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之六:来自戒毒所的报告 当毒魔虎视眈眈地向人群走来时,它就开始疯狂地吞噬着吸毒者的身心健康, 蓦然间成为社会的一大公害,威胁着人类的生衰与兴亡…… “改造吸毒者,让其远离毒魔,刻不容缓!” 小神鹿走上卖淫路 林某,21岁,出生在东北吉林船营区的朝鲜族女孩。她因吸毒走上卖淫之路, 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两次被公安局收容教育。 在石狮公安局妇女教育收容所里,她望着窗外蓝蓝的天空上自由舒卷的白云, 目光迷离…… 床头是一本打开的日记本,她在上面写道:“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失去自由,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亲人和朋友。在收教所的日子里,每当看见铁窗外漫舞 的云彩和小鸟,悲哀的情绪便象决堤的海水潮涌而来,直到这时,才真正感到自由 的可贵,令我无法控制渴望自由的情绪。多少个夜晚,我披衣而起,仁立在窗前, 遥望着夜空中的星星,思念着远方的亲人和朋友,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 前,叫我悔恨难当,泪如泉涌……” 她的每一篇日记都是以散文和诗歌的形式记载的,她是个很有文学天赋的女孩, 还在上初中时,便在省一级的报刊上发表过文章,她还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孩,是区 少年体校一名被看好的长跑运动员,被誉为长白山下的一只“小神鹿”,多次在省 一级比赛中夺冠。只是,这只当年的“小神鹿”已失去了往目的风采,脸上泛着病 态的青灰,但从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的灵肉正在复活,眼里又有了梦幻,她对 我叙述了她的一生:“我出生在一个警察家庭,童年可以说是幸福的,我是个争气 的孩子,一直到初中毕业,都是学校里公认的饺饺者,我的亲戚朋友都为我骄傲, 并看好我的前程。我对自己也充满了自信,梦想奥运夺金牌,也想成为一名作家。 然而,这一切都毁在我的早恋上。那是我上高中的第一年,我认识了一个姓赵的青 年。他长得很帅,大高个,在社会上混得有模有样,出门总是前呼后拥着一帮哥们,。 大家称他”大哥“。他做服装生意,很有钱,出手大方,尤其对我,他常给我买时 装、首饰,并带我上舞厅。我深深地被他那一套纸醉金迷的生活方式诱惑而不能自 拔,我的学习成绩由前三名退到了最后一名,长跑训练也放弃了。父母知道赵是一 个有前科的流氓地痞,于是关我的禁闭。然而,我就是听不进爸爸的话,想方设法 逃出来后,干脆和他住在一起。眼见自己的女儿与深恶痛绝的地痞流氓住在一起, 父亲认定这是警察的耻辱,又气又恨又心疼,他见对我劝说无效,便把我痛打一顿。 我产生了变态的叛叛心里,索性弃学浪荡天涯。不久后,我发现姓赵的是个五毒俱 全的流氓,他喝酒、赌博、玩女人欠了一屁股的债。后来躲债逃到广州,我和他住 进了一家小旅馆,他身上只剩下五元钱,连一顿晚餐都解决不了。我哭了,他却拍 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一个人呆在旅馆里,他说他出去找朋友借点钱。一个小时后, 他回来了,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秃了顶的男人进来,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把门带上, 留下我和那个秃顶的男人在屋里,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秃顶男人就强行扯下 了我的衣服……我哭,我挣扎,姓赵的便用烟头烫我,逼我接客挣钱养活他。他说 他在我身上花了许多钱,现在该是我挣钱报答他的时候了。 “小神鹿”堕落了,早恋毁了她原本可能辉煌的人生。姓赵的整个儿控制了她。 不久,他把她带到了石狮,石狮有一个专门从事“鸡头”行当的东北团伙,他们手 下控制着一批来自东北的卖淫女,他们提供食宿,联系嫖客,安排她们接客,收入 全归这个团伙。这个团伙手段毒辣,曾有一个东北女孩把嫖客的小费留下来,被这 个团伙搜出后,用二十支点燃的烟头同时烙在这女孩的乳头上;还有一个女孩试图 报警,被这个团伙打成了残废。为了完全控制手下的卖淫女,使她们听话多接客, “鸡头”们便让她们吸食海洛因,原来体重ho公斤的她,吸上海洛因后只剩下不足 40公斤,平均每天接客5 人。1996年3 月,在石狮公安局的扫黄打丑行动中,她落 网了,审讯后被送到了九龙山收容教育6 个月。第一个月,她被强制戒毒,6 个月 后被释放,父母没来接她,只是寄了路费让她回家。但她没有回家,确切地说是无 颜回家,她进了一家餐馆打工,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能重蹈覆辙了。但餐馆打工是个 累活儿,每天干12个小时,令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受不了,她的精神又陷入了另一种 困惑,感到空虚、绝望,最后竟又抵不住毒品的诱惑复吸起来,三百元月薪仅够买 一天的毒品,没有钱,她再次出卖自己的肉体…… 三个月后,她再次被送进了公安局强制戒毒所,面对管教干部,她那并没有完 全泯灭的羞耻感使她觉得自己没脸再活下去。夜幕下,她趁同宿舍的学员睡熟后, 偷偷取走她们用来治疗感冒及其他病症的药品,把它们统统服下去,想以此结束自 己耻辱的一生。幸遇管教干部及时发现解救,帮她度过戒毒和思想波动这一关。 “管教干部并没有因为我是卖淫女而对我另眼相看,”她含着泪说,“连我父母对 我都失去了希望,可管教干部却给了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在戒毒的七天七夜里,为 了防止我出意外,她们轮流日夜守护在我身边。每当毒瘾发作,我吐出的污秽弄脏 了她们的衣服,她们从没有半句怨言,不但帮我清洗衣服,还为我虚弱的身体注射 葡萄糖,这一切对我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她的眼眸闪烁着复活的自尊和自信,她 写了一篇关于自己堕落过程的文章,“把它刊登在报纸上,我希望通过我的教训告 诫年轻的中学生们不要因为早恋而毁了自己。不要贪图虚荣和享受,更不能破罐子 破摔去吸毒,那样只会使自己误人歧途。”在她这篇文章的开头写了这么一段话: “羞耻心是人类进步的动力,失去它就失去了创造,失去了未来,失去了一切,当 其全盘剥落殆净时,仅仅就剩下可怜的堕落。”问她今后的打算,她说:“我要圆 奥运金牌梦是不可能了,但是我还可以争取圆作家的梦。不管怎么说,我还年轻。” 是的,经历了这两次灵魂的炼狱,相信她会与过去彻底决裂,重塑一个自我, 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做个自尊、自信、自强、自立的新女性! 澳门女戒毒新生记 来自澳门的自愿戒毒者蔡某,22岁。她自13岁开始吸毒,有9 年的吸毒史。舅 舅专程从澳门将她接到晋江戒毒所。身高1.63米的她进来时体重只有36.5公斤,瘦 得象根麻杆,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她是父母的独生女,父母为了生意,长年住在台 湾,留下她独居澳门,13岁读初中时结识了一位社会上的男青年。他是个瘾君子, 没钱就向她要,蔡某因为父母长期不在身边,性格上不太合群,再加上学习的压力, 变得有些抑郁,吸了毒之后,先是感觉到有一种放松感,可慢慢地却变得喜怒无常。 原来零花钱每月都有剩余,可自从吸上毒后,再加上男朋友的毒品开支也要从她那 里拿,一个月的零花钱没几天便所剩无几了。于是她便以各种理由向父母要钱,开 始父母并不太在意,可后来见她日渐消瘦,最后终于发现了她交男朋友、吸毒的事。 父母又气急又心疼,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年中先后两次送她去戒毒,可是蔡 某每次戒后不到一个月便又再吸。父母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说服教育,关禁闭, 甚至动用拳脚……然而一切都不奏效。绝望的父母只好用出最后一招:不给她钱。 没钱吸不了毒品,男朋友也离开了她。蔡某索性中止学业,到一家赌场专门从 事为赌徒兑换筹码、指点下注的服务。赌场是个大染缸,三教九流的不法赌徒中, 有相当一部分是瘾君子,还有不少毒贩子。在这种环境里,蔡某破罐子破摔,赚的 钱全换了毒品。几年中,她花在毒品上的钱不下100 万。从大麻、鸦片到冰毒、海 洛因、摇头丸,所有的毒品她都吸过,胳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这期间她也 多次戒过毒,并结了婚,但终究摆脱不了毒品的诱惑。丈夫愤然而去,伤透心的父 母对她完全绝望了。就在这时,其父母得知晋江公安局成立了一个强制戒毒所,用 中药一个星期就能让患者脱掉毒瘾,一个月就可以完全康复。父母把所有希望都寄 托在晋江强制戒毒所,便委托舅舅专程赶到澳门,把蔡某接到这里。经过一个月的 强制戒毒,蔡某对采访她的记者说:“在澳门,我戒毒不下10次,但结果却是越来 越上瘾。在这里,纯中药的疗法果然名不虚传,我仅用了一个星期就完全脱瘾了。 这里的条件好,而且人更好。看护我们的陈阿姨(陈瑜代所长)和民警们待我们比 自己的妈妈还亲。这些年,父母因我吸毒的事,一见面便辱骂不止、拳脚相加。陈 阿姨她们却能耐心地听我说伤心话,不断地开导我,关心我,鼓励我,我好感动。” 一个月后,康复的蔡某离开了戒毒所,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称体重,往秤上一站, 乖乖——51.5公斤!比她进来时胖了整整15公斤。她的脸兴奋得鲜红,整个人看上 去健康丰泽,青春活泼。回到舅舅家的当天晚上,她便给在澳门的毒友写信:“我 希望你们能到晋江来戒毒,这里象个大家庭,没有歧视和虐待,充满了温暖、亲情 和爱。”蔡某没有马上回澳门,她在石狮住了两个月,她想验证一下自己是否真的 从灵到肉戒掉了毒品。整整二个月,她战胜了自己。她高兴极了,离开石狮到澳门 的那天,她专门来到晋江强制戒毒所,向那里的民警们告别,她流着眼泪说:“谢 谢你们,我真的戒掉了!” 厦门夫妻断绝毒魔 1998年3 月6 日中午,一对年轻夫妻相互搀扶着走下包租的“的士”,来到晋 江公安局强制戒毒所。夫妻俩枯瘦如柴,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他们走进接待室里 :“我们是自愿来戒毒的。” 这是一对来自厦门的夫妻。男的姓庄,38岁,是厦门一个经营电器的老板;女 的姓黄,26岁,重庆市沙坪坝区人,五年前嫁给庄某,两人开了一家电器公司,在 厦门置下了一幢价值120 万元的小楼房。 “救救我们吧,”黄某的身子不时地一阵阵痉挛,“这几年,我们到过西南一 家军医大学附属医院的戒毒所,到过深圳的戒毒所,戒过无数次,但都没有戒掉。 听说你们所能保证吸毒者在一个星期内脱瘾,一个月内康复,我们便来了,求你们 一定要帮我们戒掉……”黄某说,她和丈夫这几年开公司赚的500 多万全都吸了毒。 前年把价值100 多万的公司关了,她和丈夫回到家,天天躺在床上吸毒,吸了睡, 睡了吸,家里雇了一个小保姆,为他们做饭打扫卫生。不到一年功夫,帐户上最后 的100 多万也花完了,银行通知他们已开始透支,如不投入资金就将冻结帐号。两 人急了,他们每天吸毒要花900 元,一天不吸便没了命。于是,他们把惟一的房产 作抵押向银行贷了20万,几个月功夫,这笔贷款又花得差不多了。黄某七十多岁的 婆婆生平第一次给媳妇下跪,求他们把毒戒了,再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夫妻俩终于 下定决心,听从亲朋好友的劝告,雇了辆“的士”来到晋江戒毒所。 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戒毒,夫妻俩已脱了瘾。因为身体虚弱,戒毒所里的医护人 员为他们挂瓶输液,夫妻俩从最初的每天进食一碗稀粥到每日三餐各吃一大碗面条, 黄某脸上开始泛起了健康的红色。她告诉笔者,这一切都得感谢这里的民警。黄某 指着一位叫黄明星的民警说:“我最感激他,戒毒的第二个晚上,我难受极了,半 夜里,我爬起床,到院子里找了一块碎瓷片,想用它割腕自杀。民警发现后,制止 了我,并通宵守在我身边做思想工作。这期间,我爱人因为药物反应,一夜呕吐不 止,呕出来的污秽溅了民警一身,但民警没有一句责怪的话。他始终面带微笑护理 着我和丈夫。”黄某流出了眼泪,她说在家里,自己的亲生父母见他们毒瘾发作呕 吐,全都板着脸孔,又是训斥又是骂,然后厌恶地避开,“就冲着民警把我们当成 亲人来看待这一点,我们也得把毒戒了。” 黄某说,她已经发出了几封信,给厦门的几位瘾君子朋友。“我让她们来这里 戒毒,我告诉她们这里的一切,这里温馨如家。我想,接到信后她们会来的。”她 与丈夫商量好,等康复期到了,便直接到北京,在那里开一个电器商店,避开可能 再吸毒的环境诱惑。她说,这点子也是这里的民警给他们出的。 名流大款洗心革面 马某是菲律宾当地一个十分显耀的大家族的第三代,其父亲的财产有几千万。 21岁的马某在菲律宾过的是少爷般的生活。三年前,父母把他送到当地的一所贵族 大学读商业管理,希望他毕业后能继承家族企业。他在读大学的第二年,便沾上了 毒品,因为家里有钱,很快上了瘾,经常产生了一种亢奋,在这种亢奋刺激下又开 始嫖妓。事情被父母发现后,他们想尽办法为他戒毒,他都没戒掉。后来听说中国 晋江有一家强制戒毒所,为不少瘾君子戒了毒,父母便下定决心,亲自把他送到了 晋江。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马某脱了毒瘾。现在,他每餐进食半斤米饭,然后学习、 看电视,在健身房锻炼。他恢复得相当好,1.8 米的他结实健壮,85公斤体重。面 对记者的采访,他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说:“我很感激这里的警察。他们对待吸毒 者太好了。在菲律宾的戒毒所,警察可凶了,就象对待囚犯,让人产生逆反心理。 所以我戒过几次就是戒不了。这回我是真戒了。”“和马某住在同室的了某是当地 一个鞋厂的老板,因为吸毒,刚刚起步的企业陷人了困境,在多次戒毒失败的情况 下,自愿来到戒毒所。 一天,丁某偶然透露,7 日是他的22岁生日,随着日子的临近,他情绪有些激 动。 “为了某举办一个生日晚会!”这个提议得到了晋江市公安局李局长的支持。 7 日晚上,丁某的父母和哥哥应邀而来,“百忙之中的李局长买了生日蛋糕送 到戒毒所,和全体戒毒人员一起吃水果、唱卡拉OK、做游戏,分享了某生日的快乐 …… 走出戒毒所的了某,很快成了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他对来访的记者说:“这一 生,我有两件事终生难忘,一是戒毒所为我举办生日晚会;二是洪所长的手机号码 和戒毒所的电话号码。我把它们写在最显眼处,不断提醒我所犯的过错,督促自己 不断自新,不断奋进。”晋江强制戒毒所的成功是和每一名民警的奉献分不开的。 正如局长李永木所说:“我们不能把这些人当作犯人,要象医生对待病人一样,从 感情上、日常生活上全方位理解和照顾他们。” 戒毒所有一首歌叫《生活的召唤》,歌词是这样写的:“我们不再徘惶,不再 悲观,不再失望。我们听到生活的召唤,增添改造自己的力量,听从教导员的鼓励, 树立重新做人的志向。今天酒一身汗水换一副灵魂,明天健步走在生活的大道上。” 笔者看到,在所里每一位民警的办公桌的玻璃板下,都压着这么一段话:“戒 毒者是病人,而不是犯人。他们既是吸毒者,又是受害者,是身心备受摧残的特殊 病人,要向戒毒者献爱心,用真情唤醒他们的良知。” 女大学生毁于毒祸 李某,西安大学经济管理专业的高材生,母亲是中学的英语教师,父亲是搞声 乐的。1.7 米的她苗条俏丽,在大学里是众星捧月的“枝花”。她秉承了母亲的美 丽优雅和父亲优美的歌喉,不但成绩出色,而且多才多艺,能歌善舞,还未毕业, 便被当地一家外企公司看中,签下了月薪1000元的合同。毕业不到半年,由于她那 流利的英语和公关才华,很快便受到公司总经理的赏识,提拔为管理部主任。一天, 公司来了一位来自海南的老板,一番交谈后,李某得知海南的一般打工者每月可赚 2000元,部门经理则可赚到3000至5000元,这位女强人怦然心动了,她认为公司委 屈了她的才华,没有得到她自己应得的价值,她的百万女强人梦只有在海南才可实 现。于是,她辞了职,于1996年3 月踏上了去海南的路。 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海南,她先是干了每月2000元的迎宾小姐的工作,三个月后, 又应聘到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当公关秘书。公司老板是一位澳籍华人,她的美艳与办 事能力很快便吸引了他的目光,在她22岁生日那一天,老板用一张10万元的存折俘 虏了她。不久,老板提拔她为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她成了老板的“小蜜”,置别墅, 坐高级轿车,穿名牌,戴钻戒,日子过得潇洒风光…… 然而没多久,李某便感到一种空虚与自卑。她的目标是当显赫的女强人,而今 虽然不愁钱花,但她能感觉到人们向她投来的鄙夷目光。于是,她因孤独和空虚尝 试了毒品。没想到这一试却不能自拔,为了得到毒品,她又委身于老板的一位商界 朋友。每隔一天,她便以肉体为代价换取一小包毒品。一天,她毒瘾上来又来到了 这位朋友的住处,推开门,她看到床上是两条赤裸绞合在一起的躯体……她又气又 恨,想离开这位朋友一走了之,可毒瘾上来了,她的双脚怎么也迈不出去。床上的 朋友拿出一小包毒品洒在胸脯上,淫笑着,“快把衣服脱了,咱们三个人一起来点 刺激的。”床上的女子见了毒品,当即伸出舌头,李某一看急了,扯下自己的衣服 扑到床上与那位女子争食白色粉末…… 毒瘾过后,李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她想到戒毒,她明白再这么下去 不但实现不了百万女强人的梦,还会把自己完全毁了。于是,她找了个回家探亲的 借口请了一个月的假。从澳归来的老板因为有了新欢,同时也发现了她吸毒的事, 便很痛快地答应了,并以20万元打发了她。“返回西安后,她知道自己一时很难摆 脱毒瘾,惧怕回家后被母亲发现而伤了母亲的心,于是,她住进宾馆。不久,她认 识了一位姓王的男性瘾君子。他不但吸,还贩卖毒品。李某通过他买毒品,王某利 用毒品来源很快控制了她,不到两个月时间,李某的20万便所剩无几。就在这时, 王某因贩毒被公安机关抓获。李某得知后,忙向一位朋友借钱买了飞机票飞往福州, 这时的她只想搞到毒品,什么理想呀美梦呀全见鬼去了…… 为了毒品,她进了一家夜总会当坐台小姐,陪客人跳舞,赔客人睡觉,赚的钱 全用来买了毒品,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毁于毒魔的手掌。不久,当她与一位客人在 包厢里吸毒时,被警察当场抓获面送进了强制戒毒所。 向毒品宣战的母亲 福州市张某做梦也没想到,八十年前害得她外祖父倾家荡产,害得她母亲被卖 作童养媳的“恶魔”——毒品,如今又把触角伸向了她的两个儿子。当年被父亲卖 作童养媳而今已是八十高龄的张某的母亲,听到自己亲手带大的两个外孙都染上了 毒瘾,无声的泪水顺着老人的眼角淌个不停…… 张母家在民国初年是福州的大户,在福州市文儒坊拥有一座18间厢房的大宅院。 由于她的父亲抽鸦片上瘾,不仅家产被卖光,还丧心病狂地将两个年幼的女儿卖了 ——老人就是其中之张某望着母亲无声的泪水,心碎了。她的两个儿子都是开出租 车的,经济上算得上宽裕。发现两个儿子染上吸毒的事后,她便苦口婆心地劝他们 :“你们的外祖父就是因为吸毒吸得倾家荡产而卖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难道你们也 要跟他一样吗?!‘”兄弟俩表示要戒毒,也曾买过一些高价戒毒药来戒毒,可戒 了几口都没有戒掉。毒瘾一发,意志崩溃,连理智也没有了。毒瘾越大,身体就越 虚弱,吸毒不到两年,兄弟俩面黄肌瘦,连出租车也开不动了。 不开车,手头没有收入,兄弟俩四处借资买毒品,后来亲朋好友得知了真相, 不肯把钱再借给他们。没有钱,便没有毒品,兄弟俩一日没毒品便无法活,于是, 他们逼着母亲交出房契,想以房契抵押借贷。母亲不肯拿出来,兄弟俩便砸家里的 东西,从小闹钟砸到电视机…… 在绝望与矛盾中,这位母亲终于走出家门向毒品公开宣战。她给市领导拨了电 话,当晚,在市委领导的支持下,她把两个儿子送到了强制戒毒所。 送走了儿子,心潮如涌,她想到了上一辈人被毒品摧残的事,想到如今众多的 吸毒者,便毅然提笔投书给新闻媒体。她在信中写道:“禁止吸毒这个问题,不是 一家一户能够解决得了的,必须借助政府和新闻媒体的权力,让整个社会都来重视。 作为一个吸毒者的母亲,如果我的死能够换来两个儿子的醒悟,我愿意立即死去; 如果我两个儿子的死能够使千千万万个别人的儿子醒悟,我也愿意。这绝对不是一 句空话!每一个吸毒者的母亲千万不要因为害怕家丑外扬而不敢把子女送去戒毒。 不然只会毁了下一代,毁了自己的家,毁了我们这个民族。” 令张某欣慰的是,她的“家丑”公开后,得到了广大群众的理解和支持。一位 来自四}门的女同志,在看到报纸及电视台的有关报道后,当即登门拜访了张某, 并送上一束鲜花,称赞她是“一位坚强的母亲”。许多陌生人在大街上遇到她,都 上前表示慰问,有些人还拉着她的手说:“你做得对,每一位吸毒者的母亲都应该 像你这样站出来,毒品就永无藏身之地。” 在戒毒所强制戒毒的兄弟俩,他们开始并不理解母亲的一片慈母心,认为母亲 这样做是在把他们置于死地;后来经过在戒毒所学习和警察的教育、才开始悔过自 新。老大表示,。如果他出来后再吸毒,不但对不起母亲,也对不起关心他的市委 领导。老二深有感触地面对电视镜头,告诫没有接触过毒品的人们:“千万不要因 为好奇而去碰它,也不要以为自己偶尔吸吸绝不会上瘾,否则,吸了第一口,就很 难有最后一口了。” 从戒毒所出来的兄弟俩决心不碰毒品,但他们终究没能抵制住毒魔的诱惑而再 次吸了毒。老二说:“看见别人吸,实在忍不住,才又吸了。”毒魔的横行令张某 重又陷入了痛苦绝望中。她悲愤而又无奈地说:“如果有后门可走,我真希望把儿 子送去劳改几年。” 戒毒难,不戒毒更难。目睹被毒魔掠走灵魂的儿子,张某的泪已流干,心也碎 裂。愿坚强而勇敢的母亲,眼前不要泯灭战胜毒魔的希望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