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曾根的婚恋与家庭 1943年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的中曾根中尉以短期现役的身分,在海军经理学校 进修后,到台北的海军施设部任职。 在他接到转回内地的调令时,前任士官小林义治中尉托他给东京的母亲带了一 封信,这位前任士官就是后来成为中曾根康弘夫人茑子的兄长。当小林义治的母亲 看到这位少言寡语眉清目秀的青年时,不觉暗中存意。 当时在场的中田合于事后回忆说;“母亲对他那询油的毫无夸张的朴实劲很为 赞赏,可驾子当时除了看到他个子很高外,没留下别的什么印象。” 从这天开始,中曾根康弘每次出差到东京时,都要走访她家。或许是因为他在 读大学时母亲去世,所以特别渴望获得母爱之故吧。没过多久,他就能同葛子小姐 一起外出看电影了。这大概是茑子的母亲特意安排的。 1944年,中曾根康弘到东京的海军总部任职。几乎是同时葛子小姐也在大东亚 省支那事务局施政科上班了。 而茑子小姐上班的地点斜对面就是海军部,这也给他俩恋情的发展带来了不少 方便。 可是引起这起婚缘,托中曾根康弘带信回家的兄长小林义治却并不赞成这门婚 事。中曾根才华横溢,被称为施政部的三翅鸟,引人瞩目。她兄长考虑到妹妹终生 的幸福不能凭对方的才能与否而定。当他听到妹妹要同自己的这位好友结婚时,马 上给他写了一封信:如果你不畏惧人生的波涛,就继续发展你们的恋情;但如果你 想追求宁静安稳的幸福,就应该放弃与他结婚的打算。他确实才华出众,但也是一 个认定了目标就会固执地走到底的人,所以伴随他的将是激烈的沉浮。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这封信到达前夕,她收到了中曾根康弘打来的电 报:“渡过卢比孔河。”(古凯撒大帝率军渡卢比孔河时说:成功在此一举)他是 以一种含蓄的方式来促使茑子与他确定婚约。 中曾根和茑子终于在日本投降那年二月结婚了。举行仪式后,她马上换下工作 裙服,乘上以木炭为动力的火车,同丈夫一起到伊香保温泉旅行结婚去了。没有多 久,因战事频繁,他们分居了。 1946年2 月,中曾根当了香川县警务科长,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中曾根夫人 抱着吃奶的孩子住进了丈夫的住地。 然而,丈夫却丝毫没有与妻儿团聚的欢愉之情,成天用笔在纸上书写长怀寄给 故乡的父亲,什么话也不同妻子说,她也没有追问的习惯。这年秋天,中曾根升任 警视厅的监察员,刚刚举家搬到东京,事情却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丈夫借口要回乡探望父亲,只身前往高崎市。从那以后,音讯杳然,连大年初 一也未见归影。焦急不安的他总算接到了一封明信片:我正在参加竞选,快来!她 才明白了丈夫那些时候埋头书写的长信是为了向父亲表达自己要出头竞选的意愿。 起初他父亲极力反对,他不厌其烦地写信进行说服。中曾根家是高崎市著名的“木 材左久松”商行。父亲的同意与否必然决定他当选的可能性之大小。 她把身边的生活用品搬上曾视厅来的卡车上,迁往高崎市丈夫的身边。怀中抱 着吃奶的孩子,肚里还怀着第二胎。 丈夫的一名部下一路帮助照顾。 在高崎,她随同丈夫拜访曾经当选过众议院议员的惜山政道先生时,惜山说了 一番话:“要成为一位政治家,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家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二、具有坚定的信念,三、健康的体魄和强烈的自信心。”茑子夫人听后,极力劝 告丈夫放弃竞选。可正如她见长所言:中曾根只要认准了目标,就会固执地走到底。 中曾根当时面临选举战的唯一武器,就是用作为国家工作人员退职所领到的2800 日元退职金买的一辆自行车。他作为组建不久的民主党候选人,每天骑着这辆为显 眼面涂上白漆的自行车四处游说。 茑子夫人把自己的全部都投入了高崎的夫家。在这种情况完全不同的环境中。 23岁的她茫然不知所措。有一天,她听说丈夫在“木材左久松”商行前有一个演讲 会。就安置好婴儿熟睡后,出门去听丈夫的演说。他脑海里掠过丈夫演讲时获得好 评的情形,这时,担任选举参谋的樱井赶来劝阻她:“现在还有不少女人以为中曾 根是独身汉,虽然,我并不想隐瞒你的存在,可到投票日为止,你最好还是不要公 开露面。 这样做对拉到选票更为有利。“ 听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一阵委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她想到丈夫是一个连 一票都不敢放过的新人,而这个时代又特别注意妇女的选票,只好快快不乐地回到 家里。 她的任务就是整天劈柴烧火做饭。这对于在东京西洋馆里长大,怀有身孕的她 来说,无疑是重体力劳动了。 她的长女是在1947年2 月19日出生的,也就是在他乘卡车从东京来到高崎之后 一个多月生下的。丈夫骑着他的自行车出门奔走,直到他产后七天也未曾见他的影 子,孩子的名字也无法取。 好容易挨到4 月25日的投票日。开票结果中曾根康弘这位年仅26岁的青年在群 马三选区获得65484 票,为全国第五位。然而,在中曾根本人及周围的人都为他超 过六万张选票沸腾时,产后两个月的妻子是否也同样有欣喜若狂之感呢? 中曾根康弘的嫂子回忆说:“虽然,我和茑子都是有孩子的母亲,可我们每天 只有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因为当时好多复员士兵都来到我家喝酒、谈论,还有的 晚上就住在我家了。茑子夫人刚到这个家,也太难为她了。” 实际上,这之后的一个星期,茑子夫人想跳出这种生活,她给她的大姐拍去了 电报:请来接我。于是,她的姐姐和姐夫立刻赶到高崎。当时,中曾根双手交叉在 胸前,紧靠着房住说:“茑子累了,让她去东京休息吧。” 茑子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在东京休养一段时间后又返回到丈夫身边。1949年,正 当日本处于战后最恶劣的经济恐慌之中时,她怀上了第三个孩子。 此时中曾根已扎扎实实地取得了不少成绩,他作为党的代表,参加国会讨论广 播会,进行讲演。那时的广播也只有收音机,但对于能在这种场合演讲的议员来说 却是一个大显身手的舞台。 作为妻子,她也迫不得已登上舞台。这时的竞选已结束了自行车时代,进入了 宣传车时代。她抱着怀孕的身子,乘上宣传车为丈夫摇旗呐喊。她的任务是从早上 6 时30分爬上车台站在上面挥手致礼,碰到有权者,还得根据情况下车与他们握手 鞠躬,一直到晚上9 点,算下来,她一天平均要致172 次礼。在宣传车上放了一把 不显眼的鸟笼般大小的椅子,作为累了在上面坐一会的地方。 中曾根当选为议员后住进了东京的议员会馆,而她仍然留在他的选区高崎。1956 年,她让小女儿进了东京日本女子大学附属小学,这样不是她怕累赘,不是不知道 离开女儿后的思念之苦,而是为了以孩子入学为媒介,使她能同父亲一起生活,加 深父女之情。就这样,茑子夫人活塞似地往返于东京——高崎之间。 她在女儿的家长会上,听到了老师讲给她听的那番催人泪下的话:每当您要来 东京时,您女儿总是天真地歪着头,跑到教坛边来问我几点钟。‘10点啦?妈妈已 经上车了。’这才安心地返回座位。您上京的日子,即便您女儿不跟我说,我也能 从她的神态里得知。每到这些天,她画的画。色彩格外鲜艳。“1982年,中曾根就 任总理大臣。他从27岁开始从政,直到35年后才当上了总理大臣。 一次,她随同中曾根出访美国对,她的小女儿作为翻译一同前往,据她小女儿 说:“妈妈老是在想什么似的,一踏上飞机,她突然说道:这如果是归国的飞机, 该多好啊!”这里,则可看出她与雄心勃勃的丈夫之间的距离。 茑子有这样一番话,大约体现了她65岁时的心境吧:“我总是尽力劝说丈夫早 日辞去总理大臣之位,这也许是女人成见陋识。不过作为我来说,我真希望他在辞 去总理职位的同对也摘掉胸前的议员徽章。选择一条作为一个在野草民为国尽力的 道路,可以毫无顾虑地表达他在总理位置上想说而不敬说的话,如果我们搬出首相 官邸,我愿伴同丈夫住到那间曾款待过里根夫妇的农家小屋去。比起东京来,那里 会有很多不便之处的,但今后,我朝着自已向往的人生走下去。能轻松愉快地看看 戏,不带任何目的进行旅游,还能安心地读读书,那该多好啊!”