,我信了,因为我没钱。我走的时候,前辈送我到站,我再也 没说什么,是我咎由自取。我还能说什么呢?含着泪,我离开了上虞,蒋在我的袋 子里面塞了好多的硬币,他说坐公车的时候用的着,我依旧无语,我只是默默的对 他报以感激,就像在太原那位大叔一样。 半月后,卡去了父母那里,来接他的是母亲,卡差点没哭出来,母亲只说了一 句:人还在,比什么都强!似乎母亲知道了什么,但她也没说出来,她不想让卡尴 尬,有的时候,无语比什么都好! 到温州的第二天,我就去找了工作,刚开始是在一个家具厂,但还有一个比我 大的也一起,只要一个,经历了这么多的洗礼,我也不愿再去争什么,于是我就把 机会让给了他。接着我去了一个烟具厂做了仓管,在那里待了一个月,什么事也没, 就有一个感觉:我似乎失去了知觉!大冷的冬天,赤身裸体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 我刻意用外部的热去温暖已冷的心:一条法国氏的休闲裤,外加一层西伯利亚的皮 大衣,却还是没感觉,似乎变的更冷了。在烟具厂里也没什么可做的,找了一些书, 在那里看,受益非浅。的确,有的时候,放弃并不代表你软弱,那是证明你已经坚 强到了学会释怀! 后来,前辈告诉我说,在上虞的时候,他并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只是在那时, 他心里也是好烦的,我也知道,正常人都是有七情六欲,但我从来就没有怪谁的意 思啊,前辈没有来车站接我,我也知道他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不能为了别人的事, 而搞砸了自己的事,于理不通啊!前辈也说了,既然是几兄弟,他认为我是不会在 乎的。说实在的,不在乎,那是假的,心里多少有太多的失落,但在到他那里后, 却什么都不再有了,一如往常!走的时候,车费也是前辈给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藏在心里吧,这样挺好。 一个月后,我离开了温州,本打算回学校参加招聘会,但我却错过了机会,我 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独个儿回老家历城,我想:或许回家心里会好许多!可我 在吉首的时候,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打劫了,我心里有无尽的火气,五十块钱, 我将那强盗打发了,我拼命的叫唤,却没有人理我,那几个人就一直在我后面跟着, 我哭笑不得:什么世道吗?含着泪,却哭不出来!这个世界的人都已经麻木了,似 行尸走肉,我深为这些人而感到悲唉,他们已经没了灵魂,留在世间的就只有一副 躯壳而已了!我回到了湘西老家--历城,什么事都不去做,除了休息,就是去泡吧, 进行一次了彻底的休息。或许就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复原”,伤太痛,心太累。在 家也是这样,待了十日,就又去了广东,到樟目头,去找啊三,维持了卡半年的工 地旅程,生命也在此,在这儿,找寻着自己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