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之三十九:警惕,假钞正越台湾海峡入境 福建,3323公里的海岸线,自古以来便以它特定的地理位置显示了其在战略上 的重要性、明代,戚继光抗倭寇,三千里海岸线筑成一道铜墙铁壁,十万侵略者偃 旗息鼓;道光二十一年,称雄一世的英国兵舰公然进犯,在领略了迎头痛击的交手 战后,仓惶而逃。清光绪十年以庞大的舰队开道的法国人侵者,在这里拉开了历史 上最壮烈的中法马江海战,796 位官兵浴血奋战以身报国。大海记载了一批以林则 徐为代表的爱国仁人志士抵御外敌坚守国门的壮举。 当世界进入了和平时代,三千里海岸线的战略意义便演变为“前哨”的象征, 国共二党的合作失败,大陆与台湾形成对峙,海峡两岸各居一方,三十年的冷战, 剑拔弩张;自1979年大陆对台湾实行了三通政策后,被人为禁铜了三十年的海峡通 道打开了,三千里海岸线一路绿灯,接踵而至的台轮打破了冷寂多年的海峡,同是 炎黄子孙,叙不完的手足情,道不尽的相思念,把两岸人民的心紧紧维系在一起。 海峡沟通的不仅仅是两岸人民的心灵,随着更深一步的交往,海上贸易成了主 旋律,每一个音符都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它反映了两岸人民共同致富的美好心愿。 然而,人们未料到蓝色的海水正被一股黑色浊流渗透,它神秘地越过海峡,掀起了 一股疯狂的走私浪潮,先是淫秽书画的“黄潮”,继而是尼古丁泛滥的香烟“黑浪”, 一时间,三千里海岸线被来自台湾海峡的“黄潮黑浪”污染了,封闭了三十多年的 大陆沿海人,一时承受不了这浸着西方享乐主义的自由开放和拜金欲。于是,一连 串不该发生的事便在海面上蔓延开来,且愈演愈烈,由一般的违法走私到触犯刑律 的枪支、毒品、假币的走私。 大海作证,这是一起发生在1992年7 月的福建省最大的假币走私案。 7 月16日,这是一个难得的风和浪静的艳阳日,浩瀚的海洋宛如一幅巨大的蓝 色绸锻,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梦幻的光波。正是出航的好时光,海面上帆影点点, 约正午时分,两岸的船只相聚在东台海域,这是两岸交界的深海区,捕鱼的在这里 撒下网,做鱼货贸易买卖或者走私的便抛下锚来各显神通,合法的非法的在这里永 远没有尺度和界线。 在这些抛锚的船只里,有一艘漆成红色的60匹渔轮“金利5 号”驶离热闹的海 域,远远地抛锚于渔轮群外,轮上掌舵的是台湾莲花渔村的阮氏三兄弟。阮老大28 岁,老二25岁,老三20岁。他们年龄不大,却在海上闯荡了十个年头。他们原是以 打鱼为生,到了1984年,许多以捕鱼为职业的台轮利用两岸通商的机会大量往大陆 走私电器、香烟发了大财,便纷纷弃“渔”经商,阮氏三兄弟也在这个时候转道干 上了走私买卖。二年后,三兄弟翻了身,走私赚了几十万,在当地盖起了高楼,用 盈余部分又买了眼下这艘o 吨渔轮,尽管是木壳渔轮,但里面的设施装备全是现代 化的。三兄弟通过政府部门办了来大陆做渔货买卖的通行证。于是,出人大陆便如 出人自己家门一样方便。他们先后以低价收入大陆的洋货到台湾高价售出,中间稍 带做些香烟、电器走私买卖,久而久之,与台湾黑社会有了联系,黑道组织“青竹 帮”看中了三兄弟为了钱敢于挺而走险的死愣劲,便施以重金,让他们利用合法的 身份将假钞运入大陆销售。 “青竹帮”看中了大陆这样一个拥有十一亿人口的大社会,是一个销售假钞的 最好市场,尽管两年前台湾有几个黑道组织因往大陆、日本走私假钞而遭国际刑警 的追捕,有几个头目为此还被判了死列,但“青竹帮”的首领们却不死心,重蹈旧 辙,因为再也没比干这玩艺来钱快了。 前两年,假钞被发现的主要原因是印刷不过关出了破绽,这回“青竹帮”提高 了印刷技术,票面全是百元面的人民币。 他们召来了阮家三兄弟,亮出假钞。呵!乍一看还真的辩不出真假,虽然拿在 手上手感不是那么顺当,但凭肉眼还真难看出破绽。 “这——”老二在三兄弟当中办事最牢靠,凡事都把握得相当稳后才下手。这 回他摸着假币左感觉右感觉,心里总还欠那么点踏实,“感觉总是不那么对劲。” 他用眼风征询着看老大和老“这是心理原因,如果刚才不告诉你是假币,你摸起来 就不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了。” 一心只想钱的三兄弟最终相信了对方的解释。但一听让他们大量地往大陆销售, 三兄弟犹豫了,他们虽不懂法,但明白走私假币和走私枪支毒品一样要处极刑的。 但,他们最终没能抵住金钱的诱惑,对方提出的条件太令人心动了,假币的兑 换率是30元真币兑100 元假币。 “干!”三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当即表态。 “数量有多少?”老大问。 “你们能吃下多少?” 三兄弟心中有数,这些年来他们在大陆交了不少朋友,有一部分是相当有能量 的地下走私分子,通过他们,推出个三二百万看来是不成问题的。 “先试二百万看看行情。”老二折中提出第一批先成交二百万。 “也好,就这个数,看一下市场反馈如何?”“青竹帮‘”当即与三兄弟成交 了这笔买卖。_7 月一16日凌晨,码得整整齐齐的二百万假币分别装在专门制成漆 罐的铁筒里,由“青竹帮”成员亲自秘密送上“金利5 号”渔轮。 三兄弟在这之前,和大陆福清县S 渔村的走私犯林某接上了头,用暗语简单谈 了这笔买卖。林某干这买卖可不是头一招,他在S 渔村能量大得很,附近沿海一带 的走私者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走私假币虽冒风险,但其年利可观值得一赌,林某 当即与三兄弟约好接头地点:中午在东台海域租船前来接运。因为大陆边防检查站 对来大陆的台轮检查相对严格,这一家伙运二百万假币进去,等于自投罗网。 约4D分钟后,从大陆方向驶来了一艘小渔轮,船渐渐驶近了,三兄弟认出了站 在甲板上张望的就是林某,林某也认出了他们的船只。 一会儿功夫,小渔轮靠上了“金利5 号”。 三兄弟留下老三在船头望风,老大老二陪林某进舱里交谈。 “货带来了?”林某长得贼眉鼠目,贪婪的目光在舱里扫视了一圈,这家伙一 看就不是好东西,据说他现有存款已超过50万。林某发财有道,扮演中间掮客,捞 取巨额中间费,中间费一般为交易额的百分之五。同时,他还兼搞点其它生意。他 有一个妹妹,人称林妹妹,芳龄22岁,长得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与他这个丑陋的 哥哥相比,那可是一朵花。再加上哥哥发了财,时不时买回一些高档时装,口红胭 脂,这一装点,在土里土气的乡下渔村,林妹妹算得上村里数一数二的时髦女郎了! 这朵“村花”也的确给哥哥招来了不少“生意”。在黑道上跑的人发了财,没 有几个见“蝶”不扑的。林妹妹很桉熟一套对付的办法,既为哥哥谋了利,也饱了 身上的小腰包。 林某与三兄弟一开始关系并不密切,自从老二迷上林妹妹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林妹妹虽识字不多,但她却从哥哥那学来了权衡算计,周围的多情郎可以列上一个 排,但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些“大陆货”,她除了用色相从他们身上捞好处外,从不 动真格的。自从认识了老二,林妹妹动心了。老二体魄健壮,一表人材,在台湾有 房子,如果嫁给他,一来身份倍增,境外夫人吗,谁不羡慕;二来可以过梦寐以求 的富婆日子,虽然目前不缺钱花,但毕竟都是自个儿付出代价赚来的。一个有情, 一个有意,双方都认可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等老二从台湾为她申请定居手续了。 介于林妹妹与老二有这份关系,林某便把三兄弟当亲戚相待了,他们之间的走 私交易算的上是双保险。 冲着这,对这笔假币买卖,三兄弟便认定非林某莫属。一来保险;二来让小舅 子从中发上一笔横财,可谓一举二得。 和林某在船舱坐定,老大便指着装假币的筒罐对林某说,“都在里面。” “多少?” “一百五十万。”老大有心计,他留下50万自己干,这也叫留一手,一是以防 林某遭不测,不至于落个:“全军覆灭”;二是自己直接交易,可探探行情,又可 多赚点,当然,这样对他来说是冒了点险。 “哦,数目可不少。”林某脸上绽开贪婪的笑纹,“怎么个兑法?” “45兑100 ,如果能一次性付清,42兑100.”老M 开价道。 林某精着呢!亲戚归亲戚,该拉下面子讨价还价他可不含糊,“这高了些,我 无法接受。你们可以去问问,在大陆的假币行情是48兑100 ,最高也就是50兑100 , 我这里吃过来是第二手,还得转手,这其中要冒多大风险,比如从海上转运到岸上, 再找人出手等等,每百元没有5 元的赚头,能干吗?你们也明白,这事万一栽了可 不是罚点钱坐几天监狱的事,逮着了要掉脑袋的。” 林某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二兄弟一眼,“咱们都这个关系了,小妹的嫁妆我 这个当哥的可是少不了的呀!” 在黑道上混了数十年的老大可不买林某的这套帐,“亲戚归亲戚,亲兄弟还得 明算帐呢!”他瞥了一眼老二,“你看怎么办?” 老二把脸转向林某,“你开个价吧。” “38兑100 ,多一分也不干。”林某咬定了这个价不松口。 老大看了老二一眼,老二没表示,显然他默认了他的开价。 “你等一下,我得征求一下老三的意见。”老大来到甲板上,对老三报了林某 的开价。二人合计了一番,虽然不是很理想,但这一转手便可得16万,值! “干?”他们同意了林某的开价,条件是“货”到岸,必须马上付清这笔“货” 款。 半小时后,“货”由“金利5 号”转到林某租来的小渔轮上。 林某好不得意,他心里早划算好了,这150 万找几个大户便转手了,按黑市交 易行情,他可以以45兑100 脱手,这中间扣除租船费用等等,150 万他可纯赚7 万 元。试问,还有什么买卖比闹腾这玩艺来钱更快更多?!至于冒险,对从事黑道买 卖的他来说已经习惯了,在心理上,他们更相信侥幸。林某在黑道上行舟八年,还 从未尝过覆舟的滋味,他完全沉醉在7 万元赚头的美梦中。 相依为命的林妹妹,见到这150 万巨额假币,喜悦胜过担心。哥哥让她来帮忙 出手,给她1 万元。想到十年前还穷得买不起一件新衣裳,那种日子她是过怕了, 尽管她知道这事干不得,但冒险带来的是大鱼大肉、新房新衣裳,这种诱惑太强烈 了,她同意为这1 万元舍命。 一个星期后,他们分五批脱手了120 万假币,价格以45兑100 如愿成交。 余下30万,林某和林妹妹到农贸市场以48:100 的价格出手了约10万元。买这 些假币的人多是一些贪小便宜的小贩子,有烟贩、水果贩子。他们买上个三五千, 去进货时,每十张百元票面里夹上个一二张假币,乘出货人忙手忙脚时蒙混过关。 这些出货人收到这些渗有假币的钞票后,往往不是存人银行而是投人到其它买卖中, 这样,等发现时往往时过境迁,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流到外省,这样一来,便给追 查假币的侦破工作带来了麻烦。 林家兄妹还有一种出手方法,那就是用假币直接到路边小店买东西,当然,他 们物色的都是一些老年人经营的店面。利用他们视力较之常人差的弱点,递上假币 买块肥皂之类的小玩艺,然后找回大几十元的真币,这样,他们所赚的便不是几兑 几的数目,而是成倍的赚。 用这种方式脱手,林妹妹可是“独天得厚”,除了找眼睛不灵光的老人店外, 她还专门找小伙子开的店,一上去,先抛个媚眼,骚首弄姿地把小伙子弄得晕乎乎, 末了,掏出个三五百假币买件小电器或高档时装什么的,这时候小伙子哪有什么心 思去辩认手中的钱是真是假,而且,卖给她的往往只收半价。等姑娘一走,小伙子 发现不对头时,只能是哑巴吃黄莲,自认倒霉了! 一位买电器的小伙子就因为心术不正,为沾林妹妹那么一点小便宜而将一台日 立21寸彩电以低出原价二百元的价格卖给林妹妹。当他拿着到手的二千三百元上银 行存款时被告知统统是假币,他傻了,损失还不止这些呢,为这公安人员审了他三 五天,妻子差点和他离了婚。而林妹妹付出的代价只是让他摸了摸上身吻了几下嘴 唇而已。 这边买下了电视机,二个小时后便又以原价出手。林妹妹大获全胜,不到10天 便纯赚1 万余元。 古人曰:是狐狸终究要露出尾巴。林家兄妹在非法牟取暴利的同时也为自己掘 下了坟墓。这是后话。 且说我们的公安边防检查部门,他们可不是吃闲饭的。对海峡上发生的一切, 他们严密防范。“青竹帮”伪造假币的信息,已被大陆公安部门获悉。当得知“青 竹帮”已将第一批假币运入境时,我大陆公安边防通力合作撒下法网。 阮家三兄弟出手了这批“货”后,在厦门、泉州、福州肆意挥霍了一番,余下 的50万假币也分别以40兑100 脱手了40万。在这期间,与他们关系甚密的几位台湾 朋友在厦门因走私毒品被捕入狱,分别被判了死刑。三兄弟做贼心虚,有种隐约的 不祥之感,和他们有走私交易的大陆朋友露出风声,说警察正在调查假币案件。老 二心里直发毛,他建议两兄弟把他们在福清县买的一幢小楼转手卖出去,这幢楼是 他们在大陆的落脚点,平时由林妹妹照看,价值40万。 老大老三也感到局势不太妙,同意以35万赔本转让。拿到这笔钱后,他们在大 陆的一笔渔业买卖亏了近100 万,四方债主开始来向他们要债。三兄弟决定逃离大 陆,改行做其它买卖。他们先把60吨的“金利5 号”以40万价格脱手,然后花4 万 元买来了一艘被淘汰的小渔轮。8 月6 日,三兄弟带上林妹妹驶离了闽东海岸。 公安人员来迟了一步,他们刚离开2 个小时。布控的传真很快发往全省各沿海 县市公安边防检查站。 三兄弟将船驶往东山岛,他们并不知道走私假币的事被公安机关盯上了,在东 山,他们还有一笔10余万的走私烟款等着去取。这是他们在大陆的最后一站,然后 他们就返回台湾。 这一路风和日丽,小渔轮不知为什么老出故障,一会儿推进器不灵,一会儿马 达熄火,老二是个虔诚的妈祖信徒,他直懊悔卖“金利5 号”时,把供在舱里的妈 祖娘娘塑像同时也转让给新的船老大。台湾渔民,没有一艘船不供妈祖娘娘像的, 她能保佑航海人一路平安。 老二只有焚上一柱香,靠祈祷来保佑他们一路顺利。一开始,他并没有告诉林 妹妹此行的目的,他怕她知道后不肯上船,他爱她,他要把她带到台湾去,要她当 他的妻子。 林妹妹也觉察出此行很蹊跷,但三兄弟脸色很不好,她也不好深问,只知道他 们是来东山岛取香烟款,她来照料他们一路的伙食。 说不出为什么,林妹妹此行心好乱,本来对婚事并不那么迫切的她这时一直催 问老二几时能与她完婚?她告诉老二,哥哥已为她备了五万元嫁妆,她自己也有七 八万的积蓄,可以体体面面地嫁给他到台湾当富婆了。 此时,老二全然没有过去谈婚事的喜悦了,他觉得应该把此行的目的告诉她。 “什么,你想让我以偷渡的身份住在台湾?”林妹妹一下子傻了眼,她攀上他 就是为了体体面面嫁到台湾去,要偷渡,这几年用得着她这么辛苦地赚钱吗!林妹 妹有几个女朋友,就是偷渡到的台湾,没有居住证,也就不享有法律所提供的保障 权,她们过着小偷一样的生活,运气好的,靠上个阔佬金屋藏娇,花点钱买本身份 证;运气不好的,给警察逮着了遣送回来;还有更惨的,给黑社会的流氓地痞卖到 妓院去。 林妹妹可不想走这条路! 她哭她闹,老二左不是右不是,到了东山,老大老三去追款,老二和林妹妹住 进了宾馆,林妹妹死活也不偷渡出境。老二没招,便和老大老三商量,他先留在大 陆陪林妹妹到一些大城市散散心,让老大老三先出境。 8 月8 日,小渔轮正要驶离东山岛,给边防检查艇盯上了。 “为什么进港口不报关?”艇上四名边防检查人员跳上了小渔轮。 “因为,因为我们把身份证遗失了,连同其它一切证件,在一次吃晚饭时,给 小偷偷了。”老大一边编着谎言一边给老三使眼色,“我们有急事赶着回家,怕因 为这事耽搁时间,所以就没去报关。” 老三见机行事,一边递烟一边送上四份红包,“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一 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四名边防警察在舱里面看了个遍,却发现少了一个人,与通报的三兄弟不吻合。 难道不是他们? “你叫什么?” “我叫刘小刚。”老大胡诌了一个名字。 “你呢?”检查员小王觉得他们行径可疑,便开始盘查,他问老三和老大是什 么关系? “我叫刘小兵,”老三少了个心眼,老大用眼色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是我 大哥。” “你二哥哪去了?”小王相当敏锐,他发现这二兄弟与通报的特征很相似,但 没法认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小王也来个虚晃一枪。 “他在岸上,有一笔生意没谈妥。”老三中计了。三兄弟作贼心虚,一时紧张 得直冒冷汗。 四名检查员已经心中有数。 舱角放着一个旅行包,小王眼睛一亮,提出检查那个包。老大慌了,上前护住, “这里面没什么,就几件换洗衣服。” “我想这些衣服一定很不一般。”小王强行开包检查,里面的证件齐全,老大 的谎言不揭自穿。 在舱内的一个暗角里,检查人员搜出了一个塑料纸袋,打开一看,是码得整整 齐齐的十万元假币。 二兄弟被扣上手铐押送公安局。 预审当天突破,二兄弟交代了二百万假币的来源及去处。 老二和林妹妹在刑警们赶来之前已经结帐离开宾馆。公安机关发出通缉令,控 制各港口和交通要道,料他们插翅难逃。 这边,公安人员直扑林某的家,从其衣柜里搜出未脱手的假币5 万元,在床铺 下的活动板里,搜缴赃款14万人民币,还有美金、港币折合人民币4 万。 林某正在离家不远的小酒店里,自斟自饮。别看他腰缠万贯,自己掏钱喝酒, 从来喝的都是每斤不超过二元的高粱白酒,点几碟廉价小菜便打发了事;那身上穿 的就更不用说了,全是地摊上花三五元买来的滞销货,看上去和个要饭的乞丐差不 多。 林某昨晚运气不好,用假币买鞋刚出小店不远,便被店主的女儿识出破绽,一 路追来要林某上派出所,林某好说歹说,最后以退还鞋款再陪上50元为代价才从对 方手里跑脱。那余下的5 万元假币他本来打算这么慢慢脱手,但这一惊吓使他险些 掉了魂,想让妹妹脱手吧,又怕她万一也被识破,所以想想,还是以45兑100 的价 格卖出去。今天约好在酒店和那个要“货”的人接头,然后到家取“货”。等了半 天,来接头的人向他亮出了一副冷冰冰的手铐,酒醒了,全身冷汗直冒,他终于尝 到了覆舟的滋味。 公安人员顺藤摸瓜,利用一切技侦手段,逐个了解到这150 万假币的去处。目 前,除了部分流人外地外,大部分都已收缴归案。 当林某知道要在铁窗内度过终身时,他懊悔莫及,但,一切追悔都太迟了,法 律是无情的。 阮家二兄弟在铁窗里痛定思痛,为了取得宽大处理,他们交待了数十年来所犯 下的一切罪过。 这起案件也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反思:海峡两岸人民是友好的,作为骨肉同胞, 我们期待着统一的这一天。但是,我们应该看到,正如不平静的海峡,台湾黑社会 势力从来没有停止对我大陆的渗透和破坏。从政治、军事到经济,他们利用大陆一 小部分不法分子的发财心理,重金诱惑,建立秘密的走私网络,通过神秘的地下海 道,将罪恶的魔爪伸向大陆,企图达到扰乱我金融市场的罪恶目的。 近年来,我们破获的枪支走私和大量的香烟等走私案件,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 虽然这起来自台湾的假币走私案成功地被破获了,但是,斗争并没有结束, “青竹帮”的假币印刷并不会因阮氏三兄弟的落网而停止,他们还会通过其它渠道, 重新将假币运人大陆。 海峡并不平静,那神秘的地下海道仍在猖撅地向我大陆输送着形形色色的罪恶。 8 月26日,从厦门公安局传来捷报,继这起200 万假币案的侦破之后,我公安 人员又成功地侦破了一起240 万的假钞案。根据专家们的鉴定,这批假币非“青竹 帮”所印制,而是源于另一制版。这更说明形势是复杂的,斗争是严峻的! 警惕呀,假钞仍在伺机偷越海峡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