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之四十一:“8·9”灭门惨案 1999年8 月9 日中午,福建省晋江市安海镇恒安集团生活区内发生了一起特大 凶杀案,恒安集团副总裁——拥有亿万资产的吴世界夫妇及两个女儿被杀死在五楼 家中。 专案组历经162 天的艰苦侦查,足迹涉及全国16个省市。86个市县,行程3 万 多公里,于2000年元月20日晚,警方将犯罪嫌疑人吴鸿科从河北石家庄押回晋江。 1999年8 月9 日。 对于吴世界一家四口来说,是一个黑色的日子。 许是一种巧合,吴世界开的私家“奔驰”轿车的车牌号最后两个数字是“89”, 更为巧合的是,吴世界的手机号码尾数也是“89. 就在8 月9 日这一天,吴世界一 家四口惨遭灭门之灾。 这一天,从上午*点就开始往吴世界家里挂电话的谢丽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 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到了下午4 点,电话就是没人接。谢丽莹是吴世界妻子 谢秀芬的妹妹,她对姐姐的生活习惯再了解不过。姐姐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平日 里几乎从不出门,整天在家里为丈夫和两个女儿及儿媳妇做饭。就算是姐姐有事外 出应酬,但家里还有两个外甥女呀。更为奇怪的是,她打两个外甥女的手机,均无 应答,打姐夫的手机,也无应答……谢丽莹越想越不放心,便于4 时20分左右来到 吴世界的家中。谢丽莹有姐姐家房门的钥匙,她打开防盗门,扑鼻而来的是浓烈的 煤气味,她的心猛地抽紧,“姐,姐!”她大声叫着,没人应答,只见姐姐和姐夫 卧室的门虚掩着,她推门一看,只见两个外甥女被捆绑在一起躺在床上,身上盖着 一条毛巾被…… 谢丽莹只觉得大脑皮层一阵发麻,“出人命了!”她叫喊着跑到楼下告诉了保 安人员,4 名保安人员上楼一看,迅速报警…… 5 分钟后,晋江市刑警赶到了现场。 在另外两间卧室里,刑警分别发现了吴世界和妻子谢秀芬的尸体。一家四口均 被捆绑,眼睛和嘴均被用透明胶带封着。谢秀芬和两个女儿是被用绳子勒脖窒息致 死,吴世界颈部有三处刀伤,系失血性休克死亡。 现场除了吴世界卧室的门有踢裂痕迹和儿媳杨绵绵的卧室被翻动外,其它均完 好无损。 吴世界家里一共五口人,两个女儿吴冬红、吴淑芳都和他一起在恒安公司上班。 除儿媳妇杨绵绵当天上午因身体不舒服回娘家免遭厄运外,这一惨案可谓是灭门之 灾。 吴世界一家生活向来很有规律:早饭后,父女三人坐吴世界的奔驰轿车到公司 上班,下班也是一道回家。吴世界的妻子每天上午9 点起床,10点半开始张罗午饭, 然后等候丈夫女儿回家。 似乎是一种命运的使然。这一天,吴世界的一位朋友的父亲去世,他去送葬, 两个女儿只好独自回家,如果那天吴世界没去送葬,仍像以往那样三人一道回家, 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吴冬红在公司负责接待,那天来了几位香港客商,本来应是吴冬红负责接待的, 但吴冬红怕吃海鲜引起皮肤过敏,便请别人代替她。公司领导知道后曾专门给她打 电话,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出面接待。但吴冬红仍然拒绝了。如果那天她接待客人, 就可逃过这一劫了。 吴世界送完葬,不想留下来吃饭,便驾车回家。两位朋友搭他的车。时近中午, 吴世界请两位同事到他家吃饭。两位同事答应了。然而,车到了吴世界所住的生活 区时,一位朋友的手机响了起来,因为有急事,便临时决定不去吃午饭了。另外一 位同事见状,也表示不去了。两个人便一起走下了车。如果这两位同事和吴世界一 起到家里吃午饭,那么吴世界也不会死于非命了。 “如果”只是一种假设,和偶然互为因果,这一天,太多的偶然凑在一起给吴 世界一家撞上了,于是人们便把这种结局解释为“命运”。 人们不仅要问:凶手是谁? 杀人动机是什么? 吴世界所在的“恒安集团”以生产“安尔乐”卫生巾而驰名中外,创建于1985 年,现有固定资产6 个亿,在全国14个省。市拥有17家公司,117 条生产线,员工 总数达8800多人,其生产的卫生巾在国内市场占有率达到25%。1998年12月,恒安 国际集团有限公司在香港挂牌上市,是泉州市两家上市企业集团之吴世界是该集团 的老总之一,据传有近亿元的家财。这起案件发生后,倍受公众瞩目,因为恒安公 司的股票已在香港上市,港地报纸都在显著版面争相报道。 案发后,省公安厅、泉州市公安局、晋江市公安局迅速成立了以晋江市公安局 李永木为组长的“8.9 ”案件专案侦破组,成员切人,在各级领导的组织指挥下开 始了侦破。 吴世界一家四口惨遭飞来横祸的噩耗传到老家安海镇时,吴世界71岁的老母亲 当即昏了过去,这位历经艰辛和磨难的老人身心崩溃,这个打击对老人太大了。今 年初,老人的孙子,吴世界惟一的儿子——29岁的吴鸿拔刚刚在一次车祸中丧生, 她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劲来,这下又传来了吴世界一家人全部惨死的噩耗,老人怎 么能承受起这样的打击?! sl岁的吴世界以商界精英蜚声海内外,据恒安员工们说,吴世界分管事务部, 负责接待、后勤、物业管理工作。他为人不错,很随和,人也本份老实,不贪小便 宜。身为恒安公司的股东,他个人的资产有上亿元。吴世界的妻子谢秀芬系家庭妇 女,平日里都在家料理家务,较少外出。两个女儿吴淑芬、吴冬红均为恒安公司的 职员,姐妹俩性格内向,吴淑芬26岁,不久前刚从新加坡留学归来,说得一口流利 的英语,在恒安集团从事外事接待工作;小女儿吴冬红去年从泉州华侨大学外语系 进修两年外语刚回公司,是一位漂亮而又乐于助人的女孩,她从不以亿万富翁的女 儿自居,更不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是“恒安”副总裁的女儿。两姐妹平时社交活动 不多,她们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都属于那种有着强烈事业心的女孩,大家都看 好吴家两个姐妹,认为她们将来大有出息,准能继承父业。吴世界惟一的儿子吴鸿 拔一年前出车祸去世,生前是恒安集团湖南公同的员工。父亲失去了惟一的爱子, 便把所有的爱和关心倾注在两个女儿身上,两个女儿也没有让父亲失望,她们都在 各自的岗位上干得很出色。 五十年代,出生在农村的吴世界捡过粪,放过牛;六十年代,十八岁的吴世界 在村专业队管果树,一干就是几十年,什么样的活都干过,什么样的苦也都受过; 八十年代初,他家盖房子时,他还拉着手推车上山拉石头,他原本就是一个普普通 通的农民;九十年代,吴世界在改革开放的机遇中,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他在村机 械厂工作过,在镇办服装厂当过厂长,也当过会计,恒安集团在大陆刚创办时成了 恒安公司创始人之一。他由一个普通的农民成为一个有名的商界巨亨;这些年来, 他曾捐资数万元用于村里的教育事业。 从各方面调查的情况来看,这起案件不属于仇杀,谋财害命的可能性最大。 案发当天,一支由60名刑警组成的专案组成立了,配备13辆车,由晋江市公安 局局长李永木亲任组长。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和泉州市刑警支队有关领导赶到安海助 战,全面开展了调查工作。案发第三天,警方在安海寿正中学召开了万人群众大会, 动员知情者举报和提供线索,对给警方提供破案有用线索的奖励5 至20万。悬赏之 举,在晋江市公安局也曾有过,但金额这么多,却是第一回。由此可见,警方对这 起案件相当重视o 案情直到10月间,仍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着急的不但是警察 ;更焦心如焚的是恒安公司的老总们,因为自吴世界一家被害的消息在香港媒介刊 登后,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且社会谣言沸沸扬扬,这严重地损害了恒安公司的名 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吴世界是恒安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正当公司 事业如日中天时,吴世界却惨遭不幸,让凶手逍遥法外,实在对不起九泉之下的一 家四口。于是,经恒安董事会研究,由总裁许连捷出面找李永木局长,提出以恒安 集团公司的名义,悬赏100 万元人民币,奖励提供破案线索的人。李局长表示赞同。 于是,悬赏百万的启事,接连几天刊登在有影响的媒体上,一时家喻户晓。 真可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媒体播出的一段日子里,举报信、举报电话不断, 什么内容都有,有的说的活龙活现。有一举报电话称:一外地打工仔,于“8.9 ” 那天做完案后,从安海赶到石狮,所抢赃物有吴世界的手机和其家里丢失的金项链 等等。 专案组查过去,确证此人作了案,不过与杀吴世界一家人无关。 在整个侦破过程中,专案组调查类似这样的劳而无获的事有数十起。本着不放 过一条可疑的线索和一个可疑的人的原则,专案组对此类举报仍然细心地一个个加 以调查落实。事实证明,这种悬赏是起了作用的。杀害吴世界一家四口的凶手,正 是因为一百万的诱惑,利令智昏地给吴世界的儿媳打来电话,才被抓住尾巴原形毕 露。 正当专案组在紧张侦查时,一个匿名电话使侦查出现了转机。1999年12月28日, 吴世界的儿媳妇杨绵绵接到一个男子从厦门打来的电话,男子自称这个案件是他和 另外一个人被人雇佣干的,现在雇主准备杀人灭口。他对杨绵绵说,如果她愿意付 100 万,他愿意与其一起到公安局投案。 得到这一情况后,专案组长李永木立即召开专案组会议,研究分析有关情况。 从男子的电话及现场的一些情况来看,说明这男子有可能是作案凶手,至少是重要 的知情者。于是,专案组围绕着这一电话展开了调查工作。 很快地,专案组便确认打电话的男子是安海镇灵水村的吴鸿科。吴鸿科与吴世 界是同村人,也是吴世界死去的儿子吴鸿拔儿时的同学和朋友,其家与吴世界的家 相距不到五百米。 专案组一开始也把吴鸿科列入排查的嫌疑对象中,但在查到他时,却发现他与 妻子在11月份外出躲避麻烦去了。原因是他和人合伙经销“三益”钢铁厂产品,后 两人发生了经济纠纷,他雇了几个打手把对方给打了,对方把他告到了公安局。他 害怕被抓,便带着妻子离开了安海。吴鸿科因为没有前科,所以警方在排查时把他 放过了。 经指纹对比,发现吴鸿科的指纹与遗留在吴世界一家被害现场的指纹是相同的, 由此可以断定,吴鸿科是此案重点嫌疑人! 然而,吴鸿科已在三个月前与妻子离开家不知去向,据他的家人说,他是外出 做生意了。 专案组通过侦查,发现正在深圳市的吴某某与吴鸿科关系较为密切,于是,专 案组成员们立即分兵两路,一路赶往深圳,一路赶赴广西、云南开展布控,防止吴 鸿科外逃出境。 很快地,专案组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他们根据吴鸿科打往老家和深圳吴某 某的电话,查出是从石家庄打出来的,于是,他们认定,吴鸿科的落脚点就在石家 庄。 元月17日下午,由泉州市公安局施志强副局长、晋江市公安局李永术局长带领 的追捕小组飞赴北京,在取得公安部的支持后,马不停蹄地赶往石家庄。当晚9 时, 河北省公安厅得到了公安部全力抓捕吴鸿科的通知后,立即将情况通知石家庄市公 安局,石家庄市公安局迅速印发了“紧急协查”的通知,部署查控。 18日,石家庄市刑警支队获得了一条重要线索,吴鸿科在桥东区沿东小区出现。 下午4 时30分,支队长王云才立即带领5 名刑警急奔沿东小区33幢2 单元101 室。 三大队教导员丁小三敲开门,对开门的一个男子问道:“你是林小东吗?” “是的,我就是。”对方显得有些紧张,他的体貌特征与吴鸿科相似,了小三 冲同来的刑警们使了一个眼色,说时迟那时快,几个人上前一把将对方按倒在地。 这时,从室内忽然闯出一名女子,上前用嘴咬住了丁小三的左手指。刑警周文、 王建立等一拥而上,把她擒获。这名女子正是吴鸿科的妻子许某某。化名“林小东” 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吴鸿科。 经过预审,吴鸿科供认了杀害吴世界一家人的经过——1999年8 月9 日上午10 时40分左右,吴鸿科随身携带一把小马刀及一卷胶带,以向吴世界推销塑料为由, 敲门进屋,吴世界的妻子谢秀芬因为与吴鸿科是同一个村的老乡,又是儿子生前的 同学朋友,便没有一点戒备心,让吴鸿科进了家门。 一进门,吴鸿科便向谢秀芬借钱,谢不同意借,吴鸿科便与其争吵起来,谢秀 芬很生气,她让吴鸿科离开,吴不肯走,谢便跑到窗口朝外叫喊,吴鸿科担心别人 听到,便上前去捏谢秀芬的脖子,把她拖进吴冬红的卧室,用胶带反绑其手,并用 毛巾将她活活勒死。当他打开门准备离开吴家时,在楼梯口看到正回家往上走的吴 家两姐妹,吴鸿科便退回房间,当俩姐妹进屋时,躲在门后的吴鸿科用小马刀抵在 姐姐吴淑芬的脖子上,胁逼妹妹吴冬红往其父吴世界的卧室里走,否则就用刀扎死 其姐。俩姐妹就这么被吴鸿科挟持到吴世界的卧室。吴鸿科随即威逼吴冬红拿过一 条吴世界的领带,让其绑住其姐吴淑芬的双手,在吴淑芬失去了反抗能力后,他这 才放下刀子,将吴冬红的双手绑住,顺手扯过床上的背心,将俩姐妹的嘴巴堵上, 然后用预先准备好的胶带蒙住俩姐妹的眼睛。为了防止她们挣扎逃脱,吴鸿科拿刀 子割下了煤气管的胶管,再解下房间窗帘的绳子,用胶管把俩姐妹捆绑在一起,尔 后用绳子套住俩姐妹的脖子,将两个正当年华的女子活活勒死。 干完了这一切,吴鸿科瘫坐在床上,有好一会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大约二十分 钟后,他开始感到了害怕,半个小时里,三个活生生的生命死在他的手里,而且非 仇非怨,他想到逃跑,但转念一想,何不趁机捞它一把?!吴世界是晋江的大老板, 一个人人皆知的亿万富翁,在这这前,如果他对吴世界一家有什么看法的话,那也 就是嫉妒。同在一个村庄,他的全部家产合起来还不及吴世界家的一个零头,他不 能就这么走人。于是,他开始杀人后的第二个犯罪:劫财! 他从吴家俩姐妹尸体上搜走了两部手机和她们身上的现金6000多元,这期间, 吴世界家里的电话连响了几次,他害怕了,不敢久留,便匆匆将躺着二具尸体的吴 世界的卧室反锁,正准备逃离现场时,突然发现自己的一个包放在吴世界的卧室里, 于是,他用脚把门端开,取出自己的包,正要夺门而逃时,听到电话铃声又一次响 了起来,他多长了一个心眼,从防盗门的“猫眼”往外一看,只见吴世界就站在门 口打着手机,他任愣了一下,心想这下糟了,怎么办? 门铃响了起来,是吴世界接的。 吴鸿科知道这下是逃不脱了,便躲在门后把门打开。吴世界的双脚刚跨进了房 门,吴鸿科便一把将门关上,用刀子抵住吴世界的脖子。吴世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鸿科,你这是在干什么?” 吴鸿科担心吴世界看到妻子和女儿的尸体进行反抗,便把他逼进了妻子谢秀芬 的卧室,用窗帘的绳子把他的双手反绑起来。 “鸿科,你到底想干什么?”吴世界大声喊着,“我知道你是我儿子鸿拔的同 学,有什么事你就好好说,要钱我可以给你,干吗非要这样?” 此时的吴鸿科已像一条疯狗,全然失去了理智。他为了防止吴世界喊叫,抓起 桌上的一团卫生纸塞进吴世界的嘴里,然后用胶带将其眼睛嘴巴封上,吴世界使劲 挣扎,吴鸿科凭着年轻力壮,将吴世界扳倒在地,用绳子捆住吴世界的双脚,然后 从床上扯下一条被子盖住吴世界的头部,想将其闷死。被捆住手脚的吴世界拚命挣 扎反抗,吴鸿科便取出刀子向吴世界的脖子上连扎三刀致其死亡。 杀死吴世界后,吴鸿科从其身上搜走了手机,然后进了吴世界儿媳杨绵绵的卧 室,窃走了一块24K 纯金的“喜喜”金牌和一对金老鼠,然尔打开浴室里的煤气罐 阀门后逃离现场。在路上拦了一辆三轮摩托返回灵水村,在途中将三部手机及作案 时使用的刀子分别丢弃于路上。金牌和金老鼠被他用锤子砸成一团后以1300元卖给 大理石狮首饰加工店。 审讯中,问他为什么杀人后要打开煤气阀门,吴鸿科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从他那一脸邪恶奸诈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是有其险恶用意的,也许他是想制造 一起火灾事故,用来毁灭现场证据,也许是……而这一切可能是来不及或是由于某 种外在的因素使他的计谋没有得逞——当然,这只是人们的猜测。 29岁的吴鸿科小学没毕业就到晋江市永和镇舅舅那里打工,23岁结婚,生有一 个7 岁的女儿,婚后自己回老家开了一家配件厂,因经营不善,工厂亏本,便把厂 卖了,此后,吴鸿科成了无业游民。吴鸿科平时爱喝酒,好赌博,打架是常事,手 头没线,又爱摆阔气,便常常向亲戚朋友借,借了也不还,亲戚朋友一见到他就头 痛。其父母倒是村里公认的好人。 问及吴鸿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杨绵绵?吴鸿科说,他是从报纸上看到了警方悬 赏一百万的赏金后萌发给杨绵绵打电话的念头的:“我想敲一笔钱,我当时算了算, 至少能从杨绵绵那儿敲个几十万。” 案件破获了,记者来到吴世界的老母亲家,老人一个人住在老家的一幢三层楼 房里,吴世界的父亲早年去世,母亲一个人守着这幢楼房,偶尔也到儿子的家里住 上几天,逢年过节,儿孙们也会来这里看看她。如今,五张大大的遗像摆在厅堂正 中(其中一张是一年前死于车祸的外孙吴鸿拔),令每个前来的人感到悲怆。老人 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幸接二连三降临在这个家? 面对老人,所有的安慰都显得苍白。 元月27日上午,恒安集团公司主席施文博、总裁许连捷带该集团领导及部门领 导到晋江市公安局慰问“吕。9 ”专案组全体成员。该集团公司认为公安机关肩负 着保障经济建设顺利进行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重任,尤其是刑警长年累月战 斗在第一线,较为辛苦。该集团公司作出决定,拿出100 万作为晋江公安机关打击 刑事犯罪的破案奖励金,同时又拿出50万分别慰问泉州市公安局(20万)、晋江市 公安局安海分局(20万)、河北省石家庄市公安局(1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