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前车之鉴(4) 高学适历来是认钱不认人的,什么同学不同学。没有得到钱心里老大不高兴, 懒得与父亲去说,更谈不上去疏通其他关系。结果,时青云面试被淘汰了。 而有着鲜明对比的是汤晓明。他与时青云经历一样,同时考取乡计生专干。 这次又一同报考,他笔试成绩排在第35位,落后时青云14名。论综合素质,时青 云还远胜一筹。可是,汤晓明父亲是市司法局即将退休的副局长,又与市委组织 部长沾点亲,结果面试成绩特别高,被录取了。汤晓明在乡里任司法助理员不到 两年,就调进了市司法局。 这件事,让时青云的感触很深。他明白有时候成绩并不是第一位的,在金钱 与权势面前,真才实学也只能退居其次。 第二次是去年全市招考公安民警25人,时青云也去应考,获笔试第19名的成 绩。因高学适太不讲同学情谊,时青云没再去找他,想自己找门路疏通关系。 面试之前,他筹借了1 万元,带着唐雅卿去市里活动。然而,“提着猪头却 找不着庙门”。于是把张志高请到市里,通过拐弯抹角的关系,忙了两三天,才 打听到有关领导的住址。 那天晚上,时青云领着唐雅卿开始行动,夫妻俩提着礼品站在市公安局门外 的一棵树荫下。时青云压低声音对唐雅卿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李局长家, 然后再来拿你提的这份礼一起去政治部主任家。” 时青云提着一份礼品到了机关大门口,浑身直打哆嗦,畏缩着不敢进去,又 退回到那棵树下,说:“我怕门卫查问,更担心李局长不买账,把我轰出来。” 唐雅卿想了想,说:“那怎么办?你不是有一个战友在市里嘛,要不,去找 找他。” “只能这样了。” 到了市司法局宿舍,时青云夫妇去了汤晓明家。 汤晓明知道他的来意后,感到非常为难。过去遇到什么难事都是父亲出面摆 平,安常处顺惯了,从来没有求过人,更谈不上给人送礼了。去找父亲?他在退 休前就叮嘱过:“不准以我的名义去找人说情,更不要请我出面为人说情。”但 战友找上门来又不好一口回绝,便实打实地讲明情况,说:“那些人我都认识, 但没有私人交情。这样吧,小唐你就不要去了,在家里和我老婆聊聊家常。我陪 青云去。” 汤晓明陪着时青云去市公安局李局长家。李局长见司法局原副局长的儿子陪 同而来,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还热情。听完汤晓明介绍时青云的情况后,说: “小时身材魁梧,又有武功,很适合当警察。好,我心中有数,先说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