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市长“五子登科” ———四川省宜宾市原副市长刘文贪污案刘文,四川省宜宾市原副市长。19 90年被判处有期徒刑14年。 历史真会开玩笑,六十大寿之时,他却被押上了审判台。他———这个刚由副 市长转为市政府顾问的大人物以及他的丑事轶闻,一时间轰动了四川宜宾城。 他叫刘文,曾几何时,他头上有一串迷人的桂冠:市政府领导干部、进过3年 名牌大学、留苏5年、得过斯大林金质奖章、工程师……这样一个文质彬彬、满腹 经纶的领导干部和高级知识分子,为什么走上贪污犯罪的道路呢?只因为副市长有 着他的人生哲学,他所追求的是“五子登科”,即位子、票子、房子、车子、女子。 他终于当上了副市长,分管科委、计委、城建等工作。这对于“文革”中沉没 了多年的刘文来说,无疑春风得意,人人敬慕。许多人把将宜宾建成名副其实的 “长江第一城”的希望寄托到这位副市长身上。这时的刘文也决心不负众望,大干 一常然而,当他与昔日那弥漫着灰浆味和铁锈味的建设工地告别,举家从离城40 里外的电机厂搬进城内中心路的高级住宅,从此出没于市政府办公大楼时,实际情 况并不像想像的那样。他开始忙于在一个又一个各种名目的会议上作“指示”,在 一个又一个各类颜色的文件夹上画圈圈,在和一批又一批往日比他官大的人的交往 和请示汇报中过官瘾。对他分管的部门来说,不管是指标、经费、提拔晋升,还是 分房、定职称等等的决定权,都得由他一人掌管,任何人不得参与。于是,冲着他 来的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他看到的也是笑脸来笑脸去……他渐渐习惯了这一切。 “官好当”,这是一朝得势的刘文先前尚没预料到的。所以,这一切来得如此 之快,使他在权势的宝座上,飘飘然起来。 “权力这鬼东西,真有魔力?它能治人,也能抬举人;能给人以悲,也能给人 以喜;能给人以荣,也能给人以耻。”刘文常常这样想,并感到说不出的惬意。 “可是你为什么姗姗来迟?”这是刘文深感遗憾的。“我今年已经56岁了,剩下 的时间实在不多了。”这个意念又使他颓然感叹。是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看来还得抓紧利用手中的权。 刘文日复一日,既忙又闲地过着副市长的生活,与其他市长们不同的是,他还 往自己脸上搽抹“珍珠霜”,刻意地修饰头发、服装,面对城市建设的问题,却漠 不关心。不是他无能,而是他完全沉醉在个人享乐之中,这官当了3年,他就厌了 ———还不是那么一套机械的程序和简单的重复!他觉得自己的精神是空虚的,心 灵中似乎缺少点什么,终日恍恍惚惚,得过且过。 没过多久,那些腰缠万贯的公司经理、商行老板、高级豪华型奔驰轿车、打扮 得花枝招展的女郎,便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思。“我堂堂副市长,缺少的是票子、车 子和女人。”刘文心中暗暗想。正在这时,历史又偏偏与他作对,轰轰烈烈的机构 改革开始了。在刘文看来,58岁的自己,交出权力为时不远了。 他曾因此感到悲哀,可是他的命运倒没有像他想像的那么坏,在调整各市、县 领导班子时,刘文虽被免了副市长职务,却安排他做了市政府顾问。在刘文看来, 这顾问只不过是个徒有虚名、没有实权的“弼马温”,所以他并不为此而高兴,回 想往事,似乎还有好多好多失去的东西没有找回来。“不行!一定得夺回来。”刘 文抱着这样的算计度过了一个沉默的春天。 城市改革的洪流冲击着这座“长江第一城”———宜宾市,他见不少有识之士 锐意改革,大显奇才,做出了一番事业。他惊醒了,决心在宜宾市的城市规划建设 上“有所作为”。一时间,他奔波于北京、上海、西安、重庆等地,考察城市建设 情况。归来后,刘文便写出了要求建立“宜宾市城市建设委员会”的报告,反复强 调改革城市建设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大有“老骥伏枥,壮心不已”之势。他赢得了 领导的赞许,得到了市委的批准。但市委决定,不搞成经济实体,只成为一个行政 单位。由此刘文做了城建委员会副主任兼办公室主任。 由于刘文内心权势欲作怪,他打着改革的幌子,首先将房产公司和城建局的权 拿了过来。 城市公房的管理分配,所有单位建房征地的批准权都握在了他的手中。接着他 把原来的小区建设指挥部改名为“统建指挥部”,自任指挥长。他未经市委、市政 府许可相继成立了“宜宾市城市综合开发公司”、“宜宾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 等6个相当于局级的单位,从而形成了一个“全民”和“集体”合一、政企不分、 管理混乱的庞杂机构。刘文在这里成了指挥官。他首先下令购买一辆“蓝鸟”高级 豪华型轿车,供自己使用。 然而,刘文并不满足于大把地花钱,他花腻了,他需要另一种刺激。一天,春 风得意的刘文在办公室的阳台上,慢慢地呷着香茶。阳台右侧是宛若翡翠堆成的翠 屏山,阳台下是幽静的公园,林阴道环绕着的人工湖。湖水碧蓝,阳光投上去,波 光粼粼,煞是好看。“人生易老天难老,只恨我不能与大自然常在,要抓紧呀!” 刘文触景生情,感慨万千。他张开双臂,扩了扩胸,又猛地一挥手,走到自动录音 电话机旁,叫起了“她”———一个女人的芳名。 一位风度翩翩的女工作人员来到刘文的面前,她眼若秋水,含情脉脉:“市长 ……”刘文望着她情意甚浓的眼神,春心萌动,眼里射出了欲火。他将那女人一把 搂进了怀里……宜宾市纪委的接待室从来就没有冷清过。纪委副书记罗新民经常在 这里接待来反映问题的人,对反映的每一个问题,她都记录在案及时查处。 罗新民即刻想到她听到的各种各样的议论:“刘文搞的那几个单位,手续不健 全,人员乱七八糟,有很多违法乱纪的问题和经济问题。” “他揽权太宽,把房产公司和城建局的权都抓光了。只要是提着东西到他家去 过的人,住房就会从一间变成两间,旧房也会变成新房。” “他掌握了全市工程师职称评定晋升权,凡给他提过意见和顶撞过他的人,他 都千方百计陷害打击……”罗新民陷入了深思,她恨那些给共产党抹黑的人,容不 得打着改革的幌子贪赃枉法的人。 经市委同意,罗新民带着“纠风检查组”进了刘文所在的那幢小楼。 没想到,她迎来的却是一部分人的横眉竖眼,讽刺挖苦。 “规建办”支部副书记李荣昌把一沓钞票往桌上一摔,吼道:“这是刘顾问应 得的科技成果奖和月奖金,共1010元,他不要,退出来充公。你们有这种精神 吗?”罗新民等检查组的成员当头挨了一闷棍。 “刘顾问为宜宾人民操劳,还拿出私人1000元为‘规建办’报销那些报不 了的应酬费哩!”财务科负责人尹某在一旁摇唇鼓舌。 然而,凡是明了内情的人都明白这两笔钱的真相。正是这个尹某,手中还有3 000多元钱无法冲账。他与刘文密商后,采用奖励现金1000多元给某科技人 员的手段,由那位支部副书记李荣昌领出来做账。刘文也确实从私人腰包中拿出1 000多元来填补,但仍有2000元未补齐,他就让另一亲信以出差名义借去, 留下一纸借条,这才全部做平了3000多元的吃喝账。 与此同时,刘文还有慷慨之举,他对下面的人说:“纪委检查组就要来查账了, 我拿出钱来为你们垫上。等应付过检查组之后再说。总之,千万不要影响我们‘规 建办’的声誉呀!” 财会室里,一伙人与检查组胡搅蛮缠。会计、出纳拒绝交出账簿发票。刘文呢, 来了个稳坐钓鱼台,干脆不与检查组见面。 罗新民回到市委办公室,开始思考新的方案。一会儿,她要通了市委书记和市 长的电话……在市委和市政府领导的支持下,检查组终于冲破各种阻力,驻进了 “规建办”,迫使财会人员交出了账簿和有关票据。 然而刘文又有新招了,他使出浑身解数,一方面暗中指使会计、出纳等人员冲 进检查组办公室乱叫乱嚷,不准检查组的同志离开办公室,让“规建办”的大小领 导趁机全部溜走;另一方面,以市政府顾问的身份,提出了3条强硬意见:一是 “纠风检查组”的行为,超出了中纪委规定的范围,影响了“规建办”的正常业务 工作;二是检查“规建办”是把矛头指向科研单位,是对知识分子的不信任;三是 市委派检查组来,对“规建办”是接收,还是撤销、改组,市委要下个文件。刘文 以此要挟市委下令停止对“规建办”的检查。除此之外,他又指使一些人大造舆论, 说有人想报复刘顾问,整刘不是目的,而是想搞垮某某等等。一时间,各种谣言四 起。 面对这种复杂情况,罗新民毅然决定:向省纪委反映这一情况。省纪委信访处 的同志接待了罗新民,认真看了她带来的材料,深感问题严重,省纪委办公室的同 志叫她立刻赶回宜宾给正在宜宾出差的省纪委副书记汇报。罗新民又马不停蹄地赶 回宜宾。省纪委副书记听完市委、市政府、市纪委的汇报后说:“刘文这是以权谋 私……一定要把全部问题查清楚。” 有了上级领导的支持,罗新民等人的腰杆硬了,他们及时抽调了两名副局级干 部和几名懂财会业务的干部,驻进了“规建办”。 这时的刘文已黔驴技穷,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惶惶不安。 经过四个月的奋战,“规建办”的问题终于有了眉目,检查结果使不少领导干 部吃了一惊。 首先,刘文违背市委、市政府关于“规划建设委员会”和下设的办公室不能搞 经济实体而只是行政管理单位的规定,用各种办法增收集资来的1200多万元资 金没有统一的管理,没有按财务规定记账和建立财务制度,并采取抬高划拨、虚增 收益的手段挖走建设资金,使一些企事业单位遭受损失。还用公款购置大批国家专 供商品,巧列名目报销,违纪金额达34。7874万元。建筑图纸设计草率,施 工管理混乱致使某工地中途返工。 某公司大楼刚投入使用,屋顶就漏雨了,而且水沟不通;有的房屋刚完工外墙 就脱皮了;有的楼房布局不当,造成新房屋黑。 其次,滥发奖金和技术津贴,侵吞集体资金,材料管理一片混乱,仓库无专人 管理,进出材料无登记,钢材、木材、水泥四处散失和外借,不到半年时间就亏损 100万元……这是多么惨重的损失。 有的糊涂人还在醉意中喊:“刘顾问,你真好!我们在你手下挣钱,是从糠篼 子跳到米篼头。”然而也有人在骂:“姓刘的,吃宜宾市几十万人民的血汗钱,总 有一天要屙血、要翻船的!” 翻船?怎么能翻船,就在市纪委进行调查时,刘文仍同几个漂亮的年轻女郎鬼 混在一起,他仍然整天坐着小轿车乱串,仍然派头十足,满不在乎。 一天,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进了刘文办公室的大楼。 “你是干什么的?”门卫怒冲冲地吼叫。 “我找刘顾问,刘指挥长,刘文。” “他不在!”小伙子很不满地嘟噜了一句:“就是在,你也不配见他。” “我的倒迁房早满期了,合同上说的是7个月,现在已过两年了,有人说刘顾 问在楼上,我找他问问……”老太太边说边往前走,却被小伙子拦住了。 “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老婆子,滚回去吧!” 老太太气愤了:“你们把我的房基卖了几万元钱,修了商品房,商店在那儿又 赚了十几万啦,把我安在二坎子的棚子里……我这老婆子总该住在新房后再去阴间 啊!”说着她伤心地抽泣起来。 “管你是死还是活,这与刘市长有啥相干,滚吧!”小伙子动怒了,把老太太 几推几搡,轰了出去。 这就是刘文所谓为宜宾百姓谋利益的真相。 在刘文洋洋得意地继续经营着他的“私人王国”的时候,罗新民查出了他手下 两个人犯罪的线索,并立即反映到市检察院。 经查证,侯元森私自划了5万余元巨款到一个叫程志高的私人账户上。 谁是程志高呢?刘文心里清楚。这时,他终于感到形势不妙了,自己要走“麦 城”了,他决定亲自出马,来个“舍车保帅”。 秋日的一天夜里,宜宾城在飒飒秋风中进入了梦乡。一个黑影沿着城外的山路 向一个小镇窜去,在这小镇上的一间房屋里,这个黑影找到了一个40多岁的男人 ———侯元森。 “市检察院查得很紧,也牵涉到你。你要赶快把二坎子倒迁房工程的全部账目 合同销毁。 如果检察院传讯你,你什么都不准说,特别是不要牵涉到我,有我在,就好给 你说话。“来人说。 侯元森一听,吓得腿都软了。只见他一边点头应着,一边用毛巾擦着前额上的 冷汗。 “程志高的存折上还有多少钱?”来人问。 “7000。”侯元森答。 “拿来给我,你现在处境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被抓去。” 侯用战抖的手从内衣兜里掏出一张存折,来人那只苍白的手一把把存折抓了过 去。 “我会尽力活动为你消灾免难。万一不行,只要你在检察院什么也不承认,他 们就无法定罪。即便你有什么,我也一定会照顾好你和你家里的……”说完,黑影 在茫茫夜幕中消失了。 侯元森回到屋里,失魂落魄。他拿出一包账页,在桌上摆开来,把它们胡乱地 理了理。 就摔在屋角,划着了火柴。 这时,妻子跑了过来,她从火堆里抓出一个小本本:“你真傻!他从你手中拿 了那么多钱,这个备忘录一烧掉,到头来你一人背黑锅,你能把牢房坐穿呀!” 侯元森痴呆地瞧着妻子说:“人家是大老板,那些钱还不是从他手中来的,这 些年他给了我们不少好处,就判我劳改,以后出来也用得着他的。我要给自己留条 后路。” 女人哼了一声,骂一句:“好个刘文,太滑了!”说着她把那本记有合同的备 忘录藏了起来。 几天后,侯元森果然被市检察院传讯了。随后,一副锃亮的手铐锁住了他那双 罪恶的手。 同一天,检察院对侯的住宅进行了搜查,查出程志高在储蓄所存的款项就是侯 元森本人的,并且得到了侯元森在看守所中写给刘文的信件。更重要的是在侯家搜 出了那本备忘录和侯承包二坎子倒迁房的合同。在大量证据面前,侯元森的精神防 线崩溃了,他交代了与刘文共同贪污二坎子工程款的全部犯罪事实。 刘文与侯元森勾结,由侯元森本名充当甲方,又以化名程志高充当乙方,将二 坎子倒迁房自建工程变成承包工程。合同上应建的1600多平方米房屋实际只建 了700多平方米,而且用的材料是公物,甲方付款时却按建筑队自带材料标准计 算。最后刘文分得赃款2。3万元,侯得2万元。由于刘、侯二人的贪污行为,二 坎子倒迁房不但面积小了一半,而且建房质量极差,地基不平整,没有通水沟,房 子上盖的是断瓦,墙壁用的是残砖,砖与砖之间无灰浆粘连,露出缝隙。板车一撞, 墙就摇晃。屋内阴暗,不时有泥沙和臭水流进屋里。然而,就在这样的房子里曾住 过3批搬迁人员共70多户、300多人,他们在这里熬过了漫长的春夏秋冬。 案情严重,宜宾地委、市委召开了紧急会议。经地委、市委会议决定,刘文停 职交代问题,罢免其市人大代表资格,同意检察机关依法对刘文实行监视居住和对 其住宅进行搜查。 至此,市检察院和联合办案组开始与刘文正面交锋。 秋末的一天,“蓝鸟”牌轿车像往常一样,把刘文送进了“规建办公室”。他 刚坐到桌前,自动录音电话里就响起了市检察院检察长卢德明的声音,要他马上来 检察院。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了刘文的心头。他终于惶恐不安了。 市委唐映天书记早就在检察院会议室“恭候”他了。刘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先发制人地说:“我们‘规建办’出了些问题,一是吃喝开支较大;二是出了像侯 元森这样的贪污分子。当然,我本人有难以推卸的责任,我会很快向市委写检讨, 另外研究如何对‘规建办’整顿的措施……”唐映天沉思了一下,说:“今天咱俩 就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了。谈谈你本人的问题吧! 检察机关已查获你有相当数量的贪污。希望你迷途知返,老实交代,争取宽大 处理。“ “这是血口喷人!”刘文一下子跳了起来,“唐书记,这是检察院无中生有, 我好歹还当过几年市长,我是中国共产党员、市政府顾问,我会干这种事吗?”刘 文叫嚷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这很难说,利用职权不是可以更巧妙地干嘛!”唐书记说话不紧不慢,但很 威严。 “唐书记,这得有证据呀!”刘文冷笑着摊开了双手。 “当然有!看,这本备忘录是侯元森的,上面记载着哪年哪月在哪个地方交给 你多少钱,这封信是侯元森在看守所写给你的,要你把那些赃款交给他爱人用来退 赃,这份合同是由你主谋的,叫侯元森既充当甲方又充当乙方。另外,这是侯元森 的交代和有关揭发材料……刘文,难道这不是证据吗?!”刘文顿时慌了神,一股 冷气从他的后脑通过脊椎直透到全身,他只觉得四肢无力,双耳轰鸣,两眼昏眩。 可是,侥幸的心理又支配着他诡辩和反驳。于是,他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这是 诬蔑!这是迫害!‘文化大革命’中我受迫害,今天我刘文还在受迫害,知识分子 还在受迫害……”“这怎么能和‘文革’连在一起?更说不上是什么迫害知识分子, 这是法制,你贪污,你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我没有,没有贪污!”刘文仍嘴硬。 唐书记看着刘文绝望沮丧的神情说道:“好吧!现在我宣布地委对你作出的停 职交代问题的决定。”这时,正、副检察长卢德明、王家声和市人大常委会的同志 进来了,宣布了市人大常委会罢免刘文市人大代表的决定和检察机关对他实行监视 居住的决定,两名法警当即对他进行了人身搜查,并把他押往监视居住的地点。 市检察院检察长卢德明下达了搜查刘文住宅和刘文几处办公室的命令。 然而,翻遍了刘文的家和几处“行宫”,却收获不大。运回的只是几箱“五粮 液”、“郎酒”、对虾、名贵药品和宜宾土特产品,仅在他家保姆房间的书柜上, 搜到了藏在夹层里的7000元存折。 无疑,刘文这样的人决不会仅藏这点赃款赃物。办案人员经过分析和在群众中 调查了解,注意到了刘文的另一个秘密住所———“规建办”招待所。这个招待所 是由刘文的情妇———财务科负责人兼管的。这位财务科负责人迫于法律的震慑力, 指出了4楼左侧的一个套间是刘文的秘密住所,并交出了她提包内的钥匙。 办案人员来到这里,打开了这间神秘的密室,拉开紧闭的窗帘,高级的吊灯和 壁灯,地毯、空调、录像机、沙发、茶几、高低柜、盆景……房内有浴室、厕所、 炊具等。平日,刘文把门一关,就会与大千世界隔绝。 就在这套密室的写字台抽屉夹缝内,检察官撕去用钉子钉盖的牛皮纸,取出了 七八个厚厚的信封,里面全是人民币……终于,宜宾市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了刘文。 宜宾地区检察分院对刘文、侯元森贪污一案向地区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宜宾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判处侯元森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 身;判处刘文有期徒刑14年。站在法庭被告席上的刘文,这时实在不敢正视数百 双喷着怒火的眼睛,不敢正视那威严的国徽。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