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虎”现形记 ———原河南省汝州市市长徐中和受贿案徐中和,原河南省汝州市市长、市委 书记。1993年因贪污、受贿罪被判刑。 1988年8月,徐中和被任命为汝州市代市长。次年4月,他正式任汝州市 市长、市委副书记。 不过,徐中和本人似乎对当市长的兴趣不大。有一回,他对手下的人说:“我 到汝州当市长只是图个名,将来办事花钱还要靠梨园!” 梨园,几千年前殷代桑林的另一称谓,如今是河南省平顶山市一座大型地方煤 矿的所在地。在这里,徐中和由一个15岁的矿工成为一个近万人的大型矿务局的 局长,由一个牧羊童成长为一个中等城市的市长。可见徐中和与煤的交情有多深! 然而,许多人不曾想到,有一天,徐中和这位“优秀共产党员”、“五一劳动 奖章”获得者、“河南省地方煤炭系统十佳矿长”,却成为贪婪成性的“煤老虎”, 沦为人民的罪人。 看来,煤是徐中和的堕落之源。 举报!当“煤老虎”的面目初现时,人们愤怒了!查案尽管一波三折,却义无 反顾。 当初敢摸“煤老虎”屁股的勇士,还是梨园矿务局的普通干部职工。 1989年3月,有人控告徐中和动用公款供子女上学、营建私房以及大肆受 贿等问题,举报信被中纪委、监察部和最高人民检察院批转下来。不久,平顶山市 委决定由市纪委、监察局组成联合调查组,对徐中和的上述问题进行查证。 经过几个月的调查,只认定徐中和“有一定经济问题”。于是,一份语气平缓 的“调查报告”呈递上去后,便无动静了。 徐中和见状,开始了被举报人最本能的反应:打击报复!他利用权力,将他认 为有“举报嫌疑”的工会主席、纪委副书记和党办副主任要么“下放”到本局的一 家小水泥厂,要么强令到矿井下采煤。梨园矿务局俨然是他徐中和的天下,他要怎 么做就怎么做! 群众愤怒了,又张罗第二次举报。 举报信又一次被中央领导同志批转下来,原河南省委书记侯宗宾指示全力查办。 河南省委决定,由省纪委、监察厅、检察院再次组成联合调查组。1990年7月 6日,正式进驻梨园矿务局。 徐中和在梨园矿务局的势力确实不校在这位很长时期以来一直担任一把手的 “大能人”周围,已形成了牢靠的“家族势力”:矿务局供销处处长是其大女婿, 财务处长是其亲戚,劳资处长是他的妻侄女婿,儿子又是梨园派出所所长。何况, 徐中和本人已是汝州市市长,大权在握。 于是,徐中和有意识地与调查组较劲儿。他让人使用以下对策:给调查组吃好 的,告他们“动用公款大吃大喝”;反之,给吃差的,“气走”他们;冬天不给调 查组驻地供暖气,把他们“冻走”。 此外,徐中和对内加强“防范”,密切注意调查组人员的一举一动。如此一来, 许多知情人只好在电话里约见调查组人员,还要到远离矿区的山坡偏僻处去谈。 此时,调查组也在积极寻找突破口。 这是1990年8月30日的一天,调查组忽然接到举报:1988年,徐中 和向下属的一家业务单位要了1万多元钱,并私自吞没。 这不啻是一个重要线索!经过周密调查,调查组得知:1988年8月8日, 徐中和在郑州市中州宾馆约见了河南省煤矿供应总公司梨园分公司负责人周松峰。 他对周说:“给我弄一两万业务费,我急用。”周问到底要多少,徐说:“弄1万 吧!”8月19日,周松峰即在徐的办公室内,将1。5万元现金交给了徐中和。 事不宜迟。河南省检察院经过慎重研究,认为立案的条件已经成熟,遂向河南 省委作了汇报。 1990年11月25日,徐中和被停职检查。次日,检察机关依法对其立案 侦查。 谁知,当检察人员一提出周松峰给的那1。5万元钱的问题时,徐中和竟一反 常态,爽快地承认拿了,只是全部用于吃喝招待。但是,他又拿不出收据。显然, 官大气粗的徐中和因不亲自经手钱,只得扯谎。 果然,徐中和又改口说,1989年年底,周松峰给了他1万元,不过他已全 部交给了财务处,那1万元钱现在还锁在财务处保险柜里。 办案人员立即赶到财务处,果然从保险柜里提取了里面的1万元现金。但是, 细心的办案人员仍发现了破绽:10捆十元的钞票有3捆是用黄色牛皮纸捆扎,上 面还盖有“汝州工行车龙江”的印章。本来,周松峰送给徐中和的钱是在郑州市筹 集的,怎么会出现汝州工商银行的印章? 这里面肯定有名堂!经查,汝州工商银行工作人员车龙江是1990年7月1 日上岗的,那3捆黄色牛皮纸捆扎的现金确实是他经手的。由此断定,这1万元现 金肯定是1990年7月1日以后才放进保险柜的。看来,徐中和在调查期间,还 在四处活动串供,而且一些知情人也替他圆常办案人员依法传唤有关人员,向他们 道出利害关系。许久,一位财务处的出纳脱口而出:我以前说的都是假话!其他人 员又交代,徐中和已串通矿务局副局长任宽宏、供销处处长刘国强(徐的大女婿) 二人,临时筹集1万元现金,让出纳存到保险柜里“备用”,并订立了攻守同盟, 以蒙混过关。 案件出现了重大转机,徐中和贪污1。5万元的犯罪事实已经依法认定。此时, 省纪委、平顶山市委同徐中和谈话,对其抗拒调查的行为给予严厉批评,希望他如 实交代。但是,徐中和仍执迷不悟,拒不认罪。 1991年2月7日,平顶山市检察院检察委员会决定:依法逮捕徐中和。 头一天,徐中和的女儿即得悉了这一消息,连忙策划徐中和出逃。最后,这一 阴谋未能实施。 徐中和被抓的消息惹恼了一些人。大年初一,一个举报人的房门被人抹上大便, 还插着两根哀杖;另一位住在平房的举报人家里,突然落下一块几百斤重的大石头, 房顶都被砸透了,幸未伤人。在平房的后面紧贴着一栋楼房,显然,再大的风也不 能吹落这块儿大石头。 1991年的春节,梨园处处飘荡着祥和、欢乐的气氛。同样,徐中和也不寂 寞,他的子女们四处为他活动、串供。 徐中和被押在距平顶山50公里外的舞钢市。逐渐地,探监看望的人络绎不绝, 这里不乏一些党政要员。让人疑惑的是,他们看望徐中和,竟打着以某某机关“检 查监舍工作”的名义。毕竟是昔日要人,徐中和的“名声”仍然不臭。 案件侦查继续向纵深发展。 此刻,与徐中和“亲如父子,好如兄弟”的范干朝被检察机关列入严密注意的 对象。这位原梨园矿务局的副局长、局长、直至任平顶山煤炭工业公司副总经理, 是徐中和一步步提拔或推荐的,有许多问题都涉及到他。因此,他也时刻注意打探 徐案的动向。 经查,范干朝在1988年先后挪用煤炭销售款11万余元,用于购买汽车, 进行个人营利活动。 1991年4月19日,平顶山市检察院决定对范干朝立案侦查。 同月27日,范干朝畏罪潜逃。 在范干朝司机的姐姐家的鸡窝里和其他地方,办案人员搜出了14万余元现金 和300多克黄金饰品。 5月1日,范干朝在其弟的规劝下,投案自首。嗣后,与案件有重大干系的温 州人朱德龙被拘传。他们一笔笔地供出徐中和受贿数十万元的事实。至此,徐中和 贪污、受贿问题的轮廓已大体清楚。 紧接着,检察机关集中兵力查赃追赃。 据徐中和的妻子交代,徐中和曾交给她一个铁盒及一个塑料包(内有存折)。 然后,她又交给了三女儿徐秀云,但是,却不知徐秀云的去向。 5月下旬,办案人员找到了徐秀云的男友徐某。他交代,徐秀云曾交给他一个 铁盒,后来埋到家中的便池下面。因不放心,又悄悄地埋到他同学家的一个花池子 里。 花池子里的铁盒子被挖出来,铁盒里面是黄澄澄的金首饰和大小金砖,总重量 为1100多克。 在徐中和亲属的责任田里,办案人员又挖出用塑料布包好的大笔款项存折,第 一笔为10多万元,第二笔则为40多万元,外加一块所谓的“元宝”。 “那是我爹留给我的!”提起“元宝”,在押的徐中和眼睛放光。其实,这只 是一块普通的铁疙瘩,上面还有“公元1644年制”的字样。谁会相信,清军入 关时的1644年即有“公元”一说! 贪婪!“家产”逾百万元犹嫌不足。“煤老虎”张开血盆大口的同时,亦吞掉 了昔日作为公仆的那份人格尊严。 这是一份检察机关侦查徐中和家庭财产情况的“一览表”。初看此表会吓一跳, 不妨摘几笔大的款项于下:1。扣押1990年5月26日前银行存款18笔,计 金额为46万余元;2。冻结1989年8月银行存款两笔,金额为11万元;3。 查明已被支取的银行存款9万元;4。扣押现金6229元;5。扣押黄金54件, 经银行鉴定重量1121。62克,价值达10万余元。 经检察机关最后核查,徐中和的家产已达114。5997万元,其中尚有1 6。85万元属于来源不明。如此丰厚的财产显然与其家庭正常收支严重不符! “这些钱都是做生意挣来的。”徐中和作如此解释。他一口咬定家中的巨款是 与范干朝等人合伙做生意所得,还有其子搞运输得到的运费。 但是,范干朝却向办案人员证实,徐中和从没有做过生意。同时,检察机关亦 抽出专人,对徐中和之子及范干朝的所谓“运输收入”进行彻底清查,证实徐的儿 子挣来的运费收入均用于本人购车、存款等支出,根本不可能再给徐中和大笔款项。 在办案中,检察人员时时注意甄别和完善证据,不被徐中和任意摆布的假象所 迷惑。 在搜查徐中和隐匿的存折时,徐中和极力否认有存款。可是当办案人员追问再 发现存款如何“处理”时,徐中和急了,把脖子一梗道:那还是我的! 贪贿无艺、寡廉鲜耻,构筑了徐中和后半生的框架,作为国家二级企业的领导 人以及后来的几十万人口的“父母官”,徐中和理应受到人们的尊敬和信赖,但是 他自己将应有的一份人格尊严廉价地出卖了! 1988年8月,徐中和调任汝州市代市长,仍兼梨园矿务局局长。身为副局 长的范干朝为讨得接任局长这一职位,便主动提出要为徐中和买一辆“奥迪”轿车。 为筹措车款,范干朝于同年11月专程来到梨局的用户———浙江钱江啤酒厂和安 徽省铜陵钢铁厂,让两厂各出资10万元,并负责汇至梨局驻宁波煤炭经销处,两 厂自然不敢怠慢,马上着手办理。 1989年年初,徐中和向范干朝提出要带老婆、孩子去南方“考察”一番, 让他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范干朝是个聪明人,立刻意识到徐在游山玩水之后,肯定 要趁机捞一把,于是,他先派一人提前去南方安排,然后又通知朱德龙尽快将20 万元提成现金,再给徐弄些“黄货”。 朱德龙接到通知后,即让其兄朱德义在宁波筹集10万元,又通知浙江诸暨市 的沈某准备一点现金。朱德龙则从已筹得的10万元现金中,抽出1。9万元购买 了大小8块金砖。 4月10日,徐中和携家眷一行8人,由范干朝陪同,分乘“公爵”和“桑塔 纳”两辆轿车,开始了不寻常的“南方之行”。 4月21日,徐、范一行到达温州市苍南县龙港镇朱德龙家。在朱家三楼,朱 德龙将装有人民币8万元现金及8块金砖的密码箱拿出,让徐、范二人过目。在把 密码箱号码拨成“315”(徐中和家里电话号码)后,放进徐中和乘坐的“公爵” 牌轿车后的工具箱内。 4月23日,徐中和、范干朝一行由朱德龙陪同,到达诸暨市,午饭后,范让 朱德龙在该市的沈某处再弄些现金,并说以后从梨局发出的焦炭款中以亏吨形式 “冲”掉这笔款。朱同意后,范干朝即兴冲冲地对徐中和表功,徐大言不惭地说: 是汇票就不带,是现金就要! 于是,沈某就把已准备好的4万元现金交给了范干朝。 当天下午,徐、范一行人又赶至钱江啤酒厂,果真,朱德义携带装有10万元 现金的密码箱如约而来。朱德龙将箱子的密码同样拨到了“315”,然后又提到 徐中和的住室,再次由徐、范二人过目。紧接着,朱德龙拿来的那个密码箱也被打 开,在已装有8万元现金和金货的箱子里面,又装进4万元现金。因箱子容积有限, 朱德龙竟用屁股压住钱,使劲顿了顿,才勉强装下总共12万元的现金和金货。 当晚又到了杭州,一行人住进杭州大厦,朱德龙负责将两个密码箱提到徐、范 房间,还用一条铁链子绑在沙发腿上。次日,徐、范等人乐陶陶地游西湖,两位身 穿警服的司机则被留在房间看守。 4月26日,徐中和、范干朝一行回到汝州。徐中和亲自将装有现金及金货的 两个密码箱提进自己的家。 “南方之行”,让徐中和大大地捞了一把。他并不满足,仍然在不停地攫取钱 财。1989年8月,平顶山已组成调查组,查处他经济犯罪问题,对此,徐中和 仍无收敛的迹象,一方面,他对举报人不择手段地打击报复,另一方面仍在顶风犯 案,不惜铤而走险。 还是在1988年10月,范干朝、朱德龙两人便合计,由朱在郑州买一辆北 京“213”型吉普车,价格为21。11万元,准备转手倒卖,事后,范怕徐中 和不满,即对徐说:“我让朱德龙在郑州给你买了一台‘213’车,留给你退休 后用。”徐默许,让他的儿子将车开到一家消防队存放。 1990年3月,范干朝又提出将这台车按原价卖给梨园矿务局,徐中和表示 同意。不过,他又张开了“血口”:“可不能让朱德龙将钱得了,不能便宜他!让 他把钱拿来,不要直接交给我。” 不久,朱德龙来到梨园矿务局,这回,范干朝又对朱说:“车按原价卖给矿上, 矿上给你结算,抵上你的焦炭款。至于车款嘛,老徐要,你回去把车款拿成现金给 我,我再给老徐。” 对此,朱德龙有些不乐意,范又给他打气说,我以后当了局长,给你多发炭, 弥补你的损失! 朱听罢这番话,脸上才转阴为晴,点头同意。 朱德龙回到温州后,即向他所在的瑞安联大公司负责人说,梨园发工资需要现 金20万元。于是,该公司急忙筹措了17万元现金给朱德龙。5月1日,朱又一 次来到梨园,把装有17万元现金的大蓝帆布旅行包送给范干朝。 第二天,范干朝驱车来到汝州市政府,对徐中和说:“钱已拿来了,放在车上, 咋办?” 徐说:“别在政府院里给,把车子开出去!”一会儿,车子到了市政府西边一 小桥处,范把旅行包放到了徐中和的轿车里,由徐的司机交给了徐妻。 1990年11月中旬,即距徐中和被停职检查前10天,朱德龙带着凑出的 5万元再次抵达梨园矿务局。 11月16日下午,徐中和接到范干朝的通知后,便来到朱德龙的住处。朱对 徐说:“原来局长让准备20万元,还有3万元没给。这次把款带来了!”徐中和 连忙问带了多少,朱答有4万多元。徐二话不说,当即把4万元现金拿走。这样, 徐中和总共又公然索取了21万元贿赂款。 徐中和收受贿赂款以至胆大妄为,还是在1985年以后的事。特别是他当了 副矿长之后,随着权力的逐渐加大,私欲也在急剧膨胀,直至赤裸裸地实施犯罪。 短短的4年间,徐中和即贪污受贿达53万余元且有16。8万元财产不能说 明合法来源,又构成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值得说明的是,1991年6月,徐中和被羁押期间,竟串通监管人员张红生 等人,策划逃跑。徐向张红生行贿3400元,让他给提供交通工具,后未得逞。 可见,徐中和自己也感到罪恶深重,不得不想后路。 其实,徐中和又何尝不心虚。他在处心积虑地谋划对策,逃避侦查,侦查与反 侦查的斗争始终在进行! 1989年8月,平顶山市组织调查组进驻梨局,范干朝在徐中和的授意下, 对前来梨局的朱德龙说,赶快以宁波经销处的名义,分别给钱江啤酒厂和铜陵钢铁 厂各打一暂借10万元的借据。此举在于掩盖徐、范“南方之行”的不法问题。不 知怎的,两厂却未将此“借据”入账。 1990年11月25日,徐中和被停职。正巧,两天后朱德龙又因故来到汝 州。徐中和闻讯后,顾不得自己已被立案侦查,匆匆来到朱的住处,他问朱给他的 20万元能否在账目上显示,朱回答说会计已下账,肯定能查出来。徐中和便授意 朱德龙赶快回去改账。如改不成,就打假收据冲掉。 当天夜里11时,徐中和又一次匆匆忙忙地闯到朱德龙的房间。他对朱交代, 焦炭款让“213”车给抵了,你就说自己从公司把款领了,不要说把钱给我了。 朱德龙不敢怠慢,他返回瑞安联大公司后,将几个头头叫到一起,商议为徐中 和受贿款改账事宜。结果,将支给朱的20万元改成又收朱20万元。是年底,调 查组未去南方调查,又碍于税务局前来查账,联大公司只好把账改回原样。 徐中和受贿毕竟是事实,改账也救不了他,这是他的贪婪本性使然。在搜查徐 中和家时,办案人员发现300多瓶酒和各式罐头竟埋在地下。有人评价,徐中和 虽然是“大官”,但小农意识极强,儿子结婚时,徐中和收下的猪大腿竟摆了一人 多高!让人警醒的是,徐中和作案并不是“一对一”,而是假他人之手,他自己从 不写条子,范干朝即充当了“搭桥”的角色!事实上,范干朝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 “煤老虎”,他也贪污受贿达65万元,行贿30多万元。 “我是够杀头的!”有一天,懊丧不已的范干朝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徐中和、范干朝特大贪污受贿案的侦破,凝聚了众多办案人员的心血。其间, 河南省省委和最高人民检察院也全力支持查处此案。不依靠口供,将案件办成“铁 案”。从1990年11月26日立案始,历时两年零五个月,先后有100多名 检察官参战,五下江南,行程35万多公里。 然而,办案人员的心境却不轻松。徐中和、范干朝虽然是县处级干部,牵扯面 却广,涉及人多,因而办案困难重重。让人忧心的是,一些“关系网”、“保护网” 偏偏出现在党内,甚至个别领导干部出面阻挠办案。同时,碍于徐中和过去所做的 一定贡献,有些人又担心会伤害一批干部的感情……反贪没有错!对贪污受贿分子 谈不上什么“松绑”。如今一个并不陌生的话题又被提起:如何防范徐中和、范干 朝式的国家公务人员职务犯罪,已是当务之急。因此必须强化反贪职能,将贪污犯 罪的势头压下去。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