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只受伤的小鸟(1) 小豌豆从小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有一点佝偻。父母不回避,就给她起了个小 豌豆的名字。 小豌豆在她13岁的时候,随母亲移居丹麦与父亲团聚。 小豌豆的父亲,早在3年前就去了丹麦。3年后,父亲终于利用自己医生的一 技之长,在丹麦开了一家中医诊所。 小豌豆的父亲在丹麦干得很出色。女儿去时,父亲已经买了带花园的三层楼大 房子。房前屋后院子都很大,院子里还种了很多树木和植物。 小豌豆很惊奇自己竟会住到这样大的房子里,她觉得就像是神话传说一样,走 进了哥本哈根某郊外的大宅门。 但是,小豌豆来丹麦欢乐的时间太短了。 她的父母,由于3年时间的中外分居,相聚之后很不适应,频出矛盾。开始是 母亲怀疑父亲,一直在丹麦有一个女友与他来往。后来证实确有其事。母亲不想在 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下生活,就经常和父亲吵架。 父亲的诊所平日很忙,有很多都是固定的顾客到诊所来扎针灸作治疗。小豌豆 的母亲在国内也是一名医生。原本父亲打算让妻子过来多帮他。但是,妻子的丹麦 语总是掌握不好,她无法与病人沟通,很难帮丈夫。 小豌豆的母亲难以适应丹麦的生活,她开始变得心情烦躁。眼睁睁到这来,什 么事也做不了。可她又不甘心白吃饭,所以觉得自己出国很无聊。再加上那种失语 的感觉,令母亲非常难受,于是她开始后悔出国。 来丹麦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小豌豆在一个家庭教师的补习下,她的丹麦语飞 速进展。半年以后,就能到学校上课,不仅课上能听懂老师讲的课,她和同学之间 的交往也没有什么大的障碍。 小豌豆和同学比赛骑自行车,竟然得了一个班级第三的好成绩。小豌豆的身体 比在国内明显好多了。丹麦的小学生,基本以玩为主,作业很少。小豌豆和同学经 常参加户外活动,跑跑跳跳,身体锻炼得很结实。原来在国内佝偻的小身体,现在 看上去非常健康,性格也比以前开朗多了。一种健康的肤色,让小豌豆显得很有朝 气。 可是母亲丹麦语的进展速度很缓慢。都大半年时间过去了,她仍不能开车,不 能外出与人交流,不认路,无法到商店购物,就连自己坐巴士也提心吊胆,怕找不 到回家的路,她外出经常让小豌豆给她做翻译。 妈妈很不适应丹麦的生活环境。父亲的诊所很忙,也顾不上妈妈,夫妻之间相 互不理解,矛盾不断升级。 小豌豆陷入了父母吵架的深渊中。 有一次,父亲因母亲张口骂人,狠狠地揍了她一巴掌。没想到母亲到国外,别 的没学会,首先学会了保护妇女的权利。她用那磕磕绊绊的丹麦语,向警察报了警。 警车很快就呼啸而来,气急败坏的母亲见了警察,就哇哇大哭。警察问她发生 了什么事,她对警察的问话,一句也听不懂,她无法回答警察提出的问题。 而父亲的诊所,在当地很出名。他是一个男子汉,家丑不愿外扬。看到妻子没 来几日,就这样给自己丢脸,他又气又恨,觉得在警察面前很尴尬。他不知怎样向 警察解释,一时间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