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之四十三:猎“狐”记——福建省首例特大系列诈骗案件侦破记 骗局 这年头,打开报刊电视,什么案件都有,其中行骗案最多。骗术骗招无其不有, 可谓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且花样不断更新,大到中国亿万巨骗牟其中,小到街头 装扮成乞丐连小学生口袋里一角二角也不放过的骗子……市民们在一起常抱怨,时 下骗子实在太多了,一不留神便被骗,一不小心上大当。前两年,在全国曾沸沸扬 扬一阵的一张国民党时代银行的百亿金元券,曾使多少乡下父老乡亲为之倾家荡产, 而骗局的始作涌者只是一个小学文化的农民。去年一位女硕士生被一个文盲骗子拐 卖到乡下,不久前同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研究生被一位打工者骗至地下室奸 杀……大千世界,骗财骗色的案件每天都在发生,以致于每个做父母的对上了大学 的儿女们总是不断地重复叮咛一句话:“骗人之心不可有,防骗之心不可无。”亲 人出差远行,家人更是不忘叮嘱:“出门在外要小心,千万别上当受骗。” 似乎人人心里都揣着这句警语,然而,一不留神,遭遇骗子的仍大有人在。 这篇文章要说的就是一个罕见的系列诈骗案件,说他罕见,是因为迄今为止人 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案件。在公安局的档案卷宗里,这起案件系首例记载。 作案者就象一只狡猾的狐狸,他摒弃了一般骗子的惯用伎俩,巧妙地利用了时间差 玩心理游戏。这个骗子的高明处就在于整个诈骗过程中他从未露面,仅仅是通过手 里的电话摇控,随心所欲而又轻而易举地一次次从受骗者家里获得了一笔笔大额现 金……而上当受骗者,大多是那些怀揣家人叮嘱的出差人和对他们万般挂念的亲人 ——一方是不留神中了骗子的圈套,一方是麻痹大意自投陷阱——整个作案过程只 是骗子一个来回电话几句谎言,前后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几万元巨款便从四面八方 源源不断地打进了骗子的钱囊…… 事情起于1999年的的春末夏初,在福建省各地市的一些宾馆、招待所,一些下 榻的客人常常会接到这样的电话:一位自称是当地警察的男子声称正在调查一桩凶 杀案件,需要核查旅客身份并要旅客留下家庭或单位电话号码;一些亲人出差在外 的家庭会突然接到一个自称急救中心或交警刘勇的电话,告知其亲人在外地发生交 通事故正在医院抢救,需将抢救款马上打人对方指定的某个帐号…… 之后,往往还没等这些接电话的人回过神来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家里一笔巨 款已经经过他们的手以争分夺秒的速度汇了出去,等他们明白是一场骗局时,这笔 钱已经在指定帐号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4 月15日,南平市某被装厂吴厂长因公出差到福州,住在西门的一个招待所里。 当晚,吴厂长接到一个自称是当地刑警的电话,这位刑警在电话中说“有两名外地 杀人犯流窜到福州,我们正在对所有住宿宾馆和招待所的旅客身份进行核查登记, 请你留下你的名字、单位及家里的电话号码,以便我们和你联系”。吴厂长一听是 警察的电话,便想也没想按他的要求—一如实报上。次日,一个男子的电话挂到了 被装厂,男子在电话中说:“我是福州交警刘勇,你们厂的吴厂长在福州发生了车 祸,现住院抢救,急需抢救费2 万元,请马上把款汇到建设银行6539100000001 1287856 的帐号上。”厂长出车祸需用钱抢救,厂里人自不敢有丝毫怠慢,接完电话即刻汇 上2 万元。汇出钱后,被装厂的其他领导备车正准备启程前往福州看望吴厂长时, 吴厂长打来了电话,听同事询问他的伤情并说要到福州看他,吴厂长丈二和尚摸不 着头脑,“我人好好的,你们来看我于什么?”厂里人这才明白了什么,立即到帐 号上一查,2 万元已被人取走。 4 月26日,政和县一中许老师出g 到福州住进了政和驻福州办事处,和吴厂长 遭遇的情况如出一辙。先是他接到了一位自称当地刑警的人调查命案记下了他单位 及家里的电话,次日,政和县一中便接到一名交警的电话声称许老师在福州出车祸, 让学校火速按电话要求将3 万元汇款打人建设银行指定的帐号上。所不同的是,这 位交警不叫刘勇而是叫刘华,帐号换成65391000000if836199.结局自然也是一场骗 局,许老师安然无主10月3 日,福鼎市郑某送儿子上大学前往福州住进福州的某办 事处。当晚,在他身上重演了那个游戏。次日,郑某送儿子去机场,就在这时,郑 某的妻子在家里接到丈夫在福州出车祸正在医院抢救的电话,电话要郑妻立即汇2.5 万元到指定的储蓄卡上,惊慌中的郑妻四处借钱,凑齐了2.5 万打人储蓄卡后方知 是一场骗局。不同的是这次交警叫王明,帐号也换了另一个。 10月13日,福州张X X 出差石狮下榻石狮某大酒店609 房间,夜里10时,他遭 遇了同样的电视询问,次日,张的家里接到一位自称石狮交警二中队刘华的电话, 声称张在石狮遭遇车祸正在抢救,要张家速汇2 万元到建设银行653970000007492194 帐号上,张家放下电话即汇款…… 11月2 日,某部一个军官,住人福州某大厦六楼,接到自称是福州市公安局警 察的电话,套去了其住宅电话。11月4 日,军官的亲属被骗汇出2 万元现金。 11月18日,厦门王先生到福州出差,又是同样的遭遇,家人在五分钟内将2 万 元的抢救款打人了指定的653910000002349523帐号上。这次交警的名字叫林文。 11月19日,漳平市某实验幼儿园郑老师出差到福州,次日,家人2 万元的抢救 款轻而易举地在一个电话后又汇入了建设银行539100000012717448的帐号上。和郑 老师同往福州的还有四位老师,他们的家人也接到了同样的电话,所幸的是他们没 有汇出此款。 一位福州姓黄的旅客举家在国庆后住进了厦门某宾馆405 房间,同样的骗局又 在他身上重新上演,因为他举家都在厦门,所以他留下了福州弟弟家的电话。次比 其弟救哥心切,十五分钟后,5 万元便汇人了指定的储蓄卡中…… 在半年多时间里,此类诈骗案共发生了五十多起,成功率达50%。被诈骗金额 达数十万元。 骗子的电话铃声不断地在人们住宅、单位响起。一时间,人们的正常生活秩序 被扰乱了,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受骗者纷纷打电话向警方报案,要求 惩治犯罪分子,保障人民的财产安全,维护稳定的治安秩序。 架网 这一系列案件的发生,引起了省公安厅领导的高度重视。11月3 日,陈由诚厅 长、傅铺垫、林光烈副厅长先后批示,要求各地公安机关做好宣传工作,揭露犯罪, 加强防范和打击。 11月30日,公安厅刑警总队向全省刑侦部门发出《刑事通报》,通报了案情, 总结了犯罪分子作案方法、规律特点,要求各地刑侦部门收集、提供线索,架网布 控,刑警统一组织串并案侦破。 12月2 日,分管刑侦的牛纪刚副厅长要求刑警总队“应精心组织申并案侦查, 对案犯进行刻画,研究突破口,务必将这一涉及全省的、影响恶劣的系列犯罪案件 破获!” 根据省公案厅领导的批示精神,刑警总队长冯小福、副总队长肖远鸿亲自挂帅 指挥这起系列案件的侦破。 12月3 日,冯小福总队长召开会议,决定把这起系列案件列为省厅挂牌督办案, 由刑警总队立案侦查,责成总队反盗队为骨干成立专案组迅速展开侦破工作。这期 间,冯总队长下令要求在年内破案。案件不断在发生,罪犯十分狡猾,侦破任务非 常艰巨。总队反盗队立即进行战前动员,要求侦察员们全力以赴,下大力气,强化 侦查,攻坚克难,尽快啃下这块硬骨头,用实际行动为民除害,为人民群众办实事。 当天下午,副总队长肖远鸿召集反盗队开会研究。专案组综合分析了数十起此 类案件的情况,总结了犯罪分子的五个规律特点:一是犯罪嫌疑人使用“刘勇”、 “刘华”、“刘东”等姓名的假身份证,在全省各地建设银行的营业网点申请储蓄 卡开户,嫌疑人也许单独一人作案,但也不排除团伙作案的可能;二是事先用公用 电话或手机冒充警察以调查案件为由向旅馆业了解住客情况,从中物色对象骗取单 位或住宅电话;三是冒充交警或急救中心的医生通知被骗人单位或家属谎称发生车 祸正在医院抢救,立即将现金汇往指定卡号;四是从侵害的对象来看,。多数选择 中层领导干部、公务人员、教师、商人;五是犯罪嫌疑人在整个犯罪过程不露面, 都是通过电话联系,并从自动取款机上取走现金。 作案方法都是千篇一律,如出一辙。全是在夜里10点左右旅客回到宾馆休息的 时间,打电话到旅馆服务总台冒充公安民警以调查案件为由向旅馆服务员了解住客 情况,然后直接挂电话到住客的房间,自称是当地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恶性案件,需 要调查每位住客的来往情况,由于时间紧迫,要求住客留下单位、家庭电话。大多 数客人信以为真如实地留下了电话。次日上午犯罪嫌疑人利用受害人未回家的机会 即向受害者的家里或单位挂电话谎称某某人发生交通事故,正在某医院抢救急需汇 款到指定帐号。 而且,诈骗已涉及全省九个地市。 根据上述特点,专案组的成员们一致认为是同一伙人所为。决定采用串并案侦 查的方式,抓住战机,主动出击,开展侦查破案工作。会议上研究制定了详细的侦 查措施。由于案件的特殊性,肖副总队长要求反盗队主动与省建设银行保卫处及建 行福州城东支行联系,取得他们及相关部门的支持。省建设银行保卫处全力配合, 林城副科长积极参战。建城东支行保卫部、信用卡部参战的同志们全力以赴、日以 继夜忘我地工作。12月4 日,省建设银行保卫处向全省建设银行系统发出《关于协 助查控犯罪嫌人的通知》,要求各地建行系统全力协助省公案厅侦破这起特大系列 案件。 一张大网迅速地架了起来。 擒“狐” 专案组的成员们大多是在反盗战线上身经百战的侦察员,他们与形形色色的盗 窃犯、骗子打过交道,但眼下的这个骗子,却是他们第一次遭遇。虽然骗子在行骗 过程中手段拙劣,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相当狡猾的骗子,他成功地利用了现代 银行为了方便客户在全省联网的便利条件,用假身份证办理了许多个人储蓄卡,然 后在不露面的情况下,利用时间差,抓住人们对警察的信任和救亲人心切的心理大 胆妄为地用电话重复玩着一出出同样的骗局。他的骗局今所有骗子相形见细,连牟 其中那样的巨骗也为之逊色。可不,在目前的诈骗史上,谁见过不费吹灰之力,在 电话中随便编上一二句谎言,便让自己的帐号在几分钟内拥有数万元的现金进帐? 而且屡屡成功。人称骗子狡猾象狐狸,侦察员们形容这个骗子是狐狸中的狐狸精。 他骗一个换一个帐号,而且帐号全是用假身份证办理的,始终把他的尾巴藏得紧紧 的。最狡猾的是他从不露面,被骗者没有一个与他正面接触过,所以,他就象一个 神秘的幽灵,不留下一丝踪迹在八闽大地上漂浮不定,今天在这里作案,明天又换 一个城市。虽然行骗的手段一成不变,但却让人识不透他的真面目。 专案组架网布控后,这只狡猾的狐狸仍然在作案,而且越来越猖狂。12月7 日, 永安市姓王的司机出差到漳州,家中接到交警林文的电话,称王发生交通事故急需 用钱,要王的家人马上汇2 万元到帐号为653M9 的储蓄卡上,很快钱就被取走。12 月8 日,长泰县王X X 出差到漳平,家中也接到了交警林文的电话,要求汇2 万元, 家中汇了1 万元即被骗子取走。虽然他的尾巴仍游离在我法网之外,但各地的线索 材料却在源源不断地汇集到反盗队。 功夫不负有心人,狐狸尾巴开始露出。 从各地收集反馈的线索断定,这个狡猾的狐狸的窝点在福州。在进一步的调查 中发现,他那幽灵一般的行踪在福州大利嘉城、加洋路段频频出现,然而,因为这 只狐狸使用的是不断变换的新帐号,而且从被骗者的钱打人到取走这段时间只有几 分钟,所以,当受骗人报案时,往往是已经过了几个小时或几天,此间帐号上的钱 早已被取走,控制这个帐号对侦察员已毫无意义,因为这只狐狸下一个目标使用的 又将是新的帐号。但不管怎么说,专案组已锁定这只狐狸的活动区域。案件到了攻 坚阶段,侦察员们废寝忘食,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集中全力开展侦破工作。反盗 队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张福州市区地图,侦察员在上面一丝不苟地作了发案标记。反 盗队副队长罗坚贤患有严重的腰伤,走路一拐一拐地却仍坚持参战。他骑着摩托车 日夜巡视在狐狸出现的一带;富有侦破经验的正科级侦察员林祥庆带领年轻的侦察 员黄小虎、兰章福寻狐觅踪,他们凭着敏感的嗅觉,一步一步地接近这只狡猾的狐 狸。 在这期间,省电信局、福州电信局、福州移动电话公司、福州寻呼公司、联通 公司等众多单位都予以积极的配合,为侦破开绿灯。 12月7 日下午,省建设银行保卫处传来信息,漳州芗城区发现嫌疑人使用的龙 卡。侦察员立即驱车赶赴漳州。漳州市局黄国华副支队长立即派人到芗城公安分局 研究案情。芗城副局长徐志伟、刑警副大队长陈跃明及治安科王续来科长会同漳州 建设银行漳州支行保卫部张芝军主任共同分析案情。会上决定马上核查嫌疑人在漳 州作案用的储蓄卡,同时对100 余家旅馆进行清查,寻找嫌疑人的落脚地,并通过 建设银行系统控制嫌疑人的取款活动。经过紧张的调查工作,未发现嫌疑人有漳州 住宿的记录,但却查出嫌疑人于10月17日以林文的名义在芗城区三个营业部办了4 张储蓄卡。就在一天前的12月6 日,永安司机王某住进芗城某旅馆,夜里接到了一 位自称当地刑警调查人命案要求他报家庭电话号码的电话,次目上午,王某在永安 的家便接到了一位自称交警刘勇的电话,称王某出了交通事故在医院抢救,要王某 的家人马上汇2 万元到53990000004603039 的储蓄卡上,王某家人当即汇出。8 日, 漳州长泰县的王xx也被同样的手段骗走了1 万元。就在同一天,省农业厅一位干部 也接到了同样的诈骗电话。无疑是同一只狐狸所为。 目标进一步被锁定。 12月9 日下午2 时许,省建设银行福州城东支行报警:在屏山、华林路及宏利 大厦一带的自动取款机出现嫌疑人在活动。 专案组成员紧急出动。当侦察员们分兵几路赶到报案地点时,遗憾的是迟了一 步。不久,侦察员获悉狐狸又出现在思儿亭附近,林祥庆、黄小虎当即骑摩托车火 速直奔中医院,当他们的目标锁定在思儿亭自动取款机旁时,看见一个瘦高的年轻 男子靠上了思儿亭自动取款机,此人长得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他的耳朵上戴着随 身听,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只见他嘴里哼着音乐,一边随着音乐的节奏不断抖动 着身体,一边将储蓄卡插入自动取款机内,然后娴熟地在键盘上敲了一串号码…… 说时迟那时快,林祥庆和黄小虎把摩托车往旁边一甩,扑向嫌疑人,嫌疑人就象是 一只落网的狐狸,一阵拼死挣扎后被我侦察员扼喉活擒。与此同时,另外一路的罗 坚贤和兰章福也迅速赶到,把嫌疑人共同押解归案。 这个嫌疑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架网守候的狐狸精雷祖兴。当天晚上,专案组 对雷祖兴展开了预审。31岁的雷祖兴系会族人,家住龙岩市新罗区龙川路194 号。 中专文化,曾在龙岩。才溪建筑公司工作,后经营过工程,开过茶庄。 在其落脚点福州市区的XXX 教育学院3 幢406 室住处内,刑警们搜查到假身份 证7 张,建设银行储蓄卡49张,农业银行储蓄卡19张,还有10多张从电话簿上撕下 来的许多地区宾馆。招待所的电话号码。在铁证面前,雷祖兴低下了头,交代其中 十几万元的赃款放在其亲戚雷XX家,侦察员们当即赶到雷XX家,追缴了十几万元的 赃款。 雷祖兴交代了自己先后利用和他同居的女友叶XX、朋友王XX、张XX等人,用刘 勇、刘芳、刘东、刘华等假身份证办理了储蓄卡68张,然后以交通事故为由进行诈 骗。 雷祖兴在预审中交代,他作案分为四步:第一步是物色住在旅馆的旅客;第二 步是从电话薄里抄下全省各地的宾馆、招待所的电话号码,或者从114 电话台查询 ;第三步就是把电话挂到宾馆总服务台,自称是公安局办案人员,然后询问各房间 的旅客姓名,接着便把电话挂到房间找该旅客,声称是刑警以及当地公安机关正在 调查一起杀人案件,需要调查每一位住客的往来情况,由于时间紧迫,要求旅客留 下单位或家庭的电话号码,大部分旅客一听是警察为了办案需要,都留下了电话。 有了这些电话号码,雷祖兴就开始了第四步的诈骗。将电话打到对方的家或单位里, 自称是交通警察或是急救中心的医生,谎称其人因交通事故出了车祸有医院抢救, 需要多少抢救款,亲属一听出了交通事故,大都懵了,为了亲人的生命,立刻将钱 汇到他指定的帐号。而这些帐号,全是雷祖兴用假身份证办理的。雷祖兴说,他用 的就是时间差,而且屡屡得逞。 雷祖兴持有两部手机,一部是专门用于作案的。 当然,也有没得逞的。 4 月22日,福州X X 服装厂蒋厂长和会计、出纳等三人出差到三明,住宿在三 明某饭店,下午,当她们走进三明印染厂联系业务时,厂方便要蒋厂长接电话,蒋 拿起电话,是单位挂来的。原来,上午,有一个自称是三明交警的人来电话,说蒋 厂长她们一行三人在三明不幸遭遇车祸,其中一人死亡,两人受重伤,在三明市急 救中心抢救,要厂方火速汇款3 万元到一个叫刘华的帐号为653910000012123340的 户头上,对方还留下了一个手机号:1382738863. 厂里一接到这个电话,立刻与单 位领导和家属携款开车赶往三明。电话接通后,方知道是一场骗局。原来,蒋厂长 三人刚住进饭店便被雷祖兴盯上了,他通过总台了解到蒋厂长三人的单位和单位的 电话号码。 11月29日,三明的李局长出差来到福州,次日中午12时返回三明,就在他刚到 家不到20分钟,便接到一个自称是交警刘勇的电话。这个男人在电话中问他:“这 是不是李局长的家?李局长在福州开会时遭遇车祸正在医院抢救,急需2 万元抢救 费……”要对方马上把钱汇入指定的帐号上。李局长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个诈骗犯, 因为他在福州时曾获知同事被类似手段诈骗的信息,李局长巧妙地与其周旋,对方 一听不妙,立刻挂断了电话。 根据雷祖兴的交代,专案组乘胜追击,先后拘传了雷XX、叶XX等嫌疑人,追回 了部分赃款赃物。雷祖兴还交代,他原来准备把战场转移到武汉,10月份他到了武 汉,用此方法试了几次,但没有成功,所以又回到福州行骗。 自白 问及雷祖兴为什么会利用这种方法诈骗,他的回答既简单但却不乏令人深思。 在他的审讯笔录里,有他的这么一段自白——“我眼红别人发财,连做梦都想发财, 赚大钱,过潇洒的生活。然而,无论我做什么总是亏,从1994年到现在,我承包工 程,开茶庄,亏了几十万元,欠下了亲戚朋友一屁股债。后来我想开公司,但却没 有启动资金,亲戚朋友那也不好意思再去借,打工赚钱我又不愿意,于是,我想走 捷径,用最小的代价,最短的时间得到最多的钱。这捷径就是诈骗。可怎么诈骗才 能既来钱又不被识破呢?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这个用电话诈骗的招法。于是, 我从龙岩来到了福州,在省教育学院租了一套房间作为落脚点。之所以选择福州是 因为福州是个省会城市,有许多人来这里打工出差游玩,我可以利用时间差,谎称 发生交通事故,利用他们家人、亲属救人心切的心理来诈骗。一开始我做的手段并 不严密,这个方法是后来总结经验摸索出来的。我作的第一起案子是在1998年3 月, 这一年只作了两起案件。第一起是在福州东街口的”XX“传呼台总部。总部大厅的 出口处,有一个告示牌,上面写着供买主挑选的传呼号码,被买走的号码就在上面 画一个红杆注明,我便把画了红杆的号码抄了下来,然后根据这些号码打传呼给对 方,自称是传呼台的工作人员,因电脑发生故障,需要对方重新登记用户资料,让 对方把姓名、传呼密码及家庭联系电话号码留下来。我打的第一个传呼是一位女子, 她姓林,单位在三明,她按我的要求把单位及家庭联系的电话号码及传呼密码都告 诉了我,然后我就根据她提供的传呼机密码打到”XX“人工合申请停机,并用她的 名字在”三友大厦“附近的一个农业银行办了一个存折。办这个储蓄卡是我让一个 叫王XX的朋友代办的,接着我便在中午12点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到三明,接电话的是 林小姐的母亲,我对林的母亲说我是她女儿的同学,说她女儿不幸发生了车祸,已 被我送到了人民医院,但医生说要马上交1 万元押金才给抢救,我让她马上把钱汇 到我刚在农业银行开的帐号上,林小姐的母亲听后声音发抖,答应我马上把钱汇上。 一刻钟后,我打电话到农业银行储蓄所,查询我那个帐号上是否有钱打入?对方回 答说一分钟前刚打入了1 万元。我做梦都想不到这1 万元来得如此容易,当即我便 让王XX帮我把钱取来出,到酒家、KTV 潇洒了一番。三天后,我在福州的”五。四 “路遇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这个女孩是晋江人,很单纯,我以招聘兼职业 务员为名与她聊天,很快便取得了她的信任,分手时,我让她留下了她的姓名及她 家里的电话号码。第二天,我便叫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叫蔡XX的女孩到工商银行帮我 开了一个存折储蓄卡,存折的名字是以晋江那个女孩的名字开的,然后,我便把长 途电话打到那女孩在晋江的家,接电话的是女孩的父亲,我用骗林小姐那一套方法 再次轻而易举地诈骗成功。同样是一刻钟时间,我在工商银行刚刚办理的那个储蓄 卡上又打入了1 万元。我当即让蔡XX帮我把钱取了出来。这两起做的虽然很成功, 但是因为在办储蓄卡上有第三者介人,我担心警察会通过他们查到我,于是,我便 不敢用这种办法再继续做下去。可是,怎么做才能做到既不露面又能让对方确保万 无一失地把钱汇到我的手上呢?这条路仍然只有通过银行这一渠道,但我的手段必 须趋于完善。于是,我便开始用长达数个月的时间了解银行哪种取款方式最安全便 捷。我到每家银行看资料,做咨询,发现建设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在福州密度最大, 且还有许多便捷条件,于是,我决定选用建设银行作为诈骗现金的打人渠道。之后, 我便利用朋友为我办建设银行的储蓄卡。因为考虑到受害人会报案,警察会通过帐 号查询,我必须使用一个放弃一个,所以,我用假身份证开了许多帐号。然后,我 开始了第二步的运作,物色对象的落脚点,首先得找到宾馆、饭店、招待所的电话, 福州旅馆业的电话号码是我在聚春园的商务中心偶然发现的;我把全市旅馆业的电 话号码复印了一份。从1999年4 月到6 月,我成功地诈骗了数十起。一开始我是用 医院的名义给家属打电话,因为医院的帐户是公家帐户,我怕家属多一个心眼去核 查我报的是个人帐号还是医院帐户,于是,我就改用交警的名义打电话报帐号,当 对方要我留下联系电话时,我便报一些大街上坏了的IC卡电话,反正打了也没有人 接。为了分散转移警察的侦查视线,我把战场分布到厦门、漳州、泉州、莆田、龙 岩五个城市,在那里又用同样的手法办了三十几张建设银行储蓄卡。在办卡的时候 我查询了当地的旅馆业电话号码,有从当地的电话号码薄上剪下来的,也有复印的, 还有通过114 查询记下来的。接下来我就开始作案。另外,我专门选择中午12点到 2 点这两个小时给被诈骗对象的家人打电话,因为这个时间交警都下班了,这样做 是为了预防家属打电话到交警那查询交通事故。多次作案成功,使我掌握了一个规 律,能诈骗成功往往是在对方接到电话后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便将钱打入帐号的, 这个时间内如果不打入,就说明对方怀疑或者他们与被诈骗的对象联系上了,从而 证明这是一场骗局。后来了为方便联系,我于10月份专门买了一部手机,号码为: 13003889195.这部手机专门用于给诈骗对象的家属挂电话,除了我一个人知道外, 任何人都不知道这部手机的号码,包括我的女朋友。” 1998年,雷祖兴首次诈骗三明林小姐成功,紧接着又骗了晋江的女孩子,觉得 “技术”不够完善,与当事人正面接触容易暴露,因此停止了作案,潜心研究,到 1999年初诈骗手段基本成熟,便决定出手大干一番。 雷祖兴说,就在买了这部手机后,他选择了福州几家宾馆作案。因为这些宾馆 主要承接全省各地的中大型会议。他把电话挂到总台,以警察的身份询问住宿的客 人情况,总台服务员说来这里开会的单位很多,他便有目的地问及有没有某某系统 的,因为某某系统经济效益好,收入高,有利于诈骗。他从服务员那里了解了一些 外地客人的名单后便开始打114 台查询,从中查了十几个客人的电话,第二天便开 始往这些客人的家里打,分别以刘华和刘勇的名字报上他数个储蓄卡帐号,15分钟 后,他便在原地用手机拨打他的储蓄帐号,第一笔5000元已经到了他的帐号上,接 着他打另一个帐号,又有一笔2 万元的金额打入了,整个时间才用了短短的20分钟。 速度之快让他兴奋不已。 雷祖兴交代,最让他兴奋的是7 月份的一笔诈骗。他来到厦门,把电话打进了 某某宾馆的总台服务,自称是公安局的,要查一个流窜的杀人犯,要服务员提供旅 客的住宿情况,从中得知有一位客人是做酒店生意的,带一家五口人住在405 房间。 于是,雷祖兴便把电话打进了405 房间,接电话的是一位男子,他便以警察调查凶 杀案件为借口,要他留下家里的电话号码,对方说他家人现在都在厦门,便留下了 他在福州弟弟的手机号码。第二天,雷祖兴便打通了这位客人在福州的弟弟的手机 电话,声称自己是厦门的交警,叫王明,说他的哥哥在厦门发生了车祸在医院抢救, 急需急救费5 万元,让他马上汇到厦门建设银行一张他办理的储蓄卡里。打完电话 15分钟,雷祖兴的这张卡里便打进了5 万元。乐得他当天晚上通宵作乐,到了最高 档的酒家吃了一顿,然后到KTV 找了两个三陪小姐潇洒了一番,接着又到桑拿按摩 室风流了一番……那一夜,一掷千金让他享受到了什么是醉生梦死的快乐滋味…… 他说,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诈骗招法这么好用,钱来得如此之快之顺当。在第 一笔钱打到他帐号时,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整个过程只有几分钟,开始他还 害怕他们会识破他的诈骗伎俩或是拖延一段时间再汇,或者是不按他要求的数目汇 来,可没想到,这些被骗的家人在电话里二话没说便如数汇出。雷祖兴在事后坦白 地说了这么一句引人深思的话:“其实,如果他们在接到我的电话时再多问我两句, 我也就不敢再骗下去了。”他为此还举了一例,交待11月中旬在龙岩诈骗漳平某实 验幼儿园老师的经过。11月19日晚10点左右,他打电话到龙岩新罗区驻榕办叫总机 转603 房间,因为他看到六楼的灯光是亮的,而他曾在这里住过,对这里的情况比 较了解。接电话的是个年轻女子,他还是老一套,自称是办一起凶杀案的警察,要 对所有住宿人员进行核查,年轻的女子毫无怀疑地按他的提问报了自己的身份和家 庭电话,在电话中,他了解到和她同来的还有四位老师,就住在她的隔壁,于是他 向她问她们家里的电话,年轻的女老师说她对她们家里的电话号码记不太清楚,但 却把她们的名字告诉了他。第二天,他便以朋友的身份把电话打到漳平某实验幼儿 园询问另外几个老师的家庭电话,接电话的见他说出了那几个老师的名字,以为他 们是朋友,便也毫无戒心地把那几个出差在龙岩的教师家里的电话告诉了他。第二 天,他便把电话打到那个603 房间的女老师的家里,声称自己是龙岩交警,名叫刘 勇,说女老师在龙岩出了车祸,要其家人马上汇2 万元到指定帐号用于抢救。家人 二话没问,只说了一句:“我马上把钱汇过去。”放下电话后,他立即又拨通了另 外一个老师家里的电话,照旧把那套老话说了一遍,然而,接电话的是一个男子, 听了之后,他相当冷静,并对他提了几个问题,一是在哪个医院抢救?二是伤情如 何?这一问,心虚的他便支支吾吾地回答得含糊其辞。接电话的男子立即显得怀疑 起来,一个接一个地提问题,他吓坏了,忙把电话挂断了。这中间大约用了15分钟, 这时,他用电话查询了刚才那个帐号,发现那位女老师的2 万元已经打进来了。因 为害怕这个老师的家人把情况通知给其他几位老师,他便不敢再给另外几个教师家 里打电话了。他很快把这个帐号的钱取出来便开溜了。还有一次是他在福州把电话 打到莆田仙游的某宾馆,通过总台以警察的身份查询到住客的资料,得知客房住了 一位来自福州省农业厅姓张的干部。于是,他便把电话挂进了张某某的房间,“我 是当地公安局的,今天这里发生了一起人命案,为了便于以后和你联系,请留下你 家里的电话号码。”张听了觉得不太对劲,没有告诉他家里电话,并对他说有什么 事你可以找我的领导。雷祖兴并不罢休,他通过114 台查到了农业厅的总机,询问 到了张家里的电话,然后就往张的家里挂,接电话的是张的儿子,雷祖兴把那套骗 人的老话重复了一遍,要他马上把1.5 万元打到他指定的帐号上,很快地,这笔钱 便打了进来。当雷祖兴再次把电话打到张家时,这次接电话的是张的妻子,张妻告 诉他钱已汇去,电话里还说了一句,“钱无所谓,只要人没事就好”。雷祖兴一听, 眉头一皱,顺着她的话说,“你汇来的钱不够,请马上再汇1 万”。张妻似乎觉得 不太对劲,多问了几个问题,他怕了,急忙挂断了电话。自然,张妻没有把钱再汇 上。许多受骗者事后都说,如果当时再多问几个问题,雷祖兴便会露马脚,他们也 就不会上当受骗了。 11月间,就在刑警反盗队开展侦查的同时,为了防止各地群众被骗,各地公安 机关在当地报纸上专门刊登了骗子利用交通事故诈骗钱财的事,提醒人们注意。《 福建日报》、《福州日报》。《海峡都市报》等报纸都在显要版面上作了醒目提示。 雷祖兴也看到了,他在被捕后告诉审讯他的侦察员,“当时我看到后并不感到害怕, 而是亢奋极了,因为此作案手段乃我独创,连警察都奈何我不得,这说明我的手段 有多么高明,我觉得自己就象那些电影电视上的诈骗高手,上了报纸,成了名人、 虽然只是个无名英雄,但那种感觉却有如注入了一剂兴奋剂,令我周身亢奋。我当 时在想,既然警察登出了这样的提醒,就说明他们没有办法抓到我,都说狐狸狡猾, 可我比狐狸还要狡猾,因为狐狸还有尾巴,我连尾巴都不留。我想你警察越是让大 家提防我,我就越干给你看,这么一想,我觉得刺激极了,在这不到一个月里,我 连着作案五起”。 12月8 日,雷祖兴两次得手。他在7 日晚打电话到漳平某宾馆总台,自称是当 地警察,在调查一起人命案,向服务台了解宾馆住宿客人的情况,服务员便说了宾 馆住着3 位厦门客人,2 名长泰客人,雷祖兴记下了客人的名字和房间。然后就用 老一套要客人留下家里的电话,这些客人都是做生意的,他们只留下单位、家庭地 址,却拒绝留电话,雷祖兴便根据他们提供的单位把电话挂到他们居住的城市,通 过114 查询台先问其单位电话,然后再把电话打到单位,报上他们的姓名,因为他 报了姓名,并自称是他的朋友,所以单位一般很少怀疑,便把他们的家庭电话告诉 给他,对雷祖兴来说,无非是多打几个电话而已。同一个晚上,他又把电话打到农 业厅招待所的总机,让小姐把电话转到405 房间,雷祖兴已经掌握了住宿人的一般 情况,一般在八九点打人都有人接,然后又是老一套,客人说他是从武夷山来的, 叫林XX,同行的还有三个人,他很顺利地拿到他们的家里电话。9 日中午12点,雷 祖兴把电话打到长泰人家里,自称是漳平交警“林文”,然后照旧那一套话,要其 家人把2 万元汇到他指定的帐号上,10分钟后,这笔款汇到了。然后,他又打到武 夷山那位叫林XX客人的家中,又是老一套,要林XX的妻子按指定帐号汇1 万元用于 抢救。正当他乐哈哈地来到自动取款机前要将l 万元取出来时,却一头栽进他自己 挖掘的陷阱里。 雷祖兴的骗人的手段既狡猾又多样。12月17日,反盗队队长黄建国对雷依法审 讯,雷又交代了另一种利用广告栏的传呼机号码来伺机作案的方法。“今年八九月 间,我在福州白马路旁的一个广告栏上看到了一组招聘、应聘、求租、家教的广告, 上面留有联系人的姓名和传呼号码。我一看到便产生了作案念头,马上拿出笔把这 些电话号码和联系人姓名抄下来,然后分别打传呼给这些人,冒充是电信局电脑室 的工作人员,因电脑发生故障,资料丢失,需要重新登记用户情况,要求对方把传 呼机的密码。姓名、家庭电话报给我,然后询问对方是否是外地人,因为我只选择 外地人为作案目标。然后,我就利用套来的密码通知传呼台报停这些传呼机,这样 做是为了我下一步向其家属诈骗时防止其机主家属与其本人联系。然后,我便冒充 交警以发生交通事故为由,挂电话到他们家中要求汇款。这次不同的是要求把款汇 到农业银行储蓄卡上而不是建设银行,之所以选择农业银行,是因为这些人中大部 分的老家在农村,他们多使用农业银行的帐号。我用这样的手段分别骗取了宁德来 福州做家教的、厦门来福州求租房屋的外地人以及龙岩农民约10人,因为考虑到他 们是农民钱不会很多,我便没有向对城市人那样狮子开大口,一下子就要几万,而 是二三千元,所以,用这种方法一共只诈骗到1.5 万元。”雷称他这种做法只是附 带性地做做。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自认为聪明的雷祖兴做梦也没有想到最终败在了刑警手 下。真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用他自己的话说,真是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老猎 手。在预审中他交代,他的目标是一百万,然后开公司。 警示 雷祖兴归案后,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他能在半年中作案数十起,且屡屡得手, 轻而易举地骗取数十万元? 其实,这一问号在雷祖兴的交代中已经有了令人反思警醒的答案。 在这里,综合全案,专案组向人们揭示了受骗者为什么会被骗的几个原因:一 是麻痹大意。当他们听了对方自称是警察便放松了警惕,将单位或家里的电话号码 留给对方。其实,他们只要稍有一点法律意识就会发现破绽,因为警察执行公务, 询问公民有关情况时,必须出示警察证件。二是利用人们的亲属、同事之间的亲情, 救人心切的心理来行骗,连连得手。雷祖兴诸知人们的心理状态,编出了车祸的谎 言来骗人,当家骤然听到出差在外的亲人出车祸在医院抢救时,意识出现模糊,大 脑里想到的只是亲人的生命安危,所以没时间去判断对方的真伪,只是想赶快把钱 汇去,等他们意识到是骗局时往往是迟了一拍。 而对警察来说,因为雷祖兴使用极其狡猾的犯罪手段,雷的作案过程非常严密, 先是使用假身份证办理储蓄卡,办卡又多是利用他人来办理。所以,当各地公安机 关接到报案查到帐号后,他们逮到的只是一只已不见踪迹的狐狸影子,并不影响雷 祖兴利用新的卡号继续行骗。 在这里,警察向人们提出警示,遇到类似情况不要惊慌,要及时报案,并尽快 与外出的亲属联系上,核实情况后再采取措施。 这起系列诈骗虽然成功地侦破了,但作案者给受害者留下的痛苦却是沉重的。 福鼎市受害者郑先生一家,被雷祖兴诈骗了2 、5 万元,一家人至今还没有从痛苦 的阴影中走出来。12月11日,郑先生写信给公安厅刑警总队,他在信中写道:“凶 犯已落网,我感激公安人员的丰功伟绩,大恩大德。目前我家负债累累,凶犯从我 家里骗走的2.5 万元是以2 分利息借的高利贷,我一家五口人每月收入不到1000元, 这2.5 万元的债款我何时才能还得清呀?!”据了解,郑家为了送儿子去上大学, 才刚刚从银行贷款1 万元,现在又欠下了2.5 万元的高利贷,想到这沉重的经济债, 郑先生夫妇几乎精神崩溃。郑先生在信中希望专案组能帮他讨回2.5 万的被骗款。 郑的妻子打电话给办案人员,声泪俱下痛诉骗子的罪恶,“这2.5 万块钱我们全家 人不吃不喝要5 年才还得清呀……”一些被骗者纷纷给公安厅刑警总队打来电话, 赞扬公安机关及时为民除害。12月28日,现役军人钟XX,从外地给刑区别警总队挂 来电话,他在电话里说道,“感谢公安机关神速破案,既打击了犯罪,又保护了军 人的权益”。是的,如果雷祖兴继续逍遥法外,不知还有多少人将上当受骗。 雷祖兴这个诈骗高手虽然落网了,但是,我们必须看到,在这个大千世界中, 骗子仍然无处不在,还会有比雷祖兴手段更狡猾的狐狸窥视着善良的人们,布诱饵 下套子,人们要提高警惕,遇事多打几个问号,这样,即使在遭遇骗子时也能避免 上当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