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亚玲(1) 如果说一个完整的女人是由结婚、生子来论的话,我们几个姐妹当中,只有吴 亚玲最早顺利且幸福的完成了一个女人的这一完整过程。 我这辈子做过唯一的一次伴娘,就是亚玲结婚的时候,我认认真真地,毕恭毕 敬地,满怀着神圣感,陪伴亚玲完成了她人生中的这件大事。 还记得我穿了一件粉色的衣服,站在酒店的门口,笑容满面的迎接着所有来宾, 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当看到宣布他们结为夫妇的时候,我的心激动的都颤抖, 真的,亚玲每一桌敬酒的时候,我一直跟着,没少替她喝。 亚玲结婚前,和我一起住在一个单身宿舍,所以我们的感情相对来说,是比较 深的。我们彼此也很了解,特别是性格方面。她总说我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这点她看的很准。亚玲的性格也有固执的一面,如果她认为是正确的事,那谁也说 服不了她,特别是对她的老公蒋建国,我们都是同班同学,他们刚开始恋爱,有时 闹小别扭,亚玲回宿舍就跟我唠叨,明明是她自己不对,可她就是不认错,这时, 我常常会站在蒋建国一方。最后,没办法说服她,我只好对她说:“真理就是你, 你就是真理。”“对。”她说,“我就是真理”。我明白了,在蒋建国面前,不管 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蒋建国心甘情愿的服从,这就是他们之间和谐的爱情。 前些日子,亚玲的爱人蒋建国来北京,他在电话里告诉我,莎莎今年要上大学 了。我真的很吃惊,时间好快哟!莎莎出生的时候,我们正在上海演出莎士比亚作 品《无事生非》,亚玲一个人在合肥把女儿生下来,或许是对丈夫蒋建国的思念吧, 亚玲为女儿取名为“莎莎”莎士比亚的“莎”。当时,亚玲希望蒋建国好好演戏, 便坚持不让蒋建国回合肥,据说现在亚玲还不时嗔怪蒋建国当时没有照顾好她,生 下女儿全是她的功劳。那时我和蒋建国正好演一对恋人,有一场戏是我俩躲在树后 面说悄悄话,所以,我们每天谈论的话题就是亚玲生了没有?前几场演出中,蒋建 国总说想回去,可是角色没有人顶替,不回去心里不放下亚玲。就这样在焦虑和担 心中苦熬着,直到看见亚玲打来电报“母女平安”,蒋建国由衷地露出了笑容,展 开了多日紧缩的眉头。那一天,我们在树后面的谈话和笑声都透着喜悦,蒋建国从 心底流淌着快乐,因为,他做父亲了。 亚玲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姐妹中只有她最早有了宝贝,二十年过去了,她 还依然保持着这一份特殊的自豪,羡慕死我们。 莎莎出生的时候,我们都争着做干妈,所以莎莎小的时候,可是我们黄梅戏剧 院的大红人,几个姐妹轮流抢着抱她,加上小莎莎无比聪明和机灵,把大院的老老 少少逗得开心极了。记得有一次我们坐长途车外出巡演,大家实在是觉得困累,无 精打采的。亚玲说,我放一段我们莎莎学的黄梅戏给大家听吧,我们立马都来了精 神,小莎莎唱着《打猪草》,学她爸爸妈妈在戏里面的对白,口齿不清但语气惟妙 惟俏,把大家的疲劳困意扫得一干二净,不知道亚玲是否还保留着莎莎这些可爱而 珍贵的东西。 后来,我们都陆续离开了黄梅戏大院,我想只有马兰与她们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这干妈的责任自然比我们付出的多一些。 亚玲有今天的成绩,是不容易的,她付出了很多。这一点,我心里很明白。但 是,在许多同事或戏迷的印象中,亚玲没有经历什么坎坷,一心只在自己的小家庭 里,所以,总觉得亚玲得到今天的荣誉有点坐享其成。其实,这对她是很不公平的。 说实话,八十年代,我们每个人所付出的努力都是很难让人看见的,因为那个 时候,马兰的辉煌和灿烂把所有其他人的才华和勤奋都遮蔽了,痛苦、焦虑、挣扎 是我们几个姐妹共同的经历,也是无法忘记的经历,当然,这个局面并不是马兰造 成的。所以,亚玲也不例外,她曾多次和我谈起心中的苦闷。 尽管,在这个期间,她有了爱人,有了宝贝女儿,有了家庭,但是她的内心从 来就没有放弃过对事业的追求。她不仅自己没有放弃,对爱人蒋建国也投入了百分 百的支持,所以在她生女儿的时候,坚决不让蒋建国回去照顾她,也是她向院领导 表示,怀孕生孩子决不会影响蒋建国的工作,这些都表明了亚玲对事业的执著追求。 有一次,省里搞比赛,亚玲来找我商量比赛她唱什么,我建议她唱《红楼梦》 里面的黛玉葬花,因为,亚玲的外型和内在气质和黛玉比较接近,我还把我和马兰 一起录制的磁带给她听,那是我和马兰难得合作的一盘专辑,我唱黛玉,她演宝玉, 应该说那盘专辑我们唱的都不错。 亚玲回去练习了很久,而且,确实有不少长进,后来,亚玲在新版《红楼梦》 里演的黛玉也比较出彩,尽管新版《红楼梦》和老版不同,但是,亚玲还是非常好 的抓住了黛玉的神韵,演出很成功。 亚玲的俊美,在我们几个姐妹中是突出的,也是广大观众认可的。她的美不同 于马兰、杨俊和袁玫。亚玲的美主要体现在“甜美”“乖巧”上,她的舞台形象更 符合中国老百姓的审美意识,所以,她在黄梅戏电影《龙女》里面扮演的丫鬟深入 人心,在某种程度上,她的秀姑形象比马兰扮演的龙女更让人喜欢,这也是因为亚 玲突出的甜美形象给大众留下了难忘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