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革命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毛泽东与杨开慧先后于11月上中旬离开广州。 毛泽东前往上海,担任中共中央农民运动委员会书记;杨开慧和母亲则带着孩子返 回湖南,住在长沙望麓园。 与此同时,农民运动在神州大地掀起了高潮。 当时,粤、湘、鄂、赣等省区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并成立了农民协会。 全国有组织的农民多达800 余万人。面对农民运动的大好形势,毛泽东喜上眉梢。 但如急风骤雨般兴起的农民运动,也带来了一些前所未有的问题。如何看待这 些问题,一时成了社会各界瞩目的焦点。 “农民在乡里造反,搅动了绅士们的酣梦。乡里消息传到城里来,城里的绅士 们立刻大哗。”同地主豪绅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国民党右派,包括北伐军中的一些 军官,便坐不住了。他们恶毒地攻击农民运动“破坏了社会秩序”,是“痞子运动”, 是“扰乱了北伐后方”。一些中间派也开始动摇了,说农民运动已经“越轨”了, 应该加以限制,防人利用。 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更好地指导农民运动,从1927年1 月4 日起,毛泽东身着 蓝布长衫,脚穿草鞋,手拿雨伞,离开长沙,历时三十二天,行程七百多公里,先 后考察了湘潭、湘乡、衡山、醴陵、长沙等县的农民运动。农村革命沸腾的生活像 磁铁一样吸引了他。 2 月12日,毛泽东率全家由长沙迁到武昌,住在都府堤41号。 这时,杨开慧快要分娩,第三次做母亲了。但为了使毛泽东集中精力,杨开慧 不顾身体虚弱,身边又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夜以继日地对农运调查材料仔细分类、 选择、综合,然后用蝇头小楷工整地誉抄在稿纸上。在杨开慧的大力协助下,毛泽 东很快就写出了一篇扬扬洒洒两万多字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 在这篇著名的报告中,毛泽东记述了湖南农民所做的十四件大事,高度赞扬了 农民运动,认为都是革命的行动和完成民主革命的措施,称“孙中山先生致力国民 革命凡四十年,所要做而没有做到的事,农民在几个月内做到了。这是四十年乃至 几千年未曾成就过的奇勋。这是好得很。”他还在报告中提出要“推翻地主武装, 建立农民武装”。 3 月5 日,《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的部分章节首次发表在中共湖南区委机 关报《战士》周刊上。12日,《向导》周刊也发表了该报告的部分章节。随后,长 江书店以《湖南农民革命(一)》为书名出版了全文的单行本。 中共中央、中央局委员瞿秋白为该书写了热情洋溢的序言:“中国革命家都要 代表三万万九千万农民说话做事,到前线去奋斗,毛泽东不过开始罢了。中国的革 命者个个都应该读一读毛泽东这本书,和读彭湃的《海丰农民运动》一样……”, 并高度称赞毛泽东同彭湃一样是“农民运动的王”。 1927年上半年,毛泽东一家在武汉的住处但有谁知道,这份著名的《湖南农民 运动考察报告》中耗费了杨开慧多少个不眠之夜,又凝聚着她多少的心血。 4 月4 日,毛泽东与杨开慧的第三个孩子在武昌呱呱坠地。近在咫尺,可是毛 泽东直到第四天才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见到了亲生儿子。 那段时间,毛泽东简直太忙了。短短几天里,毛泽东就新添了三个职务。3 月 30日,毛泽东担任新成立的全国农民协会临时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兼组织部长;4 月2 日,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第五次扩大会议决定成立土地委员会,毛泽东与邓 演达、徐谦、顾孟余、谭平山等四人任委员;两天后,也就是杨开慧生下第三个孩 子的同一天,毛泽东出席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开学典礼,与邓演达、陈克文任农讲 所常务委员,负实际之责。 “开慧,实在对不起!”医院里,毛泽东一脸的歉意。 杨开慧望着一脸疲惫的毛泽东,眼睛里闪烁着无限爱意,心疼地埋怨道:“生 小孩你在这里我要生,不在这里我也要生。你工作要紧,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 毛泽东疼爱地抱着孩子东瞧西看,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就叫他岸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