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魏斯自述 在一九三五到一九三八这三年里,那把犹太人的生命套住了的绞索在德国继续 慢慢地抽紧着。我们没有出国。我的母亲始终认定情况会“好转”的;我的父亲听 从了她的话。 安娜被迫停学,现在进了一个私立的犹太学校读书。她是一个高材生,不论比 起卡尔,还是比起我来都强(我是这样认为的)。卡尔画了一幅又一幅图,拼命想 把生活维持下去——差不多所有的商业广告画都轮不到他了。英加呢,始终如一地 忠诚于他,她干的是秘书的工作,是他们小家庭中的主要生活负担者。我自己呢? 我在家里帮点忙,在一个半职业性的联队里踢足球。我们的日子很难对付。 我爸爸现在的病人显然也是些跟我们一样没有远见不想趁早出国的犹太人。 ①海克多出战希腊将领之前,与其妻告别,又伸手去抱他的婴儿;但是婴儿看 到他父亲头戴插马鬃的钢盔,十分害怕,哭了起来,回身躲到保姆怀中。事见古希 腊史诗《伊利亚特》第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