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旧金山一一两大极块在此断裂 旧金山(圣佛兰西斯科),拥有三百多万人口(包括郊区),是美国西海岸的 历史名城。它是在一场大地震之后重建的。1846年,它从墨西哥并入美国版图时, 不过是个800人的小镇;灾害后重建的新城,历史不到八十年。上百年的建筑物唯存 电报山顶的信号塔和创于1873年的登山电缆车(世界城市有轨电车的始祖,1982年 完成大修,整旧如新)。早先只能看到三、五层的低层建筑,近十年解决了防震问 题,已出现第一批摩天文楼,最高的盖到52层。 大火延烧三日夜 1906年4月18日加利福尼亚州发生了美国历史上罕见的损失最大的地震,震级 8.3级,震中烈度11度,撼动美国96万平方公里土地。旧全山不在震中,烈度仅9度, 但断层穿过本市,建筑物倾毁,到处出火,水管破裂,无水可救,坐看火势蔓延, 连烧三日夜,全城2.8万栋房屋付之一炬。6万多人丧命,财产损失5亿美元。 这天拂晓5时12分,东边海湾上空晨成微露,街头路灯未熄,市民多沉酣在甜蜜 的睡梦之中。暮然,东南方传来“嗡嗡嗡”的响声,既象千军万马在奔跑,又似狂 风在怒吼。声音本身就有撼人的力量,沉沉的振动着人们的耳膜。奇怪的是,天空 一丝风儿也没有,树梢纹丝不动。惊醒过来的市民还没有搞清响声来源,剧烈的摇 动半踵而至。天旋地摇,人好象被筛的米糠,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站稳。楼房纷纷倒 塌,瓦石覆于室内,第一批牺牲者倒毙在混凝土墙体和楼板下。一些房子震裂,切 出深深的断痕,再经一阵震动,轰然而坍。本来平坦的街面,好象面粉团发酵一样, 变得起伏不平。有些地方一张一合,豁开虎口,把地面物件和奔突的人们吞没了。 有轨电缆车的路轨扭曲,自来水管破裂,电线扯断,到处碰电起火,到处喷水。侥 幸逃出房屋的市民,满街乱窜,不分东西南北,企图逃往海边和山顶空旷地。当时 城市建筑物木构的为多,一旦烟囱倒塌,火炉倾翻,油库爆炸,后果不堪设想。一 霎时50多处起火,全城陷于烈焰硝烟之中。消防队和军队出动了,可是,自来水系 统瘫痪了,水龙车接不到水源。即使找到一些水井水塘,远水救不了近火,也无济 予事。何况,火舌四吐,满街瓦砾和疯狂的人群,根本开不出救人的道路。及至消 防人员被火包围,自救不暇,便也弃甲逃命去了。最后在火区边缘,用炸药包炸开 了一条隔离带,才制住火势的蔓延,但这时已是地震之后第三天了。 圣安德列斯断层的新疤痕 这次地震的罪魁祸首是圣安德列斯断层。这条断层南起墨西哥的加利福尼亚湾, 向西北美国境内延伸,到旧金山北面的门多西诺角入海,大体上与太平洋海岸平行, 总长1,000公里以上。据说,这条线就是太平洋板块和北美板块的接合部。一千多万 年以前,两个板块衔接在一起,就象停靠在同一车站的两列火车。后来各朝相反方 向移动,太平洋板块滑向西北,北美板块滑向东南,裂痕越来越深。至今,断层已 深入地壳32~48公里,宽度自几米至1,600米不等。整个断层每年平均移动2.5~5厘 米,但其力量分布不平衡,有的地段在滑动,有的地段“咬住”不放。滑动的地段 硬要拉着不动的“顽固分子”跟它走,张力逐渐增强,直至断裂,爆发一次强烈的 地震。近百年来,本断层发生6级以上大地震26起,素有“地震之乡”之称。 旧金山这场灾难是圣安德列斯断层大错动的结果。只见旧断层部位新出现一条 430公里长的破裂带,东北侧下沉0.9米,南方位移6.3米。另有一条新断层从干线分 支,穿过旧金山市区,成东北——西南走向伸入海中。 在旧金山附近,保留着一个“1906年大地震遗迹”、山坡上面道栏栅中间树立 一块大木牌,牌上画着一条大粗线,两侧箭号分别写明“太平洋板块”、“美洲板 块”。地上芳草萋萋,树林茂密,并无什么异常景色。经导游指点,才明白奥妙就 在栏栅上。这条栏栅本来是连在一起的,1906年的地震把它错开了,一分为二,成 了相距4.88米的两条短栏栅。移位部分并未见到深沟,但岩石破碎,与两侧正常岩 层明显不同。 更有趣的是旧金山东南的霍利斯特镇的艾梅顿酒厂,1948年错误地把厂房建在 圣安德列斯断层线上。1956年8月,人们发现厂房错开10厘米宽的裂痕,从屋顶到墙 脚齐齐朝西北一东南方向切去。到了1969年,相错距离已达25厘米,房子变成两爿, 一半在美洲板块,一半在太平洋板块。 断块正向太平洋“漂”去 沿断层带走去,断裂的痕迹处处可寻,或是一条窄窄的裂纹,或是一条充填碎 石的旮旯,或是一道边缘隆起的长丘,或是一条充满泥土的岩石沟堑,谁能料到, 它的底下积聚着几百颗核弹的力量。一旦失去平衡,瞬间移位,便会演出旧金山那 样的悲剧。 圣安德列斯断层不会停止它的活动,太平洋板块总有一天要脱离大陆“漂”向 大洋。据多年漂移速度推算,包括洛杉矶在内的太平洋板块,大约在50万年以后, 将向西北移动480公里,把旧金山海湾堵死(成为内陆)。再过1,300万年,太平洋 板块只剩一点连着大陆,旧金山又见到海洋。4,000万年以后,完全脱离,板块成了 太平洋的海岛,洛杉矶成了岛港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