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 在梅州待了一个月,下了二十多天的雨,没开几天的工,我也朝河源跑了N 次, 进了几次厂,但只做了几天,便逃之夭夭,最后,不得不回到家里,和叔叔在石厂 做炮工,做了三天半,就和老板吵架,全体成员回家去了,原因是老板嫌打工的挣 的钱太多,看不惯,我就想:若我们不挣钱,鬼才来给你做了,钱挣的多了?我们 不多挣点,产量那里来?你老板挣什么啊?又不是慈善机构! 记得一次去河源玩,我、老舍、阿辉、龙哥,哥四个点了一桌字的酒菜,算是 尽地主之仪(我刚从梅州过来),酒过半酣,龙哥指着我骂了一句:“卡,你是个 十足的混蛋,真的!你都看你自己做了些什么好事?一味地流浪、逃亡,刺激啊? 玩命啊?游侠,还是唐吉柯德啊!”骂完,盯着,看我有什么反应。我笑了笑, 点头不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补充道:“对,我是一个十足的混蛋!不,魔鬼, 十足的魔鬼!”“别这样说,卡,谁都知道,你这家伙喜欢跑,我断言:你若有天 会停下来,肯定是因为女人,否则,你这一生都会在路上。正如印度诗人泰戈尔所 所说的:若我离家出走,不要惊讶,那是我去寻找我自己;如果我在路上死去,那 是我回到了家。”老舍打趣的说道。阿辉默不作声,只端着一盏茶在细细的品味, 若有所思,哥三把目光齐投向阿辉,“看我作毛啊,又不上我的错,那家伙忠意流 亡,又不我能用绳子拴得住的!”没人支声,目光依旧停留在阿辉脸上,霎时,阿 辉满脸通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们三哑然失笑,阿辉恍然觉悟:“噢,你三玩 我,跟你们没完,等着瞧!”“谁叫你只记得喝茶``````哈哈````”大家都笑欢了 天。酒宴尽兴而散! 之后,我在河源进了个玩具厂,做了七天,便辞职回了家。 一日,我正在家睡觉,我听见有个男的在我母亲争辩什么,我一咕老儿从床上 爬起来,头脑完全清醒过来,一切如梦境般,当我正和那呆子辩论的时候,他不知 道说了句什么不好听的话,卡就火从心头起,恶想胆边生,准备上去和他干,却被 身边几个熟人挡住,凉西皮,那几个人还是我老乡,见鬼了!被那呆子抢先一步, 拖了一张凳子,就朝我砸过来,不歪不斜,正中我脑袋,还未反应过来,已不省人 事,晕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想说话, 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作罢。看着自己这个“冤大头”,心里不觉好笑,这是从 去年学校出来,逃亡途中,最为惨痛的一次,也因为这次,差点死在工地上,死神 撒旦终还是放了我一马,重新返回人间,想着哥几个从学校出来时时的雄心壮志, 我哭了,为自己这一路的逃亡而哭,看着空空如野的病房,我回忆着我这一年所走 过的路,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便回家休养。 辉仔告诉我说他谈恋爱了,有女朋友了,我为他感到高兴。独个儿奔跑了N 年, 总想会这样一直到老,走下去。无数次的奔跑,无数的回眸,让我感觉到我正一点 一点的失去什么,青春?我已无法抓住。在这时,我找到了我的开心果--茜儿,她 经常会说自己有健忘症,我也这么想,刚开始她还记得我是她中学的一个同学,过 几天,她会问:你是谁啊?我认得你吗?卡,好像有这么个人!有的时候,她也会 说:卡啊,记得记得,中学的同学啊,那时候就认得你啊,只是没怎么和你打交道 了,怎么样,N 年不见,过的好吗?在中学的事她可以把我说的点点滴滴,就好像 放电影一样,在我大脑中一一掠过。前后辨若两人,就好像一个老友、一个陌生人, 同时在和我聊天,我头都大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和哪个茜儿聊天,怕有天她又会 说:你谁啊?我认识你吗?她的举止让我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才好。我多数会认 为那是小孩子在撒娇,也就由她,就像美国前总统林肯所说的:人是因为可爱而美 丽,而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我坚信。 一日,夜半,独个儿走在归家的路上,忽而出现一排皎洁的牙齿,在微光中突 现;一双敏锐的眼睛在黑夜里尽眨,我心里一个疑惑:“鬼?”匆忙,捡起一块泥 巴甩过去,那黑影发出狡诈的一笑:“嘿嘿!”化作青烟一缕,腾空而去!我急奔 回屋,旋高灯火的带子,眨看之下,却发觉自己没了影子,急回身去看,在发现鬼 的地方,我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却因为长年在外暴晒,只有看见牙齿与眼睛,剩下 的都被太阳给烤焦了,连我一生相随的影子都抛弃了我,可知我有多孤独,我想哭, 却流不出眼泪;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少顷,我回进自己的房,去搜自己的影子! 着实把我吓的不轻,从那后,我一个人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再有不走夜路。 撒旦那家伙,是不会放过我的! 有的时候,念念不舍也使人烦躁。明明是破碎,却极力装着一种从容;明知是 支解,却要求完美,完全失去了应有的那中性格、那份明朗,大丈夫当率性而为,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每个人都应该保持鲜明的性格,不去刻意为谁而改变自己, 该破碎的任其破碎,即便是完整的,认为它应支解,就去掉它多余的部分,突现出 美的感觉,尽情的施展自己的才华,除其糟粕,留其精华。就如罗丹的雕塑!我放 开了我抓紧丹的双手,我告诉自己:不在爱她,不在想她,我自己照样会过的很好, 有开心果在我身边,成天和我嬉戏,我还有什么可求的了?或许这是一种寄于,我 知道我不可能和茜儿在一起,我问过她,她告诉我说,我与她是不可能的!我能在 爱的背后,这样去爱一个人,我也做到了大爱无私,这是对情人的宽容,因为爱, 所以疼。但我却一直从毕业后,就再也未见其面,在网上到是见过几次,很漂亮, 如出水芙蓉般的美。我想一个人的性格不会存在一个方面,在现实中,会更出色! 继出院后,我一直呆在老家历城半年,直到一个好友的电话,打破了我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