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乐主义的灾难
美国人为美国的过度富裕而感到内疚,几乎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是,假如我
们仍然对我们所处的特权地位麻木不仁,那么我们就显得很愚蠢。在一个挤满穷人
的世界里,我们大多数美国人的富裕程度令人吃惊,甚至达到了肆意挥霍的地步。
美国财富的影响力很大,但是我们很少意识到这一点,从来也不去讨论应对的措施。
这样做非常不明智,更没有同情心,甚至与我们要过更健康生活的向往与自己的切
身利益背道而驰。
美国人如此放肆地消费,而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又如此贫穷,这真是一件不太
光彩的事情。美国人不必为我们的行为造成的后果感到太多的惊诧。因为,自古以
来,人们对财富一直持有相同的态度,羡慕、钦佩,甚至是崇拜。但是,财富还可
以引发嫉妒、愤恨和攻击。至少,我们表面上对于穷人的困境抱以无动于衷的态度,
这就无情地刺激了他们。他们决心要变得像我们一样富有,因而犯下了同样的错误。
美国人的消费方式与人类的生活目标截然不同,因而,它具有很大的破坏性。我们
这种“尽情购物”的生活方式看起来很好玩,其他人也想模仿它。然而,在一个有
限的星球上,这样做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如果我们自己都不愿意缩减一点我们的
消费,那么我们又怎能期望生活在今日中国的人们——例如马先生和甄兵——或者
其他发展中国家的人们节制他们的消费呢?
一些美国人,尤其是企业界的人士抱怨说,任何关于限制消费的言论,都是很
危险的歪理邪说,会把我们带进痛苦的黑暗之中。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们目前的
消费习惯,实际上是通过增加身体肥胖和精神压力,来剥夺我们的生命。更不用说,
这种习惯正在把我们与生活的真谛隔离起来。舒适与无节制是有很大区别的:我们
可以保持一种非常舒适的生活方式,同时也可以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消费方式。我
们可以模仿20世纪60年代美国人登月计划的成功范例,发动一场“绿色贸易”运动,
这场运动将使我们在10年内,戒除我们过多使用汽油的习惯。这场由政府牵头、市
场驱动的运动,不是要花更多的钱,而是要更精明地花钱。可以取消为石油和其他
不利于环境的行业所提供的联邦补助金,用这些钱来资助太阳能、氢气燃料电池、
公共交通等项目。这样做,既可以促进就业,也可以增加赢利。
难道美国人不应该按绝对价值的观点,考虑减少消费的问题吗?每人每天吃两
顿牛排和冰激凌,肯定会造成肥胖,而减食疗法毕竟是明智的生存方式,绝对不能
为大饱口福而献身。实施减食疗法,不一定就会减弱我们美国人的传统魅力,我们
的魅力源于我们的美国精神,而不是我们的信用卡。当今24小时购物商场和快餐所
赋予我们的特权已经损坏了我们美好的风景。电视机把我们许多人都变成了终日懒
散在家的闲人。美国以前不是这种状况,这片土地曾经是许多名人和名胜古迹的发
源地与栖息地:“猫王”艾尔维斯·普莱斯利、格林威治村、飞行员爱尔哈特、三
角洲蓝调、爵士乐歌手艾拉·费兹杰拉德、旧金山、世界拳王穆罕默德·阿里、狂
野的西部、作家马克·吐温、百老汇大歌剧院、棒球选手巴布·鲁思、大湖区、民
谣歌手鲍伯·迪伦、棉花俱乐部,以及其他无数名人和名胜。是他们激励着外国人
羡慕我们,是他们使美国人感到自豪和骄傲。在美国的国度里,金钱是美好的东西,
但是生命的魔法来源于一个更深远的源泉,这正是“9 ·11”事件给许多美国人的
警示。要使我们抛弃实利主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一句来源于崇尚简
约生活的格言,暗示了它潜在的意义:“多运动,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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