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战争中美军情报战是这样打的 徐冰川 10年前海湾战争的诸多内幕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已经逐步解密了。然而,这场战 争中最核心的部分——美军对伊情报战的内幕却始终是一个谜,一个深藏不露的谜。 许多美军高级将领异口同声地说:搞伊拉克的情报,难!搞伊拉克的内部核心情报, 更难!这些高级将领声称,不论在“沙漠盾牌”行动,还是在后来的“沙漠风暴” 行动,美国对伊拉克的人力情报全都不尽人意。海湾战争总指挥施瓦茨科普夫将军 在其自传中写道:“我们在巴格达的人力情报力量实在差得可怜,几乎没有搞到有 关美国人质情况的情报。”驻沙特阿拉伯美军陆军情报部门负责人约翰·斯瓦特准 将直言不讳地说:“我们严重缺乏可靠的人力情报……可以说人力情报为这场战争 所做的贡献几乎为零!” 然而,他们全都在撒谎。因为人力情报战是那场战争的核心机密,是美军出奇 制胜的“法宝”。2000年9 月25日出版的最新一期的《星条旗报》将这一核心机密 抖落了出来。发人深省的是:现代战争的情报获取手段并非只有空中的侦察机、地 面的侦察兵和天上的间谍卫星,更多的是人为的大意;外国承包商介入国民基础设 施的建设;本国侨民大量定居外国和和平时代的“友邦国家”都可以让自己的国家 在战争爆发时付出血淋淋的代价!相信十年前海湾战争这一最后的内幕对于今天的 任何国家来说仍不失为触目惊心的警示。 侨居外国的公民成了美军情报部门“猎获”的第一对象 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后仅一天,驻马里兰州米德堡基地的美国陆军情报大队奉命 开始进行人力情报搜集,以支持美军中央总部的行动。情报大队和美国中情局联系 处最先挑选伊拉克移民和到过伊拉克的外国人下手,盛邀他们“座谈”,从他们有 意无意的谈话中套取对美国有价值的有关伊拉克的情报。国防情报局和中情局的另 一个部门则设想搞最新的情报。他们猎取的目标是:从科威特和伊拉克逃回美国的 难民;科威特军官和科威特难民;曾在伊拉克和科威特两国做过生意的外国商人; 与伊拉克有第三方接触的国家,特别是阿拉伯国家。美国移民局“猎获”的目标是 定居美国的伊拉克人。美国移民官员以种种借口传唤伊拉克移民,重点询问伊拉克 移民服役情况,他们所熟悉的兵营、机场。军队机构和人员情况。 美国军方情报部门和中情局逮到最大的两条“鱼”是两名伊军前高级将领,其 中一名伊军前高级将领的代号是“怀斯2901”。“怀斯2901”的真实身份是侨居德 国的伊军退役少将,是美国国防情报局多年来重点栽培的对象,一直藏而未用的 “杀手铜”。伊拉克军队刚一入侵科威特,国防情报局立即与“怀斯2901”恢复联 络,并且派一名上校飞赴德国与其面谈,以了解“伊军核心内幕”。后来,国防情 报局于脆派专机把“怀斯2901”接到华盛顿,直接向伊军入侵科威特后成立的国防 部作战小组汇报。“怀斯2901”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向美国国防部作战小组提供了他 对形势的评估和分析,随后局势的发展证明他的判断相当准确。因此,在整个海湾 战争期间,这位前伊军少将根据美国国防部的情报需求不断提供种种分析。 跟“怀斯2901”比起来,“ZAR -0002-91”就给美国国防部提供了有关伊军 行动的最新情报。“ZAR -0002-91”是伊军入侵科威特后叛逃到沙特阿拉伯的伊 拉克军官。美国人如获至宝,中情局、国防情报局、陆军第513 军情旅作战支援支 队全都派出最精于的人马对其进行轮番询问。这些情报部门从“ZAR -000 -91” 的身上榨出了100 余份情报,此人帮助美军辨别出数十个伊拉克领导人和军队指挥 与控制中心目标,所有的这些目标随后都遭到美军毁灭性的打击。最快的时候,这 名伊军军官刚供出目标情况没几小时,美军的战斗机就成功袭击了所指认的目标。 经过一番颇为艰巨的努力,陆军情报大队、中情局和国防情报局源源不断地把 整理成文的情报上报国防部和中央总部,供决策层制定打击目标使用。另一方面, 通过这种手段还区分出“不宜攻击”目标清单,比如说伊拉克城镇里大大小小的清 真寺、医院和居民区。一份绝密报告承认说:“一些前伊拉克军人为美国提供了伊 军作战行动和作战能力的绝对内幕,这是再先进的间谍卫星和间谍技术都无法搞到 的。” 和平年代投资的外国承包商成了美军战时的帮凶 美军“沙漠盾牌‘二行动开始后的某一天,一名中情局情报官悄然踱入美国国 防部军事情报办公室。办公室负责人约翰·华登上校正向济济一堂的情报官们介绍” 远雷“情报行动方案,居然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走进办公室。等华登上校滔滔不绝 的介绍结束后,来人自我介绍说:”我叫史密斯,中情局情报官。“ 这位前中情局驻巴格达情报站站长接过华登上校的话茬儿,开始轻声细气地向 在座的诸位介绍他所知道的巴格达主要建筑的详细情况。他指着间谍卫星拍下的伊 拉克情报局大楼的大幅照片不无得意地说:“我在伊拉克情报局局长办公室里吃过 午饭。就是这间可以鸟瞰巴格达扎瓦拉公园的顶层办公室。”华登急忙打断他的话 说:“大家记好了,这间办公室就是我们攻击的首选目标,相信情报局最重要的档 案和通讯系统离局长办公室一定不远厂‘实际上,早在把史密斯这样的专业情报人 员请到国防部之前,华登上校就已经找来驻巴格达的前美国外交官、武官、伊拉克 叛逃者或者政见不同分子询问有关情报。最让华登上校感到振奋的是,他们居然从 法国、瑞士和日本的承包商手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伊拉克的防空、电话、电力、 燃料系统的情报,甚至萨达姆总统府地下掩体和指挥与控制中心的图纸以及具体操 作方式! 友邦可能会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 随着美伊军事对峙的加剧和战争爆发进程的加快,外国政府成了美军获得伊拉 克情报的另一个重要来源。 美国中情局和国防情报局早在行动开始之初就与以色列情报部门达成了分享情 报的协议,以提供的大量分析性情报成了美军了解伊拉克弹道导弹和核生化武器的 主要依据。 由于科威特公民拥有为数众多的传真机和卫星电话,所以沦陷的科威特也成了 美军一个重要的情报来源。许多科威特抵抗分子严密监视科威特城内伊军的一举一 动,随时向美方提供最新的伊军情报。其中有关伊军工兵部队开始往科威特油田放 置40磅炸弹的情报最先就是科威特抵抗组织传送出来的。 然而,整个海湾战争期间最惊人的情报却是沙特一名高级军官提供的。此人在 巴格达内部安插一名来自“与伊拉克十分友好的国家”的间谍。这名间谍提供了有 关伊军导弹阵地、弹药储存设施、参加伊拉克核生化武器研究的国家和人员的名字! 战争爆发后,这名间谍还提供伊拉克政府最绝密的遭轰炸后的损失评估报告! 这期间,中情局和国防情报局还派间谍在约旦大肆活动。不过,当施瓦茨科普 夫将军听说国防情报局在约旦大举活动而却没有向他通报之后,他勃然大怒,下令 禁止国防情报局人员插手中央总部战区的人力情报行动。不过,他手下的情报参谋 们却继续使用国防情报局的情报,只不过隐去了国防情报局间谍的身份。 (2000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