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可能引起星球大战的撞击 库尔斯克号失事后第三天,新闻中播出以下一条消息:“8 月15日俄通社一塔 斯社记者在华盛顿报道:在俄罗斯库尔斯克号核潜艇失事的时候,附近有两艘美国 海军的潜艇,其中一艘的声响系统在星期六记录到爆炸的声音。星期一晚间一位不 愿透露姓名的美国政府代表在这里就此作了宣布。根据时差计算,很可能是莫斯科 时间星期日早晨发生的爆炸。” 很快就查明,在北方舰队训练海域有两艘美国潜艇“孟菲斯”号和“托列多” 号。此外,还有英国的“辉煌”号潜艇对俄罗斯潜艇进行跟踪,当然谁也没有邀请 它们。三艘外国潜艇干的都是冷战紧张时期经常做的电子侦察。因此,俄罗斯海军 总司令库罗耶多夫海军上将称库尔斯克号最可能的失事原因是与水下物体相撞。许 多海员,甚至外国海员都同意他的看法。 “8 月20日俄通社一塔斯社记者在伦敦报道:英国海军司令部在诺尔福德的值 班参谋对库尔斯克号失事的消息首先做出反应,认为是美国潜艇撞击了俄罗斯潜艇。 这是英国著名的《星期日泰晤士报》报道的。”这个第一反应很有特点。 两天之后从纽约发来报道:“8 月H 日俄通社—塔斯社记者在纽约报道:美国 国防部部长科恩星期—宣布,美国舰艇与库尔斯克号失事没有任何关系,俄罗斯不 是我们的敌人。在老战士代表大会上讲话结束之后,在与记者的谈话中他指出,这 个惨剧再次提醒我们,军人是冒着怎样的危险保卫着自己的祖国。” 科恩说,他听到失事的消息感到很伤心。他强调,今后应该更加认真地进行军 事训练。他认为,事故原因尚不清楚,对于我们来说只需查明原因。 美方刚刚说完在北方舰队训练区有两艘自己的核潜艇之后,又急忙宣布这两艘 核潜艇与库尔斯克号失事无关。能让人相信吗?很难……特别是在诸多媒体报道了 核潜艇在巴伦支海相撞之后。弗拉基米尔。列别德卡少将讲述了他一次非常偶然的 经历:“1969年11月14日夜晚至15日凌晨,我带领K19 核潜艇在离白海与巴伦支海 汇合处不远的训练靶场按照计划执行任务。 清晨,第一战斗小组准备吃早餐。7 点10分我下令潜水深度从60米调为70米。 声呐兵报告‘地平线清晰’。但是3 分钟之后,潜艇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了 一下,一个水兵端着茶壶刚刚进入1 号舱,所以舱门还开着,我看见整个艇艏从一 侧歪向另一侧。‘要出事了’,我脑海里立刻闪过这个念头。灯光全部熄灭了,我 非常恐怖地感到艇尾吃水差在增大。那些没有固定的东西,包括桌子上的餐具都啼 里哗啦掉了下来……我坐在测深仪的对面,旁边还站着舱务长,就是在应急照明微 弱的光线下,都能看清他那惨白的脸。潜艇在急速下沉。我下令排空中间水柜,于 是潜艇开始向艇艄下沉。最终我们还是成功起浮。向四周望了望,空无一人。赶紧 向舰队指挥所报告发生的情况,按照命令我们返回了基地。那里的人从码头上就已 经望见另一艘潜艇的艇艏有一个大坑,差点把它当作别的潜艇了。后来才知道这是 美国的‘小鲨鱼’号核潜艇。它躲在水中不动,因此我们没有听到它的声音。“ 美国专家称:这次相撞可能会引起星球大战,因为“小鲨鱼”号潜艇水雷主任 认为“红军”艇员不惜任何代价要击沉他的潜艇,因此他准备反射一枚“卡波洛克” 反潜鱼雷,然后再发射三枚带核弹头的鱼雷。多亏艇长及时制止了过于鲁莽的下属。 如果真的发射了鱼雷,很难想象会有怎样的结局…… “不久以前,我在加特契那海军档案馆工作时,”列别德卡将军接着说,“才 了解到‘小鲨鱼’号潜艇耐压艇体被我们撞了一个大洞。它沉入海底,在那里挣扎 了很长时间,后来总算回到了它的基地。它的艇长劳伦斯。布尔哈德被授予军人最 高勋章。而我们也没被处罚,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了……但是,有一个环节深深触 动了我的心:专家们认为,如果我们的行驶速度不是6 节而是7 节,那么剧烈的撞 击会把‘小鲨鱼’号撞成两段。显然,一年以前,在距离太平洋夏威夷群岛西北750 海里的海域,美国‘剑鱼’号核潜艇在潜航时撞击了苏联的K129导弹潜艇,潜艇沉 没在近5 公里的深度。说实话,我们真后悔没把‘小鲨鱼’撞成两段,那样五角大 楼就会知道‘谁的壳体更硬’的游戏太危险,他们的将军们也就不会再派自己的核 潜艇从波多马克河岸来俄罗斯的领海。” C——141比K——141走运 阿纳托利。什特罗夫少将是一名德高望重的海军侦察员,写过多部关于潜艇舰 队历史的著作,现已退休。我请他分析库尔斯克号与不明身份的潜艇相撞的说法。 巧合的是什特罗夫驾驶的C —141 潜艇与库尔斯克号K ——141 的编号相同, 但是他的潜艇却幸运多了。 “阿纳托利。什特罗夫先生,库尔斯克号事件会不会使你联想起在1968年K — —129 潜艇的失事?” “不仅是联想,这两起惨剧的发生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就连流传的说法也相近。 那次事件是这样的:当我们的潜艇在太平洋北部销声匿迹之后,没过几天,指挥台 围板严重损坏的美国攻击型(按美国海军的分类)‘剑鱼’号核潜艇就驶进了日本 的横须贺港口,在那里做了美容处理,然后返回基地,半年之内再也没有露面。估 计在那段时间里对潜艇进行了认真的修理。艇上每个成员都立下字据保证不向外界 扩散潜艇相撞之事。这时,五角大楼立刻发言了:苏联潜艇上发生了爆炸,并且很 可能是蓄电瓶组爆炸。它不仅被大众传媒反复宣传,并且居然还得到俄罗斯电视评 论员基谢廖夫的热情支持。我要说明一点,一在潜航历史上发生电瓶氢气爆炸之后, 任何一艘潜艇耐压艇体的密封性都没有受到损坏,这毕竟不是炸药。另外,艇体的 反作用力也会大大‘缓解’内部爆炸的威力。在谈论库尔斯克号‘内部爆炸’之说 时,也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躺在海底的库尔斯克号上也有一个类似的大洞……与K129 潜艇一样,也架起了潜望镜和其它外置设备。北方舰队训练区的一艘美国潜艇也像 “剑鱼”号一样,紧急停靠在最近的挪威港口。1968年五角大楼就曾经说过,苏联 K129潜艇发生内部爆炸(太平洋水声站记录到类似一只灯泡爆裂的‘啪’的响声), 现在对于库尔斯克号,美国专家又放出了这个熟悉而又让人痛心的‘内部爆炸说’。 “ “但是,我们自己的‘彼得大帝’号上也记录到了这‘啪’的水动冲击声……” “甚至是两次,间隔2 分15秒。难道两个庞然大物:一个是1.8 万吨,另一个 至少也有8 千吨,相撞之后能没有声音吗?而2 分15秒之后,撞到海底时能没地震 信号吗?‘啪’的响声可能又会随着高压气瓶在撞击时的爆炸声而加重。因为,在 壳体之间总放着那样的气瓶……” 趁机我给与库尔斯克号型号相同的“斯摩棱斯克”潜艇艇长阿尔卡季。叶法诺 夫退役上校打了一个电话:“叶法诺夫,你知道吗?独立电视台播出了美国专家的 意见,说是鱼雷没有发射出去,发射管中温度升高,爆炸之后2 分钟又引起其它鱼 雷爆炸……” “在训练中谁也不会发射战雷,只是使用操雷,即头部不装炸药,只装仪器的 鱼雷。美国专家也知道这些情况。只是那些最容易相信大西洋彼岸专家的家庭主妇 们不知道这些情况,她们会说:又炸了!他们那里总是在爆炸,一会儿是核电站爆 炸,一会儿是地下通道爆炸。 我要告诉大家,在打靶的时候我们总是把相邻的鱼雷管中的鱼雷也取出来,生 怕发生意外,真可谓小心谨慎。 另外,据说,库尔斯克号的潜望镜已经架起。目前核潜艇,包括柴油机动力潜 艇都不会在潜望深度发射鱼雷。 也许你还听说,是为了试验威力无比而又绝密的新型武器?亲爱的傻瓜,谁会 在普通靶场的普通训练中试验这样的武器呢?在封闭的内海有专门的靶场试验这样 的武器。“ 什特罗夫听了我们的对话,笑了笑说:“每个传闻和想法都有自己的主人。‘ 独立专家的看法’在信息战、精神战中是早就被用惯了的武器。而‘内部爆炸’说 对北约的将军们是最有利的:你们那里是自己内部爆炸,那就自己查吧!别将我们 也牵扯进去!” “不是美国也公开确认,在北方舰队训练区域附近至少有两艘美国核潜艇和一 艘英国潜艇吗?并且还指出,他们的潜艇距库尔斯克号出事地点有200 海里之远… …” “关于200 海里的距离,他们是在骗老百姓。在这样的距离上他们根本不能做 他们来时要做的事情——进行技术侦察,至少是水声侦察,探明我们潜艇在鱼雷发 射距离上的情况。去过大西洋的所有艇长都能证明这个事实,跟踪与被跟踪的潜艇 在水下的距离有时就是小于一公里。美国有些艇长还认为钻到目标潜艇的下面是一 件非常得意的事情。他们的得意毁了K129潜艇,很可能也毁了KM19潜艇。1986年在 沙尔加索海美国的攻击型‘奥古斯塔’号潜艇‘戏弄’了离其不远的苏联K129导弹 潜艇。” 不久前美国出版了一本关于K ——219 潜艇惨剧的记实文学HOSYllllC WATERS (《敌对的海水》)。作者是美国海军侦察员皮特上校,海军参谋阿兰。瓦特和苏 联战略导弹巡洋舰舰长伊戈尔。库尔金。在这本书的序言中有这样一段:“K —— 219 潜艇惨剧发生在冷战将要结束时,那段时间发生的许多事情至今还是谜团。美 国海军不愿意透露美国潜艇在某些行动中的详情。 书中关于造成K ——219 惨剧的美国潜艇的行动,以及潜艇上发生的事件都是 根据对俄罗斯海员的现察、美方报告和与美国海军军官及专家的谈话,作者凭借个 人的丰富经验进行编写的。“ 现在我们翻开此书“美国‘奥古斯塔’号潜艇”一节:他们尾随俄罗斯潜艇已 经有半天的时间了,这次他们保持着高度警惕。沃思。苏斯基尔艇长不想让对方惊 慌失措。可是,目标却总是直线前进,保持着稳定的航向,好像它并不关心有没有 敌人跟上它。 目前“奥古斯塔”号潜艇不仅担心发生碰撞(如此近的距离,实在危险),还 要避免噪声,他们要努力不发出任何响声,使对方的被动声呐仪不能发现他们。 “声呐仪?” “他们还在转弯,并向我们靠过来。目标越来越大,在声呐兵显示器上潜艇显 示为一个真实物体,其轮廓每秒钟都在扩大,并且不停地转动,它就要从我们下面 过去了。 “但愿如此。”大副说道。 “距离50码。” “很好。我们放它从底下通过,然后再跟踪它。准备接通声呐仪,我们给它来 点厉害的,保准让他们吓得尿裤子!” 我想再次提醒大家注意,这些内容出自美国海军军官之手,他们之中也有专业 侦察员。我给住在叶卡捷林堡的原K —219 潜艇艇长。亲身经历此事的伊戈尔。布 里塔诺夫上校打了电话。 “伊戈尔。布里塔诺夫先生,他们说的话有多少可以相信呢?” “全都正确。事实就是如此……当我们起浮之后,发现艇上有刚被打掉的金属 块。假如我们的鉴定专家没有发现,是外国潜艇在机动时不小心碰掉了导弹发射井 的盖板,从而引爆了导弹燃料,那就早把潜艇失事责任推到我身上,将我关进监狱 了。” 我接着与什特罗夫先生继续谈话。 “阿纳托利。什特罗夫,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潜艇听不到对方的动静?为 什么他们不能躲开,避免撞击呢?” “假如有两架飞机,并且从驾驶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们就像夜航一样,相 互跟踪飞行。其中一架飞机的飞行员认为对方进入了涡轮机轰响的尾流。为了能够 听清对方,它突然向侧面转弯。你说,这种动作会引起什么呢? 俄罗斯和美国潜艇的艇长都应该时常偏转航向,以测听艇尾扇面区的声音。由 于自身螺旋桨的噪声,声呐兵测不到那里的声音。跟踪潜艇不能预测到这样的转弯。 而跟踪距离又不大,速度约为15-20节(30—40公里/ 小时),在水下又不可能来 个急刹车。目标与跟踪者为了不暴露自己,都不接通声呐仪。另外,你看这幅曲线 图,它显示潜艇在声场中的‘噪音盲区’:在潜航状态,潜艇艇艇发出的噪音最小, 因此,当两艘潜艇沿直线迎头行驶的时候,它也很难听到对面潜艇的声音。在这种 情况下,最容易发生碰撞。“ “俄罗斯电视台记者阿尔卡季。马蒙托夫报道,‘彼得大帝’号捞起了外国潜 艇用的应急浮标……” “这是非常重要的消息。世界所有的潜艇上都装有应急浮标,在浮标上必须注 明潜艇编号或名称,注明国籍。而这个浮标上没有发现编号,我们又无法对它进行 调查。因此,那些执行冒险任务的潜艇总是预先摘掉应急浮标。这些浮标完全有可 能是在撞击时脱落的。” “这就像肇事汽车逃离事故现场时,将车牌遗留在了原地。难道就找不到它了 吗?” “首先,牌号已经辨认不清;其次,谁能证明它不是被海浪卷到事故地?人家 会告诉你,浮标是在一百海里以外受风暴袭击时丢失的……” “那么,如果外国潜艇撞了我们,它自己不也会受伤吗?” “当然。受到损坏之后,也隐瞒不了。但是,他可以宣布是在其它海域撞到了 暗礁上。没有抓住,就不算是偷!如果我们是在离库尔斯克号不远的地方,发现受 损的外国潜艇,那就另当别论了。” “为什么它没有受到大的损失?尽管费尽周折,一但是毕竟回去了;而我们的 潜艇则不一样呢?” “不知道你是否弹过复活节的鸡蛋?如果你用指尖弹它的侧面,那就肯定会撞 坏其它鸡蛋的外壳。我们的潜艇也是这样。艇艄在构造上是加强部位,以防在遇到 冰和其它情况时,出现意外。而艇舷的强度则比不上艇艄。对方的艇艏撞击了库尔 斯克号的艇舷,并且,还是撞到了两舱对接的最危险部位,那里是鱼雷舱与生活舱 (中央舱)之间的隔板。但是,我并不认为,外国的潜艇能够击穿库尔斯克号的耐 压艇体。尽管以前苏联一俄罗斯潜艇与美国潜艇相撞时,都是撞在了艇舷上。就像 K —407 潜艇与‘鲸身鱼’号相撞一样,受伤的总是我们。因为我们的艇长不敢在 水下逞强,他们明白那样做,不仅军衔保不住,说不准脑袋也得搬家。 我想指出,美方在一系列类似的相撞事故中,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自己有责任, 尽管有外形的凹陷,甚至有留在我们潜艇蒙皮上的金属块为证。在包括冷战在内的 战争中,它从来没有为自己造成的损失而清对方原谅,甚至在发生了一次撞击之后 不久,美国‘托托克’号潜艇又将苏联‘回声’号潜艇撞到了海底,五角大楼的将 军们仍然没有向我们表示任何同情和歉意。“ “何时何地发生的?” “我记得那是1970年6 月在太平洋北部,艇长鲍里斯。巴格达萨良指挥的潜艇 在水下转弯时,遭到猛烈的撞击。 巴格达萨良反应非常敏捷,他后来说:“我们起浮之后,打开舱门一看,阳光 明媚,整个海洋犹如一个宽阔的池塘,风平浪静,周围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动 静。我忽然紧张起来:肯定是撞上了自家的潜艇。‘不管是撞上自家的潜艇,还是 别人的潜艇,都是件让人难受的事情。我们用无线电把情况向基地做了汇报,那里 的声呐兵报告,有一艘不明身份的潜艇以15节的速度向东南方向驶去。这就是说, 那里的人还活着。我们也该赶路了,于是我下令用两台螺旋桨慢速前进,可是右传 动轴却意外卡滞。只好用左侧一台螺旋桨行驶,抵达基地。 可是,‘托托克’号的艇员却认为苏联潜艇沉入海底。他们的声呐兵向艇长报 告,先是听到艇外有类似爆玉米花时的噪声,后来就鸦雀无声。因此,他们做出结 论:苏联核潜艇已经沉人海底,并且在晚些时候也得到美国海军情报部门的确认。 他们把苏联‘回声一2 ’号潜艇沉没列人了秘密核事故清单。只是在不久前,当他 们得知鲍里斯。巴格达萨良还健在的时候,才从清单中划掉。其实,正如曾任苏联 和俄罗斯海军高级领港员、航海事故著名鉴定专家瓦列里。阿列克辛所讲的一样, ‘托托克’号艇长比尔。帕捷尔斯顿中校回到基地之后,就退役了。他当了一名神 甫,7 年之后患精神病,不久逝世。若不是带着非常关心俄罗斯核潜艇事故的‘格 林皮斯’国际组织科技协调员焦舒。亨德利尔先生来到鲍里斯。巴格达萨良家去作 客,并给他看了美国潜艇潜望镜的碎片,美国人还不相信K108潜艇被撞之后,有这 样一个幸运的结局。“ 不久前,在科拉半岛海岸旁美国“巴吞鲁日”号核潜艇与俄罗斯“斯伊拉”型 (现称“科斯特罗马”)核潜艇相撞,也引起舆论哗然。 1992年2 月11日那里海面局势复杂。在靶试区有5 艘拖网渔船在捕鱼。他们的 发动机和螺旋桨从不同的方向都产生了很大的噪音,显然美国“巴吞鲁日”号核潜 艇想利用这一点采取行动。它从有噪声背景的一侧行驶,并与我们潜艇保持平行的 航向,与此同时,它穿过了领海边界线。 过了一段时间,“科斯特罗马”号声呐兵探测到不明噪声。艇长伊戈尔。洛科 季中校开始做航行机动,以使声呐兵更加准确地判断噪声源。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核 潜艇失去了目标,它起浮到潜望深度,又重新进入噪声背景。而“科斯特罗马”号 却始终未能找到怀疑的目标,因此也决定起浮,于是在莫斯科时间20点16分相撞。 瓦西里。阿列克辛少将坚决否定了是伊戈尔。洛科季故意撞击美国潜艇的说法。 “美国潜艇的艇长也不会这么做,”阿列克辛那时就这样说,“作为一名资深 的艇员,我敢肯定,只有在电影和小说里,这样的潜艇才会故意相撞。每一名艇员 都非常清楚,水下‘肉搏’的后果只能是死路一条,只有神经失常的艇长,才用自 己的核潜艇去撞击他人。无论在俄罗斯,还是在美国,都不会让这样的人指挥核潜 艇。显然,1992年2 月11日的撞击事件不是有预谋的行动。尽管美国艇长违反了一 系列规定并导致了事故的发生。 首先,‘巴吞鲁日’号潜艇进入了俄罗斯的领海。其次,美国艇长将潜艇驶进 北方舰队战斗训练靶场。这些靶场的地理位置早已被世界各国所熟知。更不用说美 国潜艇的艇长了。航海实践或者说道德规范禁止擅自闯入训练区,这毕竟太危险了。 最后,美国潜艇在这里丢失了所跟踪的目标之后,为了避免相撞,它应该‘停下来 ’不动,而不该进行炫耀式的机动。 目前被撞的库尔斯克号核潜艇也躺在这个靶场。“ “您看,撞击库尔斯克号的一方会认账吗?” “我想不会。当全世界的目光都关注着危在旦夕的俄罗斯潜艇时,即便是承认 自己无意犯下的错误,也需要一股勇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像以前极力回避K —129 潜艇事故一样,否认自己参与此事。” 尽管如此,美国方面仍然始终紧张地关注着事态的进展。比如说,在计划之外, 克林顿又与普京通了25分钟电话。美国总统在这25分钟之内,向俄罗斯总统说的未 必都是表示同情的话。为什么在事故发生第5 天,即8 月17日中央情报局局长焦耳 什。捷尼特乘私人飞机化名更姓来到莫斯科?是不是来协商潜艇事件的说法?不能 排除这种可能性……为什么美国国防部长科恩在发表电视讲话时,东张西望、惊慌 失措?听一听他讲的令人费解的话:这不仅是俄罗斯艇员的悲剧,也是全世界这个 职业人员的悲剧。 我想说明一点,在潜艇未被打捞上来,穿孔的性质未被准确探明,值班日志和 电台日志未找到以前,以及在完成痕迹鉴定和其它调查工作之前,不能断然作出一 个肯定的结论,哪怕是看上去很吻合,也不能最终确定一种说法。就像米勒对施蒂 尔利茨所讲的那样:“越是疑团密布,越是清晰明了。‘(摘自苏联电影。《春天 的十七个瞬间》——译注)根据在谈话之前掌握的信息,我们有权构建这样一个逻 辑思路。当然,我也不排除其它说法,包括内部爆炸说。” 有关这个事件的意见、分析、建议和推测等纷至沓来…… 世界著名军事出版社《航海》杂志总编理查德。沙尔帕说:“如果俄罗斯艇员 不关闭反应堆,那么还有可能使尾舱保持应急生存能力。” “那是一个很难作出的决定。然而,俄罗斯艇员已经不考虑自己个人的生命安 危了,他们显然是为了全人类的利益,而断然放弃了自己求生的希望。”另一位英 国的鉴定专家如是说。 人们对俄罗斯海员的牺牲已经有些司空见惯了。大家还都记得用自己的生命熄 灭了核反应堆的谢尔盖。普列米宁上等水兵;在关键时刻吸收了K —19潜艇反应堆 舱内置人于死地的辐射剂量的鲍里斯。科尔奇罗夫。谢谢尊敬的专家们对我们的海 员所讲的这一点点恭维之词。但是,即便库尔斯克号艇员有机会遵照这些建议操作, 他们也不会在将要沉底的潜艇上启动核反应堆,在断电的潜艇上不可能将它们启动 起来,因为发现事故的时候,2 号舱中两个蓄电瓶槽已经被水淹没。 究竟是什么东西顷刻之间击沉了潜艇呢?不只是我一个人费尽脑汁地猜测着这 个阴暗的谜团。有时会觉得这个惨剧有些迷信色彩。有录像显示:在潜艇初次下水 时,首任艇长罗日科夫上校在划十字架祝福时,将一瓶传统品牌香摈酒碰碎在艇舷 上。按照海员的规矩,这应该是女人——“舰艇之母”所做的事。据说,在为库尔 斯克号潜艇祈祷时,香炉的链条断了,这也是一个不祥之兆。艇员比普通人更迷信, 任何人都不会像他们和飞行员那样对这些最忌讳的细节有如此痛心的感受。俄罗斯 有句谚语说:下了水的船,就算是交给上帝了。 也许真是碰撞而引起的惨剧?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太平洋舰队前司令弗拉基 米尔。西多罗夫将军讲的话。在逝世之前,他讲述了不愿意永远带走的鲜为人知的 许多秘密。……两艘潜艇一前一后行驶,前面是苏联潜艇,后面是美国潜艇。我们 的潜艇急速转舵,想摆脱跟踪;而美国人在后面跟着做相同的机动;然后我们又向 相反方向转舵,再做一次,还是没有甩掉后面的潜艇……就这样折腾了几个小时, 后来领航图上记录下182 圈。要知道,这里不是参加航模比赛的飞机在相互追赶, 而是两艘巨大的核潜艇在恐怖的深渊里进行角逐。当时我们大家还在甜甜的梦乡。 很多专家认为,库尔斯克号与外国潜艇相撞的可能性最大。但是,这种说法也 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据最新报道,艇体损失极其严重。如果是与其它潜艇相撞, 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吗? 切尔那温将军说,不排除在全速行驶时舵面卡滞,核潜艇触到岩石密布的海底。 从理论上讲也有这种可能。 “我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库尔斯克号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故?”相同型号的“斯 摩棱斯克”号潜艇前艇长疑惑地说道,“真是不可想象,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 搞破坏?” 请看一组全球潜航事故统计结果:尽管火灾和爆炸具有相当大的普遍性,但是 它们却从来都不是潜艇失事的主要原因。在整个统计阶段小(1900——1982年)内, 由于火灾和爆炸导致的事故次数仅占6 %以下,主要原因是艇员操作失误,这一项 占55%;不可抗力造成潜艇失事占9 %;不明原因造成的事故占21%。尽管事故分 析专家A.那鲁斯巴耶夫统计的数字有些过时,但在整体上还是符合真实情况,也能 够说明问题。库尔斯克号的失事暂时还属于原因不明的21%之列。 我们先来说说“不祥的黑猫”。“不祥的黑猫”其实不仅一只,而是三只。其 中,至少有两只已经查明,那就是多用途(或者按照北约的习惯称之为攻击型) “孟菲斯”号和“托列多”号核潜艇。有人让我们相信这两艘潜艇不会与库尔斯克 号相撞。但是,在1992年和1993年发生了两起撞击事件之后的今天,我们实在是难 以相信。1992年2 月11日也是在这片海域,美国的“巴吞鲁日”号潜艇与我们的 “科斯特罗马”号核潜艇相撞;在1993年3 月20日美国的“鲸身鱼”号又撞击了我 们的K —407 (现称“新莫斯科人”)号潜艇,并且他们的潜艇均受到重创,后来 也报废了。而我们的“卡斯特罗马”与“新莫斯科人”仍然继续服役。这也多少说 明了“根本不行的俄罗斯核潜艇”还是有一定的威力。 至于说“水浅”,美国潜艇不能在那里航行的说法,也是毫无根据。首先,巴 伦支海靶试区的平均深度达200 米,看一眼航海图,这一点即可得以证实。库尔斯 克号在失事的时候通过了摩尔曼沙滩,最浅处距海底也有100 米。其次,最近美俄 潜艇相撞的位置比目前库尔斯克号到海岸的距离还要近一倍。显然利用“浅水”一 词,纯粹是为了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