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篇 我们去阳台理发。阳台上没灯,全靠房间里的灯,房间里的灯本身就暗,在外 面更是看不清。天冷,冻得我浑身发抖,很难剪好。 宫本对我说:“剪短点,下次没人帮我剪了,尽可能地保持时间长一点,即使 你剪坏了,我也不会说你的。” 理完发后,他对我说:“跟你住在一起很快乐,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再到我这里 来玩。” 这是日本人的客气,用不着当真。我也跟他客气了几句。 天很冷,又什么都看不清,肯定剪不好,但我已无从证实。剪完头后,我就去 睡觉了。 第二天宫本又是早晨不到六点就去上班。 起来后,看见宫本留了张纸条子给我,让我告诉他我的新地址。我实在不想和 他再纠缠了,对这张纸条并未理睬。 本想把他的钥匙拿走,等他退给我多交的房租后再还给他。但想想他也实在不 幸。特别是前一天晚上理头时,我想肯定没理好,就当我学习理头的学费吧。 这样,我把他的钥匙放进了他的邮箱。搬出了我住了快一年的家。这一年或许 是我毕生难忘的,见到了我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讲的是一个守财奴。临死前,他的亲人都围着他,这 时他已说不出话了,当着亲人的面,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守财奴的亲人不明白他的意思,猜了半天。最后明白守财奴的意思是嫌点了两 根蜡,等他的家人吹灭一根蜡后,守财奴才闭上眼睛,安祥的死去。 很久以来,我以为那是文学作品,不相信那是真的。和宫本生活了这一段时间 后,我明白现实生活中有这种人。 第十一章虚伪的上帝 和宫本住在一起时,有一天,他告诉我,晚上有位朋友来看他,并告诉我如果 我愿意,也可以参加他们的谈话。晚上我无处可走,我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 在那里参加他们的谈话。 客人到后,宫本为我们作了介绍,告诉我那位是野村先生。 野村和宫本以兄弟相称,在日本这样相称的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觉得有点 怪,当时我不知道野村先生是摩门教的信徒。 我从来没和教会的人打过交道,对教会一无所知,所以想不到对面坐着的是一 位教徒。 那天晚上野村先生临走时,邀我星期天去他们那里看看。老实说那时我根本不 知道他们那里是教会,只简单地想他们那只是一些人聚聚,聊聊天的地方,所以我 就痛快地答应了。对我来说,又多了一个学日语的地方。 和野村先生约定星期天早晨他开车来接我。 星期天早晨,野村先生按时到楼底下来接我。宫本不去,所以我和野村先生去 了教会。 从来没有教会的概念,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和教会打交道的机会,所以进了教会, 也不知道那里是教会。 当天那里进行的是星期天的早晨聚会,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别人让坐就坐,反 正是来练习日语的。 早晨聚会完后,大家分小班学习。我被野村先生领到了一个初级班。 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听别人安排。但在外面混的久了,也是遇事不慌,待人接 物大大方方。一起学习的人以为我已是教会里的人,所以,班的教师让我给大家开 始做早晨祈祷。祈祷是什么,怎么做我一点也不知道。这时野村先生替我打圆场, 说我刚来,什么都不知道。 早晨就这样完了。我准备回去时,两个老外跟我打招呼,自我介绍说他们是专 职传教士,一个是新西兰人,一个是美国人,说欢迎我来教会。我反正也想学英语 就和他们聊了起来。分手时他们约我过几天去教会和他们谈谈。 这又是一个学英语的机会,他们两个人教我一个人,课本是圣经,又是免费的, 我觉得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跟他们约了时间就走了。 这时我一点也不了解教会,只是抱着学英语的目的去的。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我去见那两位洋传教士。对他们来讲,我是他们的又一个 布道的对象,又一个入教的培养对象;对我来讲,只是又找到了一个免费学习英语 的机会。 两方面想法差别很大,所以刚开始他们给我上课时,我入教不入教的问题根本 没有想过,但他们已将我列入入教的培养对象。 摩门教是基督教的一个教派。这个教的教徒们认为他们的先知是一百多年前在 美国得到上帝的旨意,在美国创立了该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