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篇 还有一次,公司拿着我和其他几个日本人的简历为我们找工作,材料交给了用 人公司后。我一个人被录用,其他日本人全不合格。 我和公司的同事一起去其他公司工作时,不少时候日本人都是我的下属,我安 排他们的工作,根本没有被排挤的感觉。 在搬家公司时,有时得到了小费,日本司机经常不给在场的日本新人,而是和 一起的中国助手平分,中国人的助手动手打日本助手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在日本干 的时间长了,和日本人建立了信任关系后,在那个圈子里根本没有被排挤不被信任 的感觉。 但走入日本社会,随时都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外国人,很难取得别人的信任。在 日本找过房子的人,一定会对日本人的排外有很深的印象。日本干什么都要保证人, 有一位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保证人的话,在日本就很容易立足。保证人不热心的话, 找房子时就很难。 有一回,我去一家房屋中介公司找房子,那家公司的员工知道我是外国人后, 很多人就不理你。 最后,一位年纪较大的员工出来,好像是个领导,拿了几个地偏价高又旧的房 子介绍给我,让我去看房子之前,对我说:“李先生,如果你中意的话,请你的保 证人到我们公司来一趟,我要亲自拜托他。” 我对他说:“我的保证人将担保资料给我,那应该没问题吧。” 那位员工又说:“问题是没有,但是,你是外国人,我们不了解你。有些事情 作为日本人没办法给你说,你的保证人是日本人,所以我要亲自拜托你的保证人。” 在日本的每一个人都很忙,我的保证人根本就不会专门去房屋中介公司,提出 了这么苛刻的条件,我也就找了个理由算了。 找房子时,中介公司对外国人固然苛刻,但对日本人也好不到哪去。 在我找房子的过程中,一位中介公司的带我看房时,对我说:“李先生,你可 能不清楚,日本房东不愿意租房子给外国人,我们要费很多口舌来说服房东租房子 给外国人。有的房东更苛刻,即使是日本人,他还要问你是否是在东京证券协会一 部上市的公司工作,你知道,东京证券协会一部上市的公司都是日本最好的企业, 像日立、东芝等,如果不在那些企业工作,房东也不租给你。”我住在一家学生宿 舍时,一次馆长和我聊天,我问他:“馆长先生,在这工作什么最让你感到难办?” 馆长:“人事关系。日本人从不明确他们的想法,但作为管理者,应该知道他 们的想法,所以就需要猜他们在想什么,你知道,猜的不对也不好,所以有些事情 很难办。” 日本就是这样,他们不相信外国人,但他们也不相信他们自己,你能说它是排 外吗?去日本的人,刚开始都很苦,但呆的时间长了,随着对日本的了解,大家就 混下来了。“ 战后日本的成功,很多人将它归功于日本教育的成功。 和日本人接触,首先你觉得他们彬彬有礼,基本教育水准很高。我接触的很多 日本人,看着五线谱,就能唱歌;拿着笔,就能画画,工作中,有的日本人不会说 英语,在和说英语的外国人交流时,很多时候都是用画画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看到和听到简单的英语,街上的大部分人都能明白,虽然他们说不出来。 但现在,日本教育的保守和僵化又严重阻碍着日本人学习新技术,接受新鲜事 物。 微软的视窗95刚出来时,看到了一个非常日本化的笑话。大家都排队买视窗95, 排在后面的一个人问前面的一个人:“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计算机?” 前面的人回答:“我没有计算机”。 后面的人很奇怪,说:“既然没有计算机,你为什么排队买视窗95?” 前面的人回答:“大家都排队买视窗95,我也不能落伍,所以我就来买。” 虽然这是一则笑话,但这就是日本社会,大家事事赶潮流,大家都要和别人一 样,别人有的我要有,别人做的我要做,不要标新立异,和别人不一样。 曾有一个大学生的朋友,她知道我是做电脑工作的后,对我说:“我现在正在 学电脑。” 我问:“你们学什么语言?” 她说:“不知道,每个星期四下午我都去上课,我已经上了好几个月了,从没 有旷过一次课。” 我知道她在东京一所很有名的私立学校上学,是属于日本的好学生之列,刻苦 学习,牢记老实的教诲。像大多数日本人一样,平时很忙,根本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