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之二十九:来自反偷私渡战线的报告 偷渡,这是一种国际性的非法移民活动。国家和地域之间的非法偷渡已成为我 国南部沿海的一个重要问题。非法偷渡者俗称“人蛇”,而组织策划者则被称为 “蛇头”。在福建省,偷私渡活动开始于1989年,大部分是偷渡到日本、美国等国 家。近年来,境内外的偷渡活动就是凭借先进的通讯、交通工具和采取境外“大蛇 头”策划指挥,境内“小蛇头”以种种诡密多端的狡猾手段有恃无恐地进行。 据福建省公安边防部门统计,自1989年出现偷私渡活动以来,截至1996年底, 从美国、日本等国家和地区共遣返偷私渡人员180 批计32156 人;这期间福建省沿 海地区公安机关、边防干警采取陆上查、海上堵等打击措施,查获偷私渡案件1521 起,计15382 人。 偷渡,这一世界各国广泛关注的问题,如汹涌的浪涛在中国的福建沿海掀起了 一阵阵恶浪,留给社会一个个值得思索的问题。上篇:偷渡,是衣锦还乡,还是生 命的祭奠综观每个偷渡者,都有一个梦——淘金梦。 历史上,福建沿海就有“赤脚下南洋”之说。早在宋元时期,由于西方殖民主 义国家对廉价劳动力和初级产品的迫切需求,吸5 ;了大批的中国农民飘洋过海, 移居海外;清代又因内战不断等原因,大量的闽人辗转南洋一带,迄今在海外的闽 籍华人已发展到8000万之众。一些奋斗成功成为海外商界巨子的闽籍华人衣锦还乡, 建房耀祖,发展商贸,挥洒金钱……这些现象委实使福建沿海一带的老百姓产生了 思维误区,。将“祖辈可以出洋谋生”与今天偷渡行为等同起来,于是引发了许多 不该发生的事。 1995年12月22日上午,一架大型“空中客车”载着151 名福建等地的偷渡者, 从日本长崎机场直飞厦门高崎国际机场。当飞机降落后,走出机舱的偷渡者个个丧 魂失魄,脸上笼罩着恶梦未醒的哀痛与迷们,“完了,一切都完了”。淘金梦灭, 等待他们的是十几万元的债务。为了偷渡,他们哪个不是东借西凑了几万乃至十几 万元,有的还是借的高利贷。更为悲哀的是女性偷渡者,在前往淘金的偷渡过程中, 她们大多被“蛇头”强暴。这一切,又怎能不使她们终身笼罩在阴影里?!最惨的 要属那些在偷渡途中葬身大海的同伴们,别说衣锦还乡,连灵魂回归都化为奢望… … 新华社厦门1996年1 月18日电:由美国遣返的118 名中国大陆偷渡去美国的人 员,今日由美国乘飞机抵达厦门,在中美双方办完交接手续后,这批人员被送回原 籍。这批人大多数是1995年6 月被西方新闻媒介闹得沸沸扬扬的“黄金号”上的偷 渡人员。他们在海上漂泊了100 多个昼夜后,于去年6 月6 日凌晨2 点在纽约的罗 直威半岛强行靠岸搁浅。几十人在船员的怂恿下,从45米高的船舷上跳进水温不到 10℃的海里,向着200 多米外的美国海岸游去,有8 人葬身海底。看着他们一个个 憔悴的脸,哪里能找到半点“荣归故里”的感觉?倒该庆幸拣回了一条命。 1992年3 月的头一天,52名偷渡客搭乘一艘台轮企图偷渡日本,当台轮驶进日 本海域时突然遭到一阵飓风大浪,致使船翻人沉,14人葬身海底。 3 月31日,一艘偷渡船在东京以东八丈岛抢滩登陆时,遇到风浪,失踪37人, 日本警方出动了大批警察和直升飞机打捞3 天,只找到6 具尸体。当时,日方官员 奥山叮长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中国有五千年的文明,中国人了不起,我们非 常欢迎中国人到八丈岛工作,但不要采取这种……” 7 月22日,“闽平渔55po号”船上的25名私渡分子,在台湾当局遣送时被困在 舱里活活闷死。8 月3 日,台湾军舰拦腰撞翻“闽平渔X 号”私渡船,船上50名私 渡者,当场死亡21人。 1993年6 月6 日,一艘搭载着285 名企图偷渡美国的“人蛇”的外籍货轮在纽 约市昆斯区搁浅,船上几十名年轻人为了逃避美国警方查缉,跳人大海企图游上岸, 其中8 名水性不好的偷渡客经过几番挣扎永远沉人异国他乡的海底…… 近几年来,从境外遣返的1 万多名偷私渡人员中,惨死的有80多名。 1995年9 月6 日,边防检查人员在一艘泊在闽江口候潮前往日本的货轮上发现 了偷渡者,其中4 人藏在底舱的集装箱里,被发现后他们交代还有1 人得了重病, 当边防人员在另一个集装箱里找到这个偷渡者时,他的瞳孔已经散大,心跳停止, 经医生检查,系严重脱水窒息而死。 还有一批从危地马拉遣返回来的偷渡人员,他们一踏上故土就嚎陶大哭:“我 们能活着回来,真是大幸……”原来,他们这批100 多名由“蛇头”组织的偷渡者, 于两个月前乘坐大巴前往广东,又从广东某地分两批乘一艘木质渔船下海,行至公 海后,过驳到台轮某号上,在海上颠簸了56天后,在墨西哥与美国交界的海域被美 国巡逻队发现,开到危地马拉的一个海军基地。次日,他们被国际移民组织送上美 国飞机遣返回国。两个月的偷渡生涯,他们一个个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提起 海上船舱里的那段长达56天的生活,他们称之为下了一次地狱。有许多人因为挨饿、 缺水、疾病而死,女性偷渡者则受尽凌辱。偷渡者若稍反抗,便被“蛇头”和船员 们揍得遍体鳞伤。他们面对亲人痛哭,“即使能淘到一座金山,我们也不会再受这 份罪”。 长乐县一家姓陈的兄弟俩,第一次借高利贷去塞班岛,结果偷渡未成,被骗走 几万元;因无钱还债,还天天要付利息,兄弟俩横下一条心,再借钱去日本,在八 丈岛登陆不成侥幸逃回。第三次偷渡去美国,又被遣送回国银铛入狱。全部家产变 卖也不足抵债,父母贫困交加,逢人就说:“偷渡毁了我一家啊广福清市一位姓王 的28岁男青年,他本来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3 岁的女儿活泼可爱,妻子在家里 种田,自己在外面跑服装生意,日子过得还挺美的。当看到别人家一幢幢漂亮小洋 楼耸天而立,挣钱的欲望,也随之日夜发酵、膨胀,他日夜苦思冥想如何更容易地 捞钱。一个偶然的机会,王XX贷了几万元高利贷,偷渡到了日本。没想到第二天, 却被日本警察抓获,半个月后被遣送回来。回到家,债台高筑的王XX内心充满了悔 恨和羞愧,几天后,他服毒自杀,留下可怜的妻子和幼女。 有资料表明,在福建沿海一带,有上万个家庭因偷私渡债台高筑,经济诈骗和 纠纷直线上升,家庭离散现象不断发生。 这是偷渡没有成功者的结局,那么,那些偷渡成功的是否在大洋彼岸圆了他们 的“淘金梦”呢?就是家中有人偷渡成功,家庭也一样负债累累,整个家庭的命运 紧紧地系在异国孤魂的命运之上。 中篇:偷渡,是走向天堂还是步入地狱这是两封偷渡去美国的偷渡者的来信。 一封是数名偷渡“受害者”写给福建省人民政府某领导的信;一封是以日记形式讲 述了偷渡旅途中的亲身经历和在美国谋生的遭遇。对于仍在做“天堂”梦的人们, 不啻是一贴清醒剂。笔者原封不动地抄录如下:XXX 省长:我们是含着泪给您—— 我们的父母官写这封信的,目的是要为我们自己以及那些还痛苦地生活在偷渡集团 手中的乡亲们伸冤。 去年初,我们在“蛇头”的煽动下,落进了他们的圈套。他们打着劳务输出的 幌子,谎称只要到了某国,马上就有工作,每月挣2000—3000美元。偷渡前,“蛇 头”要我们每人先交出国手续费、身体检查费及护照出境费等3000美元,还有3 万 美元待偷渡成功后再交。就这样,我们十几名同乡在境内外“蛇头”接运下,先偷 渡到了中转站某国。我们一到当地,就被偷渡集团关在一间低矮狭小、黑暗潮湿、 小虫肆虐的屋里,屋里还关着14名做着一样发财梦而上当受骗的同乡,他们已先到 3 个月了。我们一天只能吃到一顿稀饭,饿得头晕目眩,听看守说,我们吃饭的钱 是由“蛇头”出,他们为了省钱,要看守不把我们饿死就可以了。看守要两个一起 来的女青年陪他们睡觉,她们不依就招来一顿毒打。后来,她们被打得实在吃不消 了,只好陪他们睡觉。我们这些男人都不敢吭声,谁吭声就会被痛打。 去年12月,我们在“蛇头”安排下,从中转站又偷渡到某国。刚踏上这个国家 的领土,就被当地移民局抓获。在移民局,我们将情况都讲清楚了,他们就放了我 们。可是一出移民局大门,偷渡集团的人又把我们强行带到了一个地方关了起来。 他们打电话给大陆“蛇头”,让他们去我们乡下家里,强迫家人付清那3 万美元的 偷渡费,并规定必须在3 天内付清,否则超过一天多收500 美元。我们的亲人必须 马上想方设法去筹钱,有些家人不惜去借高利贷。如果3 天内没把这笔钱交齐,大 陆“蛇头”就会一面继续逼家人交钱,一面打电话给国外“蛇头”,这样我们就会 被毒打一顿。我们被“蛇头”骗出国,吃尽苦头,不但要背着沉重的高利贷,而且 生命时时都会受到严重的威胁。可“蛇头”们不顾我们的死活,把我们当商品一样 牟取暴利。他们把赚取大批偷渡人员的钱用于买房子、玩女人,吃喝玩乐。 我们写这封信的另一个目的,是让我们的家乡人看清。蛇头“的真面目,千万 别再走我们的路,上当受骗。偷渡实在太危险了,随时都会失去生命,而外国并不 是天堂、金山,还很难找到工作,发不了财…… 另一封信是以日记形式书写的:x 月X 日缺乏食物和药品,滞留在孤岛上的偷 渡者已死亡过半,就在我们等待死神降临之际,另一艘偷渡船闯进珊瑚礁丛中来了。 我们才获悉:冷冻船将我们卸下不久即被美方扣留,因证据不足刚被解审。因这一 带珊瑚礁太多了,他们也搞不清楚在逃窜之中把我们卸在哪里。 当我抵达墨美边界时,离家已一年多了。在当地向导带领下,偷越国境。 x 月x 日在等待偷越美国国境线的最后冲刺中,我听得多,也看得多。 今天,一队长乐籍偷渡者灰溜溜地从边境线撤回来了,听说他们有8 个人被地 雷炸死了,还有不少人负伤。 据他们说,为了躲避军警的追捕,“美洲狼”(土族黑人向导)专门拣绝无人 迹的悬崖峭壁、原始森林、沼泽、荒原和沙漠以及毒蛇出没的峡谷去碰运气。但是, 若遇上土匪,大都要人财两空,少有生还。在越境途中,经常会看到被肢解的偷渡 者尸体。路边那个被土匪砍去左臂又被捅上几刀、在垂死中挣扎的偷渡者的惨叫声, 至今还使人不寒而栗。 x 月x 日今天我幸运地到达美国境内。在这迂回3 万多公里、历时400 多天的 颠沛之中,我历尽千辛万苦,还被各地“蛇头”敲诈去3000美元和身上的金项链和 结婚戒指。但是,比起那些途中夭折、失踪的人,我算是一个幸运者。 我将行李和最后的500 美元送给“蛇头”,才被安排躺在货车暗箱里蒙混过境。 过境前,“蛇头”让我先服麻醉药,然后在暗箱里躺好,盖上底板再推上过境货物。 当时虽然已是冬天,但是在一个长不足2 米,深不到36厘米,宽不过1 米的暗 箱里平躺4 名偷渡者,又挤又热,幸好药物发挥作用了,我们在迷迷糊糊中熬过8 个小时,当他们打开底板时,一名偷渡者已窒息死亡。我和另外2 个人也已奄奄一 息,想起来还会后怕。 x 月x 日在到处碰壁之中,我饱尝了在美谋生万般难的艰辛和末等公民的滋味。 由于大家都急于赚钱还债,“低价就业”的竞争,使我们这些“无卡”劳工的 工作越来越难找,工资越来越低。 我还没找到工作,家里就频频来信催早点寄钱回去办“还愿酒”——为了我出 国闯洋,家里四处筹借清贫如洗,现在偷渡成功了,这神灵是一定要谢的——我只 好向亲友借贷,并偷偷上街乞讨,好不容易寄回1000美元,家里还嫌少…… x 月六日今天给家里去了一封信,告诉家人劝内弟千万不要来。偷渡太危险了, 就是到美国也是自身难保,什么时候被遣返也不知,要偿还偷渡费至少要白干二。 三年,我们都成了为“蛇头”赚钱而整天忙碌不停的“机器人”。我想,在国内我 若肯这样劳累,也能成为十万元户、百万元户,何苦要提心吊胆地离乡背井呢?对 那些被出国热冲昏头脑的人,我只能说,有本事就去考“托福”和正规劳务输出, 千万不可听信“蛇头”花言巧语,偷渡只会走向地狱。 阿勇是沿海某小镇的一名教师,他做梦都想发财。一天,他认识了回国探亲的 美籍华侨陈先生,陈允诺带阿勇出洋,并先借给他2 万元偷渡费,答应待他到那边 赚了钱再还。阿勇偷渡到了美国的唐人街,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栖身,陈介绍阿勇 在XX公司当勤杂工,一个月下来,公司只发给他一点生活费。他很纳闷,找到工头, 工头说:“你欠了陈先生2 万美元,他已把债务转给了XX公司,你必须干5 年活来 偿还债务。如果你不听话,公司随时都可以把你交给移民局,因为你是非法人境者, 而这里的法律对非法人境者的惩处是特别严厉的。”在工头的威胁下,阿勇除了认 命不敢有任何反抗。因为在美国就发生过这样的事,非法人境者稍对工头不公的待 遇有反抗,就被他们送交移民局。被遣返回国,那十几万元的偷渡费就算泡汤了。 就在阿勇感到绝望时,公司一个小头目领来一位洋妞,要阿勇和洋妞扮成一对 夫妇前往泰国为他们进一批货,并许诺一旦完成进货任务,便可抵消5 年打工债务。 阿勇答应了,公司为阿勇办理了出国护照和飞机票,阿勇和这位洋妞飞往曼谷。从 此,就断了阿勇的音信。有人说,阿勇参加了贩毒组织,在与警方的枪战中毙命。 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姑娘在一位姓王的“蛇头”欺骗下,花尽了所有积蓄,并 借了6 万元,随姓王的偷渡到美国。到了美国,王某将她强奸了,并把她反锁在一 所偏僻的小屋里,时过半个月,王某把她玩腻了,便把她带到一家饭店住下,声称 为她找工作,但把她留下后就不再露面。两个星期过去了,一天晚上,饭店老板来 到姑娘的房间,强迫姑娘和他睡觉,姑娘反抗,老板说:“我是这家饭店的老板, 王某已经回去了,他是国际偷渡组织里的一个小头目,在4 个小时前,他已经把你 卖给我了,我花了2 万美元。还有,你欠房租3 万美元,一共5 万美元。如果你交 出钱,我就放你走,交不出,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就把你送到移民局。” 老板粗暴地占有了姑娘之后,又逼她跳脱衣舞、卖淫。她不干,老板就往死里打她。 姑娘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幸好有位好心人,在了解了姑娘的处境后,冒险将 她带到中国驻美大使馆请求帮助,使馆的同志为姑娘办妥了回国证件,姑娘才得以 逃出魔爪。 我们不知道,偷私渡者曾演绎了多少令人悲哀的故事。也许有人会问:偷渡这 么危险,为什么还有人源源不断不惜生命去做发财梦“呢?偷渡之风为何屡禁不止? 下篇:偷渡,金钱的诱惑与”蛇头“的蛊惑金钱的诱惑力无疑是偷渡潮屡禁不止的 重要原因。据统计,偷私渡者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沿海的农民。这些年来,福建沿 海有许多农民自办企业、承包工程,不少人成了腰缠万贯的款爷。与此形成强烈对 比的是,在农村还有三分之一的剩余劳力需寻求就业,这些人相对贫困,面对款爷 们挥金如土,盖别墅,玩女人,潇洒的生活,他们心理不平衡,这一切无不刺激着 他们的”淘金梦“。由于西方生活条件较好,再加上”蛇头‘极力鼓吹洋人的钱好 挣,华人在国外的生活都十分阔绰,人人拥有洋房、轿车。于是,他们便把发财寄 托在偷渡上。 除了金钱的原因外,还有其它一些原因。福建省有8000多万海外华侨,不少人 有亲友在海外,偷渡者出去后有落脚、生存的条件。再就是境内外偷渡组织为了引 诱一些人偷渡,牟取更多的暴利,采取了宽松灵活的收费方法,大部分偷渡费待偷 渡成功后分期付款,这就使偷渡具有较大的诱惑力。如有的“蛇头”规定偷渡美国 的收费方法是:每个偷渡者先交小额报名费,有的甚至不用交纳一分钱的预付款, 还发给途中的交通费、生活费以及安家费和罚款担保费,待用船运至公海后,由护 送到公海的组织者将每个偷渡者的身份证收取来为凭证,返回后向其家中收取1000 —2000美元,等到了美国后再用电话告诉家人再交2.5 万美元至2.7 万美元。 1997年3 月6 日,边防武警从连江县抓获了“蛇头”孙意灿和林领国两人。他 们就是以这种方式,在1996年8 月和1997年2 月两次从长乐、福清、连江、莆田组 织了历名偷渡者远送海外的。这种“优惠条件”使不少人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参与偷 渡活动。值得反思的是有些地方基层干部对反偷渡工作的认识错误,认为偷渡是为 了寻找工作,自谋生活。“偷渡一个,脱贫一户”,因而也助长了偷私渡风。 还有一个原因,是搞假护照的“文偷渡”和“明偷渡”。 办“万八证”是“文偷渡”的一种。即只要你交给“蛇头”18000 美元,他会 为你办好去“留学”或“劳务出口”的所有证件和飞机票,包你安全抵达,包介绍 工作,先到香港或泰国,然后再偷渡去美国和日本。 1990年2 月,巴拿马驻香港总领事因滥卖巴拿马护照的丑闻被曝光:一本巴拿 马护照最少卖8000美元,最多卖3500美元,有10000 多本巴拿马护照被卖给急于出 洋和改变国籍的中国人。据外电报道,这些假护照从中国人身上刮走了2 亿美元资 金。 据香港警务署反偷渡情报科透露:1990年1 月破获的一个以本港为基地的伪证 犯罪集团,其制造伪证件范围包括:香港身份证、身份证明书,中国、葡萄牙及南 美国家的护照,美国绿卡、中国居民来港双程通行证等,索价动辄高达十多万元港 币。 据香港人民人境事务处数字显示,仅香港启德机场查获的假护照案,1985年为 386 宗,1986年为488 宗,1987年为571 宗,1988年为1154宗,1996年已突破万宗。 有关部门在侦破偷渡案中发现:策划海上偷渡的基地均在境外,香港、美国已 相继出现“偷越边界向导公司”,介人偷渡活动的有台湾、香港、泰国、日本、墨 西哥、美国的黑社会组织。 在福州边防部门缴获的12艘接驳、中转偷渡者的船只中,台轮占9 艘、洪都拉 斯籍1 艘、连江县籍1 艘、平潭县籍二艘。 据有关部门透露,从1990年“金门协议”之后至1993年5 月,仅平潭县共接回 私渡去台遣返人员48批共6762人,偷渡日本造反人员6 批72人。 1995年11月1 日,在福州机场国际厅,旅客严明娇、林水金、方海东、林小杰 通过出境边检时,细心的边防检查官发现他们持的护照有揭换照片的痕迹,经审查, 4 人均承认了偷渡事实,并交代了“蛇头”郑某。郑某落网后,承认以非法途径购 得4 本出境所照,经揭换照片后,通过广州的同伙办理了某国旅游签证,尔后以每 本19.5万人民币卖给这4 人偷渡日本。 1995年12月16日,在厦门海港口岸的验证台,一乘香港至厦门“集美号”客轮 的入境男青年因手持护照上的出境验讫章有异,被边检人员扣下。经鉴定,确认护 照上的出境验讫章是伪造的。男青年承认所有护照是用6000元从一位姓郑的广州朋 友手里买来的。通过“蛇头”的安排,他先到泰国,他的目的地是意大利。但在泰 国,他无法办去意大利的签证,便转道香港,乘“集美号”抵厦门,欲在入境时在 护照上加盖入境验讫章,以使护照“合法化”,以便以后办理去意大利的签证,但 没想到机关算尽仍是梦一场。 并非结束语目前,偷渡活动已成为我国一个严峻的社会问题,它不仅破坏了我 国社会稳定,而且严重损害了我国的国际声誉和国家形象。然而就在偷渡者践踏祖 国尊严和进行违法犯罪活动的同时,自己也成了被人利用的受害者。他们中有多少 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走上犯罪道路,引发多少社会丑恶现象…… 近年来,各地各级公安边防部门积极贯彻国务院和公安部门关于反偷渡工作的 部署、指示,针对偷渡活动的规律、特点,采取海上截、陆上防、边境堵、口岸查 等全方位预防、打击措施,坚决打击偷私渡活动。1995年初,公安部边防局在福州 召开了福建、广东、浙江、山东、辽宁5 省公安边防部门领导参加的协作打击跨省 区偷渡活动工作会议,提出加大力度,尽快把沿海地区偷私渡势头压下去。福建省 作为偷私渡的重灾区,自1995年1 月到现在,在各个海港口岸展开了数次专项打击 行动,遏制了一股又一股的偷渡狂潮。 1995年11月19日深夜,连江县边防大队在子洛岛海域成功地截获了一艘偷渡船, 当场抓获偷渡人员114 名。 1996年1 月1 日凌晨,泉州市边防支队在鸳鸯岛海域截下一艘运载50人前往日 本的偷渡运输船。同日晚,莆田市边防支队在涵口区白塘桥截获一辆中巴客车,抓 获34名企图偷渡出境人员。 1996年5 月4 日,连江边防大队在海上摧毁一个闽、浙两省“蛇头”与境外 “蛇头”相互勾结的特大偷渡团伙。偷渡人员和境内5 名“蛇头”全部落网,并缴 获4 部全球通手提电话和74万元偷私渡经费。并于6 月、7 月、8 月陆续在深圳、 福州、连江等地抓获境外偷渡组织者1 名,境内组织者12名。 1996年11月8 日,漳州边防支队在漳浦旧镇码头抓获24名前往日本的偷渡者。 当然,要使偷私渡绝迹,必须唤起全社会的力量,我们坚信:随着法制宣传的 深人,打防措施的落实,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偷私渡活动终将在九州大地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