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气功师打赌,赢他一万元,潇洒!(下) 附:唐乾陵发掘地面实施方案 一、打造500 ∶1 塑质大砂盘。此砂盘为分解组合式,把已知的各种内容全部 做进去,分解开来一目了然。范围限制在梁山主峰半径500 米以内。发掘开始后, 在砂盘墓道口,金刚墙,遂道玄宫上随时增加内容,以备决策。 二、修复墓道口上方的三道排水沟,以防洪水下泄。 三、在墓道口东边搭建一个支撑平台(从墓道口东边的山谷里生根搭起),然 后搭建100 米×15米×30米复合材质遮雨大棚,双向透光全封闭。再在三层平台上 边安装输土带,把隧道表层土和东边山谷的岩石运走。 四、在圈定范围界线上设铁丝网2000米;并设立二十个哨位,武警二十四小时 在铁丝网外执勤。配备兵力:一个支队。(支援突发事件,保卫发掘安全。) 五、从遮雨棚西门至司马道北口,修建一条6 米×680 米的临时一级道路,并 在道路两侧设置灯光和不低于两米五高的喷洒水嘴,防止灰尘飞扬。这条路必须注 意保护生态土以下的踩踏层。将来建立乾陵博物馆时,当年十万兵丁从墓道里往出 运石碴的踩踏层仍是一处景观。这条路的用途在于公务和零星贵重物品的搬运。施 工道路将建在林场与东皇门之间的那条简易公路上,这条道路两旁树木葱郁,便于 隐蔽,也不破坏乾陵现有的景观。 六、严格控制进出人员。所有进出人员一律佩带由发掘委员会签发的证章,并 拒绝非经特殊批准的媒体介入。 七、由中央电视台派出专题组,二十四小时跟踪拍摄并作好文字记录。另约请 两二位报告文学作家,时时关注动向,以优秀的文字向世人报告。 八、上述七项,在接到准备令后三十天完成,需资金1000万元。 两天后,即2008年3 月10日,唐乾陵发掘委员会收到国务院总理的一号手令: 同意。 这姗姗来迟的两个字,距1958年11月发现定陵墓道口,整整过去了五十年。在 这个日子之前,从2000年4 月陕西省政府正式给国务院打报告算起也有八年了。这 八年之中,发掘乾陵一事一直处于内紧外松的状态。内紧,是指这项工作一刻也没 有停止。纷杂的人事关系,是这项工作遇到的第一个障碍。来自北京的声音,始终 就弹一首曲子,你说你的歌唱得好,我却偏说你舌头上好像有舌苔,牙也不太整齐, 靠里的还有些发黄!这让陕西的先生们很无可奈何。天子脚下的专家们,虽然手中 权力并非有他们自己想象得那么大,但他们家中的电话,却可以左右上层决策权力 的倾斜度。在这点上他们很骄傲,常常象斗胜了的小公鸡那样,欣尝自家身上的羽 毛。在一个法制尚不太健全的国家里,来自地方小省的声音和京华之地的声音比起 来,常常显得无足轻重。 早在建国之初,办一件事情绝没有这么难。那时候,不管是考古工作者还是普 通老百姓,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就说挖定陵这件事吧,郭沫若等六人 给周恩来总理打了个报告,周总理大笔一批,虽然中间也有些周折,但发掘定陵的 工作还是很快就展开了。这一次挖乾陵就不行。这当然和没有威望极高的学者出面 有很大关系,大家几十年都干考古这么一件事,各有建树,到这一时,谁也不尿谁, 北京几个老头子不让挖,陕西的老头子们也只有干咽唾沫,挖陵的方案弄了一次又 一次,一点用也不顶,那就耗着吧。这其间,只有热衷于这件事的张敏还在动着, 他每年都写几篇有关挖乾陵的文章在海内外漂流,提醒人们有一件考古界的大事还 在半空悬着。 关于唐乾陵发掘委员会的人员组成方案,陕西省政府早成竹在胸。1987年,陕 西省就成立了以石兴邦先生为主任的汉唐帝王陵工作室。十几年中,这个工作室进 行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发掘乾陵的前两套方案都是由该室完成的。该工作室调研了 全世界对古陵墓发掘、保护和研究的最新动态,掌握了一整套最新的科学技术,可 是他们却对来自北京的责难毫无办法。北京方面一听说要以汉唐工作室为主体组建 唐乾陵发掘委员会,立即就放出一个讯号:乾陵不属于陕西! 这个讯号的实质是北京有几个考古专家要当这个发掘委员会的脑兮。脑兮这个 词,是唐朝留在秦地的一个方言。脑者头也,兮者儿啊也,直译过来就是头儿啊。 谁当这个头儿啊?绝不是局外人想象中那么无所谓的事。发掘乾陵这等千年等一回 的考古盛事,前辈子不知要烧出多么粗的香,这辈子也不一定能轮上,现在这个机 会来了,拼了老命也要挤进去,如果能挤进去再当个脑兮,那是何等荣耀之事?这 件事会使一个人达到他事业发展的顶峰,他个人会因此而载入史册。这等拼老命的 事情,在发掘乾陵一事刚有些眉目的时候,就使这项工作一下子跌到瘫焕状态。陕 西省不肯放手自然有陕西的理由,他们已经为这件事准备了几十年,耗费了几代人 的心血,并且对发掘乾陵在实施中的各种细节都烂熟于胸。北京来些人当头头,半 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能指挥会指挥还差不多,胡乱发号施令怎么办?为此,各路人 马在鼻子眉毛上胡乱展开了一场争论。却都又不往要命处直说,拿着明白当糊涂, 只在暗中较劲。 唐乾陵发掘委员会还是按照它固有的模式在2006年组建起来了。在这里,不防 回忆一下2000年前后,也许对以上的说法就会有一个比较周全的认识,那一年,《 南方周末》记者朱强先生,在该报上撰文劝陕西:该让的时候还是要让。意思是说 北京那几个老头子惹不起。该文如此: 到底由谁来主持发掘乾陵呢?有关人士建议,陕西完全可以更大度些,请求中 央指令性发掘,由中央直接组织和领导,汇集各方力量和智慧共同发掘。陕西多配 合发掘工作,少计较眼前利益,因为只要乾陵得以发掘,不管怎样,最大的受益者 必然首先是陕西。 2000年4 月28日,陕西省政府向国务院呈报了《关于抢救性发掘乾陵的请示》, 标志着该省又一次将乾陵发掘迄今悬而未决的争议,摆在主管部门和文物考古界面 前。 在此之前的1960年、1986年、1992年、1994年,陕西已多次向国家有关部门提 出发掘申请计划,均被否决。 1960年首次提出遭到否决后,经过近四十年的争议,陕西的态度越来越坚定, 但国家文物局有关专家的观点却没有多少变化。 引人注目的是:陕西再次旧案重提有两个重要背景:一是借西部大开发;二是 国务院早在1997年就明确发文表示“对大型帝王陵寝暂不进行主动发掘”的意见, 而这一禁令至今仍未解除。 背景的含义是矛盾的,但陕西仍“固执己见”,同时引发了文物考古界新的一 轮论争。 现行的考古发掘分抢救性(被动)和主动性(计划)两种,这符合1992年召开 的全国文物工作会议确定的“保护为主,抢救第一”方针。由于文物资源的不可再 生性,对于那些已无法保护的地下文物进行抢救性发掘是必要的。 这也是陕西多次要求开发乾陵的一个重要理由。据国家文物局科技保护专家组 组长、中国文物研究所研究员王丹华介绍,在陕西送给国家文物局《关于申请抢救 性发掘唐乾陵的汇报提纲》(以下简称《汇报提纲》)一文中,陕西方面列举了三 个原因,以证明“抢救发掘是保护乾陵地下文物的最有效手段”: 一、乾陵墓道和地宫均开凿于古生代奥陶纪灰岩出露山体之中,岩层倾角达47 度,构造节理十分发育,地表径流水易沿着这种结构面渗透和迁移,引起墓室潮湿、 积水,由此造成文物的不断劣化。(这一点已经在八十多米的地震洞中得到证实— —作者注)二、地宫所处地质结构不稳定,石块易崩塌,遇到地震可能造成无法弥 补的损坏。乾陵所在地,历史上曾发生过多次地震,最大震级7 级。三、随着环境 质量的不断降低,严重污染的空气和地表水进入地宫中,各种文物的损坏将越来越 严重。 这三个原因,基本代表了主张发掘乾陵的陕西文物考古专家的观点。省考古学 会会长、省考古研究所唐帝王陵研究室主任石兴邦先生说,法门寺环境与乾陵差不 多,都是用石头封闭,不同的是乾陵属石灰岩地形,可能会渗水,可能比较潮湿。 法门寺出土的丝绸大部分已处于腐朽状态。一小部分处于半腐朽状态,也正向腐朽 状态转化,纸张则全部腐烂。 石兴邦推断,乾陵中的纸制和丝绸制品,大部分也处在腐烂状或正向这一状态 转化。 “地震说”遭到国家文物局顾问、中国文物学会副会长的反对:“历史记载的 唐代以后地震影响的资料,有关乾陵及其陪葬墓受地震影响的详细报告,他们都没 有提供。而且从乾陵陪葬墓的发掘情况看,并不存在明显的地震影响。” 文物保护专家XX认为,在经过一千多年密封的陵墓内,湿度、温度、压力等条 件相当平衡、稳定,这对文物保护是有利的。而他咨询过的地震专家都说,地震对 地下建筑的影响要比对地上建筑的影响小。如果认为乾陵受地震、渗水的影响,陕 西应该拿出科学合理的详细资料,不能含糊其词。 国家文物局邀请了中国工程院七位院士,对陕西的《汇报提纲》进行咨询,专 业涉及地质、水文、地震、工程等领域。 受咨询院士之一,建设部建筑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傅先生在电话里对记者称:由 于(陕西方面)提供的报告中没有提出任何有关地震、地质、水文等方面的具体观 测数据,他们缺少做出科学意义上的判断依据,因而也不能做任何表态。 国家文物局把文物保护专家的意见连同七位院士的意见一同上报国务院,“谨 供参考”。 在乾陵地下文物保护方面同样存在着重大分歧,其中争议最大的是对丝制品、 纸制品等的保护,而对金、银、铜等有机文物的保护,陕西几乎所有的专家都表示 不存在问题。 陕西省考古学会副会长、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名誉馆长袁仲一说:“乾陵发掘 是一个敏感问题,陕西目前的热情很高,但国家文物局和北京一部分权威专家对此 有不同意见,主要是文物保护问题。兵马俑彩漆剥落的问题我们研究了近二十年, 其中与德国合作了十年,前几年在实验室里做了些成绩,去年开始推广到挖掘现场, 现在技术上解决得比较好,保存十几年应该没有问题,但最终的结果还要继续观察, 因为这其中有化学药剂和处理技法的问题。现在科学技术不断发展,将来一些新材 料、新技术应用到文物保护上去是完全有可能的,想一劳永逸是不可能和不现实的。 对丝绸、纸张、尸体等文物的保护技术,目前虽然有一些办法,但很难下定论。” 石兴邦则认为,发掘条件是否具备总是相对的,说什么条件都成熟也是不现实 的,但乾陵的发掘技术和保护技术基本没有问题。就发掘技术而言,他请教过一些 科学家,譬如可以采取“穿孔摄像技术”,进行“真空式发掘”是可行的。 陕西省历史博物馆馆长周天游,过去反对开挖乾陵,最主要的也是担心文物得 不到有效保护。1995年到博物馆工作后,“由于对整个陕西的文物保护情况有了较 为充分的了解”,因而改变了认识。 周天游透露,“万一上头不批,陕西还准备挖桥陵(唐睿宗之墓),因为”桥 陵被盗过,而且经过考察,其规模、性质与乾陵相似,以桥陵做为试验,可以为发 掘乾陵积累大量资料。“ 周天游还认为,目前陕西省的文物保护力量在全国首屈一指,如与意大利合作 的西安文物保护研究中心,拥有世界上最先进垢文保设备;秦俑博物馆与德国合作, 使彩俑的色彩保护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陕西省也有一个青年技术人员研究出一种化 学药水,使用后可以使壁画恢复原有的鲜艳色彩,只是存在一个耐老试验的问题。 他说,目前壁画馆五百四十多幅壁画基本上都可以保护下来,虽然部分技术还有待 时间检验,但以后会逐步解决。 对于使用化学药物,北京的王丹华说:“定陵出土的丝绸,我们请来捷克最优 秀的专家,为其喷涂了一种化学有机液(甲荃丙烯酸甲脂),结果全坏了。在这一 点上我们是有深刻教训的。” 王说,目前国际上不主张在文物上附加任何东西,譬如壁画的保护就不主张喷 涂化学药剂,除非它到了“非吃药不可的时候”,因为壁画表面多孔,喷涂的有机 质易渗透。(他没有提到纳米枝术。也许不懂,也许是忘说了——作者注。) 但乾陵博物馆长马文廷依然对陕西省的发掘计划充满信心,他参加了最近陕西 省关于开发乾陵的专家讨论会,出席会议的人员有文保、考古、地震、地质、环保 等方面的专家,“会议发言稿不外传,不对外公开”。(所以第三套唐乾陵发掘方 案在本著作中不宜公布。) 他说:“这次出台的发掘报告十分具体地谈到了‘封闭式气调技术发掘办法’, 即创造一个类似地下小环境相对稳定的空间进行发掘,对于暂时不具备保护能力的 文物,如纸张、丝绸等,可以先放进这个小环境里,条件成熟后再用新方法保护。” 这也就是说,乾陵发掘了,实际上在某些方面等于没有发掘。在密闭技术操作 下,只需要知道陵中到底都有些什么就达到目的了。能提供展出的,比如石棺石椁 和建墓规模等。不能展出的,全部用人为的办法封存起来。一百年不行二百年,二 百年不行三百年。哪一天,保护技术成熟了,哪一天再实施具体研究。这难道不是 一套天衣无缝的发掘方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